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秦紅英是個行動派,說看第二天就去了學校。
她認識兒子的教室,順着路就上了二樓,巧的是她來的時候恰好是數學課。
只見一位穿着灰底綠格的小姑娘站在講臺前,個子不高不矮,身材不胖不瘦,巴掌臉,皮膚嫩的能掐出水來,笑眼盈盈,唇色嫣紅,及肩的頭發編了個麻花辮,一縷頭發掉落在耳畔,她一手拿着粉筆在黑板上寫字,另一只手順着将頭發挽在耳後,再看黑板上的字,工整、秀氣,有棱有角,一看就是練過的。
都說“字如其人”,能寫這麽一筆俏麗的字,人肯定也是聰慧秀雅。
“這幾道題目請兩位同學上前做一下,想嘗試的同學舉手。”
下面呼啦啦一片學生高高舉起了右手,其中就有自家兒子周克學。
“好,大家都很踴躍,那就請吳芳芳周克學上來做一下。”
秦紅英見兒子從座位上起身,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筆,刷刷幾筆不一會兒功夫就把答案寫出來了,比另一位吳芳芳還快。
吳芳芳秦紅英也是認識的,是……部吳主任家的孩子,學習成績一直不錯。
兒子比吳芳芳寫的快,那證明自家兒子不比吳芳芳差啊。
“兩位同學已經已經做完題目了,我們一起看看他們做的對不對,大家也對照一下自己的算的答案……”
秦紅英在門後看了大約七八分鐘,對這褚老師越看越喜歡。
長得真好看,說不出來的味道,她就想到了薔薇花,不是頂豔麗,卻是可愛的,嬌美的,柔柔嫩嫩讓人想去呵護的。
真別說,這褚老師跟瞿同志有那麽一點夫妻相,兩人都是白皮子。
秦紅英心裏嘆了口氣,有那麽一瞬間,她甚至想幫着自家大兒子牽線,可自家兒子自己知道,跟瞿同志比還是有些差距的,再者,既然是幫別人介紹,不好“謀私利”,但這褚老師要是跟瞿同志成不了,這個兒媳她就要了。
她家周克勝也是個不差的小夥,要模樣有模樣,要前途有前途,門當戶對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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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單位後秦紅英跟主任說了自己的人選。
“褚部長家的閨女?”
褚國成在首都城也不是個無名無姓的,秦紅英一說主任就知道是誰家的了。
“我沒見過他們家閨女啊。”
兒子倒是見過幾次,高高大大,虎頭虎腦,随了褚部長,以後肯定是個大高個。
這褚部長的兒子長那樣,要是他閨女也長的人高馬大的,跟瞿同志可不大相配。
“褚部長這閨女從小在老家跟爺爺奶奶一塊兒長大,剛回來也就兩三個月,在在咱們大院的紅旗小學當老師,人我見了,模樣真不賴,臉是臉,腰是腰,性子也好,說話柔聲細語又講道理,班裏的孩子可喜歡她了。”
“她是我家克學的數學老師,我家克學多皮實的孩子,愣是被她整好了,現在可愛學習了。”
秦紅英不愧是婦聯的,去學校看過褚湘覺得滿意後,馬不停蹄的找人打聽褚湘跟褚家的情況,也就十分鐘一刻鐘的時間,把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打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還專門找人打聽了,這姑娘會唱歌會彈鋼琴,在家洗衣做飯做家務都是好手。”
秦紅英說的這麽具體,主任自然是滿意的,她點頭道,“你說好肯定是好的,其實今天早上不光你,還有好幾個來說了,瞿同志這樣的身份這樣的條件,多的是女同志願意,但總理交代了,得找個瞿同志滿意的,咱們又不能請他一個個的挑,你說這可怎麽整?”
主任犯愁秦紅英也犯愁,她也沒啥法子,就提議道,“要不,咱們搞個聯誼會?”
主任搖頭,“那不行,太興師動衆了,影響不好。”
另一個,瞿同志回首都不定待幾天,說不定過陣子又去公幹了,人家畢竟是科學家,是有很多科研工作要做的。
除此外,瞿同志還是清大聘請的榮譽教授,時不時要回學校上兩節課。
“這樣,咱們把名單統計一下做個篩選,挑個最合适的,人嘛我一個個去見。”
合适的姑娘說多也多,說不多也不多,二十來歲的未婚女青年是不少,可瞿同志不是一般人,能配他的起碼不是普通姑娘。
長得不說不好看,起碼也得像個樣子,家庭也得挑挑,也不是毫無要求,另外,瞿同志是專家,姑娘的學歷也不能低,低了沒有共同話題。
這樣一劃拉,就剩兩個人選,一是褚湘,另一個是清大郁教授的女兒郁菲琳,其他不是樣貌不合适就是家庭不合适要不就是才學上欠缺一些。
郁菲琳不用說,清大學生,褚湘呢,也是正經師範大學畢業的,那個大學還是領導人曾經上過的大學,也是極有底蘊的。
“要不,就先安排這位褚老師?”
主任是體制裏的,對軍人子女更有情感,另一個,褚湘是秦紅英提的人選,秦紅英人就在跟前,肯定得先賣秦紅英面子。
褚湘就這樣在一衆人選中脫穎而出,甚至都沒人來問問她的意見,難不成她非得同意相親,一定能看上那位瞿同志?
這也不一定吧?
…………
瞿瑾铖住在中關村科研基地,中關村有科研大樓另外還配套了十來棟住宅作為科研人員的起居。
瞿瑾铖住13號樓,羅銘盛夫婦同三個孩子一起就住在旁邊一棟15號樓。
深夜了,瞿瑾铖還在備課,筆記本上密密麻麻寫的都是學術公式。
至于總理當初說的要給他解決個人問題的話,早就被他抛到腦後。
他是個專心致志的人,一旦有了目标,全身心的投入其中,分不出任何多餘的精神去思考對象甚至婚姻的事。
在他看來,人的一生是有限的時間,吃飯睡覺已經占用了一部分,人用來工作的,用來思考的時間本來就不多,他更願意将一生獻給科學,獻給國家。
如果翻閱近代史會發現,很多科學家都是未婚的,因為婚姻确實會消耗人的精力。
雖然他沒有過感情精力,但僅從他遇見過的女性而言,大多需要精心呵護。
就拿師兄羅銘盛的妻子方琳來說,她已經算得上深明大義的女人,但偶爾還是會有情緒上的問題,需要師兄寫信亦或者打電話回首都安撫。
當然,這并不是說方琳如何不懂得體恤丈夫,只是作為一名女人,在情感上天生就是感性的,出于弱者的位置。
她一個人在首都,有工作,要照顧三個孩子的起居,還支持着丈夫全力科研,這樣的女性,任誰也無法說出一個“不”字。
瞿瑾铖既不願讓任何女性陷入到這樣的境地,也生恐自己事業家庭無法兼顧,因此,他想着,不妨一條路走到黑,反正父母已經放棄了規勸他的想法,将延續下一代的希望轉移到了弟弟瞿瑾逸的身上,可謂兩全其美。
但,這個世界上的事有時候就是這麽的千回百轉,哪怕父母不再規勸,或者隔着萬水千山用信件無法及時表達他們的內心想法從而放棄了,但國內,還是有關心他個人情感的同志。
因為這個夜晚,褚家迎來了兩位客人,就是婦聯的付主任跟秦紅英。
付主任進門後不露痕跡的将褚湘看了個仔細,細皮嫩臉,确實是好模樣,坐下後,褚湘給客人添茶倒水,禮節周到,一舉一動的很是仔細,付主任再次點頭。
看來自己的選擇不錯,這樣的姑娘确實配的上瞿同志。
“陳主任,今天我們過來是有件事兒,剛好小褚同志也在。”
褚湘立刻有種“不詳”的預感。
付主任把前因後果的說了一遍,最後說,“我覺着小褚同志不錯,跟瞿同志很合适,你們看,雙方能不能安排個時間見見?”
褚湘覺得自己如果在古時候,那就是精心挑選出的“秀女”,不知道是該為自己被挑選上感到慶幸呢還是別的什麽。
從她來到大院,不少人惦記她的個人問題,這一遭确實躲不過,但她又挺抗拒相親這種模式,也是心裏一直過不去的坎兒。
陳瑛收到了女兒的眼神,知道女兒可能是不願意,剛在腦裏措好辭回絕,那邊付主任強調了句,“這是總理交待下來的事,讓我們務必完成。”
得,她媽這個總理腦殘粉立馬倒戈了。
“總理每天公務繁忙,我們這些下面的能力不足,只能盡量排憂解難,少讓經理為了這麽點小事煩擾。”
“這件事我應下了,只要瞿同志能看上我們家湘湘就行。”
褚湘眼睜睜看着她媽把自己賣了,最後還千恩萬謝的把人送出了家門。
門一關,褚湘立馬瞪大了眼睛。
“媽,你怎麽這樣啊,我都沒同意。”
陳瑛使了個眼色,“你小聲點,人可能還沒走。”
褚湘生氣的坐在沙發上,心裏老大不痛快。
陳瑛無奈的走過去,握起女兒的手說,“你以為我是沖動答應了?我告訴你,一開始呢我确實想尊重你的意見,但這件事是總理交代下來的,你不應不行。另一個,這位瞿同志我見過,各方面都是上上選,要你自己去找,還不定能找到這麽優秀的同志。”
丈夫褚國成是軍械部部長,在這首都城,這職位只能說是一般般,而瞿同志呢,參與的是國家最高保密級別的科研工作,他才三十來歲,用年輕有為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更何況瞿同志長的也是一表人才,如果他真成了自己女婿,對女兒對丈夫對整個褚家都是一件好事。
“你聽媽的勸,女人總歸是要嫁人的,你拖過了今年明年也要考慮,我要是一直把你留家裏,不光你要被人說道,我這個做媽的也得被人說道,到時候你能把所有人的嘴全堵上?”
陳瑛幫女兒把耳邊的碎發別到而後,看着女兒那張愈發明麗的小臉,心裏也在打鼓。
有時候漂亮不是件好事,褚湘的婚事越拖越可能不是好事,古人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要是碰上哪個惹不起的大人物,他們就是想推拒也推拒不了。
高門大院的日子可不是那麽容易過的。
陳瑛的解釋褚湘多少聽進了一些,她也知道別人上門來了,不是那麽容易拒絕的,只是心裏抗拒而已。
“我知道了,那就這樣吧。”
大不了見過後不合适自己直接婉拒了,這樣對大家都好。
第二天,瞿瑾铖在清大辦公室接到電話還有些發懵。
“您看安排什麽時間好?你們年輕人更喜歡那種有情調的地方,不如就定在西城那家咖啡館?”
付主任在電話裏巴拉巴拉說了一堆,瞿瑾铖完全沒機會插口。
“要不,擇日不如撞日,明天周六,咱們就定周六吧,下午三點,不早不晚,要是見面合适了還能一起看場電影呢。”
等電話挂斷,瞿瑾铖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好像似乎是應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種文吧,其實挺難寫的,當然,對我來說每一本都難寫,所以什麽題材內容,也就沒多少區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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