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045
第二天,清晨。
落地窗外,旭日東升,朝霞漫天。
不用多說,絕對又是一個十足十的好天氣。
落地窗內,池天葦醒來過後,先是一邊躺在床上,一邊凝着一雙視線,隔着卧室裏面的那一副窗簾,隐隐約約地看了一看窗外的那一副好天氣。
再是轉過來了一雙視線,看了一看依偎在自己懷中的那一個左楠秋。
只見,對方睡得還是那麽樣一副又香又沉的樣子。
看完過後,池天葦默默地等了一等。
等到時間大約是過去了一個十分鐘左右,終是一手攬着左楠秋的那一副身子,一手推了一推她的那一副腰窩。
推着推着,就把她從自己的懷中給推醒了過來。
推完了人,池天葦再一手攬着左楠秋的那一副身子,一手撫了一撫她的那一張臉頰,那一張紅唇。
直把人撫得,似又羞羞澀澀地羞澀了起來。
看着那一個人,那一副模樣。
池天葦又先是停了一停自己的那一只手,再是輕輕地笑了一笑。
笑完,也再是輕輕地說了一句:“我們起來吧?”
“等一下,再起來。”
“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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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呢?
左楠秋什麽都沒有回答,就只是移了一移自己的那一張臉頰,沖着池天葦正在攬着她自己的那一副懷抱柔柔地蹭了又蹭。
蹭到最後,更加柔柔地回道:“我們這就要走了,我想要和你一起在我的這一張床上再多躺一會兒。”
再多躺一會兒?
如此而已麽?
池天葦又輕輕地笑了一笑,也又輕輕地說了一句:“到了我的那一套房子裏面,到了我的那一張床上,我們也可以像是這麽樣的躺着。
那一躺,大概就是躺過去我們兩個人的整個後半輩子了。
與之相比,豈不更令你不舍與期待麽?”
“話雖如此,可我還是想要和你一起在我的這一張床上多躺一會兒。”
……
即刻,池天葦再又輕輕地笑了一笑。
這一次笑完,也是什麽都沒有回答,就那麽樣地陪着左楠秋,在她的那一張床上躺了起來。
躺來躺去,躺到時間過去了大半個小時過後。
左楠秋終于似是躺夠了,還終于張了一張紅唇,卻又似是不舍地、留戀地對池天葦說道:“我們可以起來了。”
“你确定,我們可以起來了嗎?”
“确定。”
既然這樣,池天葦便緩緩地放開了自己的那一副懷抱,率先地從那一張床上坐了起來。
坐好以後,伸出來了自己的一雙手,又緩緩地扶着左楠秋的那一副身子,讓她也從那一張床上坐了起來。
而後,手牽着手地再從床上走到了床下。
再而後,更再手牽着手地走進洗手間的裏面洗漱去了。
上午,八點鐘左右。
池天葦和左楠秋一起在洗手間的裏面洗漱過後,又手牽着手地走進到了家中的客廳裏面,靜靜地伫立在了那裏。
伫立了,一時片刻。
池天葦漸漸地放開了左楠秋的那一只手,側了一側身子與眼眸,看着她說出來了一聲:“你在樓上呆着好嗎?
我一個人,把這些書一趟趟的都給搬到樓下和車子裏面去。”
一個人?
左楠秋一聽完此話,立馬就也側了一側身子與眼眸,回看着池天葦回道:“不行,我想要和你一起搬。”
“那,好吧。”
回完那一聲好吧,池天葦就是和左楠秋一起地搬起來了那些書。
搬得過程之中,先是一起一趟趟地把那些書從那一個家中搬到了電梯口。
再是一起一趟趟地把那些書從電梯口搬到了電梯裏面,再再是把那些書從電梯裏面搬到了一樓的電梯外面。
随即,池天葦一邊看着左楠秋,一邊又對她說道:“你等在這裏不要動,我去把車子給開過來。
開過來了之後,我們再一起地把這些書都給搬到車子裏面。
這樣一來,我們兩個人也都可以節省一下體力。”
“好。”
池天葦聽完那一聲好,直接是快快地邁起來了自己的那一雙腳步,走向去了自己的那一輛車子。
一轉眼,更直接是把自己的那一輛車子開到了緊挨着樓棟外面的位置。
又一轉眼,走回到了左楠秋的身旁,也又和她一起地搬起來了那些書。
搬了一趟又一趟,一次又一次。
搬到最後,果真是就如人家池天葦所說的那樣。
那一輛車子裏面除了正駕駛和副駕駛的地方,其它地方全部都是堆放着一本又一本的書。
讓人看上去,特別的壯觀,似也特別的頭疼。
頭疼歸頭疼,池天葦依然是輕輕地笑了又笑的。
笑完以後,笑眯眯地看着左楠秋說道:“我看呢,我們還是把你的這些書利用郵寄的方式寄走一部分。
否則,我和你的行李都沒有地方放了。
你總不能夠把我和你的行李,一直的放在你的懷裏和腿上吧?
那一放,最起碼也要放上一個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
左楠秋沉默了片刻,接着便說:“行,我聽你的。
可是,你可千萬別給我寄丢了。”
……
寄丢了?
這話,這讓人怎麽接好呢?
繼而,池天葦直似又無語又無奈地再笑了又笑的。
又繼而,一聲不吭地牽上了左楠秋的一只手,用力地握了一握,也接着便說:“我們去郵局把它們給寄走。
即使真的寄丢了,我們能夠把它們給找回來的希望還是比較大的。”
“好。”
搬完了書,商量完了郵寄的方式。
池天葦直接地牽着左楠秋的那一只手,走回到了樓上的那一個小家之中,開始了臨走之前最後的忙碌。
忙着,你幫我、我幫你地相互換上一換那很是光鮮亮麗的衣服。
忙着,拎起來了各自那一件、兩件的行李,關好了家中那一扇又一扇的窗子。
忙到最後,池天葦一邊又牽着左楠秋的一只手,一邊與她一起地在那一套小房子的裏面走了又走。
走得同時,問了又問她,家中的水呀、電呀、氣呀,那些東西的各個總開關都安置在哪裏。
問完,就也關完了那一個又一個的總開關。
上午,十點鐘左右。
池天葦和左楠秋那兩個人,才好像是終于做完了臨走之前的所有準備。
準備結束,窗外的陽光已經是呈現出來了一副耀人眼球的樣子。
就在那時,左楠秋不聲不語地一邊任池天葦牽着自己的那一只手,一邊與她一起地伫立在了家中的玄關位置。
與此同時,再一邊看了又看地看起來了,自己那一套小房子裏面的景象。
看得,似是留戀萬分,也似是情深意重。
看了,好長一會兒的時間。
左楠秋才是轉了一轉身子與視線,又才是看向了正在牽着她自己的那一個池天葦。
眼含淚光,心頭沉重。
卻又,暗含着那麽一點點決絕地對她說道:“我們走吧,池天葦。”
聽完那一聲走,池天葦卻是動也沒有動上那麽一動。
而是,似也心頭沉重地回看着左楠秋回道:“你別這樣,你也好,我們也好,又不是從此以後不會再回來這裏了。
我答應你,等你想要回來這裏的時候,我随時都會陪着你回來,或者是讓你一個人回來這裏看上一看好嗎?”
“好。”
那一個好字,落了下去。
池天葦又便漸漸地放開了左楠秋的那一只手,主動地拎起來了她們兩個人之中那些最大最重最沉的行李。
更主動地走到了那一套小房子的外面,站立在了家門口的位置,無聲地等起來了左楠秋。
等到,左楠秋也拎起來了那些剩餘下來的行李。
又等到,左楠秋也走到了那一套小房子的外面,亦也站立在了家門口的位置,鎖好了家中的那一扇家門。
彼此兩個人,才才終是一步一步地走人了。
陽光萬丈,再也沒有了盛夏之時的那種燥熱與悶熱。
走到了樓下,走到了車旁。
池天葦更又等到左楠秋首先地坐進到了車子裏面,自己一個人則是伫立在了她的身旁與車旁。
不停地朝着她那一雙腿上與那一副懷裏,以及她那一雙腳下的位置,放呀放地放起來了,她們兩個人那一件又一件的行李。
放完過後,池天葦看了一眼、兩眼,左楠秋的那一副模樣。
看完,似是有點想要笑上一笑,又似是有點想要愁上一愁地對她說道:“我怎麽感覺,我們兩個人像是在逃難似的?”
逃難?
不是逃跑麽,怎麽演變成逃難了?
此時此刻,左楠秋靠坐在副駕駛座的上方,身後是她自己那一本又一本的書,腳下、腿上和懷裏是她自己和池天葦那一件又一件的行李。
幸好,那一件又一件的行李之中,都是一些衣服之類的物品。
不然,可不就是有點像是在逃難似的麽?
終究是像也好,不像也好。
左楠秋聽完池天葦的那一個說法,擡起來了自己的那一雙眼睛,不得不有些略微地仰視着她回道:“你別站在那裏了,我們還是快點走吧。
走得晚了,遇見警察了,他們看見了我們車裏的這一副樣子,會不會罰我們兩個人錢呀?”
……
這怎麽還能夠聯想到罰錢的事情上面去了呢?
霎時,池天葦也聽完左楠秋的那一個說法,連忙抑制不住自己一般地再再笑了又笑的。
笑着笑着,當真是說走就走地走了起來。
走着走着,幫着左楠秋關好了她身旁的那一扇車門,打開了駕駛座旁邊的那一扇車門。
坐進到了車子裏面,開起來了那一輛車子。
開出去了那一個樓棟和小區,開到了小區外面的一條馬路上方。
池天葦飛快地張了一張嘴角,更飛快地對左楠秋說了起來:“你趕快指揮着我,把車子給開到距離這裏最近的一家郵局。
我感受着你的那一副模樣,我都替你憋屈得慌。”
憋屈嗎?
不憋屈吧?
與之相反,左楠秋好似一點也不着急,并好似一點也不憋屈地回道:“沒有你想象之中的那麽誇張,我們兩個人的這些衣服不是太沉太重的。
若說憋屈,就是空間有些太狹小了。”
“那還好,那你稍微的忍個十幾、二十幾分鐘。”
“嗯。”
轉瞬,就是十幾、二十幾分鐘過後。
池天葦在左楠秋的那一副指揮之下,把車子給開了一家郵局的大門前方。
停好車子,先是把她從副駕駛座的上方給解放了出來,再是與她一起地走進到了郵局裏面。
拿出來了五六個不大不小的紙箱,裝起來了車子後座上方那一本又一本的書。
裝完過後,更是寄走了那些書。
又轉瞬,車子裏面的空間徑直是敞亮了不少,并還敞亮了起來。
再轉瞬,池天葦停也不停地又把副駕駛那裏的行李,一件又一件地放置在了車子的後座上方。
放好過後,望着左楠秋說道:“等我們見完了你的姐姐和妹妹,我們正式啓程回去的時候。
你要是堅持不了路途太過于遙遠,你就躺在後座這裏休息休息。
以後,我們再回來這裏的時候,我們說什麽也不開着車子回來了,我們乘坐着飛機或高鐵回來,比開着車子回來快多了。
你呢,也可以少受一些罪。”
“我…。”
左楠秋吞吞吐吐地回了一個我字,回完之後,接着又吞吞吐吐地回道:“我覺得,路途遙遠與不遙遠的,其實都還好。
只要是能夠和你在一起,路途再遙遠我都願意。
也只要是,你一直都對我好。”
“我向你保證,我會一直都對你好的。”
“我相信你。”
聽完那一句,我相信你。
池天葦定定地、直直地望了一望,左楠秋的那一副模樣。
望得,就似她自己很堅定,就似她自己說話算話,還就似她自己一直都會對左楠秋好。
望到最後,池天葦又柔柔地望着左楠秋,也又柔柔地對她說道:“我們在離開這一座城市之前,你對于這裏還有什麽未了的心願嗎?”
有嗎?
怎麽可能會沒有呢?
不論別的,只簡簡單單地說上一說自己的弟弟,自己的爸爸媽媽,他們還都一直地生活在這裏與工作在這裏的。
那,怎麽可能會沒有呢?
左楠秋緘默了片刻,接着便說:“池天葦,我們在離開這一座城市之前,我不想要別的,我只想要再見上一見我的弟弟好麽?
見到他的時候,我想要請他吃上一個飯。
吃飯之時,我還想要把我們兩個人在這裏的,那一套房子上面的鑰匙留給他一把。
以後,我們可能一年也回來不上一次、兩次的。
但我還是想要讓他時不時的過來一趟,幫着我們兩個人照看一下,我們兩個人的這一個家。”
“可以,那你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等你給他打完電話,我們也就過去找他,并請他吃飯,給他鑰匙。
然後,我們就是真的要走了。”
“好。”
回完那一聲好,左楠秋更就是真的給自己的弟弟打過去了一個電話。
待到那一個電話被人接通過後,不廢話、不磨叽地對他說道,自己和池天葦中午想要請他出來吃午飯。
為什麽想要請他吃午飯?不為什麽,就是想要請他吃午飯。
約完了左家豪,趕過去了請他吃午飯的路上。
池天葦一邊開着車子,一邊又感受着左楠秋,那一副很是沉悶與壓抑的小情緒,慢聲慢語地問了她一聲:“從早上到現在,我們兩個人都還沒有吃過早飯。
我們在請你的弟弟吃午飯之前,我先帶着你去簡單的吃些東西好嗎?”
“我不想要吃。”
……
不想要吃?
這話回得,這就只能夠是不想要吃了吧?
見到了左家豪,去到了一家還算是不錯的飯店裏面。
三個人剛一坐了下來,池天葦就便掏出來了自己的那一只手機,又給左家豪轉過去了一萬塊錢。
轉完了錢,笑着對他說道:“我來到你們這裏的時間已經是不算短了,我這就要回到我們那裏去了。
臨別之際,我想要由衷的對你說上幾句。
請你往後好好的努力,好好的工作,好好的掙錢,早日找到一個和你兩情相悅的人,早日結婚,早日過上幸幸福福的小日子。
孝順父母,關愛家人。
在此,我誠摯的邀請你如果有機會可以到我們那裏去玩。
你來來回回的車費麽,我也可以給你報銷的。”
是麽?
這麽樣的一幕,就似挺正常的,還就似挺不正常的吧?
可是,這裏面到底哪裏不正常呢?
左家豪收完了那一萬塊錢,聽完了那幾句話,直似迷迷瞪瞪地迷瞪了又迷瞪的。
迷瞪着迷瞪着,就見自家的那一位二姐遞給了自己一把鑰匙。
收完了那一把鑰匙,繼續迷迷瞪瞪地問出來了一句:“二姐,這是不是你家裏的鑰匙?
突然之間,你給我你家裏的鑰匙做什麽?”
左楠秋禁不住地暗了一暗眼眸,暗完眼眸,盡量裝作自己是一副正正常常的模樣回道:“沒有什麽。
我只是想要跟着池天葦,去你大姐和你三姐那裏再玩上兩天。
萬一這邊有什麽意外的事情了,你好去幫我處理。
另外,池天葦給你的那些錢,你節省一點去花,她掙錢真得是也挺不容易的。
而且,她自從來到這裏之後,她已經為我們和我們的爸爸媽媽花掉她自己很多很多的錢了。”
“我明白的,二姐。”
明白?
真的明白嗎?
說是明白,但那有可能是永遠也不會明白的吧?
見完了左家豪,吃完了午飯。
又告別了左家豪,池天葦也又開上了自己的那一輛車子,載上了那一個左楠秋,逐漸逐漸地把車子給開出去了那一座一面緊鄰陸地,三面朝向大海的G市。
最多是兩個小時的時間過後而已,便和左楠秋一起地來到了另外一座城市。
那一座城市,那經濟規模絕對是在國內首屈一指的城市。
特別的繁華,且是熱別的熱鬧。
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高樓林立,時尚新潮。
一路上,左楠秋始終是情緒有些低落地靠坐在副駕駛座的上方。
坐到了這一時、這一刻,一邊望着車窗之外的那一幕幕街景,一邊不由地發出來了一聲小小的感嘆:“這和我當年過來這裏的時候,好像是一點也不一樣。”
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池天葦和左楠秋也不一樣,左楠秋是第二次來到這裏,她自己則是第一次才來到這裏。
究竟是哪裏不一樣的,她更是一點都感覺不到。
感覺不到不要緊,池天葦就如是好不容易的聽見左楠秋說話了,當即便踏着她的那一副話音回道:“要不,我們真的在這裏玩上幾天再走?”
“不了,我們還是先去見我的姐姐和妹妹吧。”
“也好,見完了她們之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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