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番外
關川生六歲時,已經可以按時地早起,同兩個哥哥一起吃早餐了。
然而文壽并不覺得這是幸事,究其原因,是由于川生這小孩子不知是什麽緣故,很有些早熟的跡象,加之正處于六七歲狗都嫌的年紀,在飯桌上也是唠唠叨叨,話格外地多。
“文哥哥,你今天起晚了。”
文壽點點頭,将面包塗好了遞給川生,打了個哈欠:“昨晚上我在幹活兒。”——他真是在幹活,連夜批改學生的論文,連帶着關鴻名一起等着他睡覺,加之今天早上又膩膩歪歪了一會兒,故而晚了。
關川生嚼了會兒東西,思維活躍起來:“鴻哥哥肯定是為了等你,所以他也晚了。”
關鴻名喝着湯,默不作聲,聽到這話,心裏有些發樂,倒是想看文壽作何反應。
文壽不慌不忙地拿了片面包,坦然解釋道:“沒有辦法的事,你鴻哥哥沒了我睡不好覺。”
這話題實在是有些危險,關鴻名的勺子一抖,低着腦袋,桌子底下悄悄地踩了文壽一腳。
川生難以理解睡不好覺的心理:“為什麽呢?”
文壽經關鴻名一踩,反應迅速,将面包一對折,立刻變作了教育兒童的口氣:“哦、這個是因為、因為鴻哥哥怕黑。天一黑,他就害怕,非得讓我和他一起睡。是不是很丢人啊?川生,你切不能笑話他。”
關鴻名一愣,随即又好氣又好笑,他今年虛歲三十,将要被他六七歲的弟弟覺得他怕黑。
關川生恍然大悟,看着關鴻名,推心置腹地告訴他:“鴻哥哥,我可以把約翰借給你。”約翰是關川生床頭的一只布偶熊,其熊毛上沾着許多關川生的夢涎。
文壽聽到這話,立刻将頭深深地埋了下去,假裝是在咳嗽。
關鴻名皺着眉毛,也禁不住有些為難發笑:“我這個、我偶爾怕一些,偶爾不會怕。你喜歡約翰,你留着他吧。”
文壽擡起頭,對着川生附和道:“是,你喜歡約翰,約翰也喜歡你,你們兩個睡在一起,會更開心一些。”
關川生聽得懵裏懵懂,垂着眼睛喃喃道:“我喜歡約翰,約翰也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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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關鴻名哄完了川生,沖過澡回到卧室,很有些話說的模樣。他擡腿上床,在床上跪坐着,輕輕地推了文壽一下,還是有些氣不過:“川生剛才問我,問我要不要跟他一起睡——你做的好事,對小孩子說謊,他記一輩子怎麽好?”
文壽将書放在一旁,立刻笑了起來。他親熱地将關鴻名拉了過來,摸着他短而整齊的頭發:“大哥要是不好意思,就去跟川生講,是我怕黑,反而嫁禍給你,讓他不要學着我說謊。”
關鴻名任他抱着,下巴擱在文壽的肩窩裏,也自然地微笑了:“充什麽能耐?你小時候就是怕黑,知不知道?”
文壽一聽,知道他是不生氣了,于是偏過頭,聞了聞關鴻名的頭發:“大哥,這是用的什麽香波?真是香極了……”
關鴻名剛洗了澡,穿着睡袍,此刻坐在床上,神态閑閑,似笑非笑,帶點兒玩味地看着文壽。
兩人間的空氣仿佛是被這香波給暈染,變得濃郁而香甜起來。文壽試試探探地湊近了關鴻名,輕輕地落了一吻。關鴻名仰着臉,被他一點一點兒地,親得心裏作癢,不由得就要去回吻他,兩廂明明點到即止,卻膩歪個沒完,末了關鴻名勾着文壽的脖子,在床上倒作一團,忍俊不禁,拍了拍文壽的臉。
這麽一來,文壽算是忍不住了,他脫了衣服,将關鴻名按在了床上,撩開浴袍,褪了他的褲子。關鴻名由他按着,擡手摸他的耳垂,望着文壽,只是笑。
關鴻名勤于鍛煉,肌肉不顯松弛,反倒由于年齡增長,顯得更為勻稱了。他挺着腰,後背的曲線深深地凹進去,顯出了雕塑一般的輪廓。
文壽年紀一長,雖然本事比從前強了許多,倒是不敢胡來,他很怕關鴻名覺得疼痛,手指裏裏外外地磨了許久,才敢俯身親了親關鴻名的眉毛:“大哥……”
關鴻名看着他的白淨臉蛋,仰頭咬了一口他的下巴,這才重又躺回去,笑了起來:“磨磨蹭蹭,行了……”。
文壽見他笑,呼吸陡然地深重了。他咽了口唾沫,按住了關鴻名的雙腿,将勃發的小兄弟慢慢地壓進了關鴻名的身體內。
文壽稍稍地低下了頭,他喜歡看着關鴻名的下邊兒勉力地吞吐自己,也喜歡聽兩廂交纏着,發出的細微而黏膩的水聲。
關鴻名摟着文壽的脖子,情不自禁地撇下了眉毛,臉色微微地發紅,喉嚨裏漫出了綿長而低聲的呻吟。
文壽的兩手撐在關鴻名的臉側,下身緩慢而細致——他如今對關鴻名的胃口算是了如指掌,知道大哥喜歡慢慢來。
關鴻名到興起時,脖子揚起着,通身的皮膚濃重地泛着桃花顏色。文壽低下頭,在關鴻名胸前硬挺着的肌肉上輕輕地咬,将關鴻名的胸前咬得紅而濕潤,末了才貼在關鴻名的耳邊,笑道:“大哥往胸前抹了蜂蜜嗎?怎麽是甜的?”
關鴻名對于文壽在床上的情話從來是又愛聽,又覺得害臊的——這話他當然不會告訴文壽,他垂着眼喘息,通紅着臉,慢慢地推了文壽一把,當做是表達對他的反對了。而當文壽重又貼上來時,關鴻名卻又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臂,攬住文壽的後背,額上滲着汗,還想要去親他。
事畢時,文壽蹑手蹑腳地和關鴻名進了浴室,途經關川生的卧室,聽到他打起了小小的呼嚕。
文壽做這事後的一套是做慣了的,饒是關鴻名總是嘟嘟囔囔的不好意思,他還是擔心關鴻名自個兒幹不來。
文壽輕手輕腳地放了熱水,騰騰霧氣裏,對着關鴻名笑:“得,又洗一道。”
關鴻名臉上帶些滿足而疲憊,只是點了點頭。
文壽把他扶進浴缸裏,自個兒有些好奇起來:“大哥,你怎麽知道我今天想……”
關鴻名正對着他,雙腿張開着,縱使霧氣再大,也能看出他這臉是愈發地紅了:“你自己不知道麽?”
文壽拿毛巾擦他的大腿,想不出所以然:“我不知道呀。”
關鴻名低下頭,悄悄地嘆了口氣,聲音又沉又緩,又帶點兒好笑:“你想做那個事兒之前,總愛說我頭發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