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盧修斯·馬爾福!巴澤爾眼睛瞪大,然後發現自己的腦袋已經不夠用了。“所以說,馬爾福觸發了你的記憶,由此你斷定我是那個失蹤了的査德,而且,你還讓教授在課堂上試探我們!”
布萊克有些尴尬,但是依然擺手道“不不,我沒有讓斯內普試探你們,這是他自己決定的。”
巴澤爾将目光轉向斯內普,見到對方點頭,巴澤爾五官都皺在了一起,他感到深深的無力“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麽嗎?”既然你能知道我做的調查,就應該能知道我在懷疑什麽。
“巴澤爾,沒有為什麽。這件事除了在這的人,沒有任何人知道。”布萊克上前解釋,但是顯然巴澤爾不準備聽他的,眼神還是盯着斯內普。
過了半響,斯內普幹巴巴的開口“為了保護你們。”
巴澤爾被這個理由弄得哈哈大笑,無所謂的攤手道“好啊,既然你們都懷疑,不如就确認一下。麻瓜界的基因鑒定技術還不成熟,但是我想巫師界會有屬于自己的方法。”救世主,救世主的兄弟。巴澤爾腦海中生成了一個計劃,但是首先需要确定的,就是他和救世主的關系。
“哈利馬上就來,他下午要和海格喝茶但是要在這之前來斯內普這領作業。”西裏斯聲音有些飄忽,顯然是不知道應該表達什麽。在一切近在咫尺的時候,他開始恐懼,或許這真的只是相像,或許這不過是巧合,但是一切的念頭都被敲門聲打斷。
“進來。”屬于此間主人的聲音,美杜莎将門打開,救世主就站在門外。看見屋內的人,哈利似乎明白了什麽。
“教授,我來拿今天的作業。”哈利走進來,故意放緩的腳步瞞不過在場的三人。西裏斯是第一次以人的形态出現在哈利面前,顯然剛才和巴澤爾對話時的緊張又重新回歸。
“等等,波特。”巴澤爾開口,嘴角略帶嘲諷的微笑還沒散去,這讓他的話有些攻擊性質“不知道你是否學習到了一個詞,親戚。你能拼一下嗎?”
哈利的臉色漲紅,但是随即他發現了狀況的不對,因為巴澤爾正在道歉。
“梅林,我的表達有誤,很抱歉,波特。”巴澤爾站起來将哈利拉到近前。過于瘦小的身形和巴澤爾常年的鍛煉相比完全不是一個等級,所以在有所懷疑之前,不會有人覺得他們兩個有什麽血緣關系。
“是這樣,哈利,我們懷疑巴澤爾和你是兄弟關系。介意做一下檢測嗎?”西裏斯走到兩人面前,歉意的看了一眼哈利,然後變成了一條黑狗。
從那雙瞪大的碧眼中,巴澤爾終于找到了一點和這雙眼睛有關的記憶,并不屬于他,而是屬于査德,存在于腦海中的嬰孩記憶。那雙溫潤的眼睛,裏面裝載着濃濃的愛意。
轉瞬,黑狗又變回人類,西裏斯看着哈利,似乎正打算解釋,但是下一秒他就拿出魔杖在兩人頭上一揮。橘黃色的光線籠罩住兩人,一道紅光從兩人的額頭升起,在空中交織,最後散去。
斯內普猛然起身,眼前的現象已經說明一切,盡管早有準備但是當事實真的呈現在眼前的時候帶來的震驚并不比第一次得知的人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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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澤爾有一瞬間想要用蛇語來保證這件事的絕對保密,但是想到兩人既然早有準備,應該不需要他多此一舉。
“査德!哈利!”西裏斯大哭着上前,猛然抱住兩個孩子,“梅林保佑,我的教子們,哦,太好了。太好了。”巴澤爾只覺得自己被攬入了一個大力的懷抱,他和哈利的頭甚至撞到了一起,面前激動的成年男子反倒哭泣的像一個小孩。
“蠢狗,難道你想直接憋死他們嗎!”等了一會兒,看西裏斯沒有放手的意思,斯內普忍不住出聲。而與此同時,借着西裏斯怔楞的功夫,巴澤爾和哈利同時縮身然後向後退去。
“嗚呼!”兩人一起出氣,相互看看對方,然後做到了沙發的兩邊。巴澤爾看着布萊克,而哈利則看着斯內普。
氣氛詭異的沉靜了片刻,巴澤爾微笑“布萊克先生,介意重新給我介紹一下,有關于,這些事嗎?”巴澤爾壓抑着怒氣,就好像是當年質問布萊克為什麽将救世主交給一家并不喜歡他的麻瓜。
“査德,我知道當年的事對你影響很大,但是我們當時只有這個辦法,哈利和你是預言中的人,但是我們不知道誰才是救世主,直到那天。”西裏斯仿佛被噎住了一樣,喉頭不斷的上下鼓動,好像有人在掐住他的脖子制止了他的呼吸一樣。巴澤爾沒有打斷他,他需要直到事情的全部,既然他們已經确認了關于身世的問題。
“等我們趕到的時候,有标記的嬰兒是哈利,我先将哈利交給了海格,鄧布利多随後趕到,本來是可以讓你們一起生活的但是有食死徒殘餘,用門鑰匙或者是其他的轉移工具,或者是什麽別的總之你不見了,消失了,當時我們只能先顧活下來的,但是査德這些年我。當年伏地魔的勢力很大,大到難以想象的地步,為了襲擊救世主,他同時攻擊了五個地方。帶了大量的食死徒。”西裏斯的講述已經無法再繼續。
巴澤爾轉向還在沉默的救世主和斯內普,嘴角勾起苦笑“還有什麽是我需要知道的嗎?院長?”
“預言中,不光有救世主,還有毀滅者。巴澤爾,你現在需要休息。”斯內普看向他已經幾乎要暴走的一年級首席,如果可能,在剛剛開學一個星期的時候他絕對不會選擇調查或者像現在這樣證實什麽。但是現在學校中有不穩定的因素,他不能讓這兩個孩子冒險。
毀滅者?哈哈哈,巴澤爾看着這屋中的人,眼神越來越冷冽,但是十分鐘後,巴澤爾平複了自己的心情起身道“你說得對,教授,我現在需要休息。”
整整十分鐘的沉寂,辦公室裏面的氣氛已經難堪到了一定地步,巴澤爾起身離開的時候沒有任何一個多餘的眼神給屋子裏的人。
出了辦公室的門,巴澤爾看向佯裝沉靜的美杜莎,微笑道【我不希望辦公室裏的事傳出去,以任何方式。】
美杜莎的頭發劇烈的扭動,【是,蛇語者】
牆上的魔法挂鐘提示巴澤爾,現在已經是午餐時間了,看來德拉科已經帶着斯萊特林走了。轉身走到走廊,巴澤爾看着面前的一群人,眼神中閃過不可置信,不過并不影響他臉上的微笑。
“首席。”德拉科和布雷斯眨眨眼,身後的一年級衣飾整齊。巴澤爾點頭帶着衆人步入大廳,誰也沒有多問,誰也沒說話,一切就好像是往常一樣的平靜和正常。
下午是休息的時間,巴澤爾看看自覺開始完成作業的小蛇們,嘴角微笑,将自己的論文寫完後就開始在小蛇們中間來回轉,一直被重點照顧的克拉布和高爾被轉的腦袋都開始冒汗。
一只白色的雪枭飛入公共休息室,直直的停在了巴澤爾面前。雪枭上面帶着的一張羊皮紙卻讓巴澤爾眉毛皺起,将信拿下來,不出意料的是哈利波特,邀請他一起去參加海格的下午茶。巴澤爾冷笑,從字裏行間他看得出哈利也沒有什麽心思和他這個之前并不算友好的人論什麽兄弟情,而是為了之前在古靈閣知道的一件事,他認為既然同為預言中的人,那這些事就應該一起經歷。
巴澤爾微笑着寫下拒絕的話,他可不準備落到什麽命運的齒輪之中,但是這裏面的事,他寧願選擇一個了解當年事的人來問一下。
雪枭飛走之後,阿爾傑出現在巴澤爾的肩膀,炙熱的黑色羽毛蹭着巴澤爾的臉頰,表達着它的安慰。巴澤爾撓撓阿爾傑的下巴,轉頭對德拉科道“周末有安排嗎?”
還不知道巴澤爾教授本體上身的德拉科單純的搖搖頭,巴澤爾臉上揚起一個燦爛的微笑道“周末的時候我會安排兩次預習,在午飯後,我想教授們也會同意的。”
德拉科接收到來自于身邊兩位童年好友危險的眼神,哭笑不得的點頭,然後嘀咕道“教授怎麽可能不同意啊。”
“說的是。”巴澤爾看看身邊的三人,微笑“謝謝。”當然不是謝這個,而是謝過斯萊特林的态度,以上午魔藥課的架勢,就算是只有十一歲的小蛇也會明白些什麽。而一年級依舊如初,當然是三人的功勞。
“嘿嘿。”布雷斯搓着手道“要是真的感謝,不如把我的預習名額取消好不好?”巴澤爾故作思索了一番,然後道“不可能。”
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裏歡聲笑語,而高高的格蘭芬多塔樓上,哈利拿着海德薇帶回來的消息,眼神閃爍。對巴澤爾,他很難表述他的心情,幼年的怨恨其實早已化為烏有,只是一些不甘在作祟。小時候那顆改變德思禮一家的袖扣,原本應當是屬于他的庇佑,卻只給他帶來了暗無天日的童年,甚至就連鄰居都不曾知道他的存在。
不知內情的哈利波特單純的恨着斯萊特家族,而知道內情之後,他并沒有為自己的姨母和姨夫感到難過,他甚至是期待的讓人将他帶到斯萊特面前,也是他第一次見到巴澤爾。那個讓他仰望的人,哈利從未想過自己的小心思會這麽快暴露,那兩個選擇無疑是給了他一個逃離的機會,盡管失望,他還是服從了巴澤爾的安排。
而接下來被那個管家教育的時候,心中那小小的期待已經化為自嘲,繼而成為難以壓制的嫉妒,巴澤爾可以輕易擁有他夢想的一切,學業,家庭,還有他沒有的一切。甚至救出自己也是為了他斯萊特家的名聲,自己對于這家人來說不過是個一時不察的小錯誤。
從絕望中掙紮,忍受着身體的怪異,在好不容易得到希望之後卻發現事情和他想象中的不同,哈利幼年扭曲的心靈開始變化。他有感激,感激斯萊特被達力刺激而展開行動進而讓他成為受益者,也有扭曲的心。而這一切在梅恩學校的時候就已經發生轉變,因為他終于見識到了知識的力量,也有人教他為人處世,那段時間是哈利覺得自己最有希望的時候。
然而鄧布利多的到來讓哈利欣喜若狂,他體內是魔力,他是個強大的巫師,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天上掉下來的幸福砸到了他的頭上。這讓他終于有了一個在巴澤爾面前證實自己價值的資本,但是很快,現實将他打擊的體無完膚。巴澤爾也是巫師,而且是一個比他要強大的巫師,盡管鄧布利多沒有這麽說,但是鄧布利多要求他和巴澤爾打好關系,說巴澤爾能夠幫到他。
哈利叛逆心起,他不想讓巴澤爾再以一副高大的樣子出現在自己面前,所以他并沒有按照鄧布利多說的做。他想在學業上打敗巴澤爾,而巴澤爾卻進了斯萊特林。開學第一天後,斯萊特林一年級在巴澤爾的帶領下給斯萊特林賺了三百七十分。而在一周後,哈利知道巴澤爾實際上是自己的親兄弟。
那個預言,那個讓自己成為救世主的預言,說的到底是不是他呢?
入夜,巴澤爾撫摸着阿爾傑的羽毛,将封好的信交給它“帶給哈利波特,悄悄地,別讓人發現了你。”阿爾傑鳴叫一聲,然後化為黑焰消失。
巴澤爾嘴角微笑,想來他的推斷會讓那個兄弟心理上好受一點吧。靠在椅子上,巴澤爾拆開了馬爾福家主的回信。這次交流應該是巴澤爾和盧修斯通信以來最生硬的一次,巴澤爾是在冒險,既然盧修斯已經猜到了大概,甚至見過了布萊克,那麽不如他主動承認,而他現在所在的學院,最大的價值不是德拉科這個馬爾福家獨子,而是這個名字,斯萊特林。
從斯萊特林出來的所有人都在咬着牙保護四大學院創始人之一的名譽,盡管在多年前這份榮譽曾經蒙上了莫大的侮辱。一個瘋狂的君主幾乎毀了這一切。
而看完信,巴澤爾則發現自己想錯了。
伏地魔或許真的瘋狂,但是他在斯萊特林不光是一個代表,更是一種希望。因為他的理念能夠将純血帶向輝煌,雖然最終卻只導致了一個屈辱的退讓。巴澤爾不禁想到了在外面的女皇,至高無上的背後或許也是一種虛幻。
但是伏地魔不同,他更強勢,更專注,無論是盧修斯馬爾福對他的評價也好,還是他查到的一些資料也好,至少在魔法史上這個盛極一時的魔頭有着屬于自己的濃重一頁,就好像是那位曾經放狂言說‘我死後哪管他洪水滔天’的君王一樣,盡管後人記住的只是他不善的言行,歷史上卻不能否認這個君王所存在的王朝。
看完盧修斯的信,巴澤爾對自己腦子中曾經的那片殘魂表示了懷疑,如果那片魂魄真的是伏地魔,那到底是什麽讓伏地魔的腦子中只剩下的殺戮和殘暴?
而此時,在馬爾福家的書房中。盧修斯看着自己桌上的兩封信,眼神閃爍。德拉科将事情告訴自己的時候不過就只是懷疑而已,但是巴澤爾的這封信則将事情蓋棺定論。甚至在第一時間逼迫自己做出選擇,因為這個孩子并非池中之物嗎?還是說自己想在這個孩子身上看見曾經屬于斯萊特林的榮耀?想來在吐真劑事件之後,巴澤爾是無論如何不會和鄧布利多齊心,那他要想在魔法界立足,就必須有個同盟,顯然他現在是在向馬爾福家示好。
盧修斯在猶豫,猶豫自己要不要接受,從這段時間的通信中他能看得出來巴澤爾的野心,還有這個孩子在麻瓜界的名聲,片刻之後,盧修斯放下心中的疑問,再等等,等一個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