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宋阿拉丁的許諾
不久之後。
宋谙看着趴在桌子上軟成一團的宴禍害,心情複雜。
沒想到自己還是高估他了。
宴與面色酡紅,坐起來單手撐着頭,咂咂嘴,疑惑地看他。
“老宋?”
“你怎麽不喝了?”
“來,咱哥倆繼續吹,,我覺得上次那個十校聯考的題,出的真是不錯,啧,有點水平。”
指點試卷如指點江山之勢。
宋谙本意只是看宴與氣悶,想替他開解一下。他自己有時候心情煩悶,就會喝點酒。
但宴與,不僅酒品不好,酒量……也近乎沒有。
兩人剛才邊喝邊聊,宴與沒提白天的事,他也就不問。于是從Christine新出的小說,說到這個賽季的形式預測,最後宴與逐漸暈乎起來,拉着他聊了半天學習。
他也沒想到宴與居然這麽熱愛學習。
宋谙看這人伸手又要去夠酒瓶子,就先一步拿走。宴與頓時不開心了:“你幹嘛?”
在宴大爺面前挑事?
膽肥了?
膽肥了的宋谙只能哄着他:“這瓶見底了,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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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騙魚呢。”宴與換了邊胳膊撐着頭,“我記憶力很好的,你,你家那麽多,再拿一瓶不就行了。”
醉是醉了,該記的都記得,是條聰明魚。
宋谙拿他沒辦法,只好敗壞自己的形象:“太貴了,不舍得喝。”
宴與白了他一眼:“小氣鬼。”
他搖了搖頭,顯然是對自己說的話有些不解,但還是繼續把話補全:“喝涼水,老師打你歪歪嘴。”
沙雕本雕。
宋谙确信這人真是醉了,滿嘴的草和太陽和泥馬都沒了,罵人話回歸童年,心智直降十五歲。
宴三歲,還挺可愛。
但宋谙只能分毫不讓,在宴與看來十分可惡地說:“我就是這麽小氣,改不掉。”
宴與撇撇嘴:“好吧,我可真拿你沒辦法。”
“兒子不乖,爸爸也只能認了。”
“害,我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其口齒之伶俐,臉皮之厚,令人發指。若不是看這人臉上浮着兩團紅和霧蒙蒙的眼睛,還以為他清醒了過來。
宋谙被這禍害連珠炮弄得有些無奈,突然想起白天陸俞臣那只礙眼的手。
他輕笑了一聲,伸出手摸了摸宴與的頭,仿佛擦掉了別人的印記。
“禍害,作為賠禮,現在你可以許三個願望,除了喝酒。”
宴與只聽見他後半句話,沒注意他的動作。恍惚看見面前這個人頭上冒起了一個NPC感嘆號,在叫他去領取任務獎勵。
他揉揉臉,我不記得我做什麽任務了啊。
但是不領白不領,宴與高興回答:“親愛的阿拉丁,你給我點時間,不讓喝酒,我得好好想想。”
領到燈神劇本的宋阿拉丁已經習慣了他醉酒後宛若逼逼機的樣子,應了聲“好”。
宴與雖然腦子不清醒,但對待許願十分認真。他冥思苦想許久,才緩緩開口。
“願望一。”他話出口似乎就忘了,又反應了半晌,“我想拿一回第一名。”
他捶了一下桌,抹了抹不存在的淚水:“宋谙那個狗賊,腦子是怎麽長的,太狠了。”
宋谙愣了一下,沒想到他積怨這麽深,還以為會許和陸俞臣有關的。
他溫柔笑了:“我答應你。”
“感謝燈神。”宴與拜了一拜,“願望二,我想知道宋狗賊家浴缸怎麽開的,我想泡水。”
想泡人家家裏的浴缸,還一口一個狗賊,可以說是十分無恥了。
“……”宋谙神色複雜,嘆了口氣,“我一會教你。”
“感謝燈神。”宴與非常懂禮貌,又拜了一拜,“願望三……”
宋谙等他說話。
宴與抓了抓頭發:“願望三……我還沒想好,可以先存起來嗎?”
“可以。”宋谙回道,“随時可以兌換。”
“感謝燈神。”
結果下一刻,宴與就趴桌子上呼呼睡了過去。
看來今晚沒辦法兌現願望二了。宋谙想帶他回房間,打水洗漱一下,突然一個電話打進來。
陌生號碼,本市的座機。
宋谙想了想,接了。
那邊傳來一個小姑娘的聲音:“喂?是嫂子,哦不,是宋哥哥嗎?我是宴然。”
“嗯是我,你可以随便叫。”宋谙走的遠了一些,不打擾宴與睡覺。
“啊,我哥說你臉皮薄,不讓我這麽叫來着。”小姑娘在電話中聲音很驚訝。
宋谙回了句:“沒有。”轉頭看了看在桌子上攤成鹹魚的宴與,心想到底是誰臉皮薄。
對比數次臉紅炸毛的宴與,宋谙覺得這之中的信息交流顯然産生了一定的偏差。
他問:“宴與有沒有說別的什麽?”
小丫頭回答的很輕快:“有啊。他還說你容易害羞,要照顧你呢!”
“……”
“謝謝然然,沒事,我不用照顧。”宋谙回道,“現在打電話來有什麽事?”
宴然仿佛這才想起自己要幹嘛,後知後覺地說:“我哥哥不回我消息,電話還打不通,我有題不會。”
宴與之前手機似乎開了靜音,沒看手機。
“他睡覺了,我給你講吧。”
“謝謝嫂子!”
宋谙唇角揚了揚。
·
給宴然講完題,宋谙繼續回來收拾小祖宗,卻見宴與側着臉看他,眼睫暈染着水汽,很天真,勾人。
宋谙想,以後不能讓他和別人喝酒了。
“醒了?”
宴與“嗯”了一聲,說道:“我想泡水。”
對于人魚來說,泡水是多麽享受的一件事啊。
看來真的想這件事想很久了。宋谙嘆了口氣,問道:“你現在能站起來嗎?”
站如果都站不起來,還是算了。
宴與直接站起了身:“你看,可以的。”
一副要受表揚的樣子。
于是宋谙就帶着他到浴室,教他怎麽用浴缸,其實很簡單,觸摸屏在壁上而已。
可能工匠追求美觀,做的太天衣無縫了。
宴與蹲在浴缸邊,等水放滿。看着差不多了,就含羞帶怯瞟了宋谙一眼:“你可不可以出去啊。”
對比發/情期狀态下的他,平時抑或醉酒的宴與臉皮是真的薄。
宋谙看他這乖巧模樣,突然不想裝什麽正人君子了。
“如果我不呢?”
他終是忍不住了,勾起宴與的下巴:“宴與,告訴我,陸哥哥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