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爺爺, 又在琢玉啊。”玉龍山端着一杯咖啡笑着走過去,爺爺已經七十多了, 當年也是響當當的玉石雕刻大師,玉家就是從他那一代開始興起來的, 如今爺爺已經全面退休, 但對玉石的喜愛卻一如往昔, 幾乎每個清晨, 都可以看見他拿着翡翠,眯縫着眼迎着太陽進行雕琢。
“老喽老喽,也不知道還能再幹幾年。”老人手裏一塊玉如意漸漸成型,随後老人翻過玉如意, 在如意背面不起眼的地方,迅速落款。
“爺爺老當益壯, 一定能長命百歲, ”玉龍山笑嘻嘻道,看着爺爺手中的玉如意滿眼欣賞,爺爺的手藝更精進了呢,等等, 玉龍山驚叫了一聲, “爺爺你的落款不對。”落款是大師們在自己的作品上題字,一般是自己的名姓或者表字, 他爺爺的作品通常會落款一個“玉”字,他對玉字太熟悉了,他簽名經常會用到, 正因為熟悉,即便看不清那太過細小的落款,單單是看手勢走向,他就知道爺爺題的一定不是“玉”字。
奶奶端着茶點走過來,聽到了玉龍山的話,了然道:“你爺爺啊,題的一定是“石”字,老頭子,我說的對不對?”
不等老人回答,奶奶繼續:“你爺爺本來就姓石,後來才改成了玉姓,他自己收藏的東西都落款“石”字,只有流通出去的作品才會落款“玉”······。”
直到玉龍山甩着車鑰匙出門,還有點不敢相信,這麽重要的事他竟然今天才知道!原來他爺爺本來姓石啊,如果沒改姓的話,他現在該叫石龍山才對,聽起來有點不連貫。
莫名的,玉龍山想起了白揚,想起他笑眯眯的說:“你的姓氏很不錯。”原先不覺得,現在怎麽覺得這句話怎麽有點怪怪的呢!
被玉龍山念叨了的白揚打了個噴嚏,正深一腳淺一腳走在雪霧山裏,背後依然背着他的背包,背包拉鏈大開,一只圓滾滾的貓咪正蹲坐在背包裏,上半身露在外面,兩只前腳扒在白揚的肩膀,一雙圓眼靈動好奇的看着四周。
雖然是一只家養貓咪,但它也是向往親近大自然的啊!
黃翡玉片上,白揚單單只镌刻了符文,并沒有經過抛光打磨等程序,因為抛光打磨是會破壞符牌的效力的,但白揚又是個在某方面完美主義傾向的人,自覺表面看起來略粗糙的符牌有點拿不出手,就想出了個辦法——借用自然之力抛光打磨符牌,而雪霧山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雪霧山,顧名思義,山上常年大霧,進而水汽旺盛,将符牌放在霧氣最濃郁之處,讓霧氣包裹它,水汽沖刷它,過不了多長時間,符牌表面的粗糙就會被蕩去,而變得溫潤無比,靈氣逼人。
拂開擋路的樹枝,跨過一塊橫在地上的枯樹,跳過林間的積水,白揚走着走着,突然肩膀一痛,身後的貓咪也被驚的喵喵叫起來,回頭,就見一只小猴子挂在藤蔓上蕩來蕩去呢,一只手抓着藤蔓,另一只手上竟然拿着一串紫色野果,還朝着白揚吱吱叫喚。
白揚默默低頭,他腳旁躺着一個眼熟的野果······默默轉身,決定眼不見為淨!
沒走幾步,又一個野果砸到白揚頭上,再次驚起陣陣瞄瞄叫,白揚把貓咪抱在懷裏,憤憤轉身,狠狠比了個“小心我打你哦”的手勢,又撿起一根長樹枝趕了趕,猴子這次終于吱吱叫的消失了。
白揚滿意的繼續走,過了一會兒,看到一塊很适合休息的大石頭,便把貓咪放了下來,從背包裏取出一些貓糧讓它吃,而他自己則打開大飯盒,拿出一個香蕉剝開吃,飯盒裏還有兩個蘋果,以及四根香蕉,這是他為自己準備的午餐零食。
他沒有注意到,不知何時那只小猴子又出現了,眼睛放光的盯着香蕉,然後白揚就覺得手上一空,猴子抱着香蕉竄到另一顆高樹上美滋滋的吃起香蕉來。
白揚······白揚有點洩氣,他能拿只猴子怎麽辦呢!
接下來這只猴子就像是纏上了白揚一樣,時不時的在他身前身後蕩來蕩去,有一次甚至跳到他肩膀上,用爪子巴拉他的背包!見白揚不怎麽理會他,猴子就開始不停的叫喚,白揚生怕它把森林裏的野獸招來,就把包裏的香蕉全扔給它了。
心想,這次猴子總能離開了吧!卻沒想到,過了一會兒,吃完了香蕉的猴子又跟了上來,這次猴子不停在白揚前方的樹枝間蕩來蕩去,還不時回頭看看白揚,白揚心裏一動,跟了上去。
猴子是非常有靈性的動物,它會帶自己去哪兒呢?
過了半小時,周圍的猴子越來越多,又再過十來分鐘,白揚張着嘴巴,看樹上數不清的竄來竄去的猴子,這只小猴子是把他帶來大本營了吧。
“謝謝你這麽熱情,不過我今天有事,有機會再來拜訪。”也不管猴子聽不聽得懂,白揚朝着小猴子擺擺手,轉身就走,森林裏的夜晚要比外面來的早,他得争分奪秒。
走了幾步,白揚發現前面有一個山洞,走過去一看,竟然是個溶洞!裏面霧氣四溢,空氣很濕,再适合蘊養符牌不過了!
将符牌放在一塊鐘乳石上,白揚出了溶洞,找到小猴子,把剩下的兩個紅蘋果放在地上,“我也不知道你吃不吃蘋果,謝謝你啦,提前完成任務,我過段時間還要來取符牌,到時候我會帶點香蕉來。”他自己找還不知道要找到什麽時候呢!
轉身的時候,腳卻被小猴子的尾巴勾住了,那力道,有了第一次的經驗,白揚欣然跟着猴子走,猴子帶他來到一顆大樹前,對着樹上的樹洞吱吱叫喚,白揚好奇的湊過去看,剛一靠近樹洞,一股濃郁的帶着果子清香的酒香味撲面而來,白揚睜大眼,這是——猴兒酒?
白揚聽爺爺說過,猴子懂得貯藏過冬糧食,在冬季來臨前,他們會貯藏百果于樹洞,如果越冬不缺糧食,它們就會忘記曾貯藏過果子,果子就在樹洞自然發酵,釀成果酒,這種果酒聞起來甘芳無比,飲後回味無窮,而且不像一般酒一樣會産生頭疼腦熱等後遺症,常常飲之,面色紅潤,白發變烏,延年益壽······
猴兒酒成型實是機緣巧合,千金也換不來,爺爺就曾偶爾喝過一杯猴兒酒,往後一直念叨了那麽多年,搞得他都對猴兒酒有執念了,一直心心念念着給爺爺再弄一壺猴兒酒嘗嘗,卻沒想到爺爺去世之後的現在,他竟然碰上了一洞猴兒酒。
“這個酒給我的?謝謝了,我下次過來給你帶一車香蕉。”白揚拿出大飯盒開始小心翼翼的裝猴兒酒,裝了滿滿一飯盒,同時心中也暗暗決定,下次過來的時候,他再帶點果子過來埋在樹洞,說不定明年又會出一洞猴兒酒呢!
星期天下午,小商販依然在胡同裏做生意,成群結隊的游客正蹲在他的攤子面前挑挑揀揀,商販招呼着他們,有問必答,态度熱情,卻突然接到一起租房的鄰居的電話,說他的老婆又暈倒了!
商販急了,顧不得即将做成的一筆生意,草草收拾了東西就往家趕,将兩個才幾歲的孩子托付給鄰居照顧,商販抱起老婆上了醫院。
醫生診斷後告訴他:“你老婆的這個病拖不得了,必須盡快進行手術。”
商販一聽,抱着頭蹲在牆角,做手術加上術後康複期一共需要多少錢他早就打聽清楚了,之所以這麽拼命的工作,就是想為老婆籌集醫療費,他雖然賺的可能比一般上班族還要高,可家裏有兩個孩子,還要租房,老婆還一直吃着藥,零零碎碎,他賺的錢全耗在裏面了,哪裏攢的下來錢!
商販曾經有過非常極端的想法,如果沒有兩個孩子,他會铤而走險的弄到錢,先給老婆救命要緊,可現在呢,家裏全靠他,他知道他不能倒下去,他一倒這個家就完蛋了!
可是該怎麽辦?他又能怎麽辦?商販內心絕望,一個大男人蹲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哭着哭着,突然的,腦袋閃過一道亮光,那個圓形玉佩,如果他沒看錯的話,昨天那個年輕人好像很在乎很想要的樣子,會不會真的是一件古董?
想到此,商販原本全身都被抽光的力氣又回來了,無論如何,他都得試試。
商販跑回家,翻找出圓形玉佩,直接沖進王家園最大的那一家古董店,一個小時後,商販挂着滿臉激動的淚水出來了,只不過這一次是喜悅的淚水······
回到學校之後,白揚先是買了幾個小酒壇,将猴兒酒分裝進去,足足裝了5個酒壇子呢!
迫不及待的品嘗了一口神往已久的猴兒酒,沁着濃郁果香味的酒液滑入口腔,白揚的臉上便升起一層陀紅,睡意如潮般洶湧而來,白揚順勢倒在床上,做了一個關于果子和青草的美夢,再次醒來,已經是星期一早晨,全身暖融融的,整個身體舒暢極了,像是達到了身體的最佳狀态,滿身精力無窮,唯一有點可惜的是,他的酒量未免太淺了,一杯倒啊一杯倒。
中午的時候,白揚接到了霍老的電話,聊了幾句,霍老感慨的說:“你知不知道,王家園又出了一個幸運兒?”開出極品翡翠不常見吧,撿了大漏也不常見吧,王家園卻偏偏連着兩天發生兩起了,財帛動人心,不少人聞風而來,今天的王家園,簡直比往常節假日還要熱鬧。
白揚配合的問了一句發生了什麽,霍老把商販的事情講了一遍,“這商販也真夠幸運的,聽說那筆錢完全夠他老婆的醫藥費還有剩,我還聽說,等這商販老婆康複後,兩人決定回老家開個門店好好過日子呢。”
白揚嘴角彎了彎,笑:“您連這個都知道啊?消息怪靈通的。”
“那可不是,我不是說過嘛,這王家園大大小小的事就沒有我不知道的,我還知道啊,那個團龍玉佩起先被一個年輕人看中了,但最後卻沒買,也不知道那個傻瓜聽說這件事後,會不會氣暈過去。“
那、那個傻瓜說的就是他!白揚怒,虧得霍老還說他什麽都知道呢!
由于是電話交流,霍老沒有察覺到白揚的異常,自顧自的問道:“白揚啊,你用黃翡玉片,是準備制符牌嗎?”他實在好奇,不問個清楚,覺也睡不好,飯也吃不香。
白揚:“呵呵。”霍老您就繼續保持好奇心吧!白揚的小惡魔本性出現了。
盯着手機,白揚納悶,容熹這幾天是特別忙嗎?都沒怎麽聯系他,特別是往常這個時候,他都會打電話過來,讓他放學就去校門口等着他來接他的,繼續瞪着手機一會兒,手機安靜如雞,白揚主動給容熹打了電話。
長長的等待之後,電話終于通了。
“白揚,這周你約幾個同學去景點玩玩,我下周再過來接你。”說完,電話挂斷。
家裏氣氛這樣低迷,他不想把白揚攪和進來,讓他好好一個假日泡湯。
白揚的眉心卻是擰起,他沒錯過容熹聲音裏的疲倦,夾雜一絲痛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以為他是小孩子嗎?怎麽都不跟他說!
白揚有點生氣!
心不在焉的上完兩節課,下課後,白揚奔回宿舍,揣上貓咪,帶上兩瓶子猴兒酒,打了出租,直奔容家。
容家客廳,容家一家人都在。
容老爺子望着比上周見到的時候老了好幾歲,最重要的是精氣神沒了,整個人透露出一種行将就木的氣息,容大哥容大嫂面上難掩悲色,往常咋咋呼呼的容羽今天一反常态,安靜的坐在那裏,容二嫂在容二哥懷裏嗚嗚咽咽的哭,容熹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裏,臉色發黑,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
容堂姑帶着兒女也在客廳,兒子照樣沒有存在感,待在角落裏低着頭,無聲無息的,容堂姑本人和她的女兒看起來就忙了,她們兩個像個花蝴蝶一樣,在客廳裏轉來轉去,一會兒安慰安慰容老爺子,讓他注意身體,一會兒端來茶點讓大家多少吃點東西,整個客廳裏回蕩着她們母女倆刻意放的低柔的聲音,白揚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幅畫面。
“哎喲,你懂不懂事啊,今天容家可沒心情招待客人,你還是趕緊走吧。”最先注意到白揚的容堂姑撇撇嘴說道。
白揚沒理會她,走向容熹,皺眉問道:“怎麽回事?”
“你來了?”容熹扯了扯嘴角。
“廢話,快說。”
“安安已經“睡”了好幾天了,醫生查不出什麽毛病,只是再這樣睡下去,安安可能會······。”“死”這個字,容熹說不出口,終于還是到了這一步,難道他們容家就逃不脫這個魔咒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邊說話的聲音被容二嫂聽見了,她突然放聲大哭,擡起來的臉卻讓白揚驟然一驚!
想到醫院裏,容熹說容二夫妻兩個晚上都陪着安安睡,白揚心裏一沉,對安安狀況有了點猜測。
目光移到容堂姑的臉上,她正圍在容二嫂身邊,疊聲的安慰容二嫂,目中透着關切,上次白揚從她身上看到孽債,長輩做下的孽,讓她享受到了實惠,這一次,白揚卻看到了實實在在的債,自己親手做的孽啊!
安安的房間白揚還是第一次來,牆壁刷成淺粉色,粉色的小床,粉色的小被褥,各種柔軟的娃娃玩偶,安安小小一只,深陷在被子裏,原來肉嘟嘟的粉嫩小臉,現在變得蠟黃,整個人瘦成一把骨頭,白揚看着心疼極了,心裏暗暗自責,上次在醫院裏看到了怎麽沒有重視呢?
是了,醫院本來就是氣息駁雜之地,且他以為女孩子身上有點陰氣是正常的,就沒太過關注。
抱起安安,一腳踹倒大陽臺上極其華麗色彩鮮豔紅如血色的油紙傘,白揚冷着臉下樓。
樓下,容堂姑突然臉色一變,硬生生吐出一口血來,目光與緩緩步下樓梯的白揚隔空相對,眼中盡是陰毒。
容熹察覺到不對勁,往白揚身前一站,擋住容堂姑的目光,厲聲質問,“怎麽回事?”
容老爺子想到一個可能,抖着嘴角問白揚,“安安不是得了不知名的病,是有人要害她?”他跟白揚的爺爺接觸過,知道這世上有很多奇人異事,能斷乾坤,自然也能害人性命,只不過之前一直沒往這方面考慮。
白揚沒有直接回答容老爺子,而是問了一個令人覺得很奇怪的問題,“容堂姑什麽時候新換了發型?頭發剪短了很多呢。”
容大嫂說:“一個月之前,我記得。”
白揚點點頭,又問:“安安房裏的紅紙傘是誰送的?什麽時候送的?”
容二嫂哭着說:“是容堂姑送的,半個月前送來的,安安很喜歡鮮豔顏色的東西,一直放在房裏呢,”意識到什麽,聲音急促,“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紅紙傘有問題,安安會變成這個樣子,都是因為紅紙傘?”
誰都不是傻子,容堂姑毫無預兆的吐血,白揚又問了這些問題,怎麽想都覺得這件事跟容堂姑容雙脫不了關系。
容二哥瞪着容雙,“容雙,你說,你到底幹了什麽?你對我女兒到底幹了什麽?”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容雙的女兒常晶卻跳出來,指着白揚道:“大家都別聽這人胡說八道,咱們才是一家人,我媽怎麽可能害自己的侄女。”
“呵,誰跟你是一家人,沒做虧心事,你媽吐什麽血,你能給個解釋嗎?”容羽說道。
容熹冰冷的聲音響起,“容雙,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
容家所有人都虎視眈眈的盯着容雙,他們想不通,他們雖然不喜歡容雙,但礙着容老爺子的關系,一直厚待容雙,容老爺子更是把容雙當女兒疼,就連容雙出嫁的嫁妝,現在住的房子,甚至容雙一家的生活都是他們照顧的,容雙到底有什麽不滿的。
容雙矮身用紙巾擦幹淨血,又狠狠咳了幾聲,再擡頭的時候,已經一臉眼淚,“大伯,就連你也不相信我嗎?我可是在你跟前長大的,你說把我當女兒,會有父親不相信女兒的話嗎?”
悲哀譴責的看着衆人,“我重新燙個頭發有罪嗎?我是安安的姑姑,送個禮物給她不行嗎?安安身體不好,我也很擔心啊,我天天帶着兒女過來看望照顧你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你們怎麽能因為一個外人的幾句話,就給我扣上害親侄女這麽大個罪名?
我吐血你們不關心我,反而認定我做了虧心事,認為我這是報應嗎?我冤不冤啊,我比窦娥還冤呢,”容雙大哭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才道:“我不是吐血是咯血,是因為我生了病,支氣管炎。”
容大嫂和容二嫂都是本性善良的人,被容雙這麽一哭訴,臉上出現動容的神色,覺得沒有證據這麽懷疑人家不好,而且,之前話趕話,她們把容雙跟安安的病情聯系起來了,現在想想,不就是送了個油紙傘嗎?很多人都用油紙傘,特別是南方,聽說幾十年前,男女結婚還要在新房裏挂一把紅色油紙傘呢,也沒出什麽問題啊,當下就有些抱歉的看向容雙了。
白揚呆呆的看着容雙,好一張利嘴啊!硬是把死局盤活了!
突然肩膀一熱,一只大手落在他的肩膀上,擡頭,就見容熹看着他呢,鄭重的說:“我相信你。”白揚不是那種胡亂污蔑人的人。
“還有,你不是外人。”
白揚眨眨眼,“難不成我是內人?”說完,自己先笑了,心裏卻有點感動,不枉費他得了好酒還知道想着他的一片心啊!
這時 ,容羽也跑過來,“白揚,我也相信你。”白揚犯得着無緣無故的跟容雙杠上嗎?
白揚伸脖子往門外望望,容羽也伸脖子望望,只看到一片白的天空,好奇問:“白揚,你看什麽?”
“看看有沒有飛雪啊?”
“沒有啊。”
“那就說明容雙不冤。”
“這個······你厲害。”
白揚清朗的聲音在客廳裏響起,“容二嫂,你最近是不是覺得很累,很容易困,有時候還會無端發冷?你是成人,所以紅紙傘對你起到的作用有限,但安安是一個三歲多四歲的孩子,身體相對于成人比較弱,且紅紙傘就放在她的房裏,對她的影響也最大,如果是一般的紅紙傘,當然不會對身體有損害,但容雙送的這把紅紙傘應該是你自己定做的吧,而且,送到你手上的時候,應該是半成品,傘面的顏色是你親自刷上去的,紅色顏料之中,混合了你自己的血液,這本來沒有什麽,但是脫離體內自然循環的血液,就成了陰物了,傘把應該也經過你的加工,你是不是把減掉的頭發燒了之後,埋在傘把裏?頭發也為陰物,原本平常無奇的紅紙傘,混合了血液與頭發兩大陰物之後,就擁有了聚陰功能,久而久之,陰氣入體,大人還能抵抗,小孩子可抵抗不了,往往一睡不醒。”
“你之所以吐血,是因為我踹壞了紅紙傘,身體受到了反噬。”
“你若是不服,你若想要證據,可以驗一下紅紙傘上血液與頭發的dna,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容羽跳出來:“還窦娥呢!你比農夫與蛇的那條蛇還要毒。”
容老爺子蒼老粗啞的聲音響起:“容雙,為什麽?”聲音疲倦,失望透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