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這個短小的日記看似簡單, 莊溪思索了一會兒, 又在網上查找了幾個詞, 才總算理解。
母後, 鳳袍,大皇兄。
禮禮她不止是大戶人家,還是個真正的小公主。
禮禮小時候,目睹了自己母後害死了自己最愛的大皇兄,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當時他母後或許是說了什麽他接受不了的話, 或者因為站得遠聽不到話語, 只好緊緊盯着母後的唇, 紅色的唇印帶着死亡的刺激, 映入她心底, 使得她很小的時候, 因為刺激和恐懼, 塗上了口脂。
母後淩駕殺伐之上,一抹紅唇和一襲紅袍, 成了當時的一切。
對于小禮禮來說, 嘴上的口脂是她的保護色,她在那之上尋找到安全, 躲在裏面就不用面對, 不用被傷害。
莊溪看着坐在床上盯着鏡子看的禮禮, 心裏升起一股酸澀。
經年累月之後,口紅對于禮禮是什麽呢?
薔薇色的口紅在禮禮臉上非常好看,她枯白的臉上總算有了光彩。
小溪:“禮禮, 喜歡口紅嗎?”
禮禮盯着鏡子,嘴角微微上揚,臉上笑出光彩,“喜歡。”
【禮禮:“喜歡口紅,更喜歡有一個人能給我塗口紅。”】
【禮禮:“從來沒想過,會有一人為我塗口紅。”】
【禮禮心情值+30。】
莊溪看到游戲旁白後,心裏更說不清是開心還是難受。
禮禮想要的東西,其實很簡單。
她想要一條裙子,想要一根口紅,想要一個人陪她一起塗口紅。
禮禮:“這色澤很好看。”
她對着鏡子又照了照,眼尾眉梢的笑意,壓住了她病弱的蒼白。
小溪:“這是薔薇色,禮禮塗上比薔薇還好看。”
禮禮笑着看他,“我只知野薔薇。”
莊溪連忙翻開那本百科全書,臨時抱佛腳,“薔薇花在很遙遠的時代就叫野薔薇。”
禮禮:“很遙遠的時代?”
禮禮:“我見過的,在一個農家院子的牆上,它們爬滿整面牆,小小的花,一簇一簇,迎着風搖擺,可好看。”
禮禮:“我想把它們帶回去,那樣每日都可以看到,可他們說這花是鄉野之花,難登大雅之堂,無法與一衆名貴的花同在。”
禮禮心情好了很多,“沒事,他們不喜歡我不喜歡,不能帶回去,我把它們種在了另一個地方。”
小溪:“種在哪裏?”
禮禮拉着小溪的手朝自己胸口放,莊溪急慌慌操作着小溪掙開她的手,面紅耳赤地不知道該怎麽辦,該說什麽才好。
臉太紅,以至于投射到游戲中小溪的身上。
小溪:“禮禮,禮禮!”
禮禮看到他滿臉通紅,笑得好像更開了,“嗯?”
莊溪拍拍自己的臉,逼迫自己冷靜下來,組織語言,一本正經地教育自己的小人,“禮禮,不能讓男孩子碰你,尤其是臉、手和、和、和那裏。”
莊溪說不下去了,養女孩真的操心啊。
禮禮低頭笑,“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把野薔薇種在了心裏。”
小溪你點點頭,沒覺得種在心裏有什麽不對。
禮禮:“我那時候種在心裏,經過這麽多年它終于開花了。”
小溪只能像個老父親一樣,不管女孩說什麽,都配合她,“開得怎麽樣,好看嗎?”
禮禮:“你看到了啊。”
小溪頭頂上冒出一個問號。
禮禮指指自己的嘴唇,“它從心裏生根發芽,開在我的唇上了。”
莊溪愣了一下,看着她開心的笑,心想,他的禮禮不愧是愛講故事的小人,說話都這麽別致。
小溪:“我看到了,是最好看的野薔薇。”
禮禮再次低下頭,看向鏡子,眼裏閃着微波,“屬于我的野薔薇,沒有被摧毀,終于開花了。”
小溪:“禮禮,等我們有錢了,我再給你買一個玫瑰色的。”
小溪:“還有楓葉色。”
小溪:“到時候你有很多口紅,擺滿桌子,那就像、就像一個小花園!”
禮禮眼裏光彩更甚,好像想到了什麽美好的未來。
心裏那個小花園,每一叢小花都被拔掉,零落成泥後,變成一片荒漠。
其實,她不知道,那些枯萎的花,凋零的花瓣,和着種子一起,深深埋進土壤深處,它們在安靜地等。
荒涼貧瘠的小花園,地底深處,一顆顆小種子在安靜地等待。
有一天,一顆小露珠降落。
它帶着它收集的一肚子的光,低落在眼裏,眼裏有了光彩,落入枯竭的心田,滋潤了一顆薔薇種子,薔薇種子破土而出,在破敗的舊園裏,顫顫巍巍長大,開在她的唇上。
【禮禮心情值+20。】
看着禮禮這麽開心,莊溪心情也格外愉悅,他舒展緊繃的身體,從沙發上回頭書桌旁。
小溪:“禮禮,我去給你采野花了。”
小溪:“你好好休息,不要害怕。你的病可以治,不過現在我們錢還不夠,等我們攢夠錢,你就能恢複如初。”
禮禮:“你別去了。”
小溪搖搖頭,“我答應你的。”
莊溪先把田地裏早就熟透的草莓和藍莓摘了,又給禮禮漫山遍野找到一捧花,他一邊采花,一邊想他的三個小人。
很奇怪,澤澤有背景小劇場讓他了解澤澤的背景,禮禮是以日記的形式讓他了解禮禮的背景,那麽,遠遠呢?
遠遠應該也有背景才對,怎麽到現在都沒出現,是他錯過什麽了嗎?
莊溪做好小花籃後,保留一點體力,暫時下線,晚上他還有事要做。
退了游戲,莊溪開始做題。
做題的時候,自然要開直播,每天做作業刷題的時候,開了直播,他就能有一點收入。
這些收入對他舉足輕重,幫他度過高中僅剩的幾個月。
距離高考越來越近,莊溪現在分類刷題整理,關注他的高三生越來越多,他們跟着莊溪刷題整理,當然沒有莊溪那麽快,邊看邊截圖,直播後再整理往往受益匪淺。
所以,莊溪不管什麽時候直播,将他設為特別關注的人,都能在第一時間湧入直播間。
相應地,不管什麽時候直播,莊溪都能收到一筆比以前多很多的打賞,讓他能每天不想喝營養液的時候,能去菜市場買菜回家。
兩個小時候後,莊溪表示了感謝後,心滿意足地下線了。
今天的打賞一共有160。
看着自己攢下的錢,莊溪笑得很開心,他現在不缺安全感,他相信自己一定會越過越好。
洗好後,将自己之前寫的小故事拿出來再修改一遍,躺到床上登錄游戲。
這個時候,遠遠和澤澤都回來了,莊溪猶豫了一會兒,選擇了遠遠的房間。
小溪剛走到遠遠的房門前,門就被遠遠拉開了。
遠遠拉來門就給小溪一個後腦勺,冷酷得不想看小溪。
可是……
【遠遠心情值+5。】
【遠遠:“果然深夜裏最想我。”】
【遠遠:“根據心理學,一個人晚上最想的人才是最喜歡的人,白天都不算數。”】
莊溪躲在被子裏笑了起來,你竟然還知道心理學?
他想到之前那個疑惑,小溪坐在遠遠面前,問他:“遠遠,你是誰啊?”
遠遠心裏的彈幕停了,他坐在輪椅上的姿勢格外好看,擡頭看一眼對面的小人,貌似無奈,又天經地義,“我是你的遠遠啊。”
只是這麽普通的一句話,莊溪心裏卻莫名的很開心。
“我是你的遠遠啊”在心裏回味了一遍,怎麽就這麽好聽呢。
小溪:“你除了是的我遠遠,還是誰?”
遠遠又看他一眼,“除了是你的遠遠,還是你的遠遠。”
這還怎麽聊呢。
小溪:“你除了是我的遠遠,還有什麽身份?”
遠遠無奈地看他一眼,剛要就開口,小溪一下捂住他的嘴巴。
他想起來怎麽問了。
坐回沙發上,小溪重新問:“你在遇到我之前,是什麽身份?”
遠遠摸摸輪椅上的扶手,沉思一會兒,他對小溪說:“我是軍人。”
其它的他或許會忘,記憶會模糊,這有這一點他忘不了,他的腦袋記不住,他的骨血能記住。
莊溪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遠遠會是一個軍人,因為遠遠和軍人不太像。
遠遠倒像是一個高門世家裏養育出來的,而不是像殘酷的戰場塑造的。
遠遠盯着小溪,問:“我是你游戲裏的紙片人嗎?”
當然是,可不知道為什麽,莊溪覺得這個問題不像看起來那麽簡單。
遠遠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臉上是他從未見過的嚴肅,好像這是一個攸關生死的問題。
小溪:“是。”
他補充,“你是我的遠遠。”
遠遠聽到前一個答案,眉眼間閃過了然,聽到後面一個答案,卻愣了一下。
【遠遠心情值+5。】
剛才臉上的嚴肅被一點點柔化,別扭地扭過頭去。
遠遠:“我不止是你的紙片人。”
小溪:“嗯。”
遠遠:“你沒能理解,我不止是游戲裏的人,我知道慕青星球,我認識那天帶你過生日的老頭。”
小溪愣了一下。
遠遠:“我想告訴你,我應該和你生活在同一個世界,我會在你的世界裏,找到你,走到你身邊。”
莊溪再次愣了一下,這是他從沒想過的。
【遠遠:“所以,你對他們好我也能忍。”】
【遠遠:“他們算什麽,我是不一樣的紙片人。”】
莊溪笑了,“你來找我做什麽?”
遠遠只是笑了一下,沒回答,“現在該我問你了,你是誰?”
小溪:“我是莊溪。”
遠遠又恢複成了那種無奈的表情,“你除了莊溪,你還是誰?”
莊溪思考一會,“我是你的小溪?”
【遠遠心情值+5。】
遠遠一本正經:“你是人間小草莓。”
長在陽光下的小草莓,吸足陽光,養足糖分,行走在人世間。
帶着生命的甘甜和生機,不僅能救命,還可愛的要命。
什、什麽?
坐在遠遠面前的小溪,慢半拍的臉紅了,和游戲外同步。
人間小草莓是什麽奇奇怪怪的啊。
小溪反駁:“我不是小草莓。”
遠遠有理有據:“我有證據。”
小溪:“什麽證據?”
遠遠從輪椅上一只腿站起來,他扶着小溪旁邊的桌子,俯視着小溪,“證據在你臉上。”
小溪頭頂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遠遠伸出一根修長有力的手指,遠遠剛來的時候,心裏小彈幕說他的手被評為全星際最想舔的一雙手,當時莊溪覺得很好笑。
他還想,是誰給評的啊,是《藍色小鎮》全體游戲設計師嗎?
可現在他覺得,他可能也會投一票。
和禮禮的手指不一樣,這雙手不是普遍意義上的好看,那手上好似有鋪天蓋地的力量,好像能摧毀一切,手指壓下來,帶着無法可拒絕的力道,按在小溪的鼻側。
按在了那顆小雀斑上。
明明是在游戲中,莊溪鼻子一癢,好像真的被那根手指按住,真的感受到了手指的力度和溫度。
遠遠:“這就是證據。”
莊溪還沒從剛才莫名的情緒中抽身,小溪看着和他一樣懵懵的。
遠遠:“我早就我掌握了這一證據,你狡辯也沒用。”
遠遠:“草莓身上有,你身上也有,藏不住露出來了。”
“我一定會弄清楚是怎麽回事,一定會在慕青星球找到那顆小草莓,然後,”遠遠貌似殘忍地說:“一口吃掉。”
小溪從遠遠房間裏出來後,臉還有點紅,他去找遠遠的目的早就忘了。
坐在地頭理理思路,思考遠遠剛才所說的可能性。
總覺得遠遠不會騙他,結合楊老師的話,以及他對遠遠的印象,莊溪心裏有個猜想,遠遠或許是某個游戲設計師按照自己的偶像設計出來的特殊AI。
那遠遠說他認識生日爺爺是怎麽回事?
莊溪越想越頭禿。
正在他埋頭思考時,聽到了禮禮的咳嗽聲,小溪立即站起來。
差點忘了今晚最重要的事。
抱着小花籃,小溪敲敲門,走到禮禮的房間。
禮禮看着心情沒之前那麽好,視線從小花籃上劃過,眼裏還是歡喜的。
禮禮:“怎麽這麽久?”
小溪:“我還去做了其他事,在你睡覺前把花送給你。”
小溪把花房子桌子上,“這是個花瓶,裏面裝着水,放在桌子上可以嗎?”
禮禮點頭。
放好花瓶後,小溪坐在床邊的小板凳上,看着心情又好起來的禮禮,心裏也跟着她開心。
小溪:“禮禮,你想聽睡前故事嗎?”
禮禮奇怪地看向他,“睡前故事?”
小溪點點頭,沖着她笑。
從這兩天的話裏看,禮禮應該很愛故事,話裏話外都是故事。
所以,在猜到禮禮做了那樣一個可怕的噩夢,連睡覺都要緊緊靠着牆後,莊溪打算給禮禮寫一個睡前故事。
他從來沒寫過故事,他的空間想象力被好多老師誇獎,可在文字面前,空間想象力它就不是想象力了,抓頭撓腮,磕磕絆絆地寫了邏輯不通的幼稚故事。
幼稚到只能給小孩子講講,可禮禮就是他的小人啊,講一講應該是可以的……吧。
禮禮點點頭,對于這種新鮮的事好奇不已,眼裏是滿滿的期待。
被這樣注視着,莊溪有點不好意思,他把之前瞎寫的小故事,一句句複制到游戲中,小溪認認真真地講給她聽。
夜晚十點,正是即将入睡的時刻,連小蟲子都安靜下來,不再亂叫。
房間裏點着蠟燭,燭光暖黃,照得一室溫柔。
小溪:“很久很久之前,有一個長得特別好看的小公主。”
小溪:“她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小公主,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好看,每個人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每個見到她的人都迷醉在她的美貌之下。”
小溪:“她究竟有多好看呢,小鳥喜歡她為她跟唱,蝴蝶喜歡圍着她翩翩起舞,連小豬都喜歡她。”
禮禮:“……。”
小溪:“小豬仔很可憐,它和它媽媽一起被抓來,媽媽被殺了,它一個人逃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偷偷躲起來哭,覺得世界昏暗可怕。”
小溪:“它知道它終是要死的,活着沒什麽意思,它不吃飯也不喝水,因為吃得多也會被殺死。”
“小豬就躲在黑暗的小洞中,無望地等待着死亡的到來,它的是世界是黯淡無光,最終也将死在黑暗裏。”
“有一天,洞口外面很熱鬧,小鳥歡快地叫着,蝴蝶偏偏飛舞,全都是圍着一個人。”
“小豬一點點向外移動,它觸到了外面的光,又害怕地縮回來。”
“可是它真的好奇啊,究竟是什麽,讓這個平時冷落的洞口變得熱鬧起來呢?是什麽人為這裏帶來熱鬧和生機呢。”
“小豬想:我都快要死了,還在害怕什麽呢?在死前看一眼外面的繁華和熱鬧吧,就當是跟這個世界告別。”
“小豬鼓起它生平最大的勇氣,一點點向外移動,從黑乎乎的洞中探出小腦袋,時隔多天再次看先外面的世界,它呆了。”
“它看了這個世界上最美的景色,美得超過它對這個世界最美的期待,美得讓它相信這個世界都是美的。”
“嗯,它看到了小公主,小公主舉世無雙美貌照亮了它的世界。”
“小公主沒注意到牆角那個小洞裏的小豬,她看着滿牆的薔薇說着喜歡。”
“小豬不想死了,小公主說喜歡野薔薇,可是小公主帶不回去,它要為美麗的小公主帶去薔薇花,小公主或許會開心的笑,它的生命就有了意義。”
“它千挑萬選,終于找到一顆最滿意的種子,歷經千難,帶着一身傷,一往無前地找到了小公主,它要為小公主種下一株野薔薇,照料着野薔薇長大開花,變成獨屬于小公主的野薔薇,讓小公主擁有獨屬于她的野薔薇。”
“它留在這裏,悉心照料着這株野薔薇,守護着野薔薇嫩芽,野薔薇多長一片葉子它都要開心好久。”
“它見到小公主的次數也越來越多,在那座大房子裏,開心的小公主,哭泣的小公主,它都覺得是這個世界最美好的存在。”
“是它生命中美麗的意外,将它拉出黑暗,見到了五彩斑斓的世界,撒着野薔薇花瓣的世界。”
“它守護着野薔薇,也守望着小公主。它知道這裏并不都是美好,也有醜陋肮髒,甚至還有血腥暴力。”
“小公主不知道不管什麽時候,都有一只小豬悄悄陪着她,喜歡着她。”
“小豬越來越喜歡小公主,喜歡到滿心都是她,它想出現在小公主面前,讓小公主知道有一只小豬在陪着她,有一只小豬有多麽多麽地喜歡她。”
“可是它只是一只小豬啊,被人嫌棄的,醜醜的蠢蠢的小豬。”
“小公主那麽美,她在人類中都閃閃發光,她連長得好看的人都不屑一顧。”
“小豬陷入無底的自卑。豬和人的差距有多大呢,那一條鴻溝是生生地将他們隔離開,小豬永遠跨不過去。”
“小豬自卑地守着野薔薇,悲傷地在小公主出現過每一個地方留連。”
“它看到了很多血腥的事,連人命都無常,何況是小豬呢。”
“有一天,野薔薇終于開花了。”
“小豬開心得哭了,它守護了這麽久的野薔薇開得花比那牆上的還要美麗,它終于可以讓小公主再看一眼野薔薇了。”
“野薔薇也給了小豬勇氣,它想把野薔薇獻給小公主,也想讓小公主知道它的存在,那麽它的一生便有了意義。”
“可它依然害怕,它不想小公主知道,種出這麽美麗的野薔薇的,是一只又醜又蠢的小豬。”
“為這一場見面,小豬準備起來,它觀察着人類的衣着行為,找來裝薔薇花的壇子。”
“那天一整晚,小豬選了一朵又一朵漂亮的野薔薇,激動又害怕地揪下自己的毛發。”
“它滑稽地把自己打扮成人類的模樣,不管多疼多難受,只要能稍微像一點人類就好。”
“它推着裝着最漂亮野薔薇花的壇子,懷着滿心的喜歡,鄭重地來到小公主的房間。”
“它花了很長時間,精疲力盡才把壇子推到小公主的床上,而它看起來更為滑稽,它不知道精心打扮的自己變得更加滑稽,爬到床上後,小豬緊張地把自己裝到壇子裏。”
“靠在壇子裏,它看起來就不是四只腳的小豬,而是直立着的,可這對它來說太難了,它跌倒了好多次,載在野薔薇上,薔薇汁液把它弄得亂七八糟,可它顧不得自己,最在意的是野薔薇。”
“還好,裏面還有好幾朵野薔薇完好無損,像小公主一樣美麗。”
“小豬松了一口氣,它艱難地一點點向它的小公主靠近,激動緊張得差點哭出來。”
“它懷着對小公主滿滿的喜愛,為小公主獻上她喜愛的野薔薇,期待着小公主看到會笑,心裏祈求着小公主不要看出它是一只臭臭的蠢蠢的豬。”
“它有多喜歡小公主啊,小公主那怕有一點點喜歡它,它就幸福死了。”
“小豬期待着,暢想着,眼睛濕潤地看着小公主。”
“就在這時候小公主醒了,她睜開眼看到小豬後,驚恐地大叫一聲,害怕地像後躲。”
“小豬終于哭了,它對小主公說,你不要怕,我好喜歡好喜歡你啊,我不是恐怖的東西,我是最愛你的小豬,我為你帶來了你最愛的野薔薇。”
在你枕邊的,不是恐怖的人彘,而是心裏滿滿裝着你的小豬,和最漂亮的野薔薇。
它不是來威脅你,恐吓你,而是懷着滿腔喜歡,千裏迢迢,為你帶來你最愛的野薔薇。
你不要害怕。
那其實是一個童話,她只是披着噩夢的皮。
作者有話要說: 遠遠:你是人間小草莓。
禮禮:你是童話裏的小豬。
宸宸:你是我的小餅幹。
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