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2)
招!
“玉飛燕”見狀,突然喝道:“住手一一”
“玉飛燕”在喝話聲中,一縷寒光,他的長劍,已出手劈了出來。
“铛啷”一聲,“一塵子”猛覺心頭一震,右手一陣酸麻,他手中的長劍,竟被對方彈了回來。
“玉飛燕”抖了抖手上長劍,含笑向夏江道:“夏兄臺,這一陣就讓給我好了。”
“一塵子”冷冷一笑,道:“閣下有此雅興,再好不過。”
“玉飛燕”手中長劍一抖,暴喝聲起,一劍攻向了“一塵子”。
“一塵子”見對方一劍擊出之勢不但快,而且在劍一出之下,似暗藏了無數精奧變化。
“一塵子”乃武當派的傑出弟子,對于各派劍法知之甚詳,可是這白衣少年的一劍,卻令他看不出是那一派。
“一塵子”心念中,出手一劍“閉門拒客”,硬封來勢,可是“玉飛燕”的劍法,在對方剛出手之際,猝然一撒一繞倫,“一塵子”暗吃一驚,不覺退了一步。
“玉飛燕”身影之快,幾乎與劍法相同,在“一塵子”退身之際,象一陣怪煙,已經欺到了“一塵子”面前,出手又擊一劍。
也在“玉飛燕”再度攻劍之際,夏江一聲暴喝,象一支巧燕似的強身向古堡門口撲去,出手攻出一掌。
夏江身影方自強起,站在門口幾個六大門派弟子,暴喝中,同時推掌,擊向夏江。
這幾個絕世高手聯合出手,不要說夏江接不起,就是“無上尊者”本人,恐怕也擋不住那滾滾而來的掌勢。
他見這幾個絕世高手聯合出擊,身形一幌,飄了開去,那幾個六大門派弟子,暴喝聲中,又圍攻過來!
“玉飛燕”力鬥“一塵子”,眼看情形,心知不妙,如果此時不走,兩人的性命,說不定會喪在這大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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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下情形,十二個防守的六大派弟子,雖一死一傷,去了兩個,但其餘十人,難免聯合出手。
這十個人因迫于眼前情勢,勢必聯合出手,以十人的武功,絕非自己與夏江的武功,所能擋得了。
這時——
其餘幾個人,猛向夏江圍攻過來,但見掌出如幻,兵刃疾出如電,夏江一時之間,被迫得險象環生!
以情勢而言,再不出片刻,夏江必定要毀在這幾人之手。
“玉飛燕”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當下大喝道:“諸位用圍攻手段,不怕有失身份麽?”
“玉飛燕”這一喝,那圍攻夏江的幾個人,象一無所聞,一味地出掌攻向夏江。
夏江又驚又氣,情急智生,他在這情勢燃眉之際,突想起了“五湖煙客”送給他的那一袋“煙幕砂”。
想到這裏,他伸手扣了一把“煙幕砂”。一聲暴喝道:“接我一把砂子——”
“砂”字出口,一把煙幕砂,已經擊出。
在“煙幕砂”擊出之後,夏江已經縱了開去,但見“煙幕砂”擊出之後,沙子所及之二丈之內,即刻變成了一團白煙!
這“煙幕砂”是“五湖煙客”數十年勤練而成,一經觸及空氣,便化作白煙。
但見這白煙極濃,那幾個六派弟子,被一片白煙籠罩着,伸手不見五指!
夏江目睹此清,不覺吓了一跳!
他真不敢相信這一把砂子,竟有如此妙用,這當兒,“玉飛燕”突然喝道:“還不進去幹什麽?”
夏江霍然驚醒過來,“玉飛燕”身影一劃,拉夏江,向古堡門內,躍了進去。
如非這一把“煙幕砂”夏江想進入古堡,簡值是比登天還難。
當“玉飛燕”拉着夏江進入古堡之後,低喝道:“夏兄臺,快把鐵門關上!”
“玉飛燕”話猶未落,夏江以絕快的身法,把一邊鐵門關上,伸手上門!
“玉飛燕”緩緩籲了一口氣,笑問道:“剛才你擊出的是什麽東西,怎麽變成了白煙?”
夏江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也想不到一把小砂子竟有如此威力。”
“讓我看看如何?”
夏江掏出了一把砂子,放在掌中,兩個人細看之下,那東西雖然象粒米小的石子,但兩人細細一看這東西,分明是一種液體冷結之物。
“玉飛燕”伸手拿了一小粒,投手一擲,那小石子與空氣一磨擦,果然化作了一縷白煙。
兩個人同時怔了一怔。
夏江突然叫道:“氣死我也!”
夏江這一叫,使“玉飛燕”吓了一跳,當下駭然問道:“你氣什麽?”
但見夏江喃喃道:“為了我一時疏忽,許素珍投進了別人的懷抱。”
“玉飛燕”被夏江說得滿頭是霧,不解的問道:“夏兄臺,你到底在說什麽?”
夏江咬牙恨道:“兄臺知道我有一個情人……”
“我知道,她叫許素珍。”
“是的,她叫許素珍,你不會知道。她叫我帶三百兩金子,把她身子贖出來,我三天晚上偷了二百五十兩,尚差五十兩,我到“無名氏”家裏去偷了!”
“是的,你失手被擒了!”
“假如我當初想到這‘煙幕砂’也就不會被‘無名氏’的女兒所擒,而至讓許素珍嫁了別人!”
“玉飛燕”笑了笑,道:“兄臺為此而生氣!”
“不錯。”
“不過,這是天意,如果‘無名氏’不外出,也不會如此!”
夏江苦笑道:“當時我恨死了‘無名氏’的女兒!”
“不過,她卻愛你!”
夏江駭然一擡頭,但是“玉飛燕”的口角上,泛起一絲苦笑,夏江嘆了口氣,道:“可是,我無法施愛于人。”
“你現在還恨她?”
“是的,如果不是她,許素珍也不會嫁給別人。”
“玉飛燕”苦笑了一下,道:“現在不談這些,你還是快去找你母親吧!”
從他的話裏,夏江看到了她慘淡的神色,夏江輕身向古堡之內,緩緩走去。
在夏江走後,“玉飛燕”苦笑了一下,他的笑容,似有所思,也似有所意……
這古堡之內,寬大異常,夏江眼光一掃,但見密室大廳,比比皆是。
夏江在這古堡廳內,繞了一個大圈,依舊看不見有人的影子。
這古堡占地五十左右,建築雄偉,它是出于什麽年代,由何人建造,也無從察考!
古堡之中,大部分均巳腐舊,但是,依舊可以看出其建設之偉大。
石柱,石房、石棹……除了小部分器具用木頭裝飾之外,大部分均大理石砌成。
夏江在那古堡之中,走了大半天,就尋不出一些端兒。
他走遍了任何一道門……任何一房……任何一道走廊,依舊看不到一個人影。
他心裏暗道:“莫非我母親不在這裏?”心念中,他不由把腳步停了下來,嘆了一口氣,突然——
就在他嘆聲未落之際,他的目光,觸到了件東西——那是一條閃閃發光的銀色鐵鏈。
這鐵鏈大約姆指般大小,夏江精神為之一振,他想起了他母親被“無上尊者”用一條長達數丈的鐵鏈鎖着。
心念中,他抓起了地上鐵鏈,倏地,問題又來了,這鐵鏈到底是那一頭,鎖着他的母親?
他微微一嘆,沿着鐵鏈,尋搜而去一一突然,他發現鐵鏈這一頭,連在一根石柱上。
他心中一喜,逐沿着另一端,尋搜了過去,經過一道門……一個房間……然後,而鐵鏈沒入土中。
夏江怔了一怔!
他心裏暗道:“難道我母親會在地底下了……”心念間,他猛地一拉鐵鏈!
铛郎一聲,但見地上的石板,裂了一條小痕,夏江俯身掀起了石板,地上現出一個地洞。
突然——
那洞中,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道:“現在我還不想吃東西。”
夏江聞言,心中為之一痛,他母親被困在這古堡之中,除了那六大門派之人送貨物之外,大概沒有見過任何一個人。
夏江想到這裏,心裏不覺大感難過,他的心情,在剎那間,突然激動起來!
一個失去母愛的孩子,是多麽希望母愛滋潤他空虛的心靈?
這一刻,令他緊張,也令他心跳!
她母親長得什麽樣子?……美?老?像傳說中那樣一笑攝人魂魄!或者現在已老得面黃肌瘦滿臉皺紋?
他沿着石階,一步一步下去……走完石階,眼前現出一個地下室!
這地下室之設備,精致異常,但見在地下室的一張石椅上,坐着一個衣服破爛,秀發散亂的女人!
一股悲痛的情緒,湧上了夏江的心頭,他忍不住掉下了兩顆男兒淚水!
那女人望也不望夏江一眼,冷冷說道:“是什麽人?”
她一擡頭,夏江眼光過處,但見她散亂的秀發下,呈出了一張芍藥似的絕世臉孔!
她的眼睛,射出了兩道如火的光彩,那光彩像兩杯甜酒…她的粉腮,白中呈紅,紅中透嫩,配着那雞蛋型的輪廓……小小的櫻唇,故播着一種火焰般誘感……美…美……說不出一種懾人的美!
那美,“女血神”與之相比,都要黯然失色,因為這女人的美,是一種中年婦人所有的,這美,也是獨特的。
夏江怔怔地望着她……他不敢相信,這個美似嫦娥的女人,會是他的母親!
這個女人,正是洪百合!
洪百合突然發現一個俊美少年,出現在這古堡的地下室,不由為之一愕?
場面,沒有聲音,但在寧靜的氣氛中,卻帶着淡淡的哀愁!
失散多年的至親一一母親與兒子,在不幸的遭遇中相見了,可是,他們卻象一對陌生的人!
天啊!這場面是多麽賺人熱淚?
洪百合問道:“閣下是誰?”
夏江張了口,他想叫她一聲:“娘……”可是,他叫不出口,因為這了聲:“娘”,對他太陌生了!
他不知怎麽叫,甚至怎樣,才能把這句話說出口?
然而,他眼淚汪汪而落!
洪百合會不會知道,這個站在他面前的年輕人,就是她日夜惦念的愛子一一夏江。
慈母心腸,愛子心切,她被困在這古堡中,唯一惦念的,就是她的孩子,可是十九年後,夏江出現在她的面前,她竟不認識!
洪百合見夏江眼淚汪汪而落,不由奇怪道:“閣下,有什麽傷心的事?”
洪百合一語甫落,夏江再也忍不住,激動地叫了一聲“娘一一”猛向洪百合懷裏撲了過去。
洪百合為之一怔!
這時夏江巳投在她的懷裏,放聲痛哭,其聲悲切,聞之令人淚下。
洪百合粉腮為之一變,她突然想起來了……她把夏江摟在懷裏,栗聲問道:“你……你是江兒?”
夏江悲動道:“娘,是我呀!”
兩顆豆大的慈母眼淚,驟然落下了洪百合的粉腮,她驚喜而悲動地叫道:“我的兒………媽………媽終于見到你了……”她把夏江的頭,摟緊在自己的臉頰上,悲傷而泣!
——他們抱頭而哭!
哭聲親切感人,這哭聲,也使地下室,平添了一份悲痛而又凄絕的氣氛……
哭聲,久久不停……她嗚咽道:“江兒……娘……娘想你好……苦啊……我以為………今生今………世,再……也見不了………你了!”
其聲聞之,令人酸鼻,慈母發自內心的悲痛心情,怎不感人淚下……
他們母子,就這樣相攤而立,久久,洪百合才制止哭聲,但見她滿面凄色,伸手推開夏江,她的眼光,直盯得夏江臉上……
她凝視着愛子的面孔,因為這面孔,令她太過陌生!
夏江抹去了臉上淚痕,道:“娘,我以為你死了……”
“是的,我知道你會認為我死了……不過死的不是我,而是你爹爹……”
夏江的眼淚,掉了下來,道:“娘,我會替我爹報仇的!”
洪百合點了點頭,她用袖子拭去眼淚,破啼為笑,那笑容是凄惋的……只聽她忽然一嘆,道:“想不到十九年不見,你已經長得這麽大了……”言下不勝凄涼。
洪百合苦笑地搖了搖頭,道:“不,娘不想出去了,你怎麽會知道娘在這裏?”
夏江把經過,告訴了他母親洪百合一遍,洪百合慰然一笑,道:“你有此好心,娘死也無所感,你知道我要替爹報仇?”
“是的,你應該替爹報仇,他死得好慘!”
“娘,我要再救你出去,我不能讓你在這裏困上一輩子,我一定要找到‘無上尊者’!”
“不!”洪百合搖了搖頭,道:“娘不想出去了,娘在這裏很好,無上尊者,把我困在這裏,并無惡意,他為怕六大門派旗令及那本奇書出土,而把我困在這裏,我在這裏,緬懷往事,覺得人生不過是一場夢,娘當初枉殺無辜,自被,無上尊者,困在這裏之後,他不但傳了我佛家至高絕學,而且懂得了很多人生道理……”
夏江道:“娘,你真想不出去?”
“我想出去,你能開鎖麽?”
話落,只見她一伸手,她的左手玉腕,被那條銀色鐵鏈鎖住。
夏江道:“我會找到‘無上尊者’。”
“這個以後再談了,兒子,你怎麽能進來,十九年來,只有你一個人進來!”
“娘,我是僥幸。”
洪百合黯然道:“你爹九泉有知,你能為他報仇,也該含笑了!一一”
說到這裏,她的眼眶,再盈育着淚水,惋笑道:“你這幾年跟誰過活,拜誰為師?”
夏江又把由“岳陽”被仆人尤森帶到開封的經過說了一遍……洪百合聞言,感激地道:“尤森也太忠厚了,唉,娘不知道怎樣感激他才好。”
“娘,尤叔叔四年前死了,我便離開了水田村,拜在‘天星派’……”他把出現江湖的一切,告訴了她一遍。
這番經過,聽得洪百合又驚又喜,道:“鬼中鬼把他生平的鬼斧“絕學神功”傳給你?”
“是的!”
洪百合道:“不過,你爹的仇人,武功極高,憑你現在身手,恐怕報不了仇,你知道娘的身上,藏有一張‘藏珍圖’?”
“知道的。”
洪百合道:“那六大門派的十二個弟子,表面雖然是保護我,暗中無不想偷取我那張‘藏珍圖’”她停了一停,又道:“現在,我要交給你,你必須找到那本奇書,練就武功,替你爹報仇!”
話畢,不待夏江回答,站起身子,緩緩走到石階的第三階上,俯身摸了一陣,又走了回來。
夏江舉目一望,但見她的手中,多了一個小紙包,洪百合把紙包拿給夏江,道:“這裏面包的是‘藏珍圖’,你再出現江湖後,務必要妥為保管,因此物一經被人所知,不要說六大門派之人,勢必出手搶奪,就天下武林人物,也勢必人人想占為已有。”夏江接物在手,心裏不由激動起來,為了此物,父親把一條性命送掉!
他黯然道:“娘,我出了古堡之後,即刻會找到那本奇書,練就武功,替爹報仇!”
洪百合慰然一笑,道:“那麽,你去吧!”
“不,娘,我要跟你多談一會兒。”
“去吧,傻孩子,不必以娘為念,趕快找你爹仇人報仇要緊,你想取到那本書,說不定還要經過一番風險。”
“為什麽?”
“那十二個看守我的人,知道你是我的兒子,當然想到我會把‘藏珍圖’交給你,他們不難告訴他們派裏,出手劫奪,所以,你現在必須快走!”
夏江聞言,不生暗自心驚,道:“娘,那麽,我應該走了?”
“是的,你應該走了!”
夏江暗然欲泣,幽聲道:“娘,我會再來的,我會再來救你……”
話猶未落,他移步向石階上走了上去。
望着愛子緩緩而去的背影,洪百合的慈母眼淚,奪眶而落……
夏江默默念道:“娘,我會再來的,我要把你救出這古堡!”
他含着滿腔熱淚,離去了母親。
夏江甫自出了地下室,便聽到暴喝人聲,破空傳來,夏江心裏一驚,彈身向發聲之處撲去。
只見“玉飛燕”手揮長劍,在窗口下,抵住了要闖進來的六大門派之人。
看情勢,他額角汗水如豆,必是已經鬥了很久。
古堡的大門,巳被夏江關上,那十個人只有想辦法從窗口進來。
夏江見狀,大喝一聲,掌向窗外要闖進來的十個人劈了出來。
“玉飛燕”話猶未落,已經把大門打開,低道:“夏兄臺,快走一一”人似輕煙,彈身出了古堡。
夏江也在“玉飛燕”彈身奔出古堡之際,緊跟他的背後,飛瀉而去。
六大門派之人,估不到有這一着,一經發覺,“玉飛燕”與夏江,已經去得老遠了。
兩個人顧盼間,已經奔出數裏,回頭看見六大門派之人,沒有追來,才放緩了腳步。
當下夏江望了“玉飛燕”一眼,但見額角汗水未幹,夏江心知如沒“玉飛燕”之助,自己想會母親,當是一件極為困難之事。
想到這裏,夏江向“玉飛燕”一揖,道:“小弟感激兄臺相助之恩,如非兄臺,弟想會我母親,當是一件極其困難之事,在此先謝。”
“玉飛燕”哈哈笑道:“夏兄何必客氣,區區之事,何足言謝,免了吧,你可別忘了,你要謝我什麽……”
“兄弟怎麽會忘記?”
“你見過你母親了!”
“是的,我見過她了!”
“那張藏珍圖取到了?”
“取到了!”
“玉飛燕”道:“既然已經取到‘藏珍圖’,我們就必須在明天把那本奇書找到,否則夜長夢多,如讓六大門派的江湖人物知道,難免不會發生意外之事。”
“兄弟,頗有同感!”
“玉飛燕”笑了笑,道:“那麽,現在你應該遵照你的諾言,請我吃一頓!”
夏江的心裏,突然想起了一個奇怪的念頭,他望了“玉飛燕”一眼,說道:“沈兄,弟有一事相求,未悉你是否答應?”
“什麽事?”
“弟想與你結為金蘭……”
“玉飛燕”為之一怔,道:“結為兄弟。”
“正是……”
“這個……”
夏江見他臉上沒疑色,道,“如沈兄不顧。弟也不便強求……”
“玉飛燕”忙接道:“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小弟恐高攀不上!”
“什麽話,是不是我沒有資格與兄臺結為八拜之交!”
“玉飛燕”忙道:“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必再客氣!”
當下兩個人屈膝跪地,發誓一番,然後雙雙立起,夏江喜問道:“沈兄幾歲?”
“十九,你呢?”
“二十。”
“玉飛燕”呵呵笑道:“那麽,你年紀大為兄,我年紀小為弟!”話落,又是高興而笑!
夏江喜道:“沈弟,那麽,我們到開封城裏,祝賀一番,你意下如何?”
“好呀!”
當下,兩個人飛奔而去,當天已經到了開封城裏,夏江突然意起“悅寶客棧”的海女,向沈弟道:“沈弟,我必須先去看一個女人!”
“女人?”沈真臉色微微一變,道:“什麽?”
“海女!”
“海女?”
“是的,她說她從海裏來的“美人魚”,你若不信,去看看便知道了。”
回到房間,不見“海女”,夏江不由吃了一驚,再到“海女”房內一看,也不見她的影子。
夏江不由感到一陣暗然,自己不別而去,她可能忍耐不住自己的冷落,而走了。
夏江瞥見桌子上,“海女”留下一張紙條,上面寫着:
“朋友!”
“我不知道你叫什麽,我只好叫你一聲朋友,我走了,你不別而去,使我心裏難過,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只好走了,請你不必找我。”
夏江感到一陣暗然神傷的情緒,湧上了心頭,他在冥冥中,看到了“海女”的天真,憨笑,以及那純潔的蘭色眸子。
“玉飛燕”問道:“她是夏兄什麽人?”
夏江搖了搖頭,道:“她是一個對人情事故毫無認識的“海裏女人”。他苦笑了一下,說道:“那麽,我們去喝一杯吧。”
兩個人步出房間,下樓給了房錢,然後由“玉飛燕”領路,到開封城裏一家最出名的“千杯醉酒店。”
這“千杯醉酒店”遠近知名,當下夏江與“玉飛燕”上了酒樓之後,揀了兩個靠窗戶的座位坐了下來。
此時,已近黃昏。
兩個人飯飽酒酣,正待離去,突然—一
一陣驚天巨響,木魚敲擊聲,傳進了夏江與“玉飛燕”的耳朵!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把眼光,掃向了大街。但見是一家布壯的門口,圍了數十個看熱鬧的人,一個面目兇惡的和尚,靜坐在那家布壯的門口,一根巨大方便鏟,插在那家布壯店面,把木魚敲得驚天價響。
一個店夥,從店裏,向那和尚打揖道:“大師父既是“化緣”而來,本店主答應給大師父五兩金子……”
那和尚雙目一翻,喝道:“我已經說過,我要三百兩金子,否則,你就把我那一根五百斤重的方便鏟移開。”
夏江與“玉飛燕”目睹此情,臉色不由一變,“玉飛燕”說道:“大兄,你是不是有意打這個抱不平!”
夏江咬牙道:“好!”
“不過,這個和尚可能是大巴山巴山派,清真院的和尚。”
夏江憤然道:“管他是巴山巴海,那有和尚強要人家金子的道理,我非去教訓他一番不可。”
一語甫落,他一彈身,向那布店落了下去,看熱鬧的人,見半空落下了一個人,不由驚叫—一那兇僧有意無意地掃了夏江一眼,又敲着木魚……夏江此時怒火頓起。走到了那和尚面前,冷冷喝道:“喂!你這個和尚好不講道理,那有化緣強要金子,如果你再不走,我就折斷你這五百斤重的方便鏟!”
那兇僧雙目一睜,道:“施主請勿出大言……”
夏江縱聲一笑,微一幌身已經把那根插在店門口五百斤重的方便鏟,拔了起來。
那兇僧臉色為之一變!
但見夏江冷笑聲中,兩手一用力,砰的一聲,竟把那根方便鏟折斷,喝道:“如非看在佛祖面上,我非教訓你一頓不可,還不滾回去。”
“铛的”一聲,把那兩節方便鏟,擲在那兇僧面前。
這份功力,不要說看熱鬧的人為之一驚,即是那兇僧也吓了一跳,試想夏江用純勁的內力,把方便鏟折斷怎不令他吃驚?
他霍然站了起來,氣極一笑,“施主竟敢幹涉佛爺好事,請把萬兒來歷報來。”
夏江縱聲一笑,道:“我是天星派的夏江,有本事盡管來找我好了。”
和尚拾起地上的兩節方便鏟,望了夏江一眼,憤憤走了。
夏江生平做了一件好事,心裏不生輕松起來,這時看熱鬧的人也已經散去……
夏江轉身,向酒樓走去,突然,他的背後被人拉了一下轉身望去,但見布壯的店夠站在背後,含笑道:“我們店主多謝少俠解圍,特命小人請小俠進店喝杯茶。”
夏江笑道:“不必客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何必謝謝,回去告訴你家主人,好意心領!”
“這?這怎麽行,我家店主說無論如何也得把少俠請進去……這可真為難小的—一”
夏江笑道:“既然如此,好吧。”
店順着夏江,進了店內,說道:“我們店主老毛病複發,卧病在床,少俠請随小的來。”
夏江此時也不知道他家店主是什麽樣子,反正既然進來了,好歹也得進去看看!
走過大廳,到了後院,來到一間房間門外,那店夥叩門,道:“大爺,我已經把這位少俠請來了!”
“請!請!請他進來。”
進門內,夏江舉目望去,但見床上,躺着一個老者,看來尚稱慈祥,他望了夏江一眼,道:“請恕……老夫病重……無法……迎接……”
夏江還未說話,只見站在床邊的一個女子回過頭來,那不是令他難忘的許素珍,又是誰?頓時,他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