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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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快穿之無渣可虐
作者:甘筆
文案:
綠茶受為躲避魂飛魄散結局,不得不在地府系統的監督下一次次穿越拯救自己前世的故事。
外表身份百變攻V有心機卻時常被系統坑受
PS:掃雷掃雷掃雷,一定要看!
1、主受主受主受,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2、1v1黨,攻從始至終都是一個。變的是外表環境,不變的是靈魂。
3、小白文小白文小白文,金手指長長長,金大腿粗粗粗,情節蘇蘇蘇,千萬別朝主角索要三觀,那東西主角早就把它吃了。重要的事情再說三遍!
4、日更,^^
收藏專欄,可以掉落“随時掌握蠢作者動态大禮包”^^
本文将于2017年10月25日星期三開V,從 第33章開始倒V,開V當日連更三章
。請轉載此文的諸位盡快撤文,支持正版,謝謝。
微博:甘潤筆筆
>接檔文文案:衛烽上将得了色彩剝離症,性命危在旦夕。溫清為能借助衛家權勢順利解決婚約問題,不得不穿行于各個意識世界,替上将找回破碎的色彩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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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诩英明無比愛撩騷受V意識多變霸道攻
系統:宿主大大,請別OOC哦!感興趣的請先收藏 你是我的色彩(快穿)
朋友的言情懸疑文我只撩漢不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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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類型:原創-純愛-近代現代-愛情
作品風格:正劇
所屬系列:之;快穿系列
文章進度:已完成
文章字數:784685字
☆、第一個世界(1)
白桦清醒過來時,胸前劇痛,耳邊傳來噼噼啪啪的聲音,時不時有子彈啾啾地射到他身邊的地面上。按照之前和他交涉的系統的尿性,他敢肯定,這可不是什麽拍片現場,而是真的槍戰中心。
他原本在現代是個綠茶受本性的醫界聖手,嗯,就是那種表面上極其無辜人人稱道、私下裏心機深沉損人利己的人。剛剛用了點兒小手段在前配偶那裏挖了一大筆財産,就被一個自稱是“系統”的家夥盯上,不由分說把他扔到了這裏。
哦,它還是說了點的。它說他本來應該是十世善人的命格,結果地府的智腦染了病毒,生生把他改成了十世惡人,每一世還在陽壽未盡的時候就因為惡貫滿盈而死。就在地府按照慣例要将這次的十世惡人名單上報天庭之時,才發現這個錯誤,于是緊急啓動糾錯殺毒系統,要把他這十世的生活軌跡再扭轉回來。
說白了,就是讓他一世一世地穿回去,接着未盡的陽壽活下去,活着的同時還要不停地學雷鋒做好事,務必要得到“善人”的稱號。
為了幫助他達到這個目标,地府甚至還專門把糾錯殺毒系統附到了他的身上,以時時提醒他進行任務。
真夠貼心的。
貼心個毛啊!白桦在心裏怒吼。
地府智腦染毒是地府的錯,憑什麽讓他穿來穿去地彌補?說白了,他也算是受害者吧?
可惜系統給他的回答讓他不得不閉了嘴:“如果宿主想申請地府自行殺毒程序,本系統将會反饋回去。屆時宿主将被智腦作為病毒一并清理掉。”
“……”這是威脅吧?這絕對是紅果果的威脅!
想他白桦可是二十一新世紀的青年,對這種動辄威逼利誘的手段,他絕對……好漢不吃眼前虧!
算了,穿就穿吧,反正都是自己的前世,也不算虧,就當他繼續旅行了,當然這回可是超豪華的時空之旅。
可惜他沒想到系統能坑到這種程度,一睜眼睛,自己竟然身處槍戰雙方的中心地帶。
聽那子彈啾啾的聲音,還有不時傳來的哀號,就知道他身處險地。至于胸前傳來的讓他眼前幾乎發黑的尖銳劇痛,更讓他确定自己這第九世肯定是在這兒嗝屁了。
目前他正臉朝地趴着,他沒急着往起爬,那無疑是找死行為。不管他算哪邊兒的,另一邊肯定樂于讓死而複生的他重回到地府去。
不過老躺在這兒也不是事兒,子彈偶爾射到他身邊不遠處,濺起的碎石崩到他臉上,生疼生疼。
“系統,你不是讓我來做善事的嗎?這時候不出頭保護我一下,要眼睜睜看着我死這兒?”白桦在腦子裏大吼。
“本系統剛剛用盡全力扭轉了一下時間,讓之前奪走你性命的子彈偏移心髒射過去,這樣你才能正常複活。剩下的一絲能量無法提供什麽實質性的幫助,需要宿主你自行努力了。”
“法克。”白桦在腦子裏狠狠地罵了句髒話。
這不是坑爹嗎?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他早知道這個道理了。先前和系統交涉也不過是看看能不能省着力氣。
他忍着痛,慢慢深吸口氣,伸手把旁邊一具死屍緩緩挪到自己身上。動作極其緩慢,一是因為怕槍戰的兩方發覺,二則是他受了重傷,實在沒那麽大的力氣,只能挪一下,喘一會兒。
所幸運氣不錯,直到把死屍背到身上,他也沒被發現,更沒再中流彈。
白桦咬咬牙,第一步完成,下一步就是爬到安全地帶,離開這裏。
至于順手背的死屍,是打算讓他發揮餘熱幫自己擋子彈用的。
交戰的兩方打得太投入,再加上他速度實在太慢,爬爬停停,竟然沒人發現。
好不容易爬到一個安全些的沒人角落,白桦喘了兩口氣,用力把身上的屍體一掀。
娘的!重死他了!
一聲悶哼傳進耳朵裏,他驚訝地偏頭看一眼,這個家夥竟然還沒死?
不過看他全身上下鮮血淋漓的樣子,連臉都被血和土糊住,估計離死不遠了。
他勉強支起身子靠在牆上,快速查看一下全身,除了胸口處的彈孔還在流血外,其他的都是他剛剛背着那個男人爬行時蹭出來的擦傷。
“系統,幫把手吧!”白桦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怎麽幫?”
“把我從這個該死的地方弄出去,起碼弄到能治傷的地方。”
這裏的建築看着和c國并不相同,也不知道他第九世到底身在什麽地方,腦子裏亂亂的多了很多東西,大難當前,得安全了才能慢慢整理。
“一絲能量不足以施行空間瞬移,只能給宿主增加少量體力,其它的請宿主自食其力。”
白桦強忍下爆粗口的沖動,感覺到身體果然恢複了些力氣,立刻掙紮着站起來。雖然已經盡量遠離交戰中心,誰知道那幫打得快走火入魔的家夥會不會蹿到他這裏來。
“系統,這個男人還能活麽?”
“經系統掃描,該生物體帶着槍傷,不過并不致命,以這個時空的醫療水平完全可以治愈。”
那就好。白桦松了口氣,拖着男人踉踉跄跄地向遠離槍聲的方向走去。
不是要積攢善人值嗎?說白了就是做好事。人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別的優點沒有,果斷做事卻是能的,随手救回一個路人甲,好歹能挽回點兒善人值吧?
在系統的幫助下找到了他這一世的住處,堪堪在他體力用盡的時候到達。系統指出的路線十分偏僻,一路上竟然沒看到什麽人,不然他這麽一身是血地拖個大男人,估計早被警車包圍了。
任由男人躺在地板上,白桦無力地癱到沙發裏,胸前的傷口經過這一路掙紮,又流了不少血。雖然他是醫學界的奇才,可這自己給自己做手術的事兒還真沒幹過。
擡頭看看四周,房子不小,擺設也不寒酸,看得出起碼這一世他過得算是衣食無憂。一邊起身去找醫藥箱,白桦一邊抓緊時間整理腦子裏系統剛剛放開的他這一世的記憶。
他這一世仍舊叫白桦,仍舊是c國人,不同于之前,這回他天生就是個富二代,父親是一個大集團的CEO,母親溫良賢淑,典型的賢妻良母,一向以丈夫的話為準。白桦是家裏的獨子,從小被嬌養長大,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變化發生在他八歲那年,當時父親領回來一個小男孩,比他小兩歲,叫白圖,是他叔叔的孩子。他的叔叔一家在旅游途中出了車禍,兩個大人和肇事者都當場死亡,只剩下僅僅六歲的白圖滿身是血地坐在現場。
肇事者孤兒出身,沒有親人,白圖拿不到任何賠償,白父看侄子可憐,于是把他帶回來,決心當親生兒子養,經常告訴白桦,堂弟可憐,要多多關心他,讓着他。
白桦對堂弟很體貼,家裏的下人們都叫白圖二少爺,白桦從曾經唯一的少爺變成了大少爺。
沒人覺得有什麽不對。白圖在家裏呆了幾年,性子慢慢變得活潑,仗着白父白母的疼愛時常霸占白桦的東西,明明一模一樣的兩份,他偏偏要把自己的弄壞扔掉,搶奪哥哥的。搶座位,搶書包文具,甚至哭着鬧着霸占了白桦原本的睡房。
白桦十二歲生日那天早晨,白圖突然改口叫白父“爸爸”,叫白母“媽媽”,白父白母震驚之後就是狂喜,領着白圖在外面逛了足足一天,半夜才回到家裏,大包小包的禮物堆了半屋子。
白桦站在樓上看着大廳裏熱熱鬧鬧的“一家三口”,突然有一種自己是局外人的感覺。
十二歲的男孩心裏第一次生起了恐慌,這種恐慌在白圖偎在白母懷裏示威似地看向他時達到了頂點。
他狂奔下去,拉着白父的衣角大聲問:“爸爸,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們忘了嗎?”
歡喜的氣氛被他的這句話打斷,白父白母尴尬地看着他,不知道該說什麽。那時候白桦感覺自己雖然面對着親生父母,卻只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後來,白桦知道,那種感覺叫孤獨。
白圖怯怯的聲音響了起來:“哥哥,對不起,我爸媽沒了,你們對我那麽好,我忍不住……”
話沒說完,白母就緊緊地摟住他,安慰地說:“圖兒說什麽呢?這不就是你的家嗎?”說着看向白桦,“你都十二歲了,應該懂事,下個月你弟弟過生日,你們兩個的生日放在一起過就是。”
白父拍了拍他的頭:“桦兒,你是哥哥,要讓着弟弟。你弟弟那麽小就沒了父母,多可憐。你要讓着他。”
從這一天開始,“你是哥哥要讓着弟弟”一直伴随了白桦好多年,每次白圖拿了他什麽搶了他什麽,白父白母知道後都只會說這一句。随着年紀見長,白圖的行為不但沒收斂,反而變本加厲。
☆、第一個世界(2)
白桦上大學時,喜歡上一個女孩,開始追求她。女孩成了他的女朋友後沒多長時間,白圖知道這件事,使手段讓兩人産生了小矛盾,自己趁機把女孩追上手。
這一次白桦不再隐忍,在家裏和白圖大打出手。他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打架,沒有絲毫經驗,白圖看着無害,卻只對他的軟肋下手,拳拳到肉。白父白母回來後,訓斥白桦不知友愛,居然對弟弟出手。白桦看着鼻青臉腫的弟弟,再看看鏡子中臉上一點兒痕跡都沒有的自己,沉默下來。
聽到父母熟悉的那句“圖兒很可憐,你就把那個女人讓給弟弟”時,白桦默默起身收拾行李,離開了家,開始自己創業。
他覺得,說不定哪一天父母就會說,你什麽都有,你弟弟那麽可憐,家業就給弟弟吧。誰規定父母的東西就一定是子女的呢?
只有憑自己努力得來的東西才最踏實。
事情就這樣過去了,白父白母找過他幾次,希望他能回去,被他拒絕。白圖刻意在白父白母面前賣乖讨好,漸漸地,他們也不再找白桦。
白桦畢業時,開辦的公司已經走上正軌,稱得上形勢一片大好。正當他躊躇滿志想大施一番拳腳時,前女友找上門,哭哭啼啼地說她被白圖甩了,因為白圖發現她一直喜歡着白桦,還仗着白家的勢力不許本城所有的公司雇傭她。她求他收留自己。
還深愛女友的白桦相信了她,同意在公司裏給她安排一個位置,甚至她以自己女友自居時,他也沒有直接反駁。沒想到她在某一天偷走了他公司裏的所有機密回到了白圖身邊。
他這才知道,白圖因為成績不好,只勉強讀了兩年大學就辍學了。不過他一直聲稱不想依附白父白母活着,要自己打拼一番,拿了白家的錢去創業。白圖以為白桦能做的事,自己同樣做得到,沒想到新開辦的公司雖然模式類型都相同,他終究少了白桦的知識底蘊以及做生意的眼光,在生意場上寸步難行,那些人可不會像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一樣聽說他是白家二少爺就乖乖聽他的話,反而如鹫鷹一樣時刻想吞了他。白圖在歪門邪道這方面無師自通,靈機一動就想到了堂哥,派了那個女人過來盜取白桦公司的機密。
白桦的公司元氣大傷,甚至到了破産邊緣,憤怒之下沖回家質問白圖。白圖一副無辜的表情,白父白母自然偏信他,雖然白桦拿出種種證據,他們依然說他不是誠心的,最後又祭出那句“圖兒從小沒爹媽疼多可憐”。
白桦冷冷地看着這一家三口,第一次有了心灰意冷的感覺,轉身想離開,白圖卻拿了公司當誘餌,聲稱自己要放棄手上的公司,希望能和哥哥重歸于好,留他在家裏住幾天。
白桦當然不想心血東流,勉強留下來吃了晚飯,本打算第二天離開,結果醒來後就發現自己和前女友、白圖的現女友睡在一張床上,那個女人哭着喊着要自殺,說是被白桦用強,沒臉活着。白父白母不聽他的解釋,認為他是存心報複弟弟,白父氣得血壓升高,差點兒中風,被送進醫院。白圖床前床後地伺候,一副二十四孝的樣子,白父卻不允許白桦近身。白家本打算給那個女人點兒錢,遠遠打發了,白圖非說他喜歡她,絕不放手。白父最後不得不讓步,為了掩蓋這件事,幹脆把白桦放逐到a國來。或許白父白母是對他太失望,覺得眼不見為淨,他們卻從沒想過,a國的治安出了名的差,毒品泛濫,白桦過來能不能平安活下去。
如果說八歲時的白桦知道了什麽叫孤獨,這時候的他就是真真正正的絕望。
在a國默默無名地呆了幾年,他無意間被卷進了a國的黑幫激鬥,中了流彈身亡。
白桦把這記憶從頭看到尾,有點兒不解。明明系統說他十世都是惡人,可第九世的他分明是個打不還手的受氣包,哪裏罪大惡極了那個什麽白圖還差不多。
他迷惑一下,倒沒怎麽放在心上。和名聲比起來,現在最重要的是他的命,那顆本來要了他命的子彈還在身體裏呢。打開醫藥櫃,他發現裏面有兩個超大的醫藥箱,其中一個裝着各種藥品,另一個則是成套的手術用具,轉頭看到櫃子邊的小書架,裏面的書大多和醫學有關。第九世的他自從到了a國就再沒涉足過生意場,反而開始看起了醫書。
他深吸了口氣:“系統,再幫我一次吧。”把必死的傷變成能治愈的重傷,系統已經幫過他一次。雖說這是地府讓他回來修正命運軌跡必須的一步,但身為一個綠茶受,他絕對不會把別人的幫忙看成理所當然。适度的感激是必須的,一個“再”字就表達出他并沒有漠視系統的行為,這是語言的藝術。
“怎麽幫?”
“我要把那顆子彈取出來,你幫我支一面鏡子,免得我看不清,一刀把心髒插了!”
系統沉默半天:“建議宿主盡量不要這麽做。”
白桦冷笑一下:“你真覺得我卷進這場械鬥是意外?別忘了我上一世是幹什麽的,白圖那點兒道行在我這兒什麽都算不上,想當綠茶,他差得遠了!他現在有錢有能量,我要是去醫院,留下什麽容易被追查的記錄,只怕看不到後天的太陽。趁着現在沒人反應過來,我先把手術做了,好一點兒就去更安全的地方休養。”
“一個人不可能給自己做手術,尤其是你這種手術。”系統停了一會兒說。
“所以才需要你幫忙。你來當護士,我麽,既是病人又是手術醫生。”他吸了口氣,“只能用局部麻醉了。”
“就算這樣,麻醉藥品仍舊會讓你神志模糊,出意外的可能性太大。”
“有你在。”最主要的是,時間緊迫,他不能不賭。
幾分鐘後,一面圓鏡憑空被挪到了白桦的胸前:“宿主,如果出了醫療事故,本系統不會幫你續命,之前簽定的交易作廢。”
“我知道。”
白桦忍着傷痛,先把救回來的男人做了應急性止血處理,這才回到卧室,簡單地把它改成了臨時手術的地方。
三個小時後,白桦将胸上的傷口縫合好,剪斷線頭,甩了甩頭,長吐一口氣。
“宿主的手術很成功。”系統金屬質的聲音裏好像帶了點兒震驚。自己給自己做手術,還堅持了三個小時沒出一點兒錯誤,雖然中間有它的幫助和提醒,能做到這一點,不得不說白桦意志力過人,醫術高超。
不愧是第十世的醫界聖手。
“系統,我先休息一下,那個男人的情況你幫我看着點兒,要是看着不對就叫醒我。”白桦雖然眼皮都粘得睜不開,還是撐着囑咐了一聲。
不是他好心,費了那麽大力氣把人救回來,還沒來得及刷善人值就讓人死在這兒,實在得不償失。好人做到底,也用這男人練練手,看看手生了沒有。
按說白桦的手術要是在醫院中進行,完成後還要在重症監護室裏觀察幾天,可他現在條件不允許,自己恢複了點兒體力就又給男人手術,要不是有系統在,估計早就翹辮子了。
就算現在,他忙乎完之後,也覺得眼前陣陣發黑,趕緊把事先準備好的營養液倒進嘴裏,半躺在沙發上喘了半天才緩過一口氣。
床上的男人大腿根部中了槍,其他地方還有些擦傷剮傷。手術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男人醒了過來,估計是麻藥量不足。不過他夠隐忍,硬是一聲不吭挺到了最後,只有那雙黑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白桦。
白桦只真正休息了兩天,在冰箱裏的食物全部吃完後,決定換個住處。如果這次的事情真有白圖的黑手,白圖的人查不到醫院記錄,說不定會到他的住處搜一搜。幸好他的第九世死前剛剛買了個小院子,那家人急着離開,收了錢就走,白圖這邊還沒來得及去政府登記,暫時能避避風頭。
他把和手術有關的物品都收好,換下來的血衣剪碎燒掉,這才慢慢走到男人身邊:“我要走了,你住哪兒?要不要送你回去。”
能趁機要點兒好處最好,至不濟也得把男人攆走,免得被白圖的人撞上,暴露自己沒死的事實。
男人看了他一會兒,慢慢說:“我跟你走。”
這還是他第一次開口說話,聲音有些低沉,但很好聽,讓白桦沒來由就想起低風琴的樂聲。
“把臉上的血洗洗,穿上外套。”白桦說。這兩天男人下不了床,他也沒好心幫着洗把臉,他自己還是重傷員呢。
☆、第一個世界(3)
男人不想離開,白桦并不介意。反正命是救回來了,吃他的喝他的,多少還能給他增加點兒善人值。
蚊子再小也是肉。至于開銷,他買下那處小房子後在裏面留了不少現金,足夠兩個人休養一段時間。
男人拿了套白桦的衣服進浴室裏清洗,白桦趁機把要帶走的輕省東西收拾好。
換鞋時,浴室的門開了,白桦轉頭:“我們……”後面的話都咽了回去。
他雖然把男人救回來好幾天,但兩人一直掙紮在生死線上,再加上男人滿頭滿臉的血和泥,他根本不知道男人長什麽樣。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男人的長相。
第一眼,僅僅一眼,他就差點失了魂。
白桦這一輩子,只愛兩樣,一是金錢,一是美人。
美人不是通常意義上的美人,必須是男人,極美型的男人。
他是個真真正正的G,對着女人不管怎麽撩撥都壓根硬不起來的那種。
白桦救回來的男人,是個絕對意義上的美人。
濃眉,墨眸,這些放在別人身上不過如此的特征,偏偏在男人身上顯得如此耀目不凡。寬肩細腰,白桦的衣服穿在男人身上并不合身,短了一大截,但舉止投足之間的氣勢直接轟開白桦心裏緊閉的那扇門,轟轟隆隆間讓他整個人都潰不成軍。
美人啊……
一時之間,他滿腦子只剩下了這三個大字。
男人走到白桦面前,探詢地看看他,目光仿似在說:“還不走?”
白桦這才從失神中回轉,趕緊若無其事地穿好鞋,眼睛卻不受控制地又對着男人的背影狠盯了幾下,尤其是勁瘦的腰肢和那雙大長腿,這才壓着砰砰亂跳的心,問了一句:“我叫白桦,你呢?”
“伊頓。”男人回答,當先走了出去。
白桦跟在他後面,後知後覺地發現伊頓比他高了足有一個頭,雖然走路時受傷的那條腿不敢用力,但就連一瘸一拐的動作看在他眼裏都那麽讓人着迷,自己還真是沒救了。
不知道現在的自己能順利勾引到對方麽?白桦下意識地摸着臉。他在鏡子裏看過,這一世的長相和現代并不一樣,現代的白桦雖然妩媚得有些淩厲,偏偏不顯女氣,第九世的他卻是娃娃臉,明明二十多奔三十的人,偏偏外表看着像是十六七,雖然依舊唇紅齒白,是個俊俏人,甚至還多了份純真之感。但很多他曾經做慣的陰狠表情放在這張臉上再看,卻有幾分像是小孩子耍脾氣,說白了,算得上可愛,卻沒有丁點兒氣勢。
不過,他抿了下嘴角,娃娃臉有娃娃臉的好處,他并不覺得失落。如果只把目标定在和對方上床這個級別的話,難度并不大。
兩個人乘車到了新住處,這裏地方很小,卧室只有一間,很多日用品都沒來得及置辦。
“先這麽住着吧,缺的東西以後再慢慢添。”白桦喘着氣說。
“你不是a國人吧?”伊頓坐到沙發上問。他傷在腿上,要多休養。
“c國的。你呢”白桦一邊說,一邊翻着帶來的皮箱,從裏面把藥瓶和紗布拿出來,示意伊頓把褲子脫掉,“你那裏流血了,給你換藥。”
男人雖然長得出色,但眼睛是黑色,臉型也不是完全的外國人,應該是混血兒。
伊頓的傷處在靠近大腿根的地方,剛剛只是走一小段,已經牽扯到了傷口。
伊頓依言露出傷口,沒回答他的問題,繼續問:“怎麽來a國了?”話裏沒有一絲波動,好像受傷的不是他。
這是個能對自己狠下心的美人!白桦初步斷定。
他避開了自己的常規問題,防備心很重!這是他的第二個判斷。
接下來的情景坐實了他的感覺。傷口就在伊頓的平角內褲邊緣部分,若隐若現,看着很是猙獰。可是自稱伊頓的男人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整個過程都盯着他,目光銳利。
白桦卻有點分心,這條內褲還是他的,其實并不合适伊頓,整個箍在身上,兩腿之間鼓鼓的突出來,光這麽看就想象得到裏面有多雄偉。
他輕輕咽了下口水。這男人八塊腹股,竟然還有誘人的人魚線。不管是臉還是身材,恰恰都是他最中意的那型。一想到自己的內褲正穿在對方身上,他就忍不住有些燥熱。
如果對方貫穿了自己,狠狠地,兇猛地,那該有多刺激!
沒錯,白桦不但是同,還是下面那個。身為綠茶受,他的自我控制力一向很強。除了……碰到他心儀的美人。
他收斂心神,目光緊盯着傷口,小心翼翼地把沾了血的紗布取下來,嘴裏回答着對方的問題:“不想在那裏礙別人的眼,在這裏自由點兒,對自己對別人都好。”
雖然上手前還東想西想地,可一旦碰到傷口,他醫界聖手的本能立刻出現,整個人看着都不一樣了。
伊頓看着白桦低垂着眼皮,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像個小刷子般,嘴唇緊抿着,大概是傷口失血的關系,臉色和唇色都發白。
他還記得剛從浴室出來,這小家夥看到自己時那一瞬間的眼神,那麽亮,像是萬千煙花同時點燃般。
伊頓信任的手下出了內鬼,聯合別人蠶食他的地盤和生意。幸好有這小家夥在,他竟然沒死,勢力卻受到不小的打擊,最讓人頭疼的是,他還不知道內鬼到底是誰,或者是哪幾個。
心情難免浮躁,不過他的運氣沒背到底,這個把他從死人堆裏救出來的小家夥還是值得信任的,畢竟對那些背棄了他的人來說,他死了比活着好得多。這小家夥不可能是對方的人。
伊頓想起從昏迷中醒來時,看到胸前裹着紗布的白桦強撐着從自己大腿上取子彈的情景,柔嫩的嘴唇緊抿着,明明臉色已經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目光卻那麽冷靜,手也堅定得不見一絲顫抖。
高超的醫術伊頓的家庭醫生也具備,但自己剛經受一次手術的情況下能做到這個地步,要不是親眼所見他根本無法想象。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家夥的頭發。
白桦微皺了下眉頭說:“別鬧。”
醫界聖手狀态下,他摒棄掉所有的雜念,心無旁骛。仔細把藥塗好,裹好紗布,小心地幫伊頓把褲子提上來,白桦這才松了口氣,擡頭說:“運氣不錯,傷口沒感染,在床上多呆幾天,會愈合的快些。”
“你是學醫的?”伊頓問。看他的手那麽穩,沒有多年的歷練出不來。可是年紀這麽小,怎麽看都不像是醫生。
“我本來就是醫生。”白桦好笑地看過去,“你以為我多大?”
“十六?十七?”
“我二十七了。”白桦說。這是他這一世的年紀,如果是前世的話,他都準備好慶祝三十歲生日了。
伊頓意外地挑了下眉頭:“不像。”
“這張臉占便宜而已。”白桦伸手把臉蛋往兩邊揪了揪,無奈地說。
伊頓看他的舉動好玩,上身傾過來,也伸過手去揪。
白桦愣了一下,兩人的臉貼得有點兒近,他下意識地又想起先前打算勾引對方的事來。
伊頓也愣了。他的行為純屬下意識,手伸出去才反應過來兩個人壓根不熟悉。
不過他性格向來我行我素,想揪就揪了,愣完之後手還是忠實地執行了大腦的命令。
“宿主是否已經選定情緣的對象?”沉默很多天的系統聲音突然在他腦子裏響起來。
白桦原本想躲開他的手,因為系統的話停住了,伊頓如願以償地捏住那張小臉,意外柔嫩的手感讓他眉毛又挑了挑。
說起來,這個系統除了穿過來前對他進行必要的講解外,從沒主動開過口,每次都是他問它答,以致他有時幾乎忘記了它的存在。
“情緣?”
“十世情緣模式一旦開啓,宿主這一世都不能再更換情緣對象,需要一世忠誠,否則情緣模式失敗,獎勵為零。”系統重新解釋了一遍。
白桦有點兒猶豫,仔細看看面前這張臉,那種心悸的感覺再次出現。
如果能和這樣的美人兒過一世的話……好像也不錯。雖然他前世見過的美人不少,甚至他自己的那張臉都是極品中的極品,但不得不說,伊頓恰好是他最愛的那型,還是那一型中的頂尖,要是錯過,以後怕是很難遇上這麽好的。
咬咬嘴唇,白桦拿定主意:“好。”
“情緣對象确立,十世情緣模式開始啓動。”系統說了這一句後再沒出聲,倒是伊頓捏上瘾般,揉捏着不松手。
白桦借口倒水,把自己的臉拯救出來:“你家都有什麽人?失蹤這麽長時間,不怕他們擔心?要不要打個電話報平安。”
白桦說這話,試探居多。既然打算勾引美人,套問情報是第一步。
☆、第一個世界(4)
伊頓目光閃了閃:“我還沒結婚,老爸老媽早進了天堂,沒處報平安。”
沒結婚,又沒父母幹涉,看來勾引的成功率不小。白桦在心裏算計着。
“工作呢?突然失蹤,不怕老板炒你鱿魚?”白桦問。
“自由工作者,哪有什麽老板。”伊頓說。
自由工作者的含義比較廣,不過真正沒老板的比較少見。白桦一邊合計,一邊把帶來的行李全都整理好。至于男人身上槍傷的原因,白桦并不怎麽在意。最大的可能這個男人是個被他連累的倒黴蛋,只要他把真相瞞着,不讓男人知道他是他受傷的罪魁禍首,男人再有本事還能把手伸到c國去找真相
伊頓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慢慢地不像之前那麽煩躁。小家夥的探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