第51章 050
二姐夫?小姨子?
這稱呼,也還挺好的吧?
好也好,不好也好。
左楠夏猶如是獨自一個人,站立在一旁,冷眼旁觀地觀看着那三個人之間的那一副模樣。
不管怎麽看,也不知道看出來了一個什麽樣的滋味和結果,反正是從始至終都似拿捏着她那一副大姐的身份。
拿得同時,任由着那三個人在那裏胡扯與胡鬧。
胡扯與胡鬧了,片刻又片刻。
左楠夏率先地動了一動腳步,什麽話都沒有說上一說地走出去了那一家飯店,走向去了她自己的那一輛車子。
一看見到了,自家的那一位大姐走人了。
左楠冬急忙張了一張嘴角,一邊望着池天葦與左楠秋,一邊沖着左楠秋一個人說道:“二姐,我們也走吧?”
也走吧?
左楠秋聽完那一句話,有點想要走,又有點不想要走的。
想走也好,不想走也好。
都是也急忙轉了一轉視線,轉看着池天葦說道:“我…,我和我的姐姐妹妹一起走了?”
“走吧。”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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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楠秋再聽完那一句話,還是有點想要走,又有點不想要走的。
最終,也都是一慢再慢地從池天葦的那一只手中抽走了自己的那一只手,接着便對她又說道:“你一定要等着我。”
“嗯。”
嗯?
嗯了又如何,左楠秋也還是有點想要走,又有點不想要走的。
總而言之,更也還是根本就沒有走。
那麽樣的一副場景,持續了再持續。
池天葦直如是不得不好笑地笑了一笑,笑完就說:“左楠秋,你聽我的話好嗎?你們兩個人快點走吧。
你們兩個人再不走,你們的那一位姐姐有可能會覺得我不懂事的。”
別說,還真有這麽樣的一種可能吧?
既然如此,左楠秋也便動了一動腳步,更也率先地走了起來。
走出去了一步、兩步,又轉了一轉身子,也又轉看着池天葦說道:“你也別呆在這裏了,你也快點走吧。
你走的時候,路上注意安全。
回到酒店,更要注意安全,還更要早點休息。
我這邊一旦有着什麽樣的變動,我就立馬的給你打電話好嗎?
我不想要讓你擔心我,你也別讓我擔心你。”
“我明白,我會的。”
池天葦恰如是很認真地回完那一句話,當真是也走了起來,走在了左楠秋的身旁,與她一起地走出去了飯店。
走出去了飯店之後,怎麽辦呢?
繼而,池天葦停了一停腳步。
停完以後,就見左楠秋也停了一停腳步,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看來看去,誰也不說話,又誰也都不走了。
這怎麽有點就像是依依惜別,再也難以相見的意味呢?
又繼而,池天葦莫名地又笑了一笑,也又笑完就說:“你們走吧,我站在這裏看着你們走。
等到你們真真正正的走了以後,我即刻就走。
不然,咱們再這麽樣的一個樣子下去,你們的那一位姐姐更有可能會覺得我不懂事的。”
也是一個,既然如此。
左楠秋只好是一邊回看着池天葦,一邊又只好是無論想要走與不想要走的,都得必須走地對她說道:“那,我們走了?”
“嗯。”
那一個嗯字,落了下去。
左楠秋深深地注視了池天葦一眼、兩眼,終于緩緩地又動了一動腳步,還終于跟随着左楠冬的那一副身影走了。
只不過呢,走得還是一個一步三回頭的。
夜幕之下,燈火之中,飯店門口。
池天葦就那麽樣一直地站着、看着,左楠秋和左楠冬走到了左楠夏的那一輛車旁,坐進到了那一輛車裏。
而後,似緩緩地,還似一溜煙兒地便沒影了。
夜色深沉,沉而絢麗。
等人走後,池天葦擡起來了頭來和眼來,久久地遙望了又遙望她自己眼前的那一幕幕景象。
遙望結束,似失魂落魄,似形單影只,也似有些輕松地走向去了她自己的那一輛車子,開向去了那一間酒店的方向。
一路上,萬家燈火,綻放了又綻放。
燈火之下,那一條又一條的街面上方,仍舊是充斥着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的煙火之氣。
不可否認,這一座城市就是很繁華很繁華。
停好車子,下了車子。
池天葦停也不停地便走進去了那一間酒店,也便走進去了那一間房間,徑直又走進去了洗手間的裏面。
開啓了最近這一兩個月的時間以來,就只有她一個人洗漱的時光。
洗漱過後,池天葦身上穿着一件棉質的浴袍,頂着一頭濕漉漉的秀發,從洗手間的裏面走了出來。
走到了房間之中那兩只小沙發的跟前,坐在了其中的一只上面。
一邊似是等上一等,她那一頭秀發自然風幹,一邊又似是等上一等,左楠秋會不會給她打過來那麽一個電話,或者是發過來那麽一條信息。
說上一說,那姐妹三個人那邊的情況。
等來等去,等了又等。
等到了秀發自然風幹的時候,池天葦什麽也沒有等來。
沒有等來,沒有關系。
池天葦仍舊是坐在了那一只小沙發的上方,一直地坐到了淩晨的兩三點鐘左右,終似有點困到不行地躺在了房間裏面的那一張床上。
一個人,睡起了覺來。
就在當天,還不知道是一個什麽樣的時候。
池天葦睡着睡着,忽而聽見了她那一間房間的門口,似是有人正在敲着她那一扇房門的聲音。
聽見過後,也不起來,就那麽樣地躺在床上又聽了一聽,确認了确認。
确認結束,就是有人正在敲着她那一間房間的房門。
那人會是誰呢?
一瞬間,池天葦就似那麽樣地想了又想。
想完以後,似迷茫、似迷惘地從床上坐起來了身子,慢慢悠悠地走到了那一扇房門的門後。
打開房門之前,又似迷茫、似迷惘地問出來了一聲:“哪位?”
哪位呀?
再一瞬間,那一扇房門的外面就便傳出來了一句:“池天葦,我是左楠秋。”
左楠秋?
這怎麽跑回來了?
再再一瞬間,池天葦彷如是一邊那麽樣地想着,一邊擡起來了自己的一只手,打開了那一扇房門。
就只見,那人可不就是左楠秋麽?
不過吧,手裏怎麽還拎着那幾件換洗的衣服呢?
“你…。”
你什麽你?
那一句話,那只說出來了一個你字。
左楠秋便似管也不管你字後面的具體內容是什麽,直接是邁起來了自己的那一雙腳步,飛也似地走到了池天葦的面前。
又直接是一句話都不再說地扔掉了,自己手中那幾件換洗的衣服。
更直接是擡起來了自己的那一雙手,摟在了她的那一副肩頭,靠在了她的那一副身前與懷中。
怎麽了?
受委屈了麽?
頃刻,池天葦一手摟上了左楠秋的那一副身子,一手關上了那一扇房門。
關好房門,一雙手一起地摟在了她的那一副腰間。
摟了三秒、五秒,才輕輕地問出來了她一聲:“你的姐姐,你的妹妹,她們說你了、訓你了?”
“沒有。”
“沒有?那你這是為何?”
“我是想你了。”
想你了?
這麽樣的一副樣子,這就是想自己了吧?
池天葦隐隐地彎了一彎嘴角,彎完便說:“你偷着跑回來的?”
“不是。”
“不是?那你這又是為何?”
為何呢?
左楠秋在回答那一個問題之前,微微地動了一動自己的那一只下巴,柔柔地蹭了一蹭池天葦的那一副肩頭。
蹭完,更柔柔地對她說道:“是我的姐姐,她放我回來的。
她說,她看我魂不守舍的,她就不為難我了。
我想要回來見你,我便回來見你吧。
不過,今天晚上,咱們大家要在一起吃上一個晚飯,由我的姐夫來掏錢,明面上就當作是為我接風洗塵的。”
是嗎?
池天葦聽完那幾句話,漸漸地擡起來了自己的那一雙手,把左楠秋的那一副身子從自己的身前與懷中給扶了起來。
扶完了人,一邊牽着她的一只手,一邊與她一起地走到了那一張床邊,相依相偎地躺在了那一張床上。
躺好過後,又才輕輕地問出來了她一聲:“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
發生了什麽呢?
左楠秋窩在池天葦的那一副身前與懷中,沉默了沉默。
沉默結束,慢聲慢語地說了起來:“昨天晚上,我們姐妹三個人,一回到了我姐姐和我姐夫的那一個家裏。
我姐姐她就把我和我三妹給帶進去了,他們家裏的一間客卧裏面。
就像是你所說的那樣,就開始問來問去的問着我。
我和你究竟是怎麽樣認識的,究竟是怎麽樣重逢的,還究竟是怎麽樣決定要真真正正在一起的。
還有,我們兩個人之間,十四年之前都發生了什麽,十年之前都發生了什麽,這一段時間之內又都發生了什麽。
最後,她還問我,你對我那個樣子的時候,都是怎麽樣做的。
我…,我被她給問得,我感覺我自己都快要害羞死了。
可她聽不到我的回答,她就是不放過我。”
……
這是親姐姐吧?
可是,這一個親姐姐怎麽竟然會連那種事情都要問上一問呢?
池天葦聽着聽着,直聽得緊緊地抿着她自己的那一張紅唇,還是止不住地笑了又笑的。
笑完以後,就如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地說道:“我聽見你這麽樣的一說,我怎麽想也沒有想到,你姐姐她居然會是那麽樣的一個樣子。
那和她在外人面前之時所表現出來的樣子,絕對是一點都不一樣的。
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就只能夠是厚着臉皮,挑挑揀揀的跟她說。
我說得時候,我三妹在一邊也都快要笑死我了。
她那一笑,我更加的害羞了。”
……
說是害羞,就是害羞。
左楠秋直似到了這一時、這一刻,還在羞死個人地羞澀了起來。
羞澀過後,左楠秋接着又說:“但我姐姐她聽完了,我對她所說出來的,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所有事情之後,她一點也沒有提出來任何反對的意見。
她就只是說,從你們那裏到我們這裏,路程确實是有點太遙遠了。”
有點太遙遠了?
那是只有點太遙遠了嗎?
那不應該是,真的真的有點太遙遠了麽?
“左楠秋,還有嗎?”
“還有就是,我三妹一聽到我姐姐那樣說,她當即便接出來了一句。
她說,路程再怎麽樣的遙遠,這都還沒有遙遠到地球之外。
現在的交通這麽方便,只要是我們的手裏一直有錢,也只要是在地球之上,哪裏都不應該算是遙遠。
我們想要和需要回到這邊的時候,我們随時的都能夠回來。”
……
好麽,看來自己的那一位小姨子還是一個人才呢?
瞧瞧這話接得,這是多麽的有水平呀?
池天葦又直聽得彎了又彎自己的那一張嘴角,彎完嘴角,也又輕輕地問出來了一聲:“也還有嗎?”
“有。”
左楠秋小着聲音,回完了那一聲有,再接着又說:“我姐姐說了,等到我們大家今天晚上吃完了那一頓晚飯,我們想要回到你們那裏。
那,我們就回到你們那裏去吧。
她還說,你這跑過來找我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千萬別影響到了你的工作。
她也還說,我們若是想要在這裏玩了,她就和我姐夫、我妹夫、我妹妹都請上那麽一天、兩天的假期,專門的陪着咱們兩個人玩。
我們若是不想要在這裏玩了,等到以後,我們兩個人回到我們老家那裏,或者是路過這裏的時候,他們再陪着我們玩也行。
她更還說,你的工作若是哪一天在你們那裏發展得不好了,她和我姐夫也就在這裏給我們兩個人找上兩份好工作。
把我的那一套房子和你的那一套房子都給賣了,拿着錢到這裏來買上一個房子也挺好。
再最後,她說到我們兩個人當前所面臨的這一件事情之時。
她告訴我,她準備和我三妹趁着今年國慶節的時候,她們兩個人會專門的回到我們老家,去跟我們的爸爸媽媽好好說說的。
她覺得,你把該鋪墊的都已經鋪墊的差不多了,我們的爸爸媽媽應該不會太過于為難我們的。
就算是為難我們了,她們也會幫着我們多多說好話的。”
這,一時讓人再說點什麽樣的話出來好呢?
轉念之間,池天葦快速地想了那麽一想,想完便說:“此時此刻,我好像是忽然之間覺得,我收獲到了好幾個的兄弟姐妹。
很幸運,很熱鬧,還很開心。
既然這樣,我聽你的,你說我們在這裏玩,我們就在這裏玩。
你說我們不在這裏玩,我們就不在這裏玩。”
是麽?
我聽你的?
再是一個,轉念之間。
左楠秋似也想了那麽一想,又似想也沒有多想地回道:“池天葦,你要是真的聽我的,那我們就不要在這裏玩了。
我相信,我的姐姐和妹妹都在這裏,我們以後一定會有機會再來這裏玩的。
況且,我的老家距離這裏也不算是太遠,我們以後的每一年之中,也都會回到這邊來一次、兩次的。
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再過來這裏玩好嗎?
目前來講,還是你的工作最為重要。
而我現在又沒有工作,沒有收入,我們還是能夠省上一點錢便省上一點錢吧。”
“可以。”
說完那一聲可以,池天葦又又想了那麽一想。
這一次想完,輕聲輕語地又說:“你姐姐當着你妹妹的面跟你說了那麽多,那她有沒有單獨的跟你說上一說什麽?”
“說了。”
“說了?說了什麽?”
說了什麽呢?
左楠秋再沉默了沉默,就似嘀嘀咕咕,還就似實話實說地說道:“我姐姐她單獨的跟我說,你的心眼兒肯定是比我的心眼兒要多。
你要是一輩子都對我好,我也肯定是會很幸福很幸福的。
因為,我在你的顧及之下,我不用操太多的心。
你要是哪一天不對我好了,她讓我趕緊的跑回到這裏來找她,她指定是能夠為我找到一個比你各方面都對我更好的。”
……
這這這,這到底是誰的心眼兒多呀?
陡然之間,池天葦更就如是想要笑上那麽一笑,卻又就如是覺得,她自己這會兒有什麽好笑的?
她,不應該哭上一哭才對麽?
她自己的那一位大姨子,那心眼兒也太多了。
都已經多到了,把她自己和左楠秋之間的所有問題、所有意外、所有結局,想得、說得,簡直是全面到了不能夠再全面了。
又是一個,陡然之間。
池天葦更更就如是哭笑不得地勾了一勾嘴角,勾完便說:“有機會了,你就去跟你的姐姐也說上一說,請她放一百二十萬個心。
這一輩子,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但是,我們這會兒不談這些小事兒了。
我這會兒想要問上一問你,我們在關于為他們大家買與不買禮物的事情上面,你姐姐她也又是怎麽樣說的?”
“她說,不買。”
“為什麽不買?”
說到為什麽不買,左楠秋嘟嘟囔囔地回道:“我姐姐說的是,只要你願意一直的對我好,其實其它的事情都是小事。
而且,你已經為我們的三妹買過衣服了,那就是禮物。
而你昨天晚上在咱們幾個人吃飯之時所買的那一瓶紅酒,她會收下來的,那也就是禮物。
所以,她不讓我們兩個人再亂花錢了。
她還開玩笑的說,我們兩個人要是再這麽樣的花錢花下去,等到我們兩個人哪一天沒有錢了,我們說不定會再跑過來這裏找她借錢的。
那樣的話,我們不管給她買什麽禮物,那也其實花得都是她自己的錢。”
……
這話說得,還挺有道理的吧?
有道理歸有道理,池天葦再又直聽得止不住地笑了一笑。
笑完,似正經、似不正經地接了一句:“你們姐妹三個人,昨天晚上是不是說話說了好久好久?
假如沒有說了好久好久,你們怎麽會說到了這麽多的事情?”
左楠秋宛若是沒有聽到那兩個問題還好,一聽到了那兩個問題,更加嘟嘟囔囔地回道:“我們三個人,昨天晚上根本就沒有睡。
一直說呀說的,說到了今天早上的五六點鐘。
說完之後,我姐姐、我妹妹、還有我,我們三個人輪流的去洗漱了一下,再去換了一換各自身上的衣服,也再去吃了一個早餐。
吃完早餐,我姐姐和我妹妹開着車子就去上班了,我也就跑回到我們這裏來了。
現在,我特別的困。”
特別的困?
一晚上不睡覺,困了不是應該的麽?
池天葦一聽完此話,及時地便緊了一緊自己的那一副懷抱,吻了一吻左楠秋的那一副額頭。
吻完,柔柔地對她說道:“那你趕快睡上一會兒,睡到下午的時候,出去吃晚飯之前,我再喊你起床。”
左楠秋也一聽完此話,就似特別困地眨了又眨自己的那一雙眼睛。
眨完眼睛,擡了一擡眼眸,看着池天葦問出來了一聲:“我在我睡着之前,我想要問你一個問題。
我問完你之後再睡,好嗎?”
“什麽問題?”
“你給我姐姐所送的那一份禮物,那到底是什麽?”
到底是什麽?
這麽說,左楠夏、左楠冬沒有告訴她左楠秋麽?
池天葦暗暗地想了一想,想完,淡淡地回出來了一句:“這件事情,你怎麽不問你的姐姐?”
“我問了,她不跟我說。
她不但不跟我說,她還不讓我看。
她又不但不讓我看,她還又不讓我們的三妹告訴我。
她說,那一份禮物究竟是什麽,等到國慶節的時候我就會知道了。
因為,她要把那一份禮物去送給我們的爸爸媽媽。
她還說,我現在知道了根本就沒有什麽用,也因為,你已經把那一份禮物送給她了,收與不收的,就要看我們的爸爸媽媽了。
但她又說,那一份禮物說貴也貴,說不貴也不貴,我用不着太過于心疼,我只管跟着你去好好的過日子好了。
她一定會把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那一件事情,給我們兩個人解決好的。
解決不好了,我們家會有些對不起你的。”
對不起你的?
對得起也好,對不起也好。
誰讓這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呢?
池天葦沉默了一秒、兩秒,當即便說:“左楠秋,這說明,你那愛胡思亂想的毛病,你的姐姐可能是比我更清楚,更明白。
但你別又想那麽樣的多了,你快點睡吧。
不就是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麽,很快就會過去的。
你聽你姐姐的話和我的話,你只管跟着我去好好的過日子好了。
你啊,睡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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