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2)
一個人盡可夫的妓女”,像一支利劍,刺中了許素珍的心!
她全身發抖,眼前為之一黑,身子幌了兩幌,幾乎栽倒於地!
她的希望,全部幻滅!
她忍不住哇的一聲,放聲痛哭,可是,夏江不會聽到她的哭聲,他也不會知道,他罵了他心目中的愛人。
人與人之間,就這麽微妙,他一生懷念一個許素珍,可是,許素珍确變得使他無法辨認。
這是一句人間悲劇,兩個傾心相愛的男女,竟無法随心所欲地暢談!
悱恻纏縮的哭聲,聞之令人落淚,可是那個為愛而痛苦的夏江,卻走了!
就在夏江身影甫出之際,突然——
一聲冷笑之聲,破空傳至,一條人影,像閃電似的飄入屋內……
這條黑影,來勢奇快,這時,夏江巳縱身躍了十來座屋脊,根本不會知道,在他走後,有人進了屋內,挾走了許素珍……
再說夏江回到了客棧,回房不見了“海女”,他不由微微一驚,當下走到“海女”的房間.但見熟睡!
她的眼眶裏,帶着兩顆晶瑩的淚水,夏江見狀,不由心頭為之一酸!
他從她安詳的睡容中看,看到了許素珍天真純潔的笑容,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他的心目中,突然有了一個主見,他認為自己雖然沒見到許素珍,可是,他知道她沒有死!
意念告訴他,他要再為地活下去.他要再看她一次,現在,他必須替“鬼中鬼”辨完那兩件事。 i——取回“三絕圖”,殺了甘應忠。
想到這裏,他突然堅強起來,他現在應該去找谷清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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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既定,他取過一張紙,寫道:
“海女。”
我有事要到雕公山‘地靈堡’一行,請你不要走開,最慢三天,必然回來。
夏江
夏江留過條子之後,依依不舍地再回顧了“海女”一眼,然後,轉身出了客棧!
此時——
晨光微露,夏江徹夜不眠,加上幾分醉意,他承受不住疲勞,終于在一棵大樹下,睡了下來。
醒來,已是中午時分,雕公山在開封府內南面,在當天黃昏,夏江已經來到了雕公山。
夏江來過“地靈堡”一次,這“地靈堡”縱立在半山腰之中,古堡一帶,防備森嚴,四周還以紅磚為牆!
使人望去,“地靈堡”內,充滿了一份雄偉,壯撥的氣概,就在夏江飛奔之間,突然——
一聲冷笑之聲,破空傳至,夏江吃了一驚,舉目望去,使他猛覺心頭一震——
那個頭戴鬥笠,手握煙杆的老者,站在面前!
此時此地,夏江又碰到了這個行蹤詭秘的老者,心裏不由吃了一驚,只見那老者微微一笑,問道:“夏江,你要找谷清年?”
“正是!”
那老者冷冷一笑,道:“我看,你還是不去的好。”
夏江臉色為之一變,道:“為什麽?”
那老者冷然笑道:“假如你進去了,恐怕出不來。”
“老前輩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那老者冷冷笑了起來,道:“谷清年是你的什麽人?”
“叔叔!”
“叔叔?你去問他你的身世?”
“不錯!”
“你想,他會告訴你麽?”
“當然會的,上次我去過一次,他說只要我學會了武功,他便告訴我!”
那老者哈哈一笑道:“那麽你去吧!”
夏江轉身要走,突然,他又把腳步停了下來,駭然問道:
“老前輩為什麽說我進去出不來?”
那老者冷冷一笑,你進去實實就知道了。
“為什麽?”
那老者皺了下眉,沉思半響,說道:“現在我說來,你大概不信,你還是去問他好了,假如你能再出‘地靈堡’,那麽,我算看錯了人。”
夏江是一個極為聰明之人,他已經發現老者的語中,大有毛病,難道說他叔叔——谷清年跟他父母之死,有極大關系?
夏江心念中,那老者又說道:“不過,縱然能再出‘地靈堡’,恐怕也出不了這片樹林。”
夏江吃了一驚,問道:“這話怎麽說?”
“因為你的行蹤,已被人跟蹤,這些跟蹤你的人,均是江湖極負盛名之人!”
“誰?”
“幾個門派,以及幾個人。你能出得了‘地靈堡’,自然就會知道了,現在何必多問?不過,有一點你必須知道的,這跟蹤你的人,有一個是你姊姊!
“我的姊姊?誰?”
那老者冷冷笑道:“現在你急在進‘地靈堡’,其他事等下我們再談,我還想送你一件東西。”
“什麽東西?”
那老者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個皮囊,交給夏江,道:“這裏面裝的是‘煙幕砂’,如果你有危險,這個東西可以救救急。”
夏江接過皮囊,擊在腰間,當下一彈身,向‘地靈堡”飛身奔去!
來到牆門之外,兩個輕裝大漢,閃身截住去路,冷冷喝問道:“閣下欲會何人?”
夏江應道:“煩請通報谷堡主,說他的侄子夏江來訪!”
其中一個勁裝大漢說道:“那麽,請随我來。”
話落,領着夏江,走過一片廣場,到了古堡大門之口,但見古堡兩側,伫立了十六個藍衣人!
古堡之內,一片險森壯嚴氣氛!
當下夏江由那勁裝大漢領着,進入了古堡大門,但見古堡之內,燭火通明,大殿之下的交椅上,正坐着一個留着八字胡的瘦削老者!
夏江一見此人,慌忙上前,伏身下跪,說道:“小侄叩見叔父金安!”
這個身藍衣的老者,正是“地靈堡”堡主谷清年。他立身走到夏江的面前,扶起了他,說道:“賢侄遠來,何必客氣。” 夏江眼光一掃之後,發現當中,伫立數十個藍衣人,一臉沉默之容,看得夏江微然心驚!
谷清年拐丈一揮‘那數十個藍衣人’各施一禮舉步向門口走去這時——大殿之內,只剩下了谷清年與夏江。
谷清年微微一笑,問道:“賢侄遠道而來,有什麽事麽?”夏江臉色微微一笑道:“叔叔,您當初答應我,只要我學會了武功,你便告訴我父母仇人是誰?”
谷清年淡淡笑道:“不錯,你現在學會了?”
“是的,我雖然不敢說學會,不過,手親仇,當不成問題。”
谷清年哈哈一笑,道:“好極好極,你把你所學的,先使一套給我看看。”
夏江點了點頭,就在殿中,把“鬼中鬼”所授的“鬼斧神功”三招,演了一遍!
掌勢一出,使谷清年臉色為之一變,只見掌風如濤,掌力如剪,掌影翻飛中,根本看不清夏江的身影!
只見大殿中,在夏江三招七十二式演完之後,燈火全熄,這潛力之大,使谷清年暗自一駭!
顧盼間,夏江的“鬼斧神功”,已經演完,只見他面不改色,從容說道:“叔叔,憑我這一套掌法,是不是可以報仇?”
谷清年緩和了臉上驚恐的神情,點了點頭,道:“你的掌力雖然雄渾無比,不過,內力方面,不知造詣如何!”
“叔叔要我試一試?”
“不錯。”
“怎麽試法?”
谷清年皺了一皺眉頭,道:“門口兩側,有兩尊石獅,只要你能一掌劈碎,我便告訴你!”
夏江淡淡應聲道:“好極……”
夏江“極”字甫自出口,但見門口藍影閃處,眼光一掃使夏江不由怔了一怔!
來人,正是谷家玉!
谷家玉一眼鼈見夏江。粉腮驟現駭然之色,然後,只見她苦笑了一下,向谷清年叫道:“爹,剛才您找我麽?”
谷清年點了點頭,道:“正是。”
這時,夏江已經舉步內門外走去……他經過谷家玉的身側,微一停步,但聽谷家玉低聲道:“夏哥哥,你還認得我麽?”
其音幽怨,夏江不期然地擡頭望了她一眼,但見她的粉腮,泛起了一份極其痛苦的凄涼神情。
他低聲應道:“玉妹,不必恨我——”
他一舉步,向門外走去!
谷家玉蓮步輕移,走到了谷清年的身屻側,說道:“爹,有什麽事?”
谷清年沉聲說道:“你昨天說你在開封搶奪‘三絕圖’時,見過夏江?”
“是的!”
“那麽,現在‘三絕圖’落入何人之手?”
“一個女人,至于她是誰,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她武功之高,令人難以置信,她與夏哥哥似是很好。”
谷清年微一沉思,嘴角泛起一絲笑容,然後,舉步走出大門。
夏江轉臉望了背後的谷清年一眼,然後,轉身望着門口的兩尊石獅,說道:“叔叔,就是這兩尊麽?”
“不錯,只要你能擊毀一尊,我便告訴你。”
夏江臉色一變,道:“好,我就擊毀它!”
話落,功運右手,突然大喝一聲,單掌平胸推出——
匝地狂飙,擊向了那尊石獅,只聽轟然一聲暴響,碎石紛飛中,夏江收身退了一步!
聲音過後,大門兩側的兩尊石獅,已經去了一尊,這內力之高,使站在一側的谷清年,駭了一跳!
夏江轉身問道:“叔叔,憑這一手是否辦得到?”
谷清年鎮定一下情緒,道:“不錯,你辦得到!”
話落,舉步進入門內,夏江緊随其後,到了廳前,夏江迫不及待地問道:“叔叔,你現在該可以告訴我殺父母的仇人麽?”
谷清年淡淡一笑,道:“好,你坐下,我告訴你。”
夏江坐了谷清年的身側椅上,谷清年微微一笑,道:“你的父親,就是當年極負盛名的‘岳陽一劍’……”
夏江接道:“這一點,我知道。”
谷清年的右手,在漫不經意的一擡之下,壓在夏江的左手“腕脈穴”上!
夏江為之一駭!
這當兒,谷清年冷冷一笑,正待說話,夏江一縮手——
可是,谷清年的手,卻扣得他緊緊地,夏江暗道一聲不妙,全身功力運到掌間,用力一掙!
可是,在他運動之際,谷清年的手,卻扣在他“腕脈穴”上的手,突然一用勁,夏江猛然覺全身一陣劇痛,功力全散!
夏江霍立起,喝道:“叔叔——”
谷清年冷冷笑道:“你不是要我告訴你,你父母的仇人是誰麽?”
夏江額角在冒汗,當下縱聲一陣狂笑,其聲悲憤激昂,聽得令人毛骨悚然!
他笑聲嘎然而止,兩眼迫射精光,喝道;“我中你的計了!”
“不錯,你中計了!”
夏江渾身皆抖,喝道:“是不是你殺了我父母?說呀。”
“我只是其中一個。”
夏江氣得幾乎冒出火來,他咬牙切齒,道:“你要把我怎麽樣?”
谷清年冷冷一笑,道:“夏江,三年前你來時,我為何不殺你,就是你當時的武功,不足為慮,可是,現在不同了,我要殺你。”
這情景看得站在一側的谷家玉,粉腮為之一變,叫道:“爹……”
谷清年的臉上,驟現殺機,冷冷喝道:“女孩子滾回屋子裏去!”
谷家玉被谷清年這一喝,退了一步,這當兒,夏江咬牙喝道:“谷清年,我真是認賊作父了,我以為你是我父親的好友,才叫你一聲叔叔,想不到你竟是殺我父母的仇人,你放心好了,夏江如果不死,非要殺你不可。”
谷清年哂然一笑,道:“你放心,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辰!”
夏江這一來,縱然武功再高,也無從施為,這也是他太過大意,否則,也不會輕意穴脈被扣!
如今,他落在谷清年之手,只要他輕意一動,谷清年會即刻要他的命!
谷清年一語甫落,朗聲說道:“來人呀”
谷清年此語一出,使站在一側的谷家玉,粉腮為之慘變,驚叫道:“爹,您不能殺他”。
話猶未落,但見大門之外,湧進來二十幾個青衣人,谷家玉見狀,突然幌身擋在門口,喝道:
“你們滾出去——”
這湧進來的二十幾個人,被谷家玉這一喝,不由怔了一怔,但聽谷清年大喝道:“家玉,你幹什麽?”
谷家玉的粉腮之上,突然掠過一片恐怖陰影,道:“我不容爹殺他——”
谷清年大喝一聲,道:“你敢?……”
他一欺身,立在谷家玉的面前,冷冷說道:“你再不走,我便斃了你——”
谷家玉冷冷一笑,道:“爹如果不放他,我就不走——”
谷清年大喝一聲,左手一揮拐杖,向谷家玉掃了過去——
就在谷清年一出手之際,谷家玉存心拚命,不避反進,一直向谷清年的懷中撲了過去——
愛,的确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谷家玉為了愛夏江,不惜違背他父親,把自己的生命,交給了夏江。
谷清年估不到有這一番,當下微微一駭,這當兒,夏江也巳存心拚命,猛一彈身,把手一縮——
他身影猛一彈起,全身一陣劇痛,他雖掙脫了谷清年扣在他‘腕脈穴’上的手,可是喉中一甜,一口鮮血飛出,砰的一聲,栽倒于地——
谷清年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他猛一彈身?撲向了夏江,探手抓出——
突然——
一道掌力,在谷清年一出手之際,迎面擊至,這道掌力來勢奇猛,出手極快,随着掌力如濤之中,一個聲音傳來道:
“谷當家的,你這手段,未免太辣了。”
谷清年大吃一驚,當下離開數步,讓過對方一掌,舉目望去,只見一個頭戴鬥笠,手握煙杆的老者,伫立當前!
谷清年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想不到這緊要關頭,卻蹂出一個人來,當下獰笑道:“老丈何方高人……?”
那老者一抖手中煙杆,冷冷說道:“相信你谷當家的不會不知道我是誰?”
看那老者一抖煙杆之際,谷清年臉色猝然一變,栗聲脫口道:“你是‘五湖煙客’”?
“不錯,想不到你谷當家的還有幾番見識。”言下,哈哈一笑。
這“五湖煙客”四個字,在幾十年前,曾經轟動了整個武林,他不但名駕“三奇人”之上,而且還是黑道聞名喪膽的人物。
“五湖煙客”突然出現,怎不令谷清年大吃一驚!
谷清年鎮定了一下驚恐神情,然後,臉上又抖露一殺機,冷冷喝道:“老前輩要怎麽樣?”
“我來,當然是為着救人!”
谷清年冷冷一笑,道:“那麽,老前輩不妨出手試試”。
話落,一欺身,功運雙掌,蓄勢待發!
——這當兒,站在一側的二十幾個人,已經緩緩移步把“五湖煙客”圍在當中。
“五湖煙客”吸了一口煙,淡淡笑道:“谷清年,不說你們這十幾個人包圍我不住,就是再多十倍的人,恐怕我也無可奈何……”
他冷冷一笑,又道:“谷當家,不是我跟你作對,告訴你,我只是路見不平,救了一個人而己,同時,我也知道你靠山勢力不小,如果有興趣,你可以找我可好了!”
話落,出手如電,已經把倒在地上的夏江,抓了起來。
在“五湖煙客”探手抓起夏江之際!谷清年突然大叫一聲,一掌劈擊過去——
谷清年這一出手,站在一鍘的二十個門人,挾着暴喝聲中,同時出手。
“五湖煙客”大喝一聲,身子飄然而起,象閃電似的,在數十個人的掌力如濤中,彈身飛出——
出手之快,令人咋舌,他逃出了數十個人的圍攻後,再一探手,又抓起了被谷清年所傷的谷家玉,然後,一縱身,向門外掠去。
這身法之快,令人驚駭,如非“五湖煙客”,夏江一命非送在谷清年之手不可。
再說“五湖煙客”兩手提了夏江與谷家玉,奔出了“地靈堡”,來到原先那片蒼林之中。
他眼光微微一掃之後,冷冷一笑,他發現這林中之人,果然還未離去。
他知道,這些江湖異客,均是為夏江而來。
他輕輕把夏江與谷家玉置放地上,微微用力,把手中的煙杆,插在地上!
幾十年前,凡有煙杆表記,無人敢冒然侵犯,現在他為了救人,只好把煙杆又當了表記!
他探手入懷,取出兩顆丹藥,分別納入兩個人的口中,然後,伸手拍了他們兩個人的幾處大穴!
夏江傷勢一愈,挺身立起,當下目光一掃“五湖煙客”不由為之一怔!
驀聽他縱聲一笑,說道:“我要去殺谷清年——”
他一彈身,又向“地靈堡”方向奔去,冷不防“五湖煙客”突然截住去路,喝道:“你給我站住!”
被“五湖煙客”這一喝,夏江心裏一楞,果然把腳步停了下來,當下說道:“老前輩不叫我報仇麽?”心中一痛他的眼淚滾了下來。
“五湖煙客”道:“你認為你現在去,能報仇麽?剛才如非我出其不意,才能救你與谷家玉出來,否則,我們想出“地靈堡”談何容易?”
夏江道:“可是,我要報仇呀!”
“我知道你要報仇,但谷清年雖然與你殺父之仇有關,不過,并非主兇!”
“還有什麽人?”
“五湖煙客”淡淡一笑,望了躺在地上輕聲而泣的谷家玉一眼,冷冷說道:“你不去安慰她麽?”
“她是我仇人的女兒……”
“可是,假如不是他救你的一命,便早已死在‘地靈堡’之內了,你安慰過她之後,我們再詳細談談。”
“我不!”
“五湖煙客”臉色一變,道:“夏江,憑你這種個性,還想替父母報仇?想名揚江湖,必須恩怨分明,谷家玉不是為你,她會受傷麽?”
“可是……”
“可是什麽?你還忘不了許素珍是不是,告訴你,你已經見過她了,而且還罵她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妓女’……”
“五湖煙客”話猶未落,夏江陡然大喝道:“老前輩你說什麽?”
“五湖煙客”冷冷說道:“你不是去過‘珍珠樓’麽?你以為‘白玲’是誰?……”
夏江臉色為之慘變,道:“她就是許素珍?……”
“不錯,你罵她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妓女……”
夏江聞言,臉色一白,這句話,無疑象巨雷似的,打在他的腦海,他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子失去了重心,幌了兩幌,一口鮮血,溢了出來,栽倒下去!
天啊!這是多麽一件可怕的事?……他心目中純潔的愛人,竟是青樓豔妓!……
他忍不住心中悲痛,栽倒下去,吐了一口鮮血……模糊中,他見到了那個打扮極為妖豔的許素珍,他也看到了她雙目挂滿淚水……悲切地唱着那首“斷腸曲”……
“………
情似海,
恨悠悠,
情愛難償恨長流,
淚中情,
笑裏恨,
此情只留夢中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