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傳承
“寧千裳？”為首是一黑衣人，滿臉肅然的盯着眼前小丫頭的臉，手中的劍已出鞘。
“你們是何人？”未回答他的話，只是帶着戒備的反問。
“這你就不必知道了……”像是終于确認了眼前這人的身份，那人突然動了——帶着他身後所有的人，突然攻擊！
伶俐的劍氣擦着她耳側劃過，卻被蕭洛一劍揮開。千裳自己雖是抵抗不過領頭的黑衣人，但悄悄地在一旁使絆子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這一來一去間，街上已餘這雙方對戰！
風起，劍光淩厲……
只是無論如何，千裳這邊都僅有二人，漸漸地，眼看着要落了下風——
眼瞧着對方将要刺向蕭洛，然此時他正擋着領頭的黑衣人一劍。若是此時回首定是無法顧全兩者……
“刺啦——”
是劍沒入血肉的聲音，蕭洛狠狠地一劍，這才顧得上回首。千裳的肩膀，已是血流一片！
“走！”蕭洛渾身冷氣的向黑衣人反手一劍，帶着裳裳足尖輕點。
原地，那黑衣人的劍已然是被震得脫離了掌心，斜斜的定入地上。一時間無法再追上二人……
千裳瞧着自家哥哥有些氣急的模樣，雖是面上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但冷氣森然，卻是真真實實的生了氣。但是……氣什麽呢？反正她算好了的，既能替他擋了這一劍，又不至于自己傷重死亡。
嘶……就是傷口有點兒疼罷了。
就這樣匆匆出了鎮子，蕭洛帶着裳裳進了天險羨魚淵之下的一片林子才停了下來。此處靠近言靈一族，他們應不敢私自踏入這裏。
待将小丫頭放下來，蕭洛才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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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瞧瞧你的傷口。”他其實知道，裳裳的做法是最好的決策了。可見到她肩上一片血紅，他還是不願意小丫頭以這種方法護他。
“哥哥放心，只是小傷而已。”千裳向自家哥哥一笑，卻又因傷口的疼痛出了薄汗。
血沿着她的手臂流了下來，沾到手腕上火紅的狐貍印記——剎時，像是觸碰到了什麽開關一般，千裳的意識漸漸模糊……
再一睜眼，四周已是場景一變。
“這是……哪兒？”千裳細細打量，只見面前懸空放了一本書，也不知是用了什麽方法……
“裳裳，如果你看到了今日這番場景，別害怕。這是娘親留下的傳承。”她的一句話，像是觸動了整個場景裏的開關，空氣中傳來一個缥缈的聲音。
“你本是言靈家族的聖女之後，是最有可能帶領言靈族重回世界巅峰的人。然……娘親沒有能力護你平安成長……今日，便只好将言靈族《九靈傳》封印與紅狐之中——便是你腕間的狐貍印記。”
“倘若你看到了這些……是你的幸運，這代表你獲得了成為言靈師的機會。但……這也是你的不幸，因為這也代表了你遇到了困難，發生血光之災。”
“從此，《九靈傳》便是你的了……裳裳，娘親……娘親無法陪你一生，卻留給了你無盡的責任與苦難……是娘親對不起你……”
聲音漸遠，又斷斷續續的傳入了千裳耳中。卻是無論如何……隐沒在黑暗裏。
俶爾，暗光流動。
一本光芒閃閃的《九靈傳》懸空在她面前，帶着點點的星韻，吸引着她去取。
“娘親？《九靈傳》？言靈一族……”千裳心裏關于娘親的猜想終于有了證實，雖然不知道娘親為什麽一早就将關鍵的東西封印與狐貍印記中，但這似乎也不是那麽重要……
千裳緩緩伸手，将言靈傳捧在手裏。
“千裳！千裳……”耳邊傳來阿洛哥哥的呼喚——
眼前又是瞬息變換，千裳再一睜眼，自家哥哥蹙着眉頭的樣子便映入她眼前。
“你如何了？”蕭洛将裳裳扶起來。正打算為她去找草藥，卻沒想到千裳竟直直的暈了過去。然，他明了這只是普通的劍傷，沒有毒啊……
“哦，沒事沒事。”千裳一擡手，發現腕間的狐貍印記的位置已經消散的不見，那裏如今沾上了血。只是……方才的《九靈傳》呢？
只是将将這樣想，腦子裏就自己浮現出了關于《九靈傳》的內容。這樣一來，也沒有什麽暴露的風險……
“哥哥……我，方才觸動了娘親留給我的印記……”千裳眨巴眨巴眼，還是将自己方才遇到的事向自家哥哥說了說。
“雖然不知道娘親為什麽那麽早就将《九靈傳》封印在我的腕上，但這于我們如今，卻是增長實力的良法。”千裳一笑，眼裏染着幾分欣喜。
蕭洛點點頭，瞧着自家小丫頭又開心起來的樣子，默默地咽了自己的話。留下那個印記的娘親，和如今在你面前死去的娘親，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也罷，千裳如今将實力放在第一位，倒也是一件好事。以後若是遇上什麽危險，也不至于像如今這樣子了。
“我們先暫時在這兒躲一陣子，這裏雖是離言靈一族避世的羨魚淵比較近。但他們常年閉關，也不會突然出來。”蕭洛低語，瞧着自家裳裳無甚大礙的模樣，心裏總算是落了地。
“好。”小丫頭點點頭，借着哥哥的手站起來。
二人一起去尋找一個不會驚動言靈一族，又不會被外面那幫人發現的住處。此處密林綿延幾千裏，林中猛獸也不少，卻是要極其小心才是！
且先這樣，替爹娘報了仇，再去弄明白自己和言靈一族的關系吧……
……
于是乎，裳裳的生活便成了吃飯——睡覺——練功——打猛獸——日常蹲自家哥哥……
“……”蕭洛面無表情的抱劍，一開門就瞧見小丫頭眼巴巴的盯着自己。
“嘻嘻嘻，哥哥。你今天不忙着出去吧？”裳裳低下頭對了對指尖，又悄悄地擡起腦袋瞧着自家哥哥臉色。
“何事……”若是不出去，如何找些草藥做防身醫藥？蕭洛更是冷然的施舍了腦子裏不知在想什麽的小丫頭一個眼神，他們在林子裏，一切都大意不得。
“哎呀，你對于劍術了解。”裳裳索性拉着自家哥哥的衣擺，“我最近剛剛習這《冶天劍法》，其中一式疑惑頗多，所以想找哥哥請教請教。”
“你傷口剛剛好，怎急着習劍術招式？”蕭洛卻是頗有些不贊同，“心法基礎可如何？”
“哥哥放心，一切都好呢！”裳裳眼睛裏亮晶晶的，對于這點倒是胸有成竹。
許是這林間草木茂盛，《九靈傳》中印的感悟靈氣并将其化為己用的方法對于她來說确是不廢什麽力氣。又加上這心法本就背了大半年，已是熟記于心了。
裳裳還沒有來得及告訴自家哥哥，自己的《九靈傳》練得已是像模像樣。
“……”蕭洛見裳裳如此上心，也只好将手頭的事暫時放一放，跟着小丫頭去了她平日裏練習劍術的地方。
待到他見了千裳使出近一半的《冶天劍法》中的劍招，最終止步于她所說的“障礙”，才發現小丫頭的習武天賦。應是與星際實戰有關，使用這些冷兵器是游刃有餘。
但唯一美中不足，倒是還未将心法與劍招融會貫通，以使這些招式的威力大打折扣……
此番，有了自家哥哥的一番提點，裳裳心滿意足的明了了自己的問題。又在不知不覺間，對于美人兒哥哥更加崇拜了——
外面的搜索依舊在繼續，裏邊的二人卻是有了自己的打算。任由他如何折騰，也只管有序的完成自己的事情。
……
白駒過隙，已是日月幾載輪回。時間抹去了林外人的耐心，只餘他們無功而返的身影；也沉澱了林中人的稚氣，見證着小丫頭一天一天的成長……
“神使千裳今召，萬靈聽令——”
清脆的少女聲音裏帶着幾分玩味，只是語音剛落，面前的草木恍若真的聽從了神使的話語，如同有了生命的騰蛇一般瘋狂彌漫……硬生生得将這方天地圍起，密不透風！
“不錯……”
外面傳來熟悉的聲音，裳裳一笑，又念了恢複咒語。
只是頃刻，所有的草木又重新歸位。草木的落葉紛紛墜落，仿佛下了一場絕美的雨。就在這漫天落雨的場景裏，一身紅衣傾城的小姑娘勾唇一笑，望着傳出聲音的方向俏皮的歪了歪腦袋。
“哥哥！”小丫頭笑意盈盈的跑到自家哥哥身側。已是二三年時光流轉，如今的裳裳以然越來越像畫像中的女子了……
“走吧，今日差不多了。”蕭洛自然地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如今都已經到他胸前這般高了……
“嗯嗯嗯！”像個小倉鼠似的，裳裳點點腦袋乖乖應聲。
“前些日子，我出林子的時候已不甚聽聞山莊往事。”許久，蕭洛才出聲。雖然小丫頭似乎已經放下了那般事情，但他們終究是要出去的。
“……哦。”千裳幾不可見的僵了一瞬，又笑嘻嘻的開口。“那我們便出去吧，整日裏呆在林子裏，裳裳都快與世隔絕了……”
蕭洛點點頭，他說這番本也就是想着他們可不能再這麽待下去。
至于去哪兒……
裳裳一笑，我們不是本就想往北玄去嗎？
下篇：複仇之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