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哭着鬧着要牽手
“滾。”
那個男生看上去很是清瘦蒼白,人畜無害的樣子,轉過頭,宴與卻被他眼神中的冰冷兇狠給驚了一下。
毛骨悚然,還有種莫名的熟悉。
宴與一只手在身側打開手機按快捷鍵報警,一邊笑着說:“哥們,這可就是楓一旁邊,你這麽欺負我同學,不好吧。”
“我是她男朋友。”那個男生說。
宴與從來沒聽說過江晚晚有什麽男朋友,他眯了眯眼看向她,卻見她點了點頭,不敢開口說話。但眼神中的驚懼不似作僞,頭發都散了,嘴角還有一絲血痕。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晚了,廢舊的巷子裏更是有些昏昏沉沉,宴與随意踢了腳邊的一個易拉罐,緩緩向前走着。
空氣中浮着一絲淡淡的血腥氣息和一股異香,男生強迫江晚晚進入了發/情期。
所以和人魚發生關系一定要有婚姻的約束,他應該強制和江晚晚進行了信息接駁,接着就可以一定程度控制她。
人魚在伴侶面前實在是太脆弱了。
那男生看他越走越近,眼神中有些慌亂:“你別過來!”
江晚晚好像受到他情緒的影響,眼裏出了點淚,冷汗涔涔想要倒下,又被他按住頭抵在牆上。
宴與腳尖轉了一下,轉眼間直接沖了上去,對着男生按住江晚晚的手腕處猛地一擊,扯開手臂,把她攬在身後,一邊說着:“男朋友?前男友吧。”
這句話像戳中了那男生的痛處一般,他眼中的慌亂變成惱羞成怒,竟是直接上步,揮了拳頭過來。
“往臉上打啊,這麽陰。”宴與接住拳頭,輕巧半轉身,一個肘擊用力,卻看到那個男生直接往後一倒,癱在地上。
宴與微微一愣,這麽不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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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晚在他身後,那股異香越來越重,宴與感覺自己也受到了影響。他一轉頭,就發現她已經倒在地上,裙子顯出淡金色的魚尾,臉帶紅暈昏迷着。
宴與準備轉頭再補一拳,帶江晚晚去醫院。但下一秒,他就感受到胸腹處傳來尖銳而劇烈的刺痛。
宴與悶哼一聲,那個男生帶了刀。
他正要轉身奪下,那男生卻不間斷地插下了第二刀,又快又狠,眼神裏帶着嗜血的寒芒,笑容病态。
“你他媽的。”宴與頭腦有些眩暈,拉着那男生的衣領就朝着鼻梁錘了過去,趁他發蒙的一瞬間奪下刀,反手丢到後方。
接着他直接一個腿掃,那男生又一次倒在了地上。宴與嗅着江晚晚魚鱗的異香有些不舒服,但刀口的疼痛又使他清醒。
那男生還在反抗,竟是直接伸出兩只手掐着他的脖子。宴與一時間喘不上氣,但很快反應過來,按住他的臉往地下一砸,兇狠往他腹部擊了幾下,男生終于失去意識。
宴與喘着粗氣,輕搖了一下頭,聽見了隐隐約約的警笛聲。他忍着傷處的疼痛,去角落把沾了一身灰的江晚晚抱起來,有些踉跄地朝巷外走着。
天色黑沉,警笛聲越來越近,鋒利的疼痛和同為人魚引起的發/情期先兆讓他走的艱難無比。江晚晚原本體重很輕,他也覺得如同秤砣一樣。
宴與走了一段路,視線逐漸模糊起來,就看到巷子口奔過來的一個身影。
江晚晚被接過,而他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抱歉。”宴與聽到那個人聲音有些喑啞,“我來晚了。”
宴與心安了些,合上眼睛,嘴依舊很臭:“還以為你去投胎了,得再等十八年。”
·
宋谙等在病房外,煙瘾上來一點,又不想離開半步。
他原先打算回一趟祖宅,車開到半路卻莫名心悸,打宴與電話又一直占線。于是他急急交代了一下就掉頭,接着就看見了疾馳而過的警車。
他泛着不妙的預感,跟随着警車。趕到時,宴與身下浸滿了血,嘴唇蒼白,被江晚晚引起的發/情期又讓他臉頰泛着不正常的紅暈,整個人蔫噠噠的。自己受了兩處極深的刀口,但還是把江晚晚保護的好好的。
許是因為标記的緣故,伴侶受傷,宋谙心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疼,除此之外他居然感到了一絲生氣。
宴與就這麽喜歡她?
宋谙劃開手機,托人去查一下江晚晚,又向老師請了假。然後手指在膝上一下一下,敲了又敲,緩解心上莫名的焦躁。
兇手似乎有心理疾病,宴與中的刀口極深,但他昏迷前交代了不要告訴宴家人,宋谙也只好聽從。
他又等了許久,才有一個醫生從急救室出來,摘下口罩,宣告平安,沒傷到內髒,無大礙。
宋谙松了口氣,手指停了,溫和對醫生說道:“謝謝,辛苦了。”
他又說:“我能進去看他嗎?”
“可以。”醫生低頭在本子上劃了一下,“抑制劑已經打了,但病人現在需要伴侶的陪護。”
“謝謝。”
宴與被轉移到病房,宋谙坐在病床旁邊,看他平靜下來蒼白的臉頰。他這才注意到,宴與右眼下方有一顆顏色很淺的小痣,羽睫投下陰影,襯得整個人都稚弱了起來。
很乖,一點攻擊性也沒有。
宴與突然伸出手,四處摸索,最後敏銳地定位到了宋谙手上,一把牽住,牢牢不放。
宋谙輕笑,還是有那麽點攻擊性。
·
宴與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他看着天花板,腦子裏第一個想法居然是——太陽,我缺了一天課!
可以說是十分熱愛學習了。
他嘴唇發幹,後背隐隐作痛,就擡擡手,想喚人,然後他就發現一個人趴在他病床邊睡着了,手還緊緊牽着他的。
大概是他擡手的動作,宋谙悠悠醒轉,直起身,輕擡了眼皮看他:“醒了?”
宴與看了看他倆還交纏着的手,又看了看宋谙一臉自然的樣子,還有些暈,遲疑地回答:“醒了。”
他昏迷的時候沒發生什麽事吧,別吓他。
下一刻,宋谙就松開了手,轉頭賢妻良母似的給他倒水喝。宴與還是滿頭問號:“你被奪舍了?”
宋谙額角抽了抽,這人是不是受不得一點好的,還是睡着的時候比較乖。
到底是病患,宋谙平心靜氣,把他昏迷後的事情從頭到尾都說了一遍。
最後補了句:“醫生說了,你需要伴侶的陪護,我本來只是想坐在旁邊,沒想到你哭着鬧着要牽手。”
宴與刷的一下臉漲紅了,像個可愛的聖女果。
誰哭着鬧着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宋谙:我心疼都是因為标記】
【宴與:你聽見沒,撲通、撲通、撲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