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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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寶商雖然看上去挺牛逼的,但他其實從小到大都是個乖乖仔,大珠寶商安排好一切,他照着做就行,念書、出國留學、回國管店,中規中矩,連夜店都不怎麽泡。
這還是第一次,他做出這麽離經叛道的事情,也是第一次,像個成年男人一樣,出于自己的心意擔起某個責任。
珠寶商一到米國就聯系了自己的老同學,請老同學幫忙聯系了靠譜的研究院,他一面為自己飛速扁下去的荷包發愁,一面繃緊神經戒備着研究院。他知道龍不同尋常的快速愈合能力,會多麽讓人觊觎,因此,就算老同學拍着胸脯打包票說他朋友的研究院不會做洩露信息的事,珠寶商還是在已經很窮的情況下,雇了兩個特種兵二十四小時保護龍。
研究院的醫療費用是一筆相當可怕的開支,而龍又遲遲醒不過來,珠寶商已經頭疼到想要賣器官了。
老同學不忍心他缺肝少腎的,可是他自己卻沒什麽錢,他二十多歲了,家裏也很有錢,可是上面有個大哥年長他十來歲,管他跟管兒子似的,每個月的工資還要抽三千美刀上交,是個名副其實的窮逼。
兩個窮逼一合計,打算铤而走險來一場假的綁架,騙老同學的哥哥出贖金,就在珠寶商用變聲器給老同學的哥哥打完電話以後,龍醒了。
這特麽就很尴尬了。
珠寶商問老同學:這下要怎麽搞?
老同學嘴唇直哆嗦:我我我我我我我我也不知道,嘤,我哥要揍死我。
珠寶商急着要去看龍,也不想管老同學了,于是很不負責任地敷衍:反正現在也不需要騙贖金了,你不如向你哥坦白吧,他是你哥又不是你仇人,難道還能真的把你怎麽樣?
但是老同學怕兄長如同老鼠怕貓,慫破天際,非要戰戰兢兢地跟着珠寶商,和珠寶商一起去研究院把龍領回來。
珠寶商跑到研究院門外,突然生出一種類似“近鄉情更怯”的情緒,很是心虛忐忑,老同學好奇問他:“怎麽了?”
珠寶商舔舔嘴唇:“沒、沒什麽。”
他有點怕,但說不出到底在怕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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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坐在研究院雪白的床單上,眼神深邃,珠寶商這才發現,他的長相是極其英俊的,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要英俊。但他的眼神裏,少了初見時候的稚氣和率真,有什麽變得不一樣了。
他安安靜靜地随着珠寶商的靠近移動着視線,珠寶商站到他床邊,再次忍不住緊張舔嘴唇,道:“我來接你走。”
龍沒什麽反應,繼續安安靜靜地看着珠寶商,問他:“為什麽、騙我。”
珠寶商啞口無言。
龍說:“小時候、騙我、回來找我,長大了、騙我、把我賣掉,為什麽?”
珠寶商局促地左腳踩右腳,艱難地解釋道:“小時候是我不懂事,騙了你對不起,但是上次我沒想把你騙到研究院,我只想讓你把我送回家的,沒想到我爸招呼都沒和我打一聲就……對不起,害你吃了很多苦頭。”
珠寶商想了想,忍不住小聲道:“但你也很過分啊,對我做……那種事情,害我發燒生病,這在我們人類眼中,是絕對絕對無法被原諒,猶如尊嚴的事情。”
龍偏頭,道:“□□?”
珠寶商自暴自棄:“dei!”
龍很不解還不服:“□□、很正常,我、厲害的雄性,有資格、□□!”
珠寶商耐心解釋道:“但是在我們人類眼中,不是厲害就可以強迫別人□□的,呸,不是□□,我們人類叫做`愛,只有互相喜歡的人才能做這件事,如果一方不願意,另一方非要強迫他做`愛,這叫qj,是犯罪。”
龍一臉“還有這種操作”的表情。
珠寶商補充道:“qj是對受害者身心健康傷害極大的一種行為,甚至有的人會因此而自殺。”
龍:還有這種操作*2。
珠寶商跟龍打商量:“我騙了你害你被賣進研究院,是我不對,但你那什麽我,也讓我很難過,我們扯平了,好不好?”
龍滿臉都寫着不情願,理智上,他能接受珠寶商的解釋,但是從本能上,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麽人類交個配那麽多規矩,他不甘心地說:“以後、□□……”
珠寶商見老同學在一旁看戲看得津津有味,連忙打斷龍:“必須征得我的同意,還有,不可以在第三個人在場的時候說這種事。”
龍俊挺的眉毛皺在一起:“為什麽?”
他們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可以□□,別的動物、昆蟲就像清風明月一樣,都是自然的一部分,根本不需要回避。
珠寶商紅着張老臉給龍講禮義廉恥,講人類的隐私,龍就像個小學生一樣乖乖聽着,不過從頭到尾都是一副嫌棄的樣子,仿佛人類的文明是什麽洪水猛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