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皇都
南凰寧康帝仁德，在發現皇都的人不對勁的時候便派人去請寧洛山莊寧夏淵莊主。同時派出自己的影衛出動，統計并調查南凰如此百姓的人數。其結果讓人吃驚——僅僅以皇城牆為界，牆內的百姓行動像是被人下了咒，可偏偏思想無礙。牆外，即使是在皇城牆邊上的百姓也無甚異常。
偏偏牆內百姓不出去，牆外百姓不知道，每一入皇城也發覺不了什麽異常。他們也不受什麽影響，進進出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寧康帝以為無甚大礙，就算是皇宮周邊出現這般異常，他也是老老實實的等，盼着寧莊主前來商量對策。
然近日，皇都內各監視百姓的影衛來報，皇城不少年輕力壯的人夜間暴斃。且據調查，這些人皆是最先被發現出現了行動詭異的症狀。
寧康帝大驚，又派影衛送了一份急帖，同時連遠在寧洛山莊的皇子楚星河也一并秘密召回。
這等詭事，不像是什麽疫症；倒像是中了什麽咒或蠱。且當今南凰皇都，僅剩皇宮內守衛森嚴，沒有同百姓一般中了這詭術。
千裳二人從楚星河的房間出來，便已是向他打探到了這些。二人略略歇息了片刻，又趁着天色未晚，起身去皇城再轉一圈兒。
“這當今天下，除卻言靈一族能力甚者可憑借言靈之術控人行動，卻是找不出有如此威力的東西了。”蕭洛看着街邊商販機械化的笑容和叫賣聲，心裏卻是起疑。
“可北玄的承啓山莊，有蠱蟲之術，來輔修劍術。”千裳之前在書籍上看到過，此時倒也是下意識的接話。這行人每一步都分毫不差的行走，看着着實讓人打寒戰。也不知為何無人發現？
“那蠱蟲之術原是效仿當年言靈一族借萬物之靈氣言靈所創，承啓山莊沒有像言靈一脈的天賦，其禦蠱蟲能力也要弱的多。”這些東西書上沒有，千裳自然也不知道。
“可這言靈一族早就沒有能力超衆之人，又怎會造成皇都內如此景象？”
“不知……”
這些，不僅僅是他們二人所疑惑的，更是寧康帝和寧莊主所疑惑的。皇宮之內，這二人眉頭緊鎖，卻依舊是不解其惑。
将将又收到星河的一份密報，了解這千裳二人竟偷偷避開衆人一同來了南凰。寧夏淵死死地盯着手上的密報良久，對自家閨女擔心的要死。
寧康帝楚漠一瞧這莊主心不在焉，便知這家夥記挂女兒。正正準備出言安慰，想着讓他把千裳接回身邊保護起來，卻見這人哈哈一笑，眉宇間的愁容一掃。
“寧兄可有對策？”
“還是我家寶貝裳裳來的及時，”寧夏淵放下手中的信紙，胸有成竹的品了口桌上半涼的茶。“不若咱們這把老骨頭便做一回餌，由山莊那些年輕小子救一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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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解？”寧康帝心中已是隐隐有些猜測，然這老頭嘴角一抽，倒真要把這南凰的安危綁在一群孩子的身上？
“雖不知暗處那夥人的目的是何，但已經把計使到你家皇都了，我們總不能放任不管。”
這夜，皇宮內禦書房密室裏的燈徹夜未息……
第二天千裳等人往皇宮去，便見到有禦林軍将許多夜間突然暴斃的青壯年的屍體運出。這一路，竟多達幾十位！
她悄悄擡頭，瞧着之桃丫頭死死低着頭，竟還有些怕的發抖。又粗略一掃，這進宮的隊伍有不少人都害怕的發抖，就連楚星河也面色有些蒼白。
唔，自小沒有經歷過什麽大風大浪，應當，應當……
千裳若有所思的吞了吞口水，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合群一些。
“咳，裳裳抖什麽？”蕭洛瞧着這小丫頭渾身抖如篩糠的樣子，嘴角一抽。不得不說像極了發病……
“我、我怕呀！”千裳依舊抖得很開心，像鹌鹑似的把腦袋埋着，自覺原主單純可愛，反應應是也要比別人大些。
“小傻子，有些過了……”蕭洛暗自好笑，悄悄擋着點兒衆人的視線，貼到小丫頭身邊。随即面上寒冰暫逝，“有哥哥在，裳裳不怕。”
千裳身子僵了一瞬，不懷好意的瞪了一眼說她的蕭洛。又掃了眼旁邊的之桃，覺得似是有些過，乖乖的按着之桃丫頭的動作神情模仿。
“現在呢？”極小聲地貼近了自家哥哥，裳裳“虛心”求教。
“嗯。”
前方的楚星河似是聽到了身後的動靜，但隔着隊伍，只隐隐瞧見小丫頭瑟縮在蕭洛的懷裏。他也忘卻了心裏那一絲害怕，只是心情莫名的不爽了起來。
“小皇子……可發現了什麽？”随行的影衛見主子往隊伍尾端看去，神色緊張的詢問，以為他發現有什麽異常。
“無，只是今日這皇都內死的人怎如此之多？”楚星河皺眉。
“回皇子，百姓中了不知是什麽術法，從前幾日起總會在夜間莫名其妙的死去一些青壯年。”影衛恭敬斂眉。
“那我們便加快腳步，盡早入皇宮向父皇複命。”楚星河語罷，便不再多言，只是有意加快了步子。
遠遠的便見着宮門，短短這一路，死的人足讓普通人膽戰心驚。就連随行的影衛也有些懼色，畢竟，誰也不知道皇宮能撐多久……
千裳随隊伍被一同安置在楚星河的宮內，因楚星河有意無意的操縱，她自是帶着之桃丫頭住在了較為偏僻的地方，蕭洛随仆從們入了男院。
剛剛入宮不久，楚星河便被寧康帝急召，他們也什麽都沒來得及商讨，只是先行回房間了去。
見同屋子的丫鬟們都忙着自己收拾，千裳借着打水的緣由悄悄溜了出去。反正有之桃丫頭先頂一會兒，也沒人會注意到她。
“這位哥哥，不知你們院子裏可有姓蕭名洛的人？”在門外徘徊了半晌，這才見着有人出來。
“蕭洛……”這人瞥了眼千裳的丫鬟裝，“你便是在寧洛山莊服侍小皇子的小丫頭千裳？”
“你，怎知道我？”千裳嘴角一抽，她是用這樣的名義沒錯，但娘親還特意撥了十幾個丫鬟小厮作掩護。
“嗨，我叫林英，你叫我小林子就好了。你們這幾個人，就你個子最矮，好認。”這人竟頗為熱心的與她聊了起來。“你家蕭洛哥哥，剛剛好和我一個房間。我昨日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就悄悄注意了一下。不過，他這人看起來嚴嚴肅肅，你怎麽會喜歡他？”
“啊？”千裳眉心一跳，“你……”
“我怎麽知道對不對？”小林子笑嘻嘻，“瞧你這矮冬瓜，又一副單純可愛的模樣，倒真是說起來，也和那冰塊兒臉相配。你們昨天在一起竊竊私語了一整天，哎，今天剛剛到皇宮裏，便又想了。”
“你怎的偷偷窺探別人？”千裳抽了抽嘴角，也不知有沒有叫這家夥聽到了機密……
“我，我不是有意的，就是見着他挺不好相處……”小林子倒是反應過來，只當千裳不喜他不經同意便窺探他們之間。“倒是一時沒考慮這麽多，對不住了哈。”
“你方才說阿洛哥哥和你在一起住？”千裳挑眉，見他收住了話題，終于是問了出口。
“哦，對對對。我幫你去叫他！”小林子嘿嘿一笑，轉身便往回跑。
千裳見這小林子扭頭便往回跑，倒是新奇這二人若是同屋，自家哥哥會不會頭大。不過，喜歡什麽的，她一向是喜歡貌美的！
盯着院角的小花兒出神了一會兒，面前突然被一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千裳回了神兒，蕭洛已經站在她面前。
“何事？”蕭洛有些神色莫名的盯着小丫頭。
“哦，楚星河剛回來便被他父皇急召，他們今日約莫會有什麽對策。我們是要抓緊時間探一探皇宮，還是按兵不動？”千裳眨了眨眼，眼前這人面如冠玉，她也算是喜歡的……吧？嗯嗯嗯，娘親她也喜歡。
“先等他帶消息回來再說。”蕭洛頓了頓，撫平衣擺。“你喜歡我？”
“喜歡啊！”千裳笑嘻嘻的背了手，撫上狐貍印記。“哥哥長得好看，裳裳自是喜歡的不得了。”
蕭洛的臉黑了大半兒，瞬間周身降了幾個溫度。“以後莫要胡說。”
“哎？”還未等她再問，阿洛哥哥已面如寒霜的拂袖離去。
她又哪兒得罪他了？！
将将回到房間，便遇着之桃丫頭急急匆匆的出來。“小姐，小姐總算是出來了。”
“唔？怎麽了？”
“這星岚殿的管事姑姑方才召集所有丫鬟去正廳集合，小姐，我們還是快些去吧。”小丫頭的眉頭緊蹙，面上是一片焦急。
“好，記着我叫千裳。是在寧洛山莊同你一起服侍小皇子的貼身丫鬟。”千裳斂眸，方才瞧着沿路的丫鬟都行色匆匆，她還以為是出了什麽大事兒……
“嗯。”之桃丫頭倒也聰明，拉着千裳跑向正廳的方向，一路上倒還遇見不少急着往那邊趕的丫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