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祝福你們,真的,祝福你們
“你今天怎麽了,看起來魂不守舍的,真不像你的風格。”蘇柯看着坐立不安的韓易哲問道。
“沒事,沒事就是有點不在狀态。”韓易哲剛說完,就見溫情之和顧惜朝一前一後的走進酒吧的包廂。
“我說,顧惜朝,情之,你們倆終于來了,真是見色忘義,馬上要訂婚了,還整天黏在一起,也不嫌煩啊?”韓易哲看着進來的兩人調侃道。
溫情之聽韓易哲說這話嬌羞的笑起來,而一側的顧惜朝仍舊面無表情,手裏拿着一只晶瑩剔透的杯子把玩着。
幾個人一邊聊一邊喝着,一會的功夫幾瓶酒就空了下去,趁這個間隙,韓易哲趕緊拽着蘇柯站起來:“蘇柯,酒沒了。走陪我拿酒去。”
出了包廂韓易哲徑直拉着蘇柯往洗手間方向走去。
“韓易哲你喝傻了吧?酒在……”還不等蘇柯說完就被他接下來的一句話給打斷了:“夏小蟬回來了。”
蘇柯聽到這句話,臉上的笑容就在下一秒戛然而止。
“要不要告訴顧惜朝?”他看向同樣沉默着的蘇柯問道。
“我不許你們告訴他。”不知何時早已站在洗手間門口的溫情之看向蘇柯和韓易哲說道。
“你們可以覺得我自私,可是哪個女人在愛情面前不自私,我愛顧惜朝,我确信我比她更愛顧惜朝,還有難道你們覺得他痛苦地時間還不夠嗎?”說完這些話,溫情之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蘇柯的思緒突然就被剛才溫情之的一番話給拉回了三年前,那是夏小蟬離開的一個周以後,那一個星期裏顧惜朝突然和所有的人失去了聯系,誰也找不到他,直到一星期後,顧惜朝突然出現在他和韓易哲的面前,跟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只是他突然搬了新家,也換了新車,他再也不過生日,甚至有些厭惡,他開始抽煙,但是再也不像以前那樣酗酒,在別人眼裏,他又回到了以前那個高傲的不可一世的顧惜朝了,可是只有他和韓易哲知道,他再也不是以前的顧惜朝了。
周末,是顧惜朝和溫情之去婚紗店挑選訂婚禮服的日子,顧惜朝坐在試衣間外的沙發上手裏翻着一本婚紗雜志,內頁裏有許多穿着多種不同款式婚紗的新娘,有的成熟妩媚,有的嬌小恬美,他看着看着思緒就飄向了遠方。
“顧惜朝,這兩款美女,你喜歡哪一個?”
“顧惜朝,你太過分了,你是說我是醋壇子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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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惜朝,你能告訴我還有什麽是你不會的嗎?”
“嗯,好吃,顧惜朝,我以後娶了你可真是賺了,哈哈”
她曾經在他耳邊無數次的嬉笑嬌嗔,而他卻再也看不到那揚着一臉壞笑看向他的那個人的臉了。
“惜朝,你看這件好嗎?”換好禮服的溫情之一臉嬌羞的看向沙發上的顧惜朝。
聽到溫情之的話,他才從以前的記憶中回來:“嗯,很好,就這件吧。”說完他就起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先生,您的禮服還沒有試呢。”工作人員想叫住往外走去的顧惜朝。
“沒關系,就按照上次你們量好的尺寸定制就可以了,謝謝。”溫情之禮貌的對婚紗店的工作人員說道。
溫情之換好衣服出來見顧惜朝已經倚靠在車門上等她了,她立刻一臉微笑的看向他說道:“惜朝,我聽說中山路附近的零度畫廊正在展覽Renee那位神秘的新銳畫家的作品,你能陪我去看看嗎?”
“嗯,走吧。”
下了車,顧惜朝擡頭看了一眼“零度畫廊”這幾個字,原來是這裏,他不由的皺了皺眉。
“走吧。”溫情之走過來挽着他的胳膊向裏面走去。
“歡迎光臨零度畫廊。”
顧惜朝還是不習慣溫情之這樣親密的挽着胳膊,像戀人般那麽親密,可是好笑的是他們現在的确是比普通戀人還要親密的要訂婚的關系。
溫情之好像對一幅作品很感興趣于是就和工作人員咨詢起來,而他就往轉角處的作品那裏走去,下一秒,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之後,就僵在了那裏。
“Renee小姐,你看一下這份購買意向書,如果你同意,總監說請你在這裏簽一下字。”畫廊的工作人員對夏小蟬說道。
“嗯,好的。”她浏覽了一遍之後就在資料後面簽了字,又遞給工作人員。
剛想邁步往前走去就聽到背後傳來:“惜朝,原來你在這裏啊,剛才一轉眼就看你不在了,我還以為你去哪裏了呢?”溫情之走過來挽着僵在原地,臉色鐵青的顧惜朝。
可是下一刻,溫情之順着他眼睛視線的方向看去,也突然變了臉色:“夏小蟬,你怎麽在這裏?”
果然該來的,還是躲不掉……
她轉過身微笑的看向他們。
“溫小姐,你好。”
“顧先生,你好。”
在心裏練習了無數次的那三個字,可是,終開口,竟然還是不敢念出“顧惜朝”這個她曾經一直挂在嘴邊的名字。
說完這句話之後,三人之間的氣氛突然變得很沉默壓抑,這時,溫情之卻突然放開挽在顧惜朝胳膊上的手,微笑着向夏小蟬走來。
“小蟬真是好久不見,對了,我跟惜朝要訂婚了。”
“嗡……嗡……”
她只覺得自己的腦袋突然嗡嗡作響,好像好多人圍在她的耳邊在不停的念着什麽蠱惑人心的咒語一樣,她什麽也聽不到了,只是溫情之的那句要訂婚了一直鑽入她的耳朵。
“恭喜你們。”除了這句話,她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該說什麽。
拜倫有句詩曾寫過:“假若他日相逢,我将何以賀你?以眼淚,以沉默。”那麽她呢,該用什麽來賀他的訂婚之喜呢?
原來,她回來這個地方就只是為了說這四個字嗎?
“恭喜你們”
“謝謝,對了,你能幫我挑一幅畫嗎?我想把它挂在我和惜朝新房的客廳裏”。溫情之一臉無害的說道。
“當然可以,你喜歡哪幅,我送給你們,就,就當是你們的訂婚禮物。”她結結巴巴的說道。
聽到她說這句話,溫情之一愣問道:“這是你的畫展,你就是那個神秘的Renee?”
溫情之不知道他們後來是怎麽離開了畫廊,只是顧惜朝将她送到樓下之後就開車離開了,他的沉默讓溫情之覺得越來越不安。
溫情之永遠也不會忘記她第一次見顧惜朝的時候,那時候的顧惜朝就算是站在人群中,還是那麽亮眼,足以讓她一眼就看的到。
那時的她也是那麽的驕傲,卻就那麽無可救藥不顧一切的愛上了他,可是畢竟她也一個心高氣傲的女孩子,于是憋着一股勁,以為以她的美貌和智慧,他總會愛上她,就這樣一等四年的時間,直到他完成碩士學位歸國,她仍舊沒有等到她想要的答案。
後來等到她也完成學業回國,從韓易哲口中知道了,她和顧惜朝竟然在同一個城市,沒有人能想象的到她聽到這個消息時有多麽的高興,她以為她現在終于足夠勇敢向他表白了,可是就在她偶然遇到他的那天晚上,卻發現一個叫夏小蟬的女孩子早已先她一步走進了他的生命裏。
後來她聽到他和那個女生分手後,她就不顧一切的離開了她原來的那個城市,來到了他的身邊,她想相信這是上蒼給她的機會,她和顧惜朝雖然錯過這麽久,可是如果結局是好的,那她都可以接受,她這樣安慰自己。
可是現在的她哪裏還是以前驕傲的那個溫情之,為了顧惜朝,她再也不像以前那樣自信,驕傲,反而時常患得患失,明明他就在自己身邊可是她還是感到不安。
她還記得,那天晚上顧惜朝喝的酩酊大醉,她留在他的身邊照顧他,他的嘴巴裏不停的呢喃一個名字,她将耳朵湊過去,夏小蟬三個字就那樣傳入她的耳朵,引得她渾身一陣顫栗。
下一刻就被顧惜朝一個側身壓在床上:小蟬,小蟬……在她的耳邊輕聲呢喃,她的眼淚就那樣不自覺的流下來,他還是忘不了那個人,就在她說服自己将錯就錯想将自己當成那個人回應他時,他的手在碰到她的身體時,卻突然清醒過來,将她推開。
可是她在那一刻什麽驕傲,什麽自尊都顧不得了,她跳下床從背後抱住他,淚如雨下的告訴他,她愛他,從她在大學裏見他的第一眼她就愛上了他,她整整愛了他十年,她什麽都不在乎,也不介意他忘不掉的那個人,只要讓她留在他身邊就好。
後來的後來就連訂婚都是她先要求的,她知道只要她開口即使他不愛她,也沒辦法拒絕她,她是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可悲了,連求婚這種事情,都是她先開的口。
溫情之想到這一切的一切,突然發瘋的笑起來,看着鏡子裏狼狽不堪的自己,抓起床頭的花瓶就往梳妝鏡砸了過去,鏡子瞬間碎掉,裏面出現無數張自己的臉,她突然覺得自己那麽可憐,也那麽可笑。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