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周末，陳小熙要履行對蔣毅的承諾，跟他去約會。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鋪滿落葉的山間小道上，鞋底下的落葉發出清脆的響聲，頭頂上空落葉紛飛，很是浪漫。
蔣毅拿着相機，假裝在拍風景，卻在陳小熙不經意的任何一個瞬間，把她定格下來。
陳小熙走着走着，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看着蔣毅，發現他的鏡頭正對着自己。
“你偷拍我？”她圓瞪雙眼，很快就用手擋住了臉。
“哪有？”蔣毅說這話前，早已經按下了快門，将陳小熙的可愛模樣拍下，反正她個子不高，也搶不了他相機來看。
“相機給我看看。”陳小熙向蔣毅伸出手來。
“又沒拍到你，有什麽好看的。”蔣毅裝作很認真的樣子在拍風景。
“讓我看看就知道有沒有了。”陳小熙踮起腳尖，想要搶他相機。
她的嬌小個子，根本無法對蔣毅造成任何威脅，他只顧繼續拍他的照，笑得一臉得意。
“哼，不敢給我看，你分明就是心虛。”陳小熙夠不着相機，很是不爽。
“能看我相機的只能是我女朋友，怎麽樣，要不要考慮一下？”蔣毅看着陳小熙，用商量的口吻問道。
“不要。”陳小熙不再管他，只管走在前面。
今天的她跟平時不同，她穿了一條白色的棉質連衣裙，少女發育得很好的身材曲線都顯露出來了，給人一種溫柔恬淡的感覺。
“不要，你不要後悔，我可是很搶手的。”蔣毅一邊跟她搭話，一邊把鏡頭偷偷移回她身上……
陳小熙突然轉過身，快步走回他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臉湊上去看他的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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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毅的手被陳小熙抓住，他的手臂自然而然就被她抱在胸前，他已經感受到她胸前軟綿綿的觸感，他眸色一沉，喉嚨幹澀，手臂更像是着了火般。
低頭看着她湊得很近，幾乎要貼在他胸膛的小臉，看着她飽滿濕潤的嘴唇，他有吻下去的沖動。
不行，他再這樣下去，恐怕就要擦槍走火了。
陳小熙沒有察覺到蔣毅的異樣，她看到了相機裏的自己，看到蔣毅沒有反應，她便一把将相機奪了過來，快跑幾步拿着看，打算把自己醜醜的照片都删光光。
但她發現，她的照片都很好看，每一個角度都那麽完美，蔣毅的拍照技術并不遜色于專業的攝影師，看來他真不止是成績好，擅長的東西可多了去了。
就在她抱着相機看着照片，猶豫着要不要删掉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蔣毅的聲音，“好了，看了照片就是女朋友了。”
她還沒有把不字說出口，就被兩根手臂緊緊地嵌入懷裏，她背後抵着一個結實的懷抱，她還聞到了好聞的洗衣精的味道。
她的臉倏地紅了，她竟然被一個男生抱着。
“別、別鬧了。”陳小熙故作冷靜，要推開蔣毅。
“不放，我說了，只有我的女朋友可以看照片，你非要搶了去看，你是故意的吧，那麽想當我的女朋友幹嘛不早說？”蔣毅的說話聲裏隐隐透着笑意。
“我沒有。”陳小熙臉上的紅暈已經蔓延到頸上，白皙的肌膚也透着粉色。
就知道，不應該跟他來，壞人，她暗暗地想。
突然她用力地踩一腳蔣毅的腳，他痛叫一聲，松開了她。
陳小熙忙跑開，還回過頭指着他笑。
“你給我等着。”蔣毅來追她。
“你要來我就砸相機。”陳小熙威脅他。
“你敢？”蔣毅可不想、他那麽辛苦拍下的寶貝照片讓她給毀了。
“那你就跟我保持距離。”陳小熙指着他的位置說道：“不許靠我太近。”
“好好好，真是怕了你了。”這可是蔣毅第一次對一個女生妥協。
看到蔣毅這麽聽話，陳小熙慧黠一笑，“蔣毅，以後你每次都考這麽好，好嗎？”
“那我想想，下次我們去哪裏玩……”蔣毅又拿出談判的姿态。
“不要每次都談條件好不好？”陳小熙板起小臉，“你的書可不是給我念的。”
“那你管我考好還是考不好呢。”蔣毅撇撇嘴，不以為意。
“雖然我也知道，拿一個排名很無聊，可是每個階段的成績，是檢驗你這段時間以來學習的成果，可以很真實地反應你當下的學習情況，你用心去考了……”
“你真的比我媽還要啰唆。”蔣毅笑着打斷了陳小熙的話。
“你怎麽那麽讨厭。”陳小熙氣得罵他，緊接着又是追着他打。
屬于他們的約會，很開心，一路上，兩人走走停停，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憶。
山間的天氣變化得快，大團的烏雲聚攏，本是明朗的天色一下子陰沉下來，天空中滴落零星小雨。
陳小熙在翻了她的背包一遍後，雙手無力一攤，“我竟然忘了帶傘。”
“那就做好變成落湯雞的準備吧。”蔣毅聳聳肩，不過，這一點都不影響他的心情，能夠跟陳小熙在雨中奔跑，相信也會很浪漫。
陳小熙突然靈機一動，“我記得山腳下有一處民宿，我們不如去那裏避避雨。”
“那趕緊跑。”蔣毅将她的背包接過，拉着她的手，大步地奔跑。
路上狂風大作，暴雨傾盆而下，兩個人臉上，身上都淋得濕透。
“蔣毅，你帶我出來玩，出門之前都不看天氣預報的嗎？”陳小熙邊跑邊問蔣毅。
“看了啊，就等着跟你雨中漫步。”蔣毅絲毫不隐瞞自己的想法。
“所以，你是故意騙我來淋雨的？”陳小熙氣得翻白眼。
“誰教你忘了帶傘，本來我想着跟你撐一把傘在雨中散步也不錯……”蔣毅一臉無辜的樣子說。
陳小熙沒好氣地一笑，但被蔣毅緊牽着手，這樣的奔跑着，感覺也挺不錯。
跑到民宿門外的屋檐下，兩人終于可以避雨，但也渾身濕透，像個雨人。看着彼此狼狽的樣子，他們都指着對方哈哈大笑，爽朗的笑聲在屋檐下回蕩。
“抱歉，因為天氣原因，我們只有一間空房可以供你們入住了。”民宿前臺，老板娘很抱歉地說。
“啊？真的只有一間房了嗎？”陳小熙緊張地問道。
“這雨來得急，而且雨勢越來越大，山路不好走。很多人都住了下來，現在只有一個房間空着，你們要還不決定，等一下就真的沒有了。”老板娘看着室外綿綿不絕的陰雨，提醒他們道。
“好，給我們辦入住。”蔣毅知道這樣不太好，可是淋了雨要不趕緊換下淋濕的衣物，會很容易感冒，權衡過後，他決定入住。
陳小熙有些遲疑，遲遲不肯跟他走。
蔣毅沒辦法，回過頭拉着她，“走了，再這樣下去你就要感冒了。”
陳小熙沒有辦法，只好聽他的，跟着他上了樓，走向客房。
客房裏的環境還好，有幹淨整潔的雙人床，還有一個小陽臺。
雨依然在下個不停，蔣毅脫下上衣，陳小熙的臉一下子紅了，忙轉過身去，心跳也加快了節奏。
“浴室裏面應該有準備浴袍，你趕緊進去洗個熱水澡，等一下換我洗。”蔣毅赤裸着上身看着陳小熙，拿這個動辄臉紅的女生沒辦法。
“嗯。”陳小熙也顧不上禮讓了，迅速地逃進了浴室并把門關上。太可怕了，這是她第一次跟一個男生在一個房間獨處，而且，還是一個跟她表白過的男生。
浴室外面，蔣毅脫下濕了的褲子，随手拿一條幹淨的浴中裹住下半身。
陳小熙站在蓮蓬頭下面，任憑溫熱的水柱從頭頂劈下，好讓自己可以清醒一些。可是，教她怎麽清醒，在雨停下之前，她都得跟蔣毅待在這個小小的房間裏面。
等她洗完，也作好了心理準備，穿好浴袍打開門準備走出浴室，視線所到之處蔣毅卻不在。
“你終于舍得出來了，我等了你整整一個小時。”蔣毅的聲音猝不及防從一旁傳來，吓了陳小熙一大跳。她轉過臉，看到他倚在牆邊，沒好氣地看着她。
“我、我洗了頭發也洗了澡，還把衣服洗了。”陳小熙忙作解釋。
蔣毅看她紅着臉，身上的浴袍把身體捂得嚴嚴實實的，他搖了搖頭，“你是怕出來我吃了你吧。”
“才……才沒有。”陳小熙徑直走向小陽臺，準備把衣服晾起來，等一下她還要給家裏打電話。
蔣毅笑着走進了浴室，要再逗她，他怕她會被他吓死。
晚飯過後，雨仍在下。
蔣毅與陳小熙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雨簾，聽着淅淅瀝瀝的雨聲，雖然沉默着，但內心很平靜，很安定。
“剛剛我跟家裏打電話了，你呢，有打了嗎？”陳小熙突然想起來這件事，忙提醒蔣毅。
“嗯。”蔣毅應了她一聲，補充道：“打了，在你在浴室裏面磨磨蹭蹭的時候。”
“不打不行，家人什麽都要管，煩死了。”後面說的話，是給他自己聽的，所以聲音有些低。
可是，陳小熙還是每個字都聽進耳朵裏了，“我覺得，有人管蠻好的啊。”
“怎能說出這樣的話，你是不是瘋了？還是說你爸媽都不管你？”蔣毅有些不爽地問道。
“我爸媽……都已經不在了。”陳小熙的聲音無比地落寞。
那些父母讓她不要做這個，不要做那個的時光，于她而言，已經是很謹遠很謹遠的回憶，已經泛黃，發白，失去了當初最鮮豔的色彩。
蔣毅驚訝地看着她，這些，他一直都不知道。平時看她嘻嘻哈哈或一本正經的樣子，他以為，她有父母寵愛，是個無憂無慮的小女生。
“雖然說我還有一個對我很好很好的外婆，可是她要賺錢供我念書，也沒有什麽時間管我。”陳小熙沖蔣毅一笑，想用這個笑告訴他，自己很好，不用擔心。
蔣毅越是看到她強作歡顏的樣子，越是難過。他心底某一處一下子變得柔軟，對眼前這個惹人憐愛的女孩，他本能的動作是擡手并輕輕拍拍她的背。
他從來沒有安慰過人，但他願意把所有的溫暖都給她。
“我真的沒事。”陳小熙仍然是逞強地一笑。
“我知道。”蔣毅輕聲道，但他的眼裏，卻看穿了她所有的僞裝，看到了她內心深處的脆弱。沒關系，以後他會來保護她，他跟剛滿十八歲的自己做了這樣一個約定。
蔣毅移了一下自己的椅子，想要面對面地逗陳小熙笑，讓她忘掉那些不開心。
“陳小熙，你喜歡我嗎？”他神情很認真地問道。
“你又來了。”陳小熙沒好氣地說他，但她不敢承認，面對他，她的确有些心動。
“喜歡又不敢承認，膽小鬼。”纏着一個女生讓她做自己的女朋友，卻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這讓将毅很不爽。
“不喜歡。”陳小熙笑着雙眼亮晶晶。
“陳小熙，你看看你背後有什麽？”他裝作很驚悚的神情指着陳小熙背後叫道，故意吓她。
陳小熙還沒反應過來，周遭一下子陷入漆黑之中，停電了。
“哇。”陳小熙大叫一聲，撲到蔣毅的懷裏。
空氣像是一下子凝固了一般。
蔣毅倒嗆一口涼氣，懷裏的柔軟身軀，讓他差點無法自持，況且，她還碰到了他敏感部位……
“沒事，只是停電了。”他沙啞着聲音，只想讓她離自己遠點。
“你吓我。”陳小熙責備的口吻，但因為怕黑，她沒有離開他的懷抱。
蔣毅身上已經散發着危險的氣息，她再不跟自己保持安全距離，他就要失控了。
“什麽時候才會有電，我怕黑……”陳小熙緊張兮兮地小聲道，雖然她也知道，她現在趴在蔣毅的懷抱裏，非常地不好。
蔣毅掙紮要站起，但陳小熙壓在他身上，他沒法做到，而且隔着薄薄的浴袍布料，他感受到了她發育良好的身體。
“我……我去問一下老板娘……”陳小熙察覺到蔣毅的沉默有點可怕，準備逃，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蔣毅一把抱過她的腦袋，吻一下子霸在她唇上……
陳小熙身體微震，驀然睜大雙眼，顯得不知所措。
蔣毅的吻先是溫菜，慢慢變得猛烈，從一開始淺嘗她的甜美，到後來帶着侵略性的探試，他的喘息聲變得急促，已經開始不滿足于吮吻她柔軟的粉唇，欲望被點燃，他想要更多……
将陳小熙抱起，讓她躺在床上，他的吻仍然沒有從她唇上離開，只是他的右手已經滑入她浴袍的衣襟，撫住她左側胸脯，讓那團軟滑的手感在他掌心，指節間散開。
他越來越粗重的氣息噴薄在她臉頰，她頸上，她胸前……
他吻過她顫栗的胸脯，一路往下，他解開了她睡袍的帶子，讓她跟他赤裸相對，他的男性氣息緊壓在她身上，還要一點點地侵入她的身體……
許久之後，突然房間裏燈光亮起，民宿恢複了電。
蔣毅支起自己的身體，看着身上浴袍淩亂的陳小熙，她臉頰燒紅，身體裸露着，他眸色一沉，欲望再次洶湧而來。
陳小熙掙紮要坐起，才發現自己身體有些虛脫，顯得很無力，她攏緊身上的浴袍，別過臉去不敢看蔣毅的臉，心裏淩亂一片。
“我會負責的。”蔣毅輕聲承諾，他已經是成年人了，知道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陳小熙轉過臉來，眼神澄澈地看着他，慌張無措的內心因他這一句，冷靜下來，“如果懷孕了怎麽辦？”
蔣毅的吻輕啄她的唇，“懷孕了才好，就不念書了，我賺錢養你。”
陳小熙只是看着他，她相信他的話，很想跟他有一個小小的溫馨的家。可是她又不想這樣，當下，她不希望自己懷孕，這樣就可以繼續學業，跟他一同考取好的大學。
畢竟他們未來的人生，有無數可能。
放學後，蔣毅騎着自行車跟在陳小熙身後，寸步不離地要當她的護花使者。
這段時間，蔣毅已經很堅定地把陳小熙當成了他未來老婆，已經鐵定了心思，不管她考到哪家大學，他都要跟着去。
“蔣毅，不如你來一趟我家。”陳小熙提議道。
蔣毅有些錯愕，突然他壞壞一笑，“你就不怕引狼入室？”
“我外婆在，我帶你去見我外婆。”陳小熙臉上一抹無邪，突然她意識到蔣毅打的算盤，忍不住在他腦袋上一記爆栗，“你想哪去了？”
蔣毅湊到她耳邊，“你肚子還沒動靜，我想再努力一次。”
“你離我遠點。”陳小熙大步走在前頭，臉上紅得像熟透的蝦子一般。
“我還是看外婆好了。”蔣毅妥協，心想着，來日方長，都見家長了，談婚論嫁還會遠嗎？
走進一個社區的破舊的大門，走上一道很陡的樓梯，經過一條陰暗狹窄的樓道，終于到了陳小熙與外婆生活的那一戶。
房子很小，但收拾得很幹淨，窗明幾淨。
“小熙，回來啦？”外婆的聲音從廚房裏傳出來。
“嗯，外婆，你給我做了什麽好吃的？”陳小熙走到廚房門口，微笑看着外婆忙碌的背影。
“今天是你的生日，外婆當然做了你平時愛吃的菜，這次的糖醋排骨很成功哦，你嘗嘗……”外婆轉過身來，看到了站在陳小熙旁邊的蔣毅，她有些驚訝，“這位是……”
“我同學蔣毅，外婆，他是來蹭飯吃的。”陳小熙一邊品嘗外婆挾給她的糖醋排骨，一邊做介紹。
“外婆，您好。”蔣毅跟外婆問好，第一次見家長的他，一張冷峻的臉上難得地露出羞澀。
“你臉紅了。”陳小熙指着他臉笑。
“你別開你同學的玩笑了。”外婆轟走陳小熙，“快，去拿碗筷，準備吃飯了。”
“喔。”陳小熙應了一聲，走迸廚房。
“外婆，我來幫你端菜。”蔣毅主動來幫忙。
“小熙什麽都好，就是有點鬼靈精，你別見怪。”外婆一臉慈祥，“你是小熙第一次帶回家來的同學，我看你是她男朋友吧？”
“外婆，你胡說什麽？”陳小熙在廚房裏面嬌嗔道。
蔣毅微微一笑，“是的，外婆，小熙她害羞不敢說。”
外婆打量着蔣毅，點點頭，“可是還得以學業為重。”
“知道了，外婆。”蔣毅很乖地答應了。
陳小熙見他那麽乖，靈機一動，“蔣毅，我外婆心髒不好，你一定要考上好的醫科大學，當上醫生，将來我外婆的病就交給你了。”
“好。”蔣毅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陳小熙一臉錯愕地看着蔣毅，喃喃道：“早知道你答應得這麽爽快，我應該一早就帶你來見外婆的。”
“現在也不晚。”蔣毅看着陳小熙可愛的模樣，忍不住想笑。
“阿毅，你的好意外婆心領了，快坐下來，嘗嘗外婆的手藝。”外婆笑呵呵地說道。
三個人圍着小小的飯桌着吃可口的飯菜，雖然是普通的飯菜，但歡聲笑語不斷。蔣毅是在那一刻才真切地體會到親情的溫暖，從小到大，父母因為工作的原因，時間很不穩定，他經常是一個人吃飯。
正因為團聚難能可責，所以他很享受，也很珍惜，他想為他喜歡的人守着這分親情，而首要任務是練出一身本領。
因為他的夢想，總算是找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