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杜青臣含笑望着陶修德, 陶修德被百姓的貧困給震撼了下,他家雖然也窮過,但是他出生的時候父親已經做官了, 他是沒吃過這種苦頭的。
陶修德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道:“看來是我想錯了。”
他可能确實是想錯了,一來是想錯了百姓的生活, 二來,則是高估了杜青臣, 若杜青臣真有那麽大的本事, 能拿到玉佩還能找人放在他屋裏, 何至于連個桌椅板凳都買不起。
杜青臣到底也只是普通的小老百姓而已, 縱使有些小聰明, 也不值得太過高看, 是他想太多了。
“公子想錯了什麽?”杜青臣挑眉微笑。
不過事有萬一, 陶修德既然來了,不可能這麽就走, 陶修德微笑, “想錯了天下百姓的生活啊!”
杜青臣輕笑,“公子出身富貴, 沒接觸過小老百姓的生活也是應當的, 不算什麽錯。”
陶修德點點頭,将這茬跳了過去,道:“杜老板, 我這次來,一來是想給你賀喜,二來,也是有點小問題想問問你。”
“公子請問。”
“杜老板為何将玉佩放在我屋裏,我不是很明白?”陶修德突然道。
“什麽玉佩?我哪來的玉佩啊?”杜青臣早在陶修德上門之初就知道他的目的,早有準備,任憑陶修德詐他,他也不上當。
“寫着孟字的身份玉佩啊!不是你給我的嗎?別裝了!”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玉佩?我這輩子唯一一次有玉佩還是上次,我夫郎過生日的時候,我花了一兩銀子買給他的,算定情信物吧!”杜青臣說着,忍不住羞澀的笑着,低下頭去。
陶修德:……
“額,杜老板當真不知道?”
“确實是不知的,公子為何會以為是我給公子的?”
陶修德摸摸鼻子,“這不是因為,我在這裏除了劉伯父他們,只認識你嘛!想着,還能是誰呢?只能是你了啊!”陶修德笑了笑。
杜青臣垂下眼簾,“公子,我都不知道公子住在哪裏啊!談什麽放您屋裏?再說了,我這些日子忙的要死,您看,我馬上就要成親了,根本分不開身,哪有時間去找您啊!”
“嗯嗯,就沒有什麽朋友之類的?能幫忙嗎?”
“公子說笑了,我村裏跟我家關系好的,有親戚關系的,如今都在這裏幫忙,遠一些的,比如邱鐵牛他們,也都跟蘇家相熟,在蘇家幫忙呢!成親這種大事,親朋好友都是要跟着忙的啊!”
說的好像也有些道理,而且,這些人只是普通百姓,也不能大白天的翻窗戶進他屋子,在他那裏放個玉佩。
陶修德拿出紙張來,對着杜青臣道:“幫我寫幾個字呗,用燒過的木棍劃拉就行。”
“這……”杜青臣猶豫。
“怎麽?有問題?”陶修德眼睛一亮。
“公子,為何要做這樣的事情?”杜青臣試探着詢問。
“額……玩玩,最近我學了一門本事,可以從字裏看出這個人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就像是測字算命,所以,試試嘛!你要成親了,就不想知道你跟你未來夫郎合适不合适?能不能過得好?”
杜青臣輕笑,“我不信這個的,我只相信我自己,我也相信我夫郎,我們會過好的。便是有些矛盾,我也會讓着他的。”
“額,就随便測一下,不用在意,寫個試試吧!”陶修德微笑,态度卻很堅決。
杜青臣無奈,“成吧!”
杜青臣出門拿了個燒過的木棍回來,坐在椅子上在紙上寫着杜青臣三個字,這才放下棍子,陶修德連忙過去看。
“額……你為何寫你自己的名字?”這樣讓他怎麽對比筆畫?
“不應該寫自己的名字嗎?不好意思,我以前練字的時候都是先從自己的名字開始,所以,一上手就習慣了。”杜青臣不好意思的道。
“哦,這樣啊!那我說幾個字,你來寫,好麽?”
“行吧!”杜青臣一臉無奈,仿佛在哄耍無賴的小孩,陶修德自然看出杜青臣的神情,忍不住深吸一口氣,要冷靜,要冷靜,畢竟是自己在無理取鬧。
跟堂屋連在一起的房間裏,杜如林早已經放下了手中的筆,因為杜青臣要成親,所以他也請了幾天假,回來幫忙,可是他又要考童生了,所以杜父跟杜青臣都不要他幫忙,只讓他在家裏溫書,所以,他此刻正在隔間裏寫文章,而自陶修德進來之後,他就寫不下去了,只是愣愣的聽着外面的動靜。
“月白風清,轉于溝壑。”
杜青臣停下筆,将紙張轉給陶修德看,臉色有些不爽。
陶修德連忙接了過來,從中挑白字跟溝字仔細打量,許久,有些失望,那張紙條确實不是杜青臣寫的。
杜青臣臉上的笑容淡了些,“公子,我後日就要成親,這樣的話,我不該寫的,不吉利。”
所謂月白風清,轉于溝壑,其意思就是在一個幽靜有月亮的美好夜晚,卻輾轉他鄉,死在了山溝裏,陶修德讓他寫這樣的話,杜青臣即使是生氣,也情有可原。
陶修德愣了愣,連忙道了歉。
“陶公子今日來,似乎一直在試探我,只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讓公子如此懷疑我?”杜青臣站起身來。
“沒有,怎麽會……”陶修德笑了笑。
杜青臣只是直直的盯着他,片刻,嘆了口氣,“罷了,反正公子是太守之子,便是懷疑我又如何?我一個小老百姓,該慶幸沒有官差直接上門押我去問話,哪裏還敢責怪公子懷疑我呢?”
“沒有沒有!杜老板千萬別這麽想,我是真心拿你當朋友的,我覺得你這個人特別有意思,我是想跟你交好的。”陶修德連忙解釋,又扮起可憐來。
“我也不容易,你總說你們百姓不易,你以為我這樣的人家就容易了嗎?你們只需要考慮賺錢生活就好,總不至于擔心性命,可是我呢!我這樣的人,誰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麽?會不會被人殺……不好意思,你要成親了,咱們不說這個。”陶修德擺擺手。
杜青臣眉頭微微松開,“我是不懂你們,你們也不懂我們,所以,彼此諒解便是了。”
“對對對!不管這麽說,今日來是慶賀你成親的,恭喜恭喜!”陶修德起身拱手。
“我後日成親……”
“額……我提前來恭賀了,後日……這幾日我可能不在此地,只怕到時候趕不及,所以就提前來了。”
“公子要走啊?”
“不走,很快就回來,有點事情要做。”
“好吧!”杜青臣點點頭,“那等你回來之後,估計我家的店也要重新開張了,到時候我給公子做菜!”
“那好啊!等你的店開門了,估計我的事情也告一段落,到時候好酒好菜的,我一定要吃個盡興!好好慶祝!”陶修德笑道。
“好,到時候我陪公子喝兩杯。”杜青臣笑道。
陶修德又聊了幾句客氣話,才做出要走的樣子,卻轉頭給身後的仆從遞了個眼神,仆從瞬間領命,擡手抓住杜青臣的胳膊就是一扭,将人按倒在了桌子上,發出砰地一聲。
杜青臣哎呦一聲,杜如林一驚,連忙從屋裏出來了,“放開我哥!陶公子你要幹嘛!”
“哎呦!這是做什麽!”陶修德連忙制止仆從。
仆從冷着臉道:“我看這位先生剛剛好像要對公子不利,想要從懷裏摸什麽東西……”
“胡扯!快放開!杜老板,你沒事吧!”陶修德連忙上前安撫。
“沒事沒事。”杜青臣揉揉胳膊,站起身來,心中明白這一遭的由來,他只是沒想到陶修德居然真的一點面子也不給,直接硬來。不過這也說明了,陶修德懷疑是會武功的人把玉佩放在了他的屋子裏,所以才來試探他的,那麽一想,小二是完全沒有被懷疑的。
燈下黑啊陶公子!杜青臣心中暗自好笑,臉色卻十分難看,“我并沒有打算從懷裏掏什麽東西,這位小哥看錯了吧!”
“是是是!他看錯了,杜老板,哎呦,你看這,真是不好意思,我就說不帶你出來,你這個人啊!我不愛帶你出門就是因為這個!”陶修德指着仆從責怪,“還不快跟杜老板道歉!”
“對不起!”仆從鞠躬行了一大禮。
“無礙。我也就罷了,若是跟你們公子交好的什麽王孫子弟,那就不能善了了,你還是多注意些吧!”
“是。”
杜如林拉着杜青臣的胳膊檢查,确認他沒什麽事情才作罷。
陶修德也就要告辭離開,杜青臣連忙道:“公子,剛剛您不是說幫我測字嗎?您看出什麽來了?還沒告訴我啊!”
陶修德一噎,他完全沒想過這個問題,不過杜青臣詢問也是情有可原,陶修德略想了一下,便道:“杜老板福澤綿長,夫夫和睦,子孫滿堂,好兆頭,好兆頭的!哈哈哈!”
“多謝陶公子贈言。”杜青臣笑着拱手一禮,将人送出了大門,這才回轉。
“哥,他們太過分了!”杜青臣回到屋裏,杜如林一臉氣憤的道。
“無礙,他沒使勁兒,只是想看我會不會本能的反抗,有沒有武功罷了。”杜青臣是一點事兒都沒有的,坐在堂屋裏,杜青臣随手打開陶修德拿過來的禮盒,只見裏面是一塊小的金鑲玉的擺件。
杜青臣冷笑一聲合上,“明兒就把這東西賣了,再小賺一筆,我的本錢就夠了,還次還真是多謝他了。”杜青臣擡手輕輕揉了揉剛剛被扭的胳膊。
騎着馬離開了杜家村,陶修德才冷着臉問道:“确認了?”
仆從颔首,“确認了,沒有武功,只是個普通人。”
“看起來确實不是他了,算我想多了,不過是個聰明點的普通人而已。”陶修德嘆了口氣。
……
成親當日,杜青臣一早就被杜父敲着門喊了起來,這時天不過微微亮。
“你快些起來洗漱了,早些吃點東西,也好早些準備,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出了錯漏。”
“是,爹。”杜青臣無奈起身,開始收拾。
鄉下人成親是要請外人做飯的,便是杜青臣自己就是廚子,也沒有他下手的道理,所以,院子裏支好的大鍋旁,已經站了那位前日裏分割豬肉的廚子,見到杜青臣起來了,還笑着打了招呼,“新郎官起來了,今天就要娶媳婦了,恭喜了!”
杜青臣拱手回禮,“您好早啊!多謝,今天麻煩您了。”
“您看您說的,這不應該的嘛!”廚子繼續忙碌了,杜青臣也就找了水洗漱,又吃了些東西才算徹底清醒。
杜如林還沒有起,也沒有人去叫他,畢竟是小孩子,杜父還是想讓他多睡會兒的。院子裏除了大廚切菜煮肉的聲音,便沒有其他聲音了,還是很安靜的。
随着天漸漸亮了起來,來幫忙和迎親的人也漸漸彙聚到杜家院落,不用人叫,杜如林自己就被吵醒了,揉着眼睛起床收拾了自己,院子裏,杜青臣正跟同村要和他一同去迎親的人說話。
“哥。”杜如林換了一身方便活動的衣服,他今天也是要接待客人的。
“起床啦!快去吃點東西吧!再過一會兒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們就該走了,家裏就交給你了。”
“嗯。”杜如林點點頭,他哥哥要去迎親,他跟父親要在家裏接待客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
“青臣兄弟,你說你在鎮子上做的生意有那麽賺錢嗎?就這麽點日子,你看你,債還掉了,房子蓋了,連井都打了,你可太厲害了,要不,你也帶帶我呗?”
“我說哥啊!您要是不嫌棄我廟小,那就來幫忙,就跟有才和富貴一樣嘛!”
“這個……呵呵……”杜有才跟杜富貴都是小孩子,再說了,杜青臣是以半學徒半夥計的名義把兩人招過去的,杜青臣還會教導兩人做飯,因此,工錢給的極低,每個月也就三四百文罷了,換做是他,可是養不了家糊不了口的,還是算了吧!
又聊了一會兒,杜青臣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認識的人就微笑,然後聽別人的稱呼,漸漸的搞明白了不少人的身份,填補了原身記憶的缺失。
“差不多了各位,時辰差不多了,該出發了,該誰扛的東西記得要扛好啊!不要拉下了,青臣,回去換衣服!”族中長輩喊話道。
“知道了。”杜青臣小跑着鑽進了卧室,很快,就換了新郎官的衣服出來,剛剛一直沒有換也是怕弄髒了。
門口停着一匹高頭大馬,馬頭上還系了個紅色布花,馬匹跟花轎一樣,都是杜父租來的,這也是村裏人成親的必備物件兒。
“青臣兄弟騎過馬嗎?可穩着些,別摔下來了,哈哈哈……”門口,看熱鬧的村民笑嘻嘻的打趣。
“沒事兒,這馬兒溫順,這麽多年了,誰娶親不用的是它?它誰也沒傷過啊!它連鞭炮都不怕了。”
杜青臣聽到有人解釋,也暗自松了口氣,他确實是不會騎馬的,不過這馬常年被人在成親的時候租用,想來應該習慣了,無論是陌生人騎它,還是點鞭炮,都不會驚擾了它才是。
但杜青臣還是先等着放了鞭炮,才上了馬背,他可不想挑戰那可能發生的危險,不過這馬兒确實是溫順的,點鞭炮的時候,也只是略略挪動了下,倒是沒有什麽大的大動作,杜青臣也就安心上了馬。
“走咯!”有人喊了一聲,衆人也就各自站到自己的位置上,該擡花轎的擡花轎,該扛禮盒的扛禮盒,吹鑼打鼓的一同往蘇家村的方向走。
蘇家村裏,蘇冬也早早的就起來了,先被幾位哥兒長輩壓着絞了臉,疼的眼淚汪汪的,又上了妝,抹了厚厚一層白色的粉,還塗黑了眉毛。
“哎呀,咱們冬哥兒就是好看,等晚上讓杜家小子看見了,眼睛都得直了不可。”身旁的長輩笑嘻嘻的打趣着。
好看的麽?蘇冬愣了愣,原本他一直是端坐着,一動也沒有動,可是聽了這話,還是忍不住轉頭看了眼鏡子裏的自己,紅色的嫁衣,上面繡的花紋精美繁複,白色的臉蛋兒,黑色的眉毛,還有頭頂的發簪,因是哥兒,所以不用帶太多首飾的。
蘇冬左看右看,總覺得自己并沒有長輩們說的那麽好看,杜青臣會不會覺得他醜!
蘇冬擔憂的微微張大了嘴。
“看,咱們冬哥兒都被自己的美貌驚呆了呢!”
我不是!我沒有!蘇冬特別想把妝卸了,他總覺得這樣還沒有他本來的樣子好看,至少,他本來的樣子,杜青臣是喜歡的呀!
但是他不敢說,怕長輩們批評他,他也知道這是成親必須要畫的妝容,最終只能低下頭去,暗暗期盼着杜青臣也覺得他好看。
如果……如果杜青臣不喜歡,那他……他就……就把臉洗了……蘇冬慫慫的想着。
“新郎官上門了!”門外,傳來長輩的聲音,蘇冬一驚,連忙又端正坐好。
“爹,娘!我來接蘇冬了!”門外,杜青臣一進門,就樂呵呵的對着蘇家父母大聲道。
屋內,蘇冬的臉刷的一下紅了,可是他塗了一臉的白.粉,竟生生看不出紅暈來,蘇冬從鏡子裏看到自己的模樣,突然覺得自己明白了,為什麽哥兒和女子嫁人的時候都要畫這麽重的妝容,除了掩蓋臉部的缺點,只怕最大的作用就是遮擋紅暈了吧!
外面,蘇家村的人根本難為不了杜青臣,一般來說,上門的新郎第一道被為難的關卡就是改口,大部分的新郎都是猶猶豫豫羞澀難以出口,可是杜青臣一進門就叫了,讓蘇家村的大部分人都直接懵了,這都自己改口了,他們還起什麽哄?!
沒關系,還有要紅包!
小孩子們一哄而上,擋住杜青臣的路,杜青臣早有準備,身後的兄弟已經備好了喜錢,直接朝着身後撒,小孩子們歡呼着沖向杜青臣身後,很快,杜青臣面前再無擋路的人。
蘇家村的人默默認慫,給新郎官讓路,這位準備的太齊全,他們也沒招了。
“爹娘。”杜青臣樂呵呵的走到堂屋前,對着蘇父蘇母行了一禮,笑的十分開心。“蘇冬呢?”
這也太快了!蘇父蘇母雖然滿意杜青臣,但是不過片刻,杜青臣就走到他們面前,蘇家起哄攔人的親友全都擋不住杜青臣的腳步,這讓他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放行,話說,他家冬兒準備好了沒有啊!
蘇冬早就準備好了,只是一直端坐着等着呢,蘇父蘇母不能起哄阻攔,只能讓開,讓屋內的長輩扶着蘇冬從屋裏出來。
“新人進轎!”
蘇冬扶着身邊長輩的手,頭上戴着紅蓋頭,踏上了杜青臣的花轎。杜青臣沒法跟蘇冬說話,只是默默笑着。
雖然周圍鬧哄哄的,但是蘇冬似乎還是聽到了杜青臣的笑聲,腳步忍不住頓了下,臉上越發的燙了。
杜青臣騎着馬兒走在前面,花轎則跟在後面,一路敲鑼打鼓的回了杜家,杜家內,堂屋已經收拾了出來,杜父也換了新衣服,笑的臉上的皺紋更明顯了,可是精氣神卻十分的好。
在衆人的起哄聲中,蘇冬下了轎,杜青臣終于可以名正言順的拉着蘇冬……手裏的紅綢。
嗯,還得再等等,杜青臣笑着暗自想着。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好!”圍觀的親友笑呵呵的鼓起了掌,杜青臣送蘇冬進了他們的屋子,就被同村的族人拉了出來。
“喝酒喝酒!今天不醉不歸!”
“我擦!不陪!我今天大喜的日子,喝醉了怎麽辦!”杜青臣被拉了出去,外面已經在擺桌子開宴了,不過拉他的人算是他族弟,杜青臣也就毫不給面子的甩開對方的胳膊,衆人的起哄聲越發熱切了。
木房子不隔音,蘇冬能很清楚的聽到外面的聲音,微微低着頭,房門已經關了,估計在宴席結束之前是不可能有人再進來了,蘇冬也就松了口氣,忍不住從蓋頭底下往四處看,木制的地板,踩上去很是舒服,整個屋子裏還帶着淡淡的木質清香,蘇冬略略動了動,就感覺到床上有東西,擡手一摸,便摸出了一些幹果喜糖。
其實……有點餓了呢,吃一點點,沒有問題吧!蘇冬糾結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