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男人們的秘密
鈴木随手扔掉了煙頭，兩腳踩了踩。冷目對着阿健說：“明天晚上我們多工作三小時。”
阿健嘟囔：“就算再費力，我們也不可能一下子賺那麽多錢啊！”鈴木只循着那消失在樓道的背影，露出幾絲若有若無的關切之情：“可是如果不這麽做，小櫻的身體會吃不消。我們是男人，洗冷水什麽的不用怕，可小櫻不行。”
鈴木每說一句話，屋子裏的男人都會沉默好一陣。或許在那些男人眼中，鈴木作為他們搖滾樂隊的大哥，內心世界所承受的孤獨遠遠不是他們能體會的。柳真本櫻這個女孩在鈴木的心裏藏了許久。
幾個大男人和一個女孩子住在一起，且沒有發生什麽大事。這點足以證明他們對柳真本櫻的感情。帶着股倔強，從不服輸的女孩仿佛透着哪裏都一股特別的魅力。
阿健搖晃着過去，回想起柳真本櫻上樓前的冷目光，心裏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明日我們紛紛騎車去外面的衛生間！”幾個大男人紛紛點頭應和。
“同意！”
“認可！”
“就這麽辦！”
“一個芝麻大點的事情，就那麽費神！”樓上站着的柳真本櫻涼水澡剛剛沖完，她長長的金發還滴答着水。貼身的睡衣太過性感，讓屋中幾個男人的神色都不禁瞥了老遠。
他們習慣性地望向那面獨有的窗戶，仿佛能瞪出幾絲希望的光來。
金發女孩靠着鈴木坐下，自顧自地從他的衣兜裏拿出了那包只剩半包的煙，抽了打火機正欲點火。
阿健把上她赤着的手臂，語氣裏勸道：“吸煙傷身，還是別吸了。對女孩子皮膚容貌什麽的有害。”
“你們不也整日吸這個？”柳真本櫻甩開阿健的手，兀自一笑。那笑聲在唇吐出的濃濃煙霧中散開。
凄涼一片。
看來阿健的話并不管用。柳真本櫻從來就沒有聽過他們當中哪一個人的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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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吸煙。如家常便飯。在學校的一些規章制度則更加抛到了九霄雲外。
她翹着二郎腿，掐斷了煙頭。眉目間隐隐有些難受。
“我要喝啤酒！”柳真本櫻側躺在沙發上。身後的打鼓手村上連忙敷衍：“今天我們全喝完了，明天……明天才能買。”
“你們竟連啤酒也不給我。”柳真本櫻強忍着撐起身體搖搖晃晃地往那大紙箱子移。幾個男人都目不轉睛地将她瞪着。顯然，她那弱不禁風的病态很快被鈴木察覺了個透。她的頭枕在及時攙扶的鈴木身上，眼淚已經餘在眶裏。
“好疼，真的好疼。”許久，柳真本櫻死死拽着鈴木的手臂說。
“要喝紅糖水嗎？”鈴木将柳真本櫻抱回屋，很快閃進了廚房。一袋紅糖不知是什麽時候買的。
不過，身後那幾個兄弟都十分清楚。在幾人當中，最心疼小櫻的，最中意小櫻的。其實只有鈴木一個。他們內心深處的那點愛憐也許不過同情憐憫而已。然而鈴木所做的一切才最令人感動。無怨無悔的付出，只是因為深愛而已。
“他很少動情。”阿健靠在沙發上說。村上認可阿健的觀點：“不過一旦動情，便一發不可收拾。”
阿澤插着褲兜出去了，沒有說話。
他紅色的卷發像蒙着一層火焰。
發狂到極致的紅。他是一名彈吉他的隊員。在他的心裏，喜歡柳真本櫻這類型的女孩已經算是爐火純青的狀态了。
只是有一點他心裏清楚，喜歡着的柳真本櫻是某個人的影子。而那個女人是他的前輩，一個大他十幾歲的女人。那個女人是樂壇的一個神話。她的歌聲美妙動聽，在意大利聲名鵲起之後，就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而在他面前出現的柳真本櫻，像極了那人的影子。不過因為兄弟鈴木，他內心那洶湧澎湃的情愫毫無任何餘地去傳給柳真本櫻。
他燃了根煙，身後的阿健不知什麽時候站在背後。
“要出來兜風，為什麽不叫上我呢？”阿健拍了拍阿澤的肩，“年紀不大，憂愁久了也會出問題的。阿澤，柳真本櫻不是我們能喜歡的女孩子。這點連鈴木都知道。”
阿澤扶在背後的橋上，嘆了口氣：“我知道。她還是個小姑娘。”
阿健嬉皮笑臉：“別誤會別誤會。我可不是這個意思。”他神色恢複正常，“其實，小櫻的心裏一直有個人。那個人的身份估計比我們高貴許多。你也知道，小櫻最讨厭窮苦的生活。”
阿澤并沒在意阿健降低身價的說話，只是略微對柳真本櫻心裏的那個人感興趣：“那個男孩是誰呢？”
阿健低聲說：“美日商界王小澤水悅的兒子。”
“什麽？”阿澤有些吃驚，“怎麽可能，小櫻會認識那麽有錢的大人物？”阿健從襯衣口袋裏掏出一張英俊的少年照片。赫赫看去，恰是小澤金崎。
他的西莊穿得精神抖擻，飄逸的銀發就像藍天下的白雲，輕柔而又舒心的笑。
“這張照片你怎麽得來的？”阿澤問，“這照片小櫻看見了麽？”
阿健暴跳如雷地說：“天，哪敢讓她看到。就她那脾氣，還不把我殺了。”誇張的動作令阿澤情不自禁地生出笑意。
“其實，小櫻失戀了？”阿健瞧着照片，有些哀傷。
“怎麽這樣說？”阿澤覺得有些奇怪。
“哪，這家夥有新女朋友了。”阿健團指彈了彈照片，“這東西還是我偷偷照的，那時候他之所以笑得那麽開心，就是因為有女朋友了。不過，話說回來。那女孩子不像小櫻。給你一種很清新的感覺。”
“是嗎？”阿澤有些困頓了。他開始為小櫻的事躊躇。而腦海裏翻騰來回的是海報上的那個女人。
兩人兜完風回去的時候，鈴木已經靠在了沙發上睡着了。他手裏端着的白瓷碗還有紅糖水的殘汁。
“鈴木真的太累了。”阿健輕言細語地說，“村上他們都已經睡了，嗯。幫我拿着。我去拿床被子給他蓋上。”阿健順手将手中的照片擱在阿澤的懷中就走開了。
“原來是這樣一個男孩。”阿澤端詳了好一會兒，才将照片妥當收回衣兜裏。此時沙發上已傳來淡淡的打鼾聲。
鈴木真的睡着了。阿澤坐在鈴木的身邊，望着那一臉疲憊不堪的樣子，搖了搖頭，不再說話。夜色将至，樓上那個小小的房子裏，金發女孩也已經閉着眼睛睡去了。她的被子顯然有人掖好，尤其是蓋住了那最容易受凍的地方。
第二天。
螢回到家裏的日子。突突突的摩托車聲響游弋在校外的街道上。
這是星期六。爸爸媽媽仍然加班。
螢看望知子回去的時候，在路邊被人截住了。
他們穿着随意，戴着墨鏡。
阿澤從車上下來，伸臂攔住螢的去路說，随之把臉一橫，頤指氣使道：“你就是小澤金崎的女朋友？”
螢握着書包帶的手有些緊，看着面前的幾人。她幾乎不敢答話。兩腿已經有明顯地顫抖。
“你們……你們是誰？”螢問，“你們想幹什麽？ ”停在正中央的男子一字一句地命令：“趕快和小澤金崎分手。”螢生氣地嚷嚷：“憑什麽，你們有什麽權利阻止我談戀愛！”鈴
木惡魔般的目光一掃，直截了當地說：“沒有憑什麽，我們說了算。”阿健補了一句：“只是因為美女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螢拉了書包帶便想繞過幾人。
阿澤的手臂再次擋住她：“你自己說個價錢，只要你離開小澤金崎那個男孩？”
“為什麽，你們是些什麽人？”螢苦笑着說，“我談自己的戀愛，怎麽礙着你們的事了。”她的話聽起來多麽地有理有據。然而對于身周這幾個怪異的男人來說，不服從命令便會叫人痛徹心扉。
尤其是鈴木，他拽住螢的手時，如同鐵一般強硬。
“我再說最後一遍，跟小澤金崎這個男孩分手！”螢不甘心地撅着嘴：“我偏不！”
鈴木已經團指握成了拳，怒眼道：“信不信我會揍你！”螢雖然心中害怕，但還是半合着眼睛說：“你即便是揍我，我也不會聽你們的。”
阿健跳上來，習慣性地伸手圈住螢的發：“喂，小妹妹。我們這些人你心裏就沒有一點點害怕麽？”螢退後幾步，打開阿健的手：“就算怕，我也不可能跟阿金分手。”
鈴木顯然忍無可忍了。他的拳頭扔過來的時候，恰好被阿澤擋下了：“鈴木，你在意小櫻的心情我們能理解。不過若因為這個來打傷這麽一個女孩，似乎有些過分了。”
“可是我不能讓小櫻傷心！”鈴木咬着牙，“我一定要揍到她答應為止。”
螢的眼淚泛濫成災，終于她忍不住地指着鈴木等人，一頓痛罵。
“你想我和阿金分手的原因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可是我告訴你，你這樣随意逼迫人的行為簡直令人生厭。難道你覺得別人的戀愛就不值一提麽？你怎麽能知道我喜歡阿金的心情呢？那種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期盼重逢的心情你明白麽？”螢蹲下身，開始用力地哭泣：“你們這些人，怎麽會明白一心一意等待着自己喜歡的人是什麽感受？我一直期待着和阿金重逢？有時候我真覺得他就是阿金的另一個存在……”
螢哭泣的時候帶着一種絕望。可惜，嘴裏唠唠叨叨半天的話，面前的幾人也沒有聽明白。
估計只有螢一人知道，那親眼望着阿金消失，渴望與戀人觸摸的心情是多麽令人心酸。
“哼，你的事情我們不需要知道！”鈴木冷酷地彎了彎唇。
日光下，幾人高大的影子慢慢逼向那棵茂密的香樟樹……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請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