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變故
真出了什麽事，他們也都沒有出頭的資格！
時間慢慢的流走，把藏尚書的耐性消除的幹淨，藏尚書一甩袖子，重新回到了五姨娘的跟前，“既然娘真的起不來，我們就在這院子裏磕個頭，全了我們的心意。”
今日，藏尚書是打定主意，要把禮行完！
五姨娘唇很紅，外院的燈光透進來，照的她的臉，更都多了柔和！那高高上揚的弧度，顯得格外的溫柔！
當兩人真的跪下的時候，老太太裏屋的燈突然亮了起來，代嬷嬷也從裏頭走了出來，點了燈籠，站在門外頭，“老太太已經醒了，請老爺自己進去敘話。”
見老太太又出幺蛾子，藏尚書惱的厲害，可畢竟這麽多人看着，終是怕一頂不孝的帽子壓下來，只能回頭把五姨娘扶起來，讓她在門外等着。
藏尚書一進屋子，代嬷嬷吱丫一聲，順手就把屋門關着！
在這個時候，好像就是老太太将無姨娘拒之門外的決心一樣！
藏紅花一直皺着眉頭，她是不知道，老太太竟然不顧藏尚書的顏面，當衆鬧得這麽一出。想了想，悄悄的退了出去。
沒一會兒，煙花再次在空中閃現，喜慶的就如一開始一樣！
那絢麗的顏色，似乎撥開了一些尴尬的氣氛！
屋子裏頭，老太太做的端正，穿的肅穆的黑色，袖子面還繡着滿滿的白色菊花，再配的上那拉着的臉，活像是奔喪的一樣！
“娘，您還有完沒完了？”藏尚書氣的光在屋子裏頭開回的轉圈，尤其是看到老太太的穿着，他若不這麽來回的走的發洩，怕脾氣上來，傷了自己的生母！
老太太的被說的，身子一顫，喘息聲音都變大了。從身子後頭拽了一根白繩出來，扔在了地上，“如今我老了，你便嫌棄了，來啊，你将這繩子往我這老太婆脖子一勒，我就永遠都不會礙你的眼了！”
說到動情的時候，老太太的眼淚，嘩嘩的往下流，這一哭，氣更順不上了，一下又一下的，好像随時都能斷了氣一樣。
藏尚書氣的咬牙，可又不能真要了老太太的命，只能将圈轉的更快了，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無可救藥，無可救藥！”
“兒啊，娘這麽做，不都是為了你！”老太太一抹眼淚，開啓了哭訴的狀态，“兒子能不要娘，娘不能不要兒子啊！就算你不拿我當個人看，我也是巴心巴肺的處處為你着想！”
“您這是為我着想，您讓我當着的臉全都丢盡了，您還是為我好？”藏尚書這邊也憋屈的厲害，忍不住直接擡腳踹翻了旁邊的椅子，“就因為我覺得您還沒糊塗到這種地步，喜堂上的椅子，我才一直沒讓人撤，要早知您是這樣的人，我擺都不會擺出來！”
“丢臉也總好過丢命強！”老太太突然來了精神，猛的站起來，上去直接甩了藏尚書一巴掌，聲音更是擡的比藏尚書高了許多，硬生生的把藏尚書的氣焰給壓下去了！
藏尚書這麽大的年紀了，還被親娘打，更是憋屈的厲害！
啪！
自己揮手又甩了另一個臉一巴掌，吸了吸鼻子，一個大男人竟然落了眼淚下來，蹲在地上，抽動着肩膀！
看藏尚書冷靜了些許，老太太這才放緩了語氣，“娘知道，葛氏性子兇悍，葛家貴為左相，處處壓你一頭，這麽多年了，你忍的不容易，如今終于得了機會，你自是要發洩發洩這麽多年窩的火。”
聽自己的生母都懂他，藏尚書反而情緒更加的有種崩潰的感覺。
老太太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又繼續說道，“可是，現在你還沒有能力與葛家對抗，朝堂上葛家是太子一黨，只要太子不倒，葛府就永遠壓着你。娘今日這般落你的臉，說到底也還是內宅裏的争鬥，有娘在這撐着，就是關那葛氏一輩子，葛家也說不得旁的話！可若是咱家所有人都與葛氏相對，葛父一定會重視！”
老太太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說了一句，“他們生氣給葛氏撐腰是小，萬一知道你向着钺王，這事情可就大了。”
這些話，藏尚書自是聽到裏心裏去，“他怎會知道？”嘴裏卻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隐忍這麽多年，早就學會了隐藏自己，自認是沒有任何站隊的把柄落在別人手上。
老太太拍了一下藏尚書的肩膀，“娘說的是萬一，可就算他永遠都不知道又如何，今日你只是丢了臉罷了，葛氏依舊被管着，高氏也是平妻，等過些日子，娘領着高氏出一趟門，你今日丢掉的臉，不都可以找回來了嗎？”
老太太這麽說話，聽着還是很有意思的，藏尚書的心立馬動了！
老太太一看藏尚書的表情有些松動，老太太緊接着繼續說道，“你為今天的已經犧牲太多了，原本，原本你不該只有堯哥兒一個兒子，若是他還活着，與紅花丫頭一般大了，這會兒不定也已經入朝為官，不比葛家嫡子差分毫。可為了葛氏的臉，那孩子究竟如何去的，都沒有查過。”
老太太說着，好不容易擦幹的眼淚，又流了下來，“那麽些年，娘想要抱孫子的都想瘋了。那麽難的日子都過來了，還差這麽幾日？”
藏尚書最後的防線，哄的一下，是徹底的塌了。
老太太吹了吹地上，靠在藏尚書的跟前，坐了下來，母子倆同時擡頭，看着窗戶上印出的煙花彩色了。
“兒子錯了。”良久，藏尚書低聲說了一句！
聽到藏尚書的道歉，老太太又落了眼淚，這下是真的哭的，大有一種喜極而泣的感覺！
自然，老太太真正的心思，藏尚書永遠不知道，在那日他護着五姨娘開始，注定了老太太不會容的下五姨娘！
外頭，煙花越放越絢麗，可藏尚書進去了這麽長時間也沒出來，再熱鬧的聲音，也好像只是一個好不重要的旁白罷了！
五姨娘的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消失，精致妝容也掩蓋不住，臉上的灰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