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8
好嗎?
實話實說,好也可以,不好也可以。
反正,又不是沒有一起洗過。
左楠秋并沒有及時地回答,而是柔柔地依偎在了池天葦的一只肩頭。
依偎了一時片刻,才又柔柔地對她說道:“我們一起去洗澡不是不可以,但我們今天晚上就這樣好嗎?
我是真的感覺出來了,你是真的很累很累。”
說完此話,左楠秋頓了一頓話音。
頓了也是一個一時片刻,接着又說:“池天葦,時間又是已經這麽晚了,你也又是處在這麽樣一副很累很累的情況之下。
我本來不想要,不應該,再問你什麽問題的。
可我不再問你,我的心裏有點難過和難受,也有點不近人情,說不過去。
一起去洗澡之前,你就讓我再問你幾個問題行嗎?”
“行,你問吧。”
既然如此,左楠秋便連忙問了起來:“你是什麽時候過來找我和看我的?你也怎麽是開着車子過來找我和看我的?
還有,你一個人這幾天又是怎麽樣度過去的?”
池天葦聽完那幾個問題,低了一低下巴,看了幾眼依偎在她自己身前與懷中的那一個左楠秋。
看得過程之中,蹭了又蹭她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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蹭完臉頰,也才接着說了起來:“我覺得開着車子過來找你和看你更為方便,我便開着車子過來找你和看你了。
沒有想到,路程實在是有點遙遠,我又有點太過于着急和心急了。
從大大前天淩晨的三點多鐘,到昨天淩晨的一點多鐘,我除了在車子裏面休息過十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其它将近五六十個小時的時間,我都是一個人一直地開着車子,在高速路的上面度過去的。”
也說完此話,池天葦也頓了一頓話音。
池天葦與左楠秋有所不同地是,接下來一邊看着她的那一副模樣,一邊小心翼翼地對她接着又說:“現在回想起來,白天還好。
到了晚上,我不敢開得那麽着急和心急。
我生怕我自己一個不小心,我還沒有見到你的人,我的小命就一命嗚呼了。
更沒有想到,我一到了你們這裏,你們這裏就在刮着臺風、下着暴雨,你們館裏還大門緊閉。
頗有些,拒不接待我的意思。
總體來說,我這幾天确實是很累很累。
但也沒有什麽關系,我能夠見到你的人就好。
見到你的人了,我的一顆心亦也才算是踏實了一些。”
聽上去好辛苦有沒有?
左楠秋直聽得沉默了又沉默,沉默之中,也不知道自己一個人在想些什麽。
沉默過後,左楠秋用力地摟了一摟池天葦的腰窩。
摟完過後,很小聲很小聲地說道:“不知不覺,從以前到現在,我們兩個人之間認識的時間都有十四年了。
這十四年之中,我好像是什麽都沒有為你做過。
雖然,我在生你當初沒有把我給挽留下來的氣,可我也在冥冥之中,總是想要為你做點什麽。
以此來回報,你當年對于我的那一份好。
做點什麽呢?我曾經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內,我根本就不知道。
但我又多麽的希望你,能夠像是現在這樣,風雨無阻、一往無前地跑過來找我和看我。
這是不是就是貪心,是不是就是執念,是不是就是妄想?
那一段很長的時間過後,我感覺我自己好像除了能夠為你守住我的這一顆心,我的這一個人,我別的什麽也為你做不了。
這又是不是很可笑?可笑到了最後,可笑居然變成了現實。”
左楠秋說完那幾句話,低低地竊笑了起來。
笑着笑着,又低低地哭泣了起來。
一瞬間,池天葦直想問上左楠秋那麽幾句,這有什麽好笑的?這又有什麽好哭的?
再一瞬間,池天葦只好是迷迷茫茫地問了一聲:“我以前怎麽就沒有發現,你是一個這麽愛哭的人呢?”
“我不是想要哭,我是不得不哭。
我們明明都是女孩子,明明都是那麽窮,明明又都是相同的年紀,你可以為我做那麽多,我為什麽卻是什麽也沒有為你做過。”
沒有做過嗎?
“左楠秋,你剛剛不是才說過了麽,你為我守住了你的這一顆心,這一個人。”
“池天葦,所以說,我此時覺得我自己好幸運、好幸福,我還是和當年一樣,我也還一點都不恨你。
這十年,我過得也再是怎麽不好,我此刻也都無怨無悔。”
既然無怨無悔,就別再哭了不好嗎?
事實卻是,池天葦就那麽樣地抱着左楠秋,就那麽樣地任她依偎在自己的一只肩頭,也就那麽樣地任她哭着。
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哭到了,似是不想要再哭下去的時候。
左楠秋輕輕地移動着自己的那一雙眼眸,蹭了又蹭池天葦的那一只肩頭,蹭完便說:“池天葦,我們一起去洗澡吧?”
“好呀。”
回完那一聲好呀,池天葦也便放開了自己的那一副懷抱,牽上了左楠秋的一只手,走進去了洗手間的裏面。
到了洗手間,又是一聲不吭地為她脫起來了,她那身上一件又一件的衣服。
夜色很是深沉,氣氛很是壓抑。
脫着脫着,池天葦忽如邪魅一般地笑了一笑,又忽如痞子一般地笑着說道:“左楠秋,我發覺你的身材比着以前好多了。
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凹。”
是麽?
就在,那一時、那一刻。
左楠秋似是恢複到了她原本才有的模樣,婉婉約約的,安安靜靜的。
任那一個池天葦随便的逗,随便的說,随便的看,随便的脫,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都不說。
直到,把人變成了一個光不溜湫的模樣。
池天葦一邊再為自己脫起來了自己身上那一件又一件的衣服,一邊接着又說:“你這頭發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我給你提個建議行不行?
你要麽留得比這再長一點,你要麽剪得比這再短一點。
你再穿上我所給你買回來的那些新衣服,你的這整個人看上去,才會顯得更有精氣神兒。
我保證,到了那個時候,你讓你們館裏那些大齡的、單身的男同事們再次見到你的時刻,絕對是眼前一亮,搭讪不停。
可惜,也到了那個時候,你再也不敢再輕易的搭理他們了。
就因為,你早就已經是我的人了。
也就因為,我過來找你和看你了。
他們比着我,缺少了一雙發現美的眼睛,還晚發現了你的美十幾年之久。
我在這會兒和在這裏随便的替他們那些人想上那麽一想,我就都為他們感覺到心痛和痛心。”
左楠秋不可能沒有聽見此話,卻還是一句話都不說。
又直到,兩個人一同地站立在了花灑下方。
左楠秋見到池天葦為她自己清洗過了頭發與身子,才對池天葦說出來了一聲:“你別動,我來。”
“你來什麽?”
“來為你清洗頭發與身子。”
霎時,池天葦止不住地笑了又笑,笑完便說:“怎麽,你的良心終于發現了,我對于你的良苦用心嗎?”
“我今天已經和你說了很多的話了,這要是換作以前,也要是換作別人,我一年也說不了這麽多的話。
你對于我的良苦用心,我自然是也發現了。”
……
走出去了洗手間,彼此兩個人又你為我、我為你地吹完了頭發,便相擁相抱着躺在了房間裏面的那一張大床上方。
躺了最多十分鐘而已,左楠秋就也發現池天葦竟然是睡着了。
這個人,真的是很累很累吧?
第二天,清晨。
池天葦在一派迷迷糊糊之中感覺到了,左楠秋那一副輕手輕腳着起床的動靜之後,緩緩地睜開了自己的那一雙睡眼。
就見,左楠秋已經是從她自己的那一副身前與懷中坐起來了身子,并且是正在慢慢地從床上走下去了床下。
看着那麽樣的一幕,無聲地看了一眼、兩眼。
池天葦慵慵懶懶地躺在左楠秋的身後,輕輕地對她說道:“你這起來了,你也不喊一喊我。
你就不害怕,我有可能會借着你去你們館裏上班的時間和功夫,我不聲不響地從這一座城市走了、跑了嗎?”
“不害怕,你要是敢不聲不響地走了、跑了,我明天就敢去跟別人領證結婚,明年也就敢去給別人生出來一個孩子。”
……
一時之間,池天葦直聽得自己不知道是該哭為好,還是該笑為好。
再一時之間,池天葦一邊從床上坐起來着自己的身子,一邊又看着左楠秋說道:“我不逗你了,你送你去上班。”
左楠秋一聽見此話,急忙轉了一轉身子,轉看着池天葦回道:“昨天夜裏,你知道你自己睡得有多香、多沉嗎?
你別去送我了,你躺在這裏再多睡一會兒。
睡好之後,你想要去找我,你再去我們館裏找我。”
“那你這怎麽去上班?”
“坐公交車。”
坐公交車?
池天葦也一聽見此話,也急忙轉了又轉自己的那一雙眼眸。
就似又一時之間有些想不明白,這麽多年,她左楠秋一直都是這麽樣地乘坐着公交車去上下班的麽?
想不明白又如何,池天葦接着便說:“我堅持,我今天早上一定要開着車子去送你上班。
到了今天中午,我還要請你和另外一個人吃午飯。”
“誰?”
“你的一位同事。”
同事?
不會是那個人吧?
左楠秋再一聽見此話,當即就急匆匆地坐回到了大床上方,更當即就撲到了池天葦的懷裏。
一邊死死地抱着她,一邊着急忙慌地對她說:“我真的不喜歡他,我更不想要讓你請他吃飯。
你要介意與在意我現在這麽樣的一副狀況,我一會兒到了我們館裏,我就去當面跟他說清楚,讓他別再追求我了。
他也要是再追求我下去,我就直接辭職給他看。
這樣行嗎?池天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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