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前女友與狗
“越, 越越, 你別這樣。”林殁受不了, 去推穆越溪。
穆越溪不僅沒收斂, 反而更加肆無忌憚。
隔壁進了人,林殁咬住嘴唇不敢說話, 她越是克制越是能挑起穆越溪的不悅,不多時, 穆越溪的手就摸到了不久前才嘗過甜頭的地方。
林殁兩眼發直, 渾身僵硬。
穆越溪嘆息一聲把人抱進懷裏, “就說今兒白天眼皮生跳,以為是哪個不長眼要坑我, 沒想到竟然是你騙我。”
林殁的意識還停留最後那一幕, 聽不進去穆越溪的話。
穆越溪後悔了,以為林殁被自己粗魯的行為吓到。
她抱着林殁換了個方向,自己背靠門板, 把林殁密不透風地抱在懷裏,手掌在她背後輕拍。
過了很久, 林殁的情緒慢慢平複, 她推開穆越溪, 後退幾步靠着牆壁不說話。
穆越溪深呼吸,“對不起,剛才是我太沖動了。”
林殁搖頭,“不是。”
“林殁,你......”穆越溪欲言又止。
林殁紅着臉, “越越,你剛才是不是想摸我那,那裏?”
“嗯?”穆越溪智商不在線。
“還是,你想讓我,讓我,唔,那個……”
在林殁越來越紅的臉色裏,穆越溪讀懂了她的意思,頓時想給她跪的心思都有了。
Advertisement
“姐!求你了!”穆越溪崩潰,“你知道我今天是做了什麽打算的嗎?”
“什麽打算?”
“大吵一架,然後吊打你!”穆越溪咬牙切齒,“你就不能給我一次正正經經的吵架機會?別人被騙恨不得一刀捅死對方,再不濟也要吵得老死不相往來,你呢?屎盆子一端扣我腦門上,我一個受害者反而成了不好好說話的混蛋,講點理行不行?”
林殁張張嘴,發聲困難,“你想跟我老死不相往來?”
穆越溪撓牆,“小祖宗,你确定我們在說同一件事?”
林殁眉頭緊蹙。
穆越溪的內心在哭泣,“我只是想營造一點尖銳的氣氛,不然怎麽對得起你給我這麽大一驚喜,結果呢?尖銳根本無法形容我現在的心情,簡直,簡直……”
“越越,你真的有病。”林殁覺得她之前的結論沒有錯。
穆越溪微笑,“有膽子再說一遍。”
林殁不見退縮,“有問題好好解決不行?為什麽非得吵架?我不要。”
上次吵架吵到分手,林殁還記憶猶新,以後打死她也不要再和穆越溪吵架。
穆越溪認慫,有病就有病吧,火發不出來被憋死總比發火把姑娘吓死好。
穆越溪極力克制情緒,問出正題,“你和池董真是父女?”
林殁睫毛微顫,“是。”
“以前說的話都是騙我的?”
“不是。”
“那到底怎麽回事?”一想起被騙,火氣壓不住啊,“你不要告訴我,你一直就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看上我,跟我裝可憐純屬一時興起,林殁,如果真是這樣,我會忍不住殺了。”
“我沒騙你。”林殁的臉色有些白,和紅到能滴出血的嘴唇對比鮮明。
穆越溪煩躁,“說!”
“越越,之前有和你提到過,我畢業後兩個月才出國的,空出來的那兩個月我回老家了,爸爸是在那裏遇見的。”
林殁吸了下鼻子,“不敢跟你說的一個原因就是突然冒出來的爸爸。”
“有這麽好一爹是好事,為什麽不敢說?”
林殁揪住衣擺,“說了就不可憐了,找不見理由纏着你。”
“你......”穆越溪不知道怎麽形容現在的心情,“你太小心了。”
也太沒安全感了。
“不敢說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林殁的聲音很輕,“我在老家挨打了。”
穆越溪身上的戾氣突然出現,“理由?”
“他們罵你,罵得很難聽,我,我不喜歡別人罵你,就罵回去了。”
“然後呢?”
“住了兩個月院,爸爸後來跟我說過,那兩個月情況很不好,所以不敢和你說,你聽了會難受。”
“難受個屁!”穆越溪胡亂抓了把頭發,“芝麻綠豆大點事卻天天跟擠牙膏似的往出擠才難受。”
穆越溪走過去,用手指碰碰林殁紅腫的眼睛,“別哭了,我又沒說要拿你怎麽樣。”
“你,你說要殺,殺了我,嗚,你要殺我。”林殁大哭。
穆越溪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都是沖動惹的禍。
“不殺你,我還等着把你吃幹抹淨登上人生巅峰呢。”
林殁抽了一下,哭聲停止,臉頰快速泛紅,“好。”
穆越溪扶額,“你是有多想要我,每次一提這事你都答應的幹脆,搞得我都不會接了。”
林殁眨了下眼睛,沾了眼淚的睫毛幾根幾根黏在一起,看起來更加濃密,“很想很想。”
穆越溪無言以對。
沉默良久,穆越溪拉起林殁的手說:“回了,以後有事就跟今天一樣好好說,別總作死,你覺得瞞着我是為我好的事兒,沒一件我願意。情人之間相處沒那麽顧忌,想得越多越容易出事。”
林殁呆呆地點頭。
穆越溪将林殁帶到洗手池前,在她後頸按了下,林殁會意地兩手抓着頭發彎下了腰。
穆越溪無聲而笑,打開水龍頭接了涼水在林殁雙眼上輕點,“以後別這麽哭,心疼。”
林殁悶悶地唔一聲,繼續享受穆越溪指尖的涼意。
“起來我看看。”一兩分鐘後穆越溪說。
林殁擡頭,眼睛依舊紅得厲害。
穆越溪擰眉,一會兒回去她估計會被池振玩死。
算了,都是活該。
穆越溪用手幫林殁擦臉,擦一把在她頭發上抹一把。
沒辦法,沒有紙巾的情況下頭發最好用,不對啊,玫瑰園的衛生間怎麽可能沒有紙巾???
穆越溪被自己短路的智商折服,三兩步跑過去撕了一堆紙回來給林殁擦臉。
擦幹淨臉,林殁自覺地把手塞進穆越溪掌心。
穆越溪笑笑沒說話,攥着她的手往回走。
走到包廂門口,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分開。
“進去以後,不管池,不管你爸爸怎麽對我都不要反駁。”穆越溪壓低聲音說。
林殁不解,“爸爸會對你做什麽?”
“可能會覺得我工作辛苦多犒勞我。”屁!肯定會覺得她欺負他家寶貝女兒讓她生不如死。
林殁半信半疑地答應。
穆越溪笑了下,推開門走進去,林殁門頭跟在後面,怎麽看怎麽乖巧聽話。
從兩人進門,裏面幾人的視線就一直追着她們跑,尤其是林殁的眼睛。
“啊!”林殁只顧埋頭走路,沒注意穆越溪突然停下,一頭撞了上去。
穆越溪想捏人。
林殁懵圈的表情太有誘惑力了。
“咳。”穆越溪假正經,“林工請坐。”
林殁忍不住笑,“穆總監也坐。”
池振面色發寒,這紮眼的小互動就不能背着他?
“怎麽去了那麽久?”池振忍着不滿笑問。
林殁偷看了穆越溪一眼,不自然地說:“肚子不舒服。”
池振緊張,“哪裏不舒服?爸爸帶你去醫院?”
林殁急忙搖頭,“不用不用,就是餓的,餓的。”
找到理由,林殁一下子找到了底氣,盯着飯菜兩眼發光,同時也襯得紅腫的眼睛更加糟心。
池振沒戳破,動筷子給林殁夾了第一口菜。
“你們也都吃,別光看着。”池振說。
姜陳骁帶頭,幾人紛紛拿起了筷子,好好的美食吃得味同嚼蠟。
“這兩天一直陪着你哥,是不是快忘記爸爸了?”池振酸溜溜地問。
林殁筷子一閃,菜被撥到了衣服上。
穆越溪一直在用餘光注意林殁,見此下意識把手邊還沒用的熱毛巾遞了過去。
池振和林殁同時伸手,毛巾落在了池振手裏。
“還是小穆有顏色,杜工,你可得學着點,別整天悶在實驗室悶得連怎麽做人都不會了。”
杜雲青委屈,他招誰惹誰了這是,怎麽就上升到不會做人這麽嚴重的程度了。
穆越溪同情杜雲青,池振指桑罵槐說的是她。
池振把毛巾疊了下遞給林殁,邊看她擦衣服上的醬汁邊說:“他不僅是你哥,也是把你捧在手心,以後要陪你共度餘生的人,你別讓他失望。”
穆越溪手裏的湯勺掉進了碗裏,濺起的湯汁落在手背上隐隐發紅。
池振笑道,“小穆這是怎麽了?飯菜不和胃口?”
穆越溪笑容僵硬,“怎麽會,只是有點詫異您剛才的話。”
“哈哈哈!”池振大笑,“他們沒血緣,畢竟感情幸福的前提是遵循倫理,我怎麽會糊塗到那種程度。小穆,你覺得呢?”
她覺得?她覺得都他媽扯淡!
林殁就是再遲鈍,這會兒也聽出了池振話裏的意思。
她放下毛巾,臉上沒有一點笑意,“爸爸,我不喜歡哥,一點都不喜歡,答應陪他在這裏玩一周是因為他在國外照顧了我兩年,沒有別的意思。”
池振頓了一瞬,又馬上恢複,“好好好,今晚有外人在,我們不說這個,吃飯,來,大家都吃,不要拘束。”
怎麽可能不拘謹,都快胃痙攣了。
岑星食不下咽,有錢人怎麽一個比一個會玩,都知道內銷了。
“小穆,你這個技術總監可是咱們整個PDe最大的功臣,哪個項目不是經你手成為業內标準。”池振說:“我代表PDe全體員工敬你一杯,感謝你為PDe的付出。”
穆越溪看了眼池振八分滿的紅酒杯,暗自吸氣。
真是想玩死她了。
穆越溪把自己只有三分之一的酒杯倒滿,站起來和池振碰杯,“您過講了,要不是您給我機會,我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混。”
說完,穆越溪一飲而盡,池振連意思都沒意思。
穆越溪剛坐下,池振又舉起了舉杯,“林殁剛回國那會兒,我是想走後門把她放進PDe 的,結果這丫頭倔,非要自己面試,好在最後過了,不然我這面子真過不去,所以,還是要感謝小穆你手下留情。”
穆越溪認命,滿滿一杯喝得幹淨。
“我只負責簽字,面試是趙穎,她說是林工自己争氣。”穆越溪說。
池振,“你的簽字最重要。”
有一二,怎麽可能沒有三四,穆越溪在池振根本不能稱為理由的理由下一連喝了八杯,到第九杯的時候,林殁出聲阻止,“爸爸,越,穆總監不能再喝了。”
很緩和的語氣換來池振一聲嚴厲得呵斥,“坐下!”
在場無一人敢勸。
誰都沒想到池振會對林殁用這種語氣說話,明明幾分鐘前還親自給林殁挑魚刺的。
穆越溪怕林殁哭,更怕她挨罵,勉強壓下喉間的惡心感說:“我幹了,您随意。”
池振沒動酒杯。
喝完一杯,穆越溪自動滿上,什麽話都沒說,仰頭灌了下去。
明眼人看的出來,她這是在替林殁認錯。
池振的臉色更加難看,他哼一聲站起來說:“回家。”
這話是對林殁說的,她一口拒絕,“我不要回去,穆總監喝多了。”
“姜陳骁,把她送回去。”
姜陳骁急忙站起來,“好。”
“現在可以跟我回家了?”池振面無表情地說。
林殁大聲拒絕,“我不要!”
池振一巴掌拍在桌面,震的餐盤移了位置。
“我還比不上一個外人?!”
“我......”
“林殁!”穆越溪踉跄着站起來,身體站直的一瞬間險些跌倒,還好杜雲青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
穆越溪雙眼緊閉,盡量讓自己思維清晰。
過了幾秒,她睜開眼睛,笑着說:“跟你爸爸回家,我沒事。”
柔軟的聲音讓林殁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出來,“好。”
旁若無人的互動讓池振怒火中燒,“穆越溪,你就是這麽回報我的?”池振無情質問。
穆越溪身體發顫,兩手緊握成拳,“您想從我這裏拿走什麽都可以,但一定不能是她。”
池振,“如果我一定要她呢?”
林殁,“那我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