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堯臻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這個剛才占了她便宜還在賣乖的人。
他手臂微微用力, 把她抓過去, 眼睛擡也沒擡,“怎麽, 吃虧?”
說着又湊近,堯臻掰他的手指,“這個衣服這麽抓會起褶子。”
“……”
李東放沒想到她的注意力竟然在衣服上。
她解釋說:“不是我小氣, 是這個衣服貴。”
李東放抱着胳膊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兒, “能有那兩塊金條貴?”
堯臻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委屈道:“當然是金條貴, 但是,你能給我折現嗎?”
李東放這次沒說話,垂眼看着她笑。
屁股下的板凳還沒坐熱,林佑的身影出現在視線內, 兩三米開外就開始喊:“還不回家啊。”
李東放高聲回複:“怎麽了?”
“李女士切了塊青州蜜,去嘗嘗?”
“怎麽沒打電話。”人到眼前,堯臻皺着眉好奇。
“還好意思說, 你們倆的電話怎麽都打不通?”他咧嘴問。
李東放嗓音低沉:“手機落車裏的,沒帶身上。”
堯臻:“我的帶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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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拿出看了一眼,沒關機, 信號也很好。
林佑:“你的我也打了,說什麽不在服務區。你們倆行不行啊。”
她晃了晃李東放的手, “林佑的意思是你不行。”
李東放看也沒看她,她忍不住添油加醋:“你能忍嗎?”
他湊過來, 壓低聲音:“我行不行你知道就行。”
堯臻後退了一步,擡手捂住耳朵,耳根有點熱,心裏想,你以後行不行誰知道呢。
擡頭見林佑還在瞪她,收回眼對李東放說:“這丫頭就會挑事,我說的是她不行。你行不行我怎麽知道。”
李東放聽他們越說越不對味,噙着笑一言不發。
她忽然想起來什麽:“我換號碼了,從九水鎮回來就換了,你是不是不知道啊?”
“那肯定是了。有空給我發一下。”
三個人回去,于倩手裏拿着竹簽,她經常跑場外,見多識廣,雖然頭一次來林佑家,卻看不出拘束,言行舉止大方。
李女士:“趕緊洗洗手過來吃瓜。”
堯臻聞言忍不住笑道:“我們不小心成了吃瓜群衆。”
抹上洗手液,沖幹淨泡沫,轉身就見李女士拿着大毛巾等他們,她擡眼看看,好心細的女人,從小沒有母親,是不是母親都是這麽溫柔,很會照顧人?
她擦幹淨手,李東放這時候洗了手過來,甩甩水。
遞過去毛巾,望一眼李女士的背影,低低的說:“林佑的媽媽真好。”
她湊近李東放,“剛才就拿着毛巾站在這等着,挂着笑,好溫柔,把我的心都暖化了。”
李東放沒吭聲,摟着她出去,桌子上擺着幾樣處理好的水果,切塊大小均勻,就連竹簽都插好了。
他讓她進去沙發裏面坐下,最後把果盤放堯臻面前,瞧見茶幾下面的藥,好一會兒才說:“最近姑姑身體怎麽樣,我看着有些憔悴,不過沒聽你怎麽喘了。”
“吃了你姐推薦的那家中醫的藥,倒是減輕不少。”
堯臻指尖收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垂頭也看見下面的藥,大概是覺得他們是自己所以吃了沒收起來。
哮喘的藥,她原本以為是傷風感冒這種小病小災呢,一時反應不過來,只聽說這種病很磨人。
李女士身體不好,沒有做菜,從下面的飯店叫了一桌菜。
葷素搭配的豐盛講究。
談話從客廳轉戰到餐廳,他們拿筷子吃菜,時不時談一下時政。林父別得不懂,這一塊說起來頭頭是道。
李女士說:“吃飯不談公務。”
林父笑:“這不是工作,你沒聽說過這麽一句話,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
林佑含着笑扒飯,悄悄吹捧:“這麽有學問的話也就我爸說得出來,應景,對頭。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不就是跟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一個意思。”
李東放莞爾一笑,探手給堯臻夾了一筷子青菜。
她埋頭吃了兩口,臉上低眉順目不好意思挑剔,私下裏探手捏了捏他的袖子:“我不吃這個,不好咬。”
他低聲說:“你想吃哪個?”
堯臻想,林佑家飯桌上跟打仗似的,他們倆卻在研究她吃什麽,咽掉嘴裏的米飯,不說吃什麽,她就誇了句:“阿姨點的排骨不錯。”
李女士笑着看過來,“是吧,我也喜歡。”
林爸爸聲音不高不低的看着林佑和李東放說話,跟他講新時代國內形勢的變化,發展到今日,接下來面臨的新形勢新任務新挑戰,要抓住機遇迎接挑戰,要高舉什麽什麽的大旗。
李東放點頭稱是,夾了兩筷子排骨送堯臻碗裏。
她啃兩塊,咬筷子低聲又說:“拌黃瓜看起來色澤也不錯,是有機蔬菜吧?”
李女士熱情答:“他們說沒打農藥的。”
李女士一副不搭理林爸爸的樣子,就知道他一談起來這個連吃飯都能忘。耳邊盡是什麽日本沖繩縣議會,是否支持把駐日什麽什麽。
李東放默不作聲夾了黃瓜遞堯臻碗裏。
她滿臉贊賞地看了他一眼。
……
吃完飯從林家出來,他碰了酒不能開車,只能選擇打出租。
出來軍區大院,腳步有些晃蕩,撞了堯臻一下,她搓了搓胳膊,揮手招來車子扶他進去。
兩人一同坐後車廂,堯臻不知道李東放三分醉七分裝還是七分醉三分裝,那眼神猝着火,看起來燙人,流連在她身上的視線總讓她覺得對方在想入非非。
李東放勾唇壞笑了下,看見她在身邊心裏就癢癢,守着司機開始不老實,垂着眼探進她裙底。
堯臻掙紮一下,被他按住,男人吊着眼角沉聲說:“我暖暖手,你要是心疼我就最好別動。”
她忍住,一瞬不瞬瞪他。
男人喝了酒愛犯渾,李東放的眼神露骨,就像一匹餓狼似的看她,上前咬了咬她的耳根,說:“自然一點,瞧你這副心虛樣,省得人家不知道咱們在幹什麽。別怕,等到家再收拾你。”
堯臻擡眼看見前面的司機往後瞥,時不時就瞥一眼,顯然已經察覺異常。
她氣管一緊,自己把自己嗆着,緊接就是一陣劇烈咳嗽,咳得眼角微微泛紅。
李東放斜身子過來,擡起她的臉看:“怎麽忽然咳嗽?”
她喘了一口氣,穩住自己說:“……咱們昨天才做了,能不能收斂點。”
李東放一聽這話只覺得有意思,嘴裏酒氣淡淡,貼近她,擡手把她壓向自己,眼神泛着邪乎,“昨天已經是收斂的狀态了。”
堯臻瞬間覺得臉頰火燒火燎的,“你還知道自己姓什麽嗎?”
“你知道自己想什麽嗎?待會、待會你就不知道了……”
“怎麽覺得你有點變态。”她低低的指責。
李東放喉結滾動,這會兒話變得比較多:“哪個男人在床上不變态,哪個男人不好色,你去找一個我看看。”
她的眉梢都紅了,眼神濕潤帶着水光。
他草了一句,真想按在身下就地正法。
前頭的司機又看過來,李東放發覺對方表情不對,眼神也不安分,沉着臉拍了拍駕駛座後面的鐵隔斷,沖前面嚷了句:“看什麽看好好開車!”
說話語氣又沖又沒耐性,她毛骨悚然,脊背上一陣涼意,真怕惹急了人家把車開到路邊停下,擡拳頭湊他個酒鬼。
司機心裏其實還真往這塊想過,只是他是從軍區大院門口接的人,不敢惹李東放這種刺頭。他就算是有什麽想法也不敢給自己找事。
兩人到中暻公館,李東放拉着堯臻出來,腳步有些匆忙急切,她被帶着進門。
門啪一聲合上,她有些緊張,模糊不清的看他。
房間裏漆黑,就看見落地窗簾有些亮,昏黃的路燈和白月光混在一起打進房間,還有房間裏家電顯示器的指示燈亮着,不是紅點就是綠點,在黑夜裏穿透力特別的強。
她只能靠他溫熱的氣息和進門時的大致方向确定他的位置。
摸不着他在哪,便喊了聲:“好黑,你為什麽不開燈。”
話剛落地就聽見腳步聲,有個陰影走到門口啪一聲打開燈。
刺眼的燈光瞬間亮起來,整個房間變得明亮,她低頭揉了揉眼,覺察他走過來。
李東放脫了外套,手撐下來,她被擠在身體和牆壁之間,緊迫感和壓迫感侵襲,高大的身影遮住刺眼的燈光,她好受了一些,又不得不逆着光看他。
擡手抵在他胸前,斷斷續續說:“李東放我不是不想跟你做愛,但是我感覺縱欲過度傷身體……”
李東放唇線抿得很緊,皺着眉不悅地看過來,咬牙切齒說:“你太低估一個才三十歲,年輕氣盛男人的實力。”
堯臻身體一輕,兩條腿頓時懸空,玄關處隔斷晃了兩下,她被托起按住,裙子撩上去,撕下裏面的衣服,身下緊緊相貼,堯臻閉上眼不敢看他,羞恥感從發梢傳到腳尖。
她沒有躲避,低着頭任他親吻,臉頰由粉紅變成嫣紅,氣息由平穩變成不定,移開唇瓣時泛着殷紅,還有些微微泛腫。
上身衣服脫落,身下中空,有絲絲涼意,她不得已蜷起腿來。
耳邊是他語氣慵懶的奚落:“你俯視我,我卻仰視你,這不是你最喜歡的姿勢,還記得吧……”
随着這句話消散,腰腹挺進去。
雙手被鎖在身後,随着動作理智瞬間被打散,指尖扳住身後膠合板材質的隔斷牆,指甲在深褐色油漆上劃過,留下一道白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