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個戀愛，可好？

第57章 面包剝皮狼是什麽

他一手撈出自己的手機，點開白平雲的對話框，一邊輸入消息，邊對着電話嘲道：“你這麽說會引起歧義的！你慢慢想吧，想好了再說，我洗耳恭聽。不過，你打來的時候，我正要約他明天見一面。”

“明天？你們打算在哪裏見？我也去！”殷寧立刻道：“有些話還是得當面說，電話裏說感覺很奇怪啊！對了，你能喝點酒嗎？我的酒櫃裏還有點花雕，或許合你口味，不介意的話去我家。”

“有人管飯我倒是不介意。”申漾嘿嘿一笑，道：“可你認為做手工的人會和麻痹神經的酒是朋友嗎？”

“額……好吧，雖然早猜到你煙酒不沾，”殷寧笑，确實不會！他道：“聽到還是有些驚訝。”

“哈哈哈！我沒關系，看他吧，你們這麽熟，你還主動提供餐飲酒水，我想他應該不會介意吧！不過我中午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申漾說着，古怪道：“反倒是你，明天走得開？學校不是在迎檢嗎？”

“現在不許吃飯了，他們檢查完就各自回去。”殷寧嗯了一會兒，一錘定音道：“那就明天晚上，你們下班後都來我辦公室，手機信息量太大，有我做中間人，不是更放心嗎？”

“确實如此。”申漾道：“可你積極得讓我惶恐，你可不是有時間做這種事的人，我總覺得你有什麽陰謀！”

“你也太聰明了！”殷寧先贊了一句，無奈嘆道：“我是有點私心。”

“……”

見申漾擺明了不會就坡下驢，殷寧主動道：“今天上午的檢查團中，有人專門問袁華。”

“？？？”申漾一時間沒想明白檢查團裏有人問袁華，和殷寧積極促成他和白平雲碰面這兩件事之間到底有什麽聯系。

“那又如何？”

“我有預感，他後爹的人馬要來了。”殷寧壞笑，話中帶話道：“所以……我要提前給他準備些戰鬥糧。嘿嘿，總得讓他吃飽了再放出去，才能期待一下他能給我叼點什麽好東西回來——”

“你——”不正經！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後，申漾臉發燙，他居然要把他當誘餌投給袁華！申漾郁悶的罵了句什麽，挂了電話。

想想他還是覺得這一回實在被欺負狠了，這家夥居然這樣戲弄他！他用能戳破手機屏幕的力度，兇巴巴的編輯了一條挑釁消息。

“你個黑心黑肺黑肝黑胃的面包剝皮狼！！！！！”

發送。

老白：？？？？？？

老白：？？？

申漾：抱歉抱歉，我發錯人了。

老白：哈哈！

老白：對了，我今天去一醫院想挂你的號，怎麽停了？你不開診了嗎？

申漾：我本來要發給殷寧的，實在抱歉！

申漾：？你想看臉？

老白：面包剝皮狼是什麽？黑心黑肺黑肝黑胃倒是很符合那小子！

申漾：面包魚，也是馬面魚，學名綠鳍馬面鲀，是一種長得很醜很白但是很有營養的魚，綽號是剝皮狼……

老白：啊，我知道那種魚，在平底鍋裏烤着很好吃的那個。

申漾：你還可以做魚片湯，蒜蓉焖着也很好，營養還不會被破壞。

老白：哈哈，我沒研究那麽多，我家小東西喜歡香煎，所以我每次就只在平底鍋裏烤一下給他吃，下回試試你說的這個做法。

申漾：反正營養價值高，就是長得醜，鳍棘帶倒勾，雖然無毒，內髒是真的黑……我就……

老白：哈哈哈哈哈，這個外號有意思，比小藕夾有趣兒！

申漾：？？？小藕夾？？？？？

老白：我查了一下，你還是心理醫生，那……怕人這事能治嗎？

申漾：？？？？

老白：雖然不治也沒什麽關系，可殷寧那小子說得對，我不能那麽自私。而且我确實擔心。我去上班留他一個人在家，我總是不放心。

申漾：我還以為你想讓我看看你的臉呢。

老白：這個我倒是無所謂，回頭也挂一個號試試，能看就看不能看就算，都快十年了，我不奢望奇跡。

申漾想了想，面部神經受損長達十年之久，在某種程度上而言，要想恢複确實等同于奢望奇跡，相比之下怕人……申漾忽然想起在殷寧辦公室見過的那個，看到自己就一直躲閃的年輕人，想來就是老白正在說的“小東西”，他恍然明白了什麽。

申漾：怕人是心結，如果很嚴重的話，疏導不一定能起效。不過我們可以試試。

老白：駱骁那麽熱鬧的孩子，他也怕，這對他沒什麽好處。殷寧那小子雖然怪怪的，可這事他說得對。

老白：我本想排你的號，帶他來看看。

申漾：你今天來了？直接來九樓吧，我在辦公室。

老白：下回吧。我看不能挂你的號，就走了。今天得回公司，後面再約。

申漾：好。

申漾：反正明天會見。

老白：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跟你說說他。

申漾：不介意，你可以說。

老白：謝謝，我抽空說，你抽空回。先工作去了。

申漾：好。

殷寧放下電話後，得意揚揚的想着申漾吃癟的樣子，嘿嘿直笑。

“哇，你笑得好邪惡啊！”袁華走進殷寧的辦公室，正看到他一臉壞樣子，當即一嗤，嘲道：“喊我來看你幹壞事嗎？”

殷寧擡眼，天冷了，袁華穿着運動款深色羽絨服，深紫色連帽衫的帽子架在衣領子上，他形象改變了很多，然而……他鼻梁上的鏡框，身上的運動服，腳上的板鞋都讓殷寧想起另一個人，它們原來的主人。

這小子，該不會吃穿用度全拿申漾的吧！

“你不覺得今天那些人奇怪嗎？”

“……”聽到這這單刀直入的話，袁華當即默了，若非如此他才不會因為他傳話，就特意來這裏和他單獨見面！袁華不再跟他貧嘴，轉身自動在會客區的沙發上坐下，道：“你想說什麽？”

“我是說，你回來的事可能瞞不住了。”殷寧從辦公桌後走出來，幾步走到會客區，沒有指責他的無禮，他在袁華對面坐下，随意道：“怎麽樣？你打算怎麽辦？”

“我的手續是齊全的！”

“當然，否則你不能來報名。”殷寧攤手，示意這是一句沒有意義的話，道：“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麽淺顯的事情。”

“他不能胡作非為！”

“不能？”殷寧嘲諷道：“那上一次呢？”

“……”好吧，袁華一癱，上一次他也是手續齊全，而他照舊胡作非為，同樣手續齊全的把他送走，若非這個前事，他不會單獨來這裏和殷寧面對面。

他道：“你有什麽建議？”

“沒有任何建議。”殷寧搖頭，示意這事與自己無關，他擺着一張溫潤的臉說着如玉的冷漠話，道：“我只提醒你一點，無論如何，我不許任何人給X大蒙羞。今天這件事我當你彌補過了，但是，不要再來一次。你不是每一次都這麽幸運的。”

“你就是為了這個，才叫我來的？”

“不然呢？”殷寧看傻瓜一樣看着袁華，嗤朝道：“難道我們之間有什麽好聊的？我們不是朋友，也不想做朋友，何必浪費彼此的時間！”

“……”袁華一噎，陰晴不定的看着殷寧。

他有些看不懂他，說不是朋友，可殷寧發現問題會給他提醒，讓他注意。可若說他們說是朋友，袁華自己都覺得搞笑，如殷寧所言，他們不是朋友。

那這算什麽呢？

受人所托，所以對自己格外照顧一點嗎？難道是隊長拜托他的嗎？袁華想起他們是認識的，關系應當不止認識那麽簡單。可是……既然如此，殷寧為什麽又對自己清算得這麽事不關己呢？袁華想的頭昏，繞來繞去又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差了什麽，如果隊長和殷寧關系密切，還委托殷寧對自己事事關照，他怎麽會對自己這麽冷漠絕情。

殷寧才不管他想什麽，照舊擺着那張惹人厭的嘚瑟臉，似乎自己的話已經說完了，他轉身走向辦公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笑眯眯的拿出手機聊起天來，由着袁華自己思考。

混蛋！

袁華沉着臉翻殷寧，險些把眼皮翻折了！暗怄這家夥分明胸有縱橫，已經有了萬全之策，卻在這裏跟他丁丁卯卯的計較得這麽清楚！

怎麽這麽小氣？這事對于他而言分明就是舉手之勞，為什麽不幫他！

“殷老師，你是故意的嗎？”

“我為什麽要幫你？”殷寧嗤笑，頭都沒有擡起來，看着手機噗噗直笑，嘲道：“也不用對我撒嬌賣萌，你這些招數對于我這種不欣賞你也不心疼你的人，沒用。”

“……”袁華原本也沒打算對他用這些招數，越發深入了解彼此後，他就沒想過自己會對面前這個兩看相厭的人膩歪哼唧什麽的，被當面這樣說出口後，他越發覺得殷寧古怪了！

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到底在暗示什麽呢？

申漾：你個黑心黑肺黑肝黑胃的面包剝皮狼！！！！！

駱骁：小漾兒你好了？

申漾：？我怎麽了嗎？

駱骁：你早上不是在生氣嗎？我都看到了，你訓護士！

駱骁：特別兇！我一害怕，就趕緊帶着林溪跑了！

申漾：他怎樣？還好吧？

駱骁：來我公司報道了，放心吧。這事多謝你啊，我們勸過他很多次，結局都一樣，被拒絕。

申漾：有你這個朋友是他的幸運！

駱骁：遇上你才是他的幸運！

殷寧：說的好像如果我們不管，你就不會過問一樣！

殷寧：以為我不知道你給無依無靠的病人安排過工作的事情嗎？

申漾：別提這事了！

申漾：反正現在不用我過問後續事宜了。

駱骁：@殷寧，小漾兒說你是剝皮狼，你幹什麽了？！你們背着我做了什麽奇怪的事？！

申漾：汗……

殷寧：我暈。

殷寧：小漾兒還會訓人啊？

申漾：不聽話當然要說。

駱骁：不聽話？

申漾：我的護士長，就是你們都見過的那個，她要産期将近，很快就要休産假了，暫時接替她的工作的新人私闖我的辦公室。小事而已，我不過是強調了一下我的紀律，算不得訓。

駱骁：可是她們很傷心。

駱骁：女人還是要哄一下的，否則會很難搞。

申漾：經驗嗎？

駱骁：經驗之談。

申漾：好吧，我會注意一下，多謝提醒。

殷寧：你的護士長……是那個做志願者的。她還好吧？林溪到底騙了她。

申漾：沒事，她很善良。

申漾：你不是已經彌補了嗎？她都跟我說了。

殷寧：算不上彌補。林溪騙她，和我對她坦白并沒有任何直接關系。

申漾：随你怎麽說。

駱骁：你們倆在說什麽？

申漾/殷寧：沒什麽。

駱骁：……

駱骁：對了，小漾兒，我聽說你有一個寶貝碗！

申漾：汗……你為什麽會知道？那天早上你不是已經走了嗎？你們之間有秘密嗎？

駱骁：有啊，我不對他說的秘密，不是都對你說了嗎？

殷寧：你們兩個想幹什麽？！

申漾：啊，開工開工，真受不了你們，合起來欺負我一個人！

駱骁：沒有合起來啊！

申漾：你！！！

殷寧：哈哈哈哈哈！

申漾：你這個小色狼，青天白日的在說些什麽！

駱骁：事實啊，我們就是沒有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