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故事像夢一樣走過
幸子同木水由真的婚事決定在美國完成。兩人之間的關系似乎因為此次的追逐更加情深。阿六的口頭上提及此事雖然較為難過,但眉眼裏盡是笑意。不言而喻,兩人的戀情是他看在眼裏的。過了許久,都不見動靜。幸子便舉着酒同螢手中裝着飲料的塑料碰杯。
她笑着看向螢說:“阿螢,謝謝你咯。”深情望了一眼木水由真,“多虧你幫了我找到幸福的港灣。”螢勉強笑笑,沒有聽懂。打電話的時候,她只是心裏愁悶,所以才尋得幸子做自己的傾訴人。“前輩,我,我什麽也沒做呢!”
幸子搖頭:“你還記得你同我說過什麽?”螢努力想了想,卻仍然納悶地搖了搖頭。幸子說:“是你告訴我,我們總會得到幸福。我就是因為這句話,才意識到身邊幸福的可貴。螢,無論如何,我都得感謝你。”
“螢和前輩是好朋友麽?”螢眯起眼睛,“你送給我的面具可也是費盡了心思呢。”幸子一想起之前自己和木水由真截然不同的面具遭遇。面上便一陣不好意思。正想着,螢插話了:“前輩,我,我想問問關于……阿金的事?”
幸子困惑了,語出安慰道:“你和阿金之間出了什麽事麽?還是……他欺負你了。沒關系,我給你出氣。”螢慌張地擺擺手:“沒有沒有,我只是……只是想弄清楚柳……柳真本櫻同學之間的事兒?”一雙盈淚的眼睛擡起來,“阿金他,他對阿螢是個很特殊的存在!”
幸子猶豫,木水由真拉了拉她的胳膊說:“幸子,告訴這個孩子吧!”幸子面帶憂愁,只得點了點頭:“阿金是我的兒子,柳真本櫻的媽媽是自殺死去的。大概她有些恨我。”
“真是這樣麽?”螢的聲音突然淡下去。
“不,這些不是真的。”幸子的眼睛一亮,“阿螢,你還記得我同你說過的負心男友嗎?他……根本就不是負心。”幸子一說着,眼淚就往下竄,“本櫻不是柳真水獺的親生女兒,他們是無血緣關系的。而且……她媽媽的死同我沒什麽關系。”
“真的?”螢站起來。“真的!”幸子堅決回應道。螢突然高興起來,将酒吧裏其他人叫了出來。恰是精誠之光樂隊,小澤金崎和柳真本櫻。
“螢,這些人是……”幸子疑惑不定。螢一一做了介紹。終于小澤金崎上前,他的手緊緊地握着柳真本櫻:“媽媽,我必須告訴你。”本櫻的手被拉到小澤金崎的胸前,“無論你反對與否,我都要和本櫻在一起!”
“你已經成人了呢,媽媽支持你的戀情!”幸子的話讓在場的人跟着一怔。
“您……不反對我們嗎?”幸子兜着兩手笑:“為什麽要反對你們?只是……”眼睛定在柳真本櫻的臉上,“本櫻會原諒我嗎?”
“當,然,不,會!”柳真本櫻掙脫了小澤金崎的手,憤怒地擡高了眉眼,任性地說:“我永遠也不可能原諒一個殺了我母親的壞女人。松奈幸子,你以為曾經對我做的那些我就能原諒嗎?”
柳真本櫻固執地想要擦身而過,小澤金崎雙臂攔住她:“那阿姨不是你媽媽,你的親生媽媽是那個抛棄了你并前往意大利的女人!”
昏暗的燈光一亮,小澤金崎被柳真本櫻打了一巴掌。柳真本櫻朝着他哭喊,語氣裏盡是較真:“是啊,那女人不是我親媽媽,可是她從來就沒丢下我,即便到死也還裝着我,這樣一個好女人就是因為你惡毒的媽媽自殺了!你明白嗎,你知道嗎?”她開始用力捶打在小澤金崎的胸前,那每一次的用力都提醒着身後靜默不動時時要警告自己為外人的阿螢。
還是難耐,還是忍不住。這麽多年,還是忍不住自己對阿金的想念。她徑直走過去,一把将柳真本櫻推了開。那眼神裏的憤怒幾乎壓過每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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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金是她永遠無法抹滅的記憶,而這個因為容貌喜歡上的小澤金崎,她更加無法容忍誰對他的欺負。她擋在小澤金崎的前面,咬着唇說:“我不許你欺負阿金!”
坐地的柳真本櫻突然笑起來,冷着眸說:“你這樣的大小姐又沒經歷過我身上的事,你怎麽會知道?”這一句話說進螢的心中,她用另一種執着的口吻說:“你對阿金的不在乎那只是因為他的心裏時刻有你,等到哪一天他突然消失了,你就不會覺得孤單嗎。”她的手指指着精誠之光樂隊的幾人,“那些關心在乎你的人突然有一天離開你了,你就不會覺得遺憾嗎。你總感嘆自己的苦痛,從來就沒想過把苦痛加諸給別人是多麽殘忍的一件事?對,我是大小姐。我有爸爸有媽媽,可是我也有失去過啊。失去在乎的人,親眼看着在乎的人化成螢火蟲飛散。那是怎樣的折磨,你又何嘗經歷過!”螢口幹舌燥,像是壓了一團熊熊的大火。一旦發洩出來,才覺輕松。
“我不管,我本來不用再成為孤兒的。都是因為她,因為她……”柳真本櫻指着幸子大哭。幸子饒是氣不過,也背過了身。誰能知道她心裏面那些年所承受的痛苦。木水由真抱她在懷裏,幫她擦眼淚。
“你應該找她問個清楚!”小澤金崎拿出一張疊好的海報,展開放在桌上。螢看過去,只覺得熟悉。對,阿金公寓裏正門白牆上貼着的海報。
她還曾為此好奇。看着這張海報的人,最為震撼的是精誠之光樂隊的阿澤。那個朱紅嘴唇的主唱是他幾年來惦記的那個長輩,那個崇拜的女人。
幸子的神色大驚,是……是她?幾次商場打拼,唯一不願合作的女藝人就是她。靜默間,手機鈴聲響起了。接聽時,幸子的臉由紅轉白,接着凜然道:“他死了,他怎麽死的?在哪裏?”手機那頭似乎說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就這樣幸子帶着木水由真往外走。臨到門口,幸子回過頭:“你們都跟着去,這事兒會真相大白的。”所有的人都跟着往外奔。
一幢豪華的別墅橫在面前,四周警報聲不斷。圍擁在門口的記者成群,裏間更是站滿了警察。這是大崎本的別墅,大崎本這個商界最年輕的打拼者死了。娛樂記者做這番現場報道。
“他死了,裏面的人死了。”
現場死時情景被保留下來。警方判斷其自殺。桌上放着一個玻璃杯。杯子裏殘留的大部分液體檢查得出裏間摻了毒。
大崎本的眼睛緊閉着,臉上腮紅間有些微渺的幸福。沙發左右全都是照片。照片上都是同柳真水獺的合影,那明媚的笑容是顯出比友情還要令人琢磨的關系。
幸子捂着嘴,轉身想要嘔吐。
不多時,門口已經喧鬧聲不斷。一輛紅色轎車停在別墅外。三個女人從車子裏出來。随路的保镖為其開山引路。
直到進入屋子,那女人才停下步子。她除去墨鏡,眼已經紅了。朱紅色的唇角稱得她的臉有些慘白。
那女人令在場的人驚訝。當然,螢和阿澤最驚訝。
“阿本,你不是說你已經忘了他嗎,為什麽要騙我?”那女人握着大崎本的手,失落地定着。手指摩梭着大崎本的手背,“你這手就是不聽話,這麽輕易地就把自己給殺了。”她貼上大崎本的胸膛,輕輕地抽噎。
旁邊跟着的兩個女人也想勸她,但除了大姐兩字都不知道怎麽開口。
“寶井奈緒,你現在可以說說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了吧!”那哭泣的女人終于回過神來,瞧着身前一臉怒意的幸子。
寶井奈緒攤手笑:“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幸子抱臂看着她:“大崎本的事我不想同你說,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麽把你的女兒丢下?”食指一定,幾人退步讓出一條路,“她應該就是你丢下的女兒?”
寶井奈緒捏了捏鼻梁,明明眼中流露出一絲情意,卻又不忍地擡了眼角:“她不是柳真水獺的女兒嗎?怎麽到這裏來了?”幸子怒不可遏了:“所以當初把她扔給水獺的人是你了,你為什麽這樣殘忍?”寶井奈緒苦笑:“我沒想對你怎麽樣,只是阿本一心喜歡你的男友。我逼不得已才想出這個辦法。那女人答應過幫我,而且柳真水獺那麽溫柔,她也同樣愛上了他。”寶井奈緒的手滑過大崎本的側臉,“這樣,阿本的眼裏就再也不會有旁的人了,只會有我一個人。”
“你真是不知羞恥!”幸子給了她一巴掌,“就因為這個,你就設計陷害,你不僅害了水獺,你還害了我,你更加害了大崎本和你自己的女兒。”
寶井奈緒瞥過去的眼神有些古怪。而柳真本櫻在這時候突然笑起來,傲嬌的神情:“寶井奈緒,你依然是你的主唱,我柳真本櫻同你沒什麽關系,你別擔心。”
就這樣柳真本櫻走了,她金黃色的長發随着步子擺動。
決然,果斷,堅強的背影。
很快精誠之光樂隊也走了。
寶井奈緒悲傷地拿過桌上那大半的飲料,一口飲盡。然後整個人安然地閉上了眼睛,睡在了大崎本的身旁。意大利的那個神話主唱奈緒一夜之間香消玉殒。這成了各大報社,各大網絡媒體争相報道的人物。
然而誰也不知道寶井奈緒的計劃改變了多少人的生活。松奈幸子的幸福,柳真本櫻的童年,龍乃子惠的青春。牽扯進多少人在感情的泥淖中艱難徘徊。柳真本櫻,竹川螢,小澤金崎,阿澤,木水由真,松奈幸子,柳真水獺……
出了別墅,螢嘆了一口氣。
秘密支撐起的生活突然改變了色彩。
柳真本櫻寬容了關于幸子之前的所做所為,幸子也原諒了柳真本櫻的固執任性。小澤金崎和柳真本櫻的感情也因為幾人的化幹戈為玉帛有了很大的轉變。
幸子計劃着十五日以後回美國,可不知為何心情不大好。
“怎麽了?”木水由真靠着樓梯問吸煙的幸子,“看樣子,不大高興?”幸子心事重重,掐掉了煙頭:“我們都有了着落,阿螢可怎麽辦?我擔心阿金去美國的時候她會哭。”
“幸子,沒想到你這麽重義氣?”幸子被逗樂了:“那是當然,阿螢可是我朋友。只可惜我都幫不了她。”說着黯然神傷。
兩人牽着手走到窗戶邊,別墅外的紅色玫瑰正綻地耀眼,像鋪就的紅地毯,蔓延至遠處。
A班的花绫知子終于脫離苦海,找到了自己的戀情。而每日面上的微笑像含苞待放的花朵。
咖啡館裏的井藤上尤任務圓滿結束,也成功得到了幸子夫人的提拔,以及滿屋的栀子花。
精誠之光樂隊在夢想的舞臺上拼搏,那些未忘卻的人,深深地鎖進了心房。所有都是一場夢!有人問起,他們便這樣回答。除了阿健,他會調皮地眨眼睛。說,我有我的夢想,我愛他的存在。仁光成了他的支持粉絲,成了他特殊的人。
只是某些無法忘記的記憶,在有些人心中,卻似滾滾的海濤,蕩然無存!
無論往昔,還是剛剛失去,只要是曾擁有的記憶,都該珍惜。只要曾愛過的人,都該銘記。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請支持!這為終結篇。後面有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