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媳婦兒,我這幾天可能都回不去了。”
“出什麽事了?”上午打電話才說的接了個活兒不能給他送午飯,現在怎麽變成好幾天都不回來了?
“本來是個挺容易的事兒,就是保着兩車貨運上船。誰知道離我的地盤還有兩公裏的地方,第二輛車翻了,貨全被搶了。那個地盤的主兒又跟貨的主人有仇,兩撥人正扯皮呢,可是第一輛車已經進了我的地盤,所以貨主多加了錢,讓我們保護那批貨。”
“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的,挺輕松的活兒,就是耽誤事兒。我找人算了,明天是好日子,還想着今天掃掃尾,明天正式開張呢。”
秦默想了想說:“我過去看看,沒什麽大問題明天試營業,等你回來了,再找個好日子正式營業。”
“別試營業了,就明天正式開業吧。”
“那怎麽行,老板都不在,誰來剪彩?”
“你呀,你是我媳婦兒,你上去剪彩是應該的。”
“別胡鬧了,別的事你都不用管,只要毫發無傷的回來就行了。”
“媳婦兒,我要是缺胳膊少腿的,你還要我嗎?”
“多大的人了,還這麽胡說八道。”
“媳婦兒,你是不是心疼我?”
“我不心疼你,我怕你母親心疼你。”
“媳婦兒,別嘴硬,我知道你心疼我怕我受傷,你放心吧,我一定全須全尾的回去。”
秦默笑了笑:“明天試營業,你有什麽不放心或者需要特別注意的嗎?”
“也沒什麽,就是想把攝像頭再确認一下。”
“我知道了。”
“我讓鐵子帶幾個人回去了,有什麽事你找他。”
“那你身邊的人還夠嗎?”
“夠,大勇能一個頂倆。”
“你們都小心點。”
“是,媳婦兒,讓我親一個。”
秦默立即挂斷電話,看了看表,也差不多到時間下班了,收拾了一下去了吉慶樓。先跟鐵子确認了所有的攝像頭和麥克風都能正常工作,又樓上樓下轉了一遍,召集負責人開了個會。
“你們老板有事走不開,我來介紹一下新的薪資制度,每人每月的收入所得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基本工資,以本市最低工資為标準,另一部分是績效獎金,與當月業績挂鈎,年底還有分紅。吉慶樓是服務行業,服務态度是第一要素,如果有被投訴态度不好的,第一次,扣本人一個月的獎金,第二次,扣本人和主管三個月的獎金,第三次,本人辭退,主管扣一年的獎金。當然,不排除客人無理取鬧的情況,這種情況下不會扣錢。如果有跑單的,将從點單人的獎金裏扣除結賬金額的三倍。跑單三次以上的,點單人和主管同時辭退。明天是試營業,鑒于大家不大熟悉情況,暫不做辭退處理,扣除獎金減半。吉慶樓業績的提成,要靠大家的共同努力,就像你們老板剛才說的,只要他賺了錢,絕對不會虧待你們。”
散會後,鐵子和陳和被單獨留下:“有長哥的消息嗎?”
“沒有,明天開業了,要不要把人撤回來?”自從長哥離開,陳廣就派了人到處找。
秦默想了想說:“先別撤,萬一忙不過來再說。和叔,財務主管都說了嗎?”
“如果他還有沒說的,那我真要佩服他了。”
秦默去看過那人一次,基本已經不成人形了。
“錢都追回來了?”
“按照他說的都追回來了,雖然金額不小,但我總覺得數目還是不對。”
“阿廣不想追究他究竟拿了多少錢,算了吧。我在找人查他的私人賬戶,暫時還沒有結果。”
“我專門留了人盯着被凍結的賬戶,可是阿長一直沒有出現。我覺得就兩種可能,一是他死了,二是他還有我們根本查不出來的賬戶。”
秦默接口說:“三是他有別的來錢的道兒。”
陳和說:“目前來看,三的可能性比一和二都要高。”
“他能有什麽路子?”
鐵子突然說:“長哥會不會去販毒了?”
秦默問:“你為什麽這麽想?”
“如果老大不在,抓到毒販都是長哥處理。一般情況都是切兩根手指頭打斷一條腿,我有一次在路上看見了曾經抓過的毒販,胳膊腿都好的很,當時我以為是我看錯了。如果長哥沒處理他們,反而是跟着他們幹了,這應該是最來錢的路子了。”
陳和說:“更有可能是他們都跟着阿長幹了,阿長如果一直在監視阿廣,那麽阿廣手裏的線路和人手布置他就都知道,而那些被阿廣拒絕進來的毒品,有可能就會被他放進來,我們還發現不了。”
“這些都是猜測,別讓阿廣知道。”秦默的第一反應就是一定要瞞住他,即便是真的也要瞞。
陳和看着他說:“總是要讓他知道的。”
“也許咱們根本就猜錯了,也許長哥有什麽難處,不得以才這麽做。總之一切調查清楚之前,別讓阿廣知道。”
“好吧。”
“鐵子,多派人去找長哥,但也要提醒他們一定要注意安全。若真是跟毒品沾了邊兒,說不定他手裏還有槍。”
“好。”
“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在阿廣不懷疑的情況下讓他改變線路和布置?”
“除非是出了事兒,否則很難改的,因為都是走熟了的,各方面也打點好了,一旦改動都要重新來。”
“那也就只能提醒他們提高警惕了。”秦默有些不放心,可是又沒辦法,只得先把長哥的事暫時放下,又轉了一圈,單獨跟各樓層主管又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才心神不寧的回了家。
因為是試營業,也沒什麽儀式,只是放了一挂鞭炮,門口立了一塊“試營業”的牌子。
秦默擔心開業沒人光顧會比較尴尬,囑咐各部門經理把客戶帶到吉慶樓,可是又擔心服務員業務不熟練讓客戶不滿意。早早的結束了工作,帶着所有的秘書趕過來幫忙。
到了門口卻吓了一跳,還不到六點,飯店的已經坐了大半,酒吧和俱樂部甚至已經開始排隊。
秦默看見鐵子在幫忙維持秩序,把他拉到旁邊問:“這是怎麽回事?難道今天免單?”
鐵子笑說:“老大也經常在酒吧和俱樂部裏玩兒,跟很多客人都成了朋友。前幾天聯系了他們,沒想到來捧場的人還不少。”
“既然這樣,也別讓阿廣沒面子,辛苦你盯着點兒,如果是他的朋友就打對折。我們都是來幫忙的,如果人手不足……”
鐵子連連擺手:“用不着大嫂幹活兒。”
秘書們“撲哧”一聲全笑了,堂堂總裁在這裏成了大嫂。
秦默有些不好意思,嚴厲的說:“笑什麽,你們叫阿廣夫人的時候,叫的不是也挺開心的?”
秘書們都跟了他很長時間,知道他的脾氣,只要不是公事,他都是很随和甚至是好欺負的。
文子盈說:“我們叫夫人的時候,夫人可是樂呵呵的滿口答應。總裁被叫了大嫂,卻是好像不大樂意。”
“誰像他似的……”秦默覺得理虧,責備說,“我不是帶你們來看笑話的,去幫忙點單。”
鐵子讨好的說:“不用美女們幫忙,去吃飯吧,要是不餓,就先去酒吧喝一杯或是到俱樂部看表演,老大給大嫂在每一層都留了包廂。”
曉芸對着秦默擠眉弄眼:“夫人還真是體貼。”
文子盈說:“總裁也很體貼呀,要不然也不會巴巴的帶着咱們來幫忙。”
夏梓見秦默的臉色難看,不敢再逗老板:“咱們去俱樂部吧,想看脫衣舞。”
鐵子小心翼翼的說:“俱樂部裏有點……那個……亂,你們還是去酒吧吧。”
文子盈問:“怎麽個亂法?”
鐵子對上她的目光,臉騰一下就紅了:“那個……脫衣舞……不适合你們。”
“你覺得什麽适合我們?”
“呃……音樂會……”
“那太高雅了,我們就是來看美男的。”
“是的是的……”
“總裁,我們今天要放飛自我,有事沒事都別找我們。”
秘書們一窩蜂的沖上樓,秦默對鐵子說:“你既然喜歡子盈,為什麽不追她?”
“我配不上……”
“別這麽說自己,你不比那些在寫字樓裏的人差。”
“我可沒老大那麽幸運。”
“子盈是看重內在的人。”
“這裏看着不錯……”
“今天随便點,我請……”
“你就是有本事,兒子在國外掙錢,外甥又有這麽大的店。”
“就是在家有保姆出門有豪車,我們可是嫉妒死了。”
“哈哈哈,沒什麽,我這個外甥,要不是我兒子處處幫着他,他可混不成今天這個樣子。”
“還是你兒子有本事。”
幾個女人高聲談笑的走進來,特別是被捧着的那個,聲音大的恨不得整個吉慶樓的人都聽見才好。
秦默一眼就認出那是陳廣的小姨,她一身紫紅色的旗袍,确是風姿綽約,搖曳生花的走到前臺,扶了扶精致的盤發說:“我們要吃飯開一個包間。”
前臺小姐抱歉的說:“對不起,包間都預定滿了,請您拿號等位。”
陳廣小姨立即美目圓睜:“讓我等位?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把你老板找來,我讓他馬上開除你。”
飯店經理陪着笑臉說:“這位女士,非常不好意思,今天人比較多,包間暫時沒有空位,您可以坐散臺。”
“我就要包間……”小姨看到她帶來的人已經露出了恥笑的表情,氣急敗壞的掏出手機,“我得好好教訓教訓他,怎麽做晚輩的,一點禮貌都不懂……”
秦默在飯店經理耳邊低聲說了一句,飯店經理立刻滿臉堆笑的說:“這位女士,包間已經有了,這邊請……”
陳廣小姨趾高氣揚的邊走邊說:“這還差不多。”
鐵子對秦默說:“大嫂,你把包間讓出來了,萬一美女秘書們要吃飯怎麽辦?”
“她們肯定在上面玩瘋了,不會下來的。”大不了讓她們去別處吃,不能給這個女人罵陳廣的機會,更何況陳廣那邊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萬一讓他分了心出了危險怎麽辦?他的親戚不管他的安危,自己可不能不管。
飯店經理搖着頭走過來:“一進去就挑裝修不夠檔次,餐具不夠精美。”
秦默說:“找個機靈的服務員小心伺候,萬一挑出一點兒毛病都是麻煩。”
“秦先生放心,這樣的人我有經驗。”
秦默點點頭,這個經理是自己重金從五星酒店挖來的,肯定不會出錯。
鐵子在旁邊嘀咕了一聲:“他們怎麽來了?”
“誰?”
鐵子指着在門口晃來晃去的五個高壯的男人:“如果我沒看錯,他們應該是黑瞎子的手下。”
秦默皺着眉問:“監控室有人嗎?”
“有。”
“讓他們盯緊了這幾個人,如果真是黑瞎子的手下,肯定是來者不善。”對領位的服務員說,“把那五個人安排在那個特殊位置,再安排男服務員給他們點單。”秦默覺得自己真的是來對了,今晚,應該會很熱鬧。
服務員把這五個人領到最裏面的一個六人桌,一根粗大的柱子将這張桌子與其它桌子隔絕開,兩面靠牆,靠近過道的位置設置了花牆。
這個角落原本沒有安排座位,怕客人不喜歡。秦默無意中提起有些餐廳因為生意太好,大堂不免有些吵鬧。陳廣靈機一動,在這裏設了一個兩人座,秦默也很喜歡。今天是臨時改成的六人臺,就為了應付他們。
其中一個人不滿意的說:“這張桌子也太偏了。”
服務員說:“這張桌子是大堂裏最好的位置,鬧中取靜,很多客人特意指明要坐在這裏。”
“我們喜歡熱鬧,不能換個地方嗎?”
“非常抱歉,六人桌已經沒有位置了。”
另外一個人說:“那就這兒吧。”
服務員遞上菜單:“這裏的設計就是讓客人盡可能的不受打擾,所以我們不會主動提供服務,如果客人有任何需要,請按桌子上的鈴。”
“知道了,我們先看看菜單。”
服務員剛走,就有一個人按了鈴。
“先生,有什麽需要?”
“沒事兒,就是看看是不是好使。”
“好的。”
一分鐘之後,“先生,有什麽需要?”
“你們也太宰人了,菜這麽貴。”
“澳洲龍蝦是空運過來的,所以價格會貴一點。”
“知道了,你走吧。”
一分鐘之後,“先生,有什麽需要?”服務生的笑臉就沒變過。
“那個……”有些詞窮,随手一翻菜單,“水煮魚能不能不要辣?”
“先生,對不起,做不了。”
“什麽破館子,這都做不了。”
“就是,你們是不是欺負人?”
五個人拍着桌子大呼小叫,服務員也不急,還是一副笑臉解釋着:“先生,水煮魚是川菜,不辣的就失了吃這道菜的意義,而且真的不好吃。幾位要是不能吃辣,可以點清蒸魚,保證不辣。”
“一點滋味都沒有,有什麽好吃的?爺爺們就是要吃水煮魚,辣的冒汗才過瘾。”
“保證能讓你們辣的過瘾。”
“爺爺們要點不辣的水煮魚。”
他們這麽大吵大鬧,就算位置再偏,也讓不少來吃飯的客人都聽見了。明擺着就是來找茬兒的,這幾個人又是滿臉橫肉,再不滿意也沒人敢管。
服務生戴的內置耳機裏有人說話:“給他們點不辣的。”
“先生們請別激動,我這就讓後廚給你們做不辣的水煮魚。請問,還需要點別的嗎?”
“一米長的龍蝦來一只。”
“對不起,沒這麽大的。”
“怎麽着?覺得我們吃不起。”
“先生誤會了,不僅是吉慶樓,所有的飯店都找不着一米長的龍蝦。”
“如果我找着了呢?”
“那就恭喜你。”
那人一愣,沒想到服務生會這麽回答,悻悻的擺了擺手說:“快上水煮魚,一點辣味兒都不能有。”
“好。”服務生離開客人們的視線就垮了臉,“秦先生,不辣的水煮魚怎麽做?大廚會吃了我的。”
“你已經告訴過他們不辣的水煮魚不好吃,随便糊弄一下就行,反正他們也不會真的吃,只是找個借口鬧事兒而已。”
鐵子困惑的問:“他們這是想幹什麽?訛錢嗎?用這樣的方法也太不專業了。”
服務生說:“以前經常有人來訛錢,稍微高聲埋怨幾句,長哥就會賠錢給他們息事寧人。”
秦默問:“都是什麽人?”
“不知道,不過肯定跟這些人是一夥兒的。”
秦默問鐵子:“他們應該都有前科吧?”
“進局子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那就好辦了,讓他們把事情鬧大,鬧的越大越好,但是咱們一點兒錯都不能出。”
鐵子小聲說:“他們如果都是黑瞎子的人,長哥不可能不認識,怎麽還會給他們錢?黑瞎子可是沒少找麻煩。”
秦默皺着眉問:“黑瞎子是不是很想置阿廣于死地?”
“當然,如果老大死了,這塊地盤八成就是他的,所以他總是偷偷的來找事。可是他行蹤隐秘,得手之後立刻就跑,我們每次趕到都會晚一步,特別憋屈。”
“為什麽救我的那次趕到的那麽及時?”
“是長哥告訴我們黑瞎子要砍人……大嫂,你是認為長哥想要老大的命?不可能吧?”
“閉緊你的嘴,什麽也別說。”
“我知道,絕對不會告訴老大。”
不出所料,當清湯寡水的水煮魚端上桌後,那五個人立刻暴跳如雷。
服務生還是保持着露出八顆牙的标準笑容:“先生,不要辣的水煮魚就是這樣。”
“胡說,別想糊弄人,叫你們經理來……”
“怎麽這麽吵呀?什麽事兒?”
“你是經理?”
“這兒的老板是我外甥,你們有什麽事兒就直接跟我說吧。”
秦默向飯店經理問:“她們怎麽都出來了。”
“要親自選魚。”
“這麽久了還沒點完菜?”
“特別挑剔。”
秦默暗暗的搖了搖頭。
陳廣小姨聽了那幾個男人的話,竟然罵起服務生來:“你是怎麽做事的?不知道顧客是上帝嗎?”
服務生覺得自己很冤枉:“水煮魚不要辣,真的只能是這樣的。”
“誰說的?你們的老板不靠譜沒本事,他請來的人也一個個的沒見識。行了,別說了,給這幾位先生免單吧。”
“這位女士,你只是客人,沒有這個資格做決定。”有人挑事兒,竟然是陳廣挨罵,秦默實在忍無可忍。
“你是什麽人?我是這裏老板的小姨,怎麽沒這個資格?”
“這位女士,非常抱歉,老板不在,暫時不能确認你的身份。更何況,吉慶樓不是家族企業,別說是小姨,就是老板的母親來了,也沒有權力做這樣的決定。”
“你什麽意思?難道我是假冒的?陳廣就是個小流氓,冒充他的小姨有什麽好處?”
“這位女士,請注意你的用詞。陳廣不是流氓,是吉慶樓的老板。我還不知道你究竟是不是他的親戚,不過我僅憑個人經驗,對你的說辭持懷疑态度。這幾位先生明明是無理取鬧,你卻站在他們一邊。同時你在包間裏牢騷滿腹各種不滿,還說老板是流氓。我想問一句,有這麽向着外人,對自己的外甥一句好話都沒有的小姨嗎?”
“我是……我是用這樣的方式激勵他。”
“老板并不在這裏,為什麽你還要說他不好?而且據我所知,在座的客人有不少是老板的朋友,你也可以問問員工,老板是沒本事不靠譜的流氓嗎?”
“阿廣講義氣……”
“老板對我們很好……”
此起彼伏的聲音讓陳廣小姨很沒有面子:“你別這麽嚣張,信不信我讓陳廣開除你?”
秦默扯了下唇角:“我不是這裏的員工,陳廣幫過我的忙,今天吉慶樓開業,而他這個做老板的卻有事脫不開身。他重感情講義氣為朋友兩肋插刀,而他有需要,我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觀。”
陳廣小姨有點下不來臺,她的朋友勸說:“咱們是來吃飯的,你就別操心別的事了,選魚去吧。”
“也是,我沒工夫管這些事。”有了臺階下,她擡腿就要走。
來搗亂的人不幹了:“想走,沒那麽容易。你說了免單又不算數,你得賠錢。”
“我賠什麽錢?”
“你是個騙子,騙了我們,賠償我們的精神損失。”
“開什麽玩笑,你們這是訛錢。”
“你這叫什麽來着……對,诽謗……賠錢。”
陳廣小姨被五個男人圍住有點害怕:“你們想幹什麽?我可告訴你們,我兒子可比陳廣有本事多了。你們要是傷了我,他不會放過你們的。”
“還挺牛氣,倒要看看你兒子能把我們怎麽着。”拽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走。
秦默自然不能讓他們把陳廣小姨帶走,吩咐服務生報警,鐵子已經帶了人擋住他們的去路。
“怎麽?還不讓走了?”
“把你們的帳結了,人留下,你們随時可以走。”
一個人掐住她的脖子:“給錢。”
陳廣小姨也不再趾高氣揚,哆哆嗦嗦的拿出錢包,被人一把搶走。
“錢付了,還不讓開。”
“把人留下。”
“我們帶她回去喝杯茶交個朋友……”
“怎麽回事……”
陳廣小姨看見警察來了,哭嚎着說:“他們是土匪、流氓,搶了我的錢。”
“帶回去,你也跟我們回去做個筆錄。”
終于安靜下來,飯店經理給就餐的客人賠禮道歉,每桌送了一個果盤。
陳和聽說有人搗亂也上來了,和秦默、鐵子坐在柱子後面吃飯:“這個位置還真是不錯,阿廣可算幹了件正經事。”
“和叔,阿廣也幹了不少正經事。”秦默不知怎麽的,一聽別人說陳廣不好,就忍不住反駁。
“他幹過什麽?守地盤,那是因為他就喜歡打打殺殺的,做生意,是你逼着他的。”
“不管是什麽原因,做好就行了。”
“你說他好就好……黑瞎子的人,今天唱的是哪一出?”
秦默搖搖頭:“不明白,有點怪。”
鐵子說:“他們以前很容易就能得手,今天一直沒要着,所以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秦默想了想說:“有一個人一直沒開口說話,不停的看手機,可能是有人在背後出主意。”
陳和說:“黑瞎子應該做不出這種事。”
秦默說:“我懷疑長哥和黑瞎子有關系。”
陳和立刻想起來黑瞎子來地盤砍人的事:“阿長要的不是錢,是阿廣的命。”
秦默說:“阿廣把長哥當朋友和親人,沒有證實之前,別告訴他。”
“我哥在的時候對阿長很好,我也不希望他養了一個喂不熟的狼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