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章節
的陰謀裏,你幹什麽要那麽笨啊……”
他的手再一次捏緊,原來她會這樣反擊,他閉了閉眼,不再去看她。她看了他一會兒,一腳把他放在面前的碗踢向他,沒有看他的反應,自己轉身走了出去。
剛走出這間屋子,她的呼吸就急促起來了,真的是她的錯嗎,真的是她變得很壞很壞嗎?連馮明月也表明了立場,不該做這種犯罪的事,能做出這種事的人心理該多麽黑暗。但她就該被人欺負了,然後當個弱者,等着別人來可憐自己,等着別人的同情心伸出來,憑什麽啊,憑什麽不能靠自己為自己所遭受的痛苦進行反擊,為什麽就不行?
她走到樓下,把酒拿出來擺在茶幾上,好幾瓶酒都被打開了蓋子,一順的擺在茶幾上,非常具有視覺沖擊。
她拿起一瓶酒,直接往自己嘴裏灌着。她靠在沙發上,雙腿直接擱在茶幾上,模樣不羁而潇灑,只是眼睛逐漸的發紅洩露了她的內心世界。她是不是真的錯了,不該這麽做,她是不是真的那麽壞,是個惡心又黑心的女人,她不想當那種女人,她不想別人用可怕恐怖的目光看着自己……
她是對的,女人就該變得堅強,別人欺負了,自己就要反擊回去,在力量上有差距,那就想辦法,然後達成自己的目的,這樣啊,那些臭男人才不敢噬無忌憚的欺負自己。對,自己就是在做好事,她不僅是報複了江易琛,還拯救了下一個會被江易琛摧殘的女人。她不是第一個被江易琛害了的女人,在她之前有白茵,在白茵之前還有別人,她們被江易琛棄之如敝履,都選擇了隐忍和接受,她自己多麽勇敢,願意為自己反擊。
一個人想要反擊,然後達成自己的目的,就要付出代價,現在只是她付出代價的時候而已罷了,這沒什麽,自己該接受。
她一口一口的喝着酒,有時候動作太過猛烈,酒水從嘴邊經過脖子直接流進衣服裏了。她在一次又一次的為自己洗着腦,在告訴自己沒有錯,在鼓勵自己做得針對。可眼睛裏的液體流出來時,她再也無法欺騙自己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原來代價這麽大。她必須去面對未來自己可能承受的結果,或許是坐牢,或者是更嚴厲的懲罰。在那個結果到來之前,她還得忐忑不安的守在這別墅裏面,日複一日的想着自己的未來會是如何。
身體和精神雙層的摧殘讓她極其需要一個發洩途徑,但偏偏她沒有人可以訴說,沒有人可以為她出主意,告訴她應該怎麽做,又或者鼓勵她繼續走下去,她現在只是一個人,徹徹底底的一個人罷了。
眼淚那麽自然而然的流出來,像在哀悼她已經被自己毀掉的人生。
她的眼睛慢慢的模糊起來,眼淚也流得越來越迅猛。茶幾上已經擺放了好幾個酒瓶子了,她已經喝不出味道了,只知道往自己嘴裏狠狠的灌着,終于,她起身,拿着一瓶酒慢慢的上樓。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了,只是往那間屋子走,打開衣櫃裏面的門,再次走進去。
她走到江易琛面前,此刻的她渾身酒氣,他遠遠就已經聞到了。
“我告訴你。”她手舞足蹈的比劃着,“我是很惡毒,我也的确很罪惡,但我一開始真的不是這樣,真的不是這樣的人,我媽媽說我可單純了,還害怕我進入社會後不懂人情世故。可我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你滿意了嗎?我也不想這樣,我也不願意,誰不想一輩子單純美好,然後有個愛自己的老公,過着平凡又幸福的生活。可我就變成了這樣,你為什麽要出現在我的生命中,你為什麽要出現……”
她手中的酒瓶落在地上,竟然沒有碎,而是滾了幾圈,然後往外面流出液體。她抓住他的衣服,“我就是有罪惡因子了,你為什麽要來激發他們出現,你為什麽要出現啊……”
“這個世界上那麽多女人,你為什麽要選中我,為什麽要把我當做能娛樂你的那個玩具……為什麽要破壞我的人生,為什麽要破壞我的一切……”
“你毀了我的所有,所有……”
她瘋狂的扯着他的衣服,臉色發紅,眼淚也不停的掉着。
江易琛啞着口,任由她發洩着。
他看到她瘋狂的動作,看到她眼中的絕望,心理莫名的發酸。如果他不曾遇到她,不曾把追到她當做一項非常美好的游戲,不曾去破壞她和蔣柏川之間的愛情,那她現在會擁有什麽樣的生活?她家裏的廠雖然規模不大,還是能夠盈利,她的父母雖然會把廠留給她的哥哥,但她在結婚時,一定會給與她資助。她雖然不算多麽不怕苦不怕累的那種女孩,但找一份普通工作不是問題。而蔣柏川夠努力,也夠聰明,能夠找一份非常不錯的工作。她和蔣柏川會結婚,然後在這座城市買下一套房子,甚至他們可以自己貸款來買,過着普通的生活,蔣柏川必定會給與她想要的安定,而她則會當個小女人,守在他們共同的小家裏……
這原來才是她應該有的生活輪廓。
他過去不屑一顧的人生,才是她最向往的,他把自己能娶她就當成對她的恩賜,原來她如此的抵觸。
自己,是不是真的把她逼成了這個樣子?
紀柏靈又哭又笑,她似乎累了,東倒西歪的走了出去,這一次她忘記關那扇門了。他能夠看到那扇門外面竟然挂着衣服,那這是什麽地方?他沒心情思考,如果是這一刻之前,他大概會祈禱,在這時候出現別人,這樣只要他出聲,對方就能夠發現自己的存在了。可他沒有半分愉悅,更沒有期待。
他向前爬着,把那瓶已經流掉大半的酒拿起來,還剩下兩口的量。他直接把酒倒進嘴裏。
如果能夠就此醉下那該多好,一覺醒來就到他沒有遇到她的時候,他保證,如果有可能,他絕對不再出現她面前,不去破壞她和蔣柏川,不去招惹她,更不會破壞她人生的軌跡。
酒下肚,卻越發的清醒,心情也更沉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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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柏靈一覺醒來後,人異常的清醒,她只回憶了幾秒鐘,就知道自己昨天做了什麽,心裏又有着怎麽樣的想法。清醒了的她顯得鎮靜多了,只是這種鎮靜并非來自于她的心理素質多過硬,而是事情已經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了,她沒有後路,只能繼續向前走。她從床上爬起來,先去洗頭洗澡,再收拾屋子,然後把自己的衣物洗了,做完了這一切,她才去做今天的飯。
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任何特別,平淡得讓人有些從心底感到厭煩。她自己沒什麽食欲,端着飯就直接往二樓走去,和平時一樣進入那間屋子,把碗放在江易琛面前。
江易琛是醒着的,聽到聲音後才坐了起來,眼睛直直的看着她,裏面有着她不懂的期待。她放下碗後,就去把燈關着,然後打開另一個開關。
江易琛端起碗,默默的吃着,吃了一會兒後,又看向還沒有離開的她,“今天……天氣好嗎?”
紀柏靈迅速轉過身,目光落在他的臉上,他的臉色很正常,只是原本修長的身體盤腿坐在一張小床上,加上他的衣服格外奇葩,于是顯得十分的怪異,可就是這種形象的江易琛,卻讓她感到了無比的真誠,他只是短短的一句話,卻讓她讀懂了裏面的深意。他在這裏太久了,日複一日的過着同樣的生活,不知道時間,不知道白天黑夜,外面的世界徹底隔離了他,讓他甚至不知道外面的天氣如何。
她想到以前看過的一部電影,女主角看不到顏色聞不到味道,她終于變回了人時,她做的第一件事是去聞一朵花的香味,那個畫面并不唯美,女主角也不見得多漂亮,可就是那樣一個動作,卻能讓人感受到她內心對這個世界的渴望。
紀柏靈沉默了一會兒,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走到之前用過的那個人字梯前。之前用過的人字梯被她拖到了靠牆的位置,這一次她把人字梯拖到那個足球大小的窗戶下面,她爬上去,把捂住玻璃窗的那一層東西拉下來,猶豫了兩秒,還是把窗子打開了。她從人字梯上下來,走到門口處,把燈關上。
燈關上的那個瞬間,屋子暗黑了下來,但一束陽光從窗子直直的射進來,它好像是帶有實質的光輝,直直的落進來,甚至肉眼可以看到光暈中帶着細小而可愛的塵埃,它們都在活蹦亂跳的飛舞着。江易琛的手頓住,視線無法從那束陽光移開,它就是那束射進他心底的陽光,黑暗中的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