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會起名了
舒望北到家的時候, 意外的發現舒麗竟然又來了,奶奶在書房裏睡着了,舒麗自己坐在客廳裏。。
舒望北心情不算好,沒耐心跟她周旋,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就進卧室換衣服去了,等換完出來,發現舒麗還沒走, 在客廳沙發上穩穩當當坐着呢。
舒麗見他出來就站起來露出個笑臉,“望北,我知道你不歡迎我過來, 可是奶奶畢竟在呢,我是奶奶的孫女,過來看看不為過吧?”
舒麗這是把話挑明了,舒望北也不打算轉彎了, “你直說吧,來做什麽?今天周犁不過來。”
舒麗的笑容還是不變, 她從随身帶的小包裏掏出個報紙包着的包裹來遞過去,“這是一萬塊錢,我們說好的,我把一萬塊錢還你, 我和周犁的事你幫我辦成。”
舒望北眉毛一挑,沒想到舒麗為了嫁給周犁,肯下這麽大的血本。他把那沓錢接過來,因為不信任舒麗, 他把報紙層層疊疊的全打開,一張張數了一遍才收好,點點頭道,“成交。”
舒麗本來看着那沓錢,臉上神色有些心疼,但聽舒望北答應的這麽痛快,臉上頓時露出喜色。這都是前期投資,嫁給周犁後還不是要什麽有什麽,看現在的舒望北就知道了。
舒望北輕手輕腳去書房把錢放進保險櫃,又從書房拿了筆和紙出來,放到茶幾上,“我給你寫個收條吧。”
舒麗點頭,“那當然好啊。”
舒望北剛才放錢那幾分鐘已經想好了,提筆就寫:今收到舒麗還來借款一萬元整,即日起舒望北家與舒河家債務兩清,互不相欠。下面列了還款人和收款人姓名、還款時間,自己在收款人那裏簽了名字,然後把紙挪到舒麗面前讓她簽字。
舒麗低頭看了一眼,皺着眉毛說道,“是不是要把你幫我辦事寫上去?”
舒望北笑着看她,“姐,你糊塗了,我把這些上不得臺面的事寫上去,萬一将來有人知道了會怎麽想你,再說了,這個事沒法簽協議,簽了也沒法律效力,你放心,我收了錢自然會盡力幫你的。”
舒麗猶豫了一會兒,到底是把字簽了,說起來這收條還是對她有好處的,沒這收條她給錢也不安心,萬一舒望北耍賴說沒收到,将來長十張嘴也說不清楚。
事情辦完了,舒望北很明顯的擺出了送客臉,舒麗知道周犁今天不回來,也就識趣的走了。
舒望北自己在沙發上發了一會兒呆,用手抹了把臉,去書房找課本看書去了。
晚上去醫院送飯時,蕭然在病床上安安靜靜的睡着,周犁拿了個俄羅斯方塊的小游戲機在玩,見舒望北來了就按了暫停,洗了手幫他搬桌子擺飯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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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然被這些動靜吵醒了,睜開眼睛有些迷離的看過來,身體動了動似乎想起來。
周犁熟門熟路的把床頭搖起來,彎着腰低頭問他,“要喝水嗎?”
蕭然搖搖頭,周犁接着問,“想小便?”
蕭然盡量維持不動聲色的點頭,但神色還是透出幾分難為情,他和周犁不熟,甚至之前還有些敵對,但是偏偏自己動不了,只能什麽事都麻煩他。
周犁大少爺做慣了不大會照顧人,下午只要他醒着,就總給他倒水喝,他又不好拒絕,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下去,就總想上廁所,但是他又下不來床,這種時候就很尴尬,尤其是舒望北也在的時候。
舒望北把飯盒都擺好了,低頭看了眼床底下,剛想把便盆拿出來,一只手就先于他拿出來了。
周犁動作熟練的把被子掀開,蕭然的表情很別扭,舒望北看了一眼,拿了兩個蘋果轉身進了洗手間,等外面的動靜停了,他才出來。
舒望北還惦記着去接周犀,沒等他們吃完就告辭走了,囑咐周犁明天早上把飯盒再拿回來。
吃過飯,周犁幫蕭然擦了臉和手,倒水讓他漱口,都弄好了就把游戲機扔給他,“你接着玩。”然後去洗手間就着細小的水流把飯盒刷幹淨了。
等他回去病房時,發現蕭然正盯着他看。
“還想小便?”周犁問。
蕭然蒼白的臉上有了幾分血色,是極度的羞窘造成的。他搖了搖頭,似乎遲疑了一下才開口說道,“我自己可以的,護士會照顧我,你還是回去吧。”
周犁臉上沒什麽表情,他的長相與周犀非常相似,膚色稍微黑了一些,但是兩人氣質完全不同,周犀面冷心熱,年紀大了氣質要成熟很多,周犁平時嘻嘻哈哈的,看起來沒心沒肺的,但是他不笑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冷冰冰的,甚至有一些陰鸷的味道。
周犁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慢條斯理的給自己擦了擦手,“我不來,難道讓望北來嗎?他正對你心懷愧疚,這倒是個接近他的好機會。”
蕭然面色一變,有些不可置信的擡頭看他,嘶啞的聲音有些顫抖,“你什麽意思?”
周犁湊近了看他,兩人之間距離只有幾厘米,卻毫無一絲暧昧,氣氛已經冷到快結了冰。
“你為什麽要回來?為什麽在他結婚後還來打擾他,你不想接受你媽安排的婚事為什麽不自己反抗,你投河之前想過他嗎,你就這麽死了讓他一輩子背負着愧疚活下去嗎?”周犁音量不大,但每個咬字都很有力,他問了一連串問題,每個問題都讓蕭然的臉色更白了一分。
“你就是個卑劣的人。”周犁下了結論,直起身坐回椅子上,目光在他身上來回審視。
兩人之間安靜的連空氣都凝結了,好一會兒過去,蕭然點點頭,“你說的沒錯。”
周犁目光轉向別處,沒再回話,蕭然也沉默下來。
過了半晌,蕭然微微挪動了下身體,周犁轉頭看他,音色已經恢複如常,“又要小便嗎?”
蕭然愣了下,似乎不太适應他态度的快速轉變,搖了搖頭。
周犁起身倒了杯水遞給他,“喝吧。”
蕭然這回沒接杯子,“我喝不下了。”
周犁點了點頭,沒勉強他,拿了放在被子上的游戲機玩了起來。
又過了半晌,周犁把游戲機扔到旁邊櫃子上,看着一直沉默的蕭然問道,“身上的傷怎麽來的?”
.......
舒望北去療養院接了周犀,他不會開車,就慢悠悠推着輪椅往回走,飯他都做好了熱在鍋裏,也不着急。
路上舒望北把舒麗的事絮絮叨叨說了,周犀明白這一萬塊錢是他的心結,只說讓他自己看着辦,自己都支持他。
舒望北笑嘻嘻問道,“你不怕我把周犁賣了啊?”
周犀淡淡道,“周犁小時候測過智商,超一百了。”
言外之意就是舒望北這樣的根本玩不過他。
舒望北癟了癟嘴,“你們兄弟兩都好得讓人嫉妒。”
周犀回頭瞥了他一眼,說道,“ 你也很好。”
舒望北琢磨了一會兒,露出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表情,“那你說說我都哪好啊?”
周犀沒答話,舒望北撇撇嘴。
又走了一段路周犀開口道,“回家說。”
舒望北頓時笑得像偷了米的耗子,他彎腰趴到周犀耳邊,“周老師,我迫不及待想聽你跟我說情話了,你可扶好了,我要加速喽!”
說着就樂颠颠的推着周犀瘋跑起來,路上有小孩子看見了,也跟在後面湊熱鬧滿街瘋跑嬉鬧,弄得路邊的大人也好奇的跟着看過來,一向嚴肅的周老師哪經歷過這個,耳朵尖頓時紅了。
舒望北回頭看了一眼,停住了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把糖來,朝孩子堆兒裏扔過去,那些小孩驚喜的尖叫着彎腰撿糖,舒望北笑着趁機快速推着輪椅跑了,周老師感覺自己簡直就像上了雲霄飛車,到家以後頭發都吹立起來了。
舒望北快手快腳的把飯菜拿出來,三口人把飯吃好收拾完了,舒望北迫不及待的把周犀推到卧室去,坐到床上,眼巴巴看着他。
周犀被他的樣子逗笑了,伸手在他臉上輕輕掐了一下,看見那張年輕的臉上留下了個紅色的印子,又忍不住在上面摩挲了幾下。
舒望北笑嘻嘻的看着他,“我耳朵都洗好了,就等着聽你說了。”
周犀的注意力不由自主放到了他耳朵上,舒望北長相不算出衆,但相當端正,耳朵長得不大不小挺有肉的,摸起來軟軟的,都說耳朵軟的人性子也軟,這話說的倒是不錯。
舒望北注意到周犀的視線,竊笑着側着頭靠過去,調笑道,“不好意思說啊,要小小聲的講啊,那我湊近些聽你給我說。”
耳朵上一熱,周犀在上面親了一口,這回輪到舒望北不好意思了,這裏是他的敏感帶,他不由自主紅透了臉。
周犀又親了他耳後一口,伸出手臂環着他肩膀,輕聲說道,“我們家望北最是善良、乖巧、懂事,自己心态很樂觀,也會哄別人開心,熱愛勞動,喜歡學習,有上進心,還特別的尊老愛幼孝敬長輩,朝氣蓬勃,充滿活力,就像一棵茁壯成長的小樹苗。”
舒望北耳朵被周犀呼出來的氣息弄得通紅,他腦袋有點兒迷糊,反應了一會兒才抗議道,“我怎麽感覺你是在誇獎你的學生呢,我哪裏就像小樹苗了,我明明是參天大樹!”
舒望北想了想,周老師不輕易誇人,一口氣說了這麽多好話也不容易,于是妥協道,“好吧,就算我是樹苗,那你是啥?”
周犀語氣淡淡的答道,“我是泥土,你就紮根在我身上。”
我去,舒望北臉紅成猴屁股了,周老師不撩則已,撩起來酸得要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