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公子安好
"是是是，公子說的是。"李大根看着趙公子面色發沉，身上衣着華貴，手中握有一把亮堂堂的寶劍，只覺得後背發緊。
"婆婆，我們快些吧！"向前緊走兩步，雙手托住孟婆右臂，為孟婆減輕些身子，李大根焦急道。
"知道了，我們快些。"孟婆借着李大根的托舉，便又走快了些，只是不時看一眼趙公子，見他跟在後面，就沖他點下頭。
三人走出巷子，左拐再走過兩條小巷子，便快到了李大根家。
李大根家在的這條巷子，要比孟婆家在的窄些，房屋或高或矮也不十分整齊，但路面是整潔的。
孟婆熟門熟路的走進李大根家，一眼便看見他家小兒，腰上拴着個紅繩，與院子裏的杏兒樹連着。
"狗子真乖，自己玩呢。"
孟婆走進孩子，摸了摸懷裏，掏出從吳員外家裏得來的幾塊喜糖。
一塊直接放進孩子嘴裏，剩下的都塞進他衣兜口袋裏了。
"自己慢慢吃啊，真乖！"孟婆摸摸孩子小手道。
這時，在屋裏面的大根娘，聽見了外面院子裏的說話聲。
"狗子娘，這是大根把孟婆找來了。"
"嗯……嗯……啊……娘！"
"放心，孟婆來了，你和你肚子裏的準沒事了！"
"嗯……嗯，唔……疼，娘！"
"別，別，沒事的，我這就去叫孟婆進來，咱準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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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他孟嬸子……"
說着，大根娘便向外面跑，路過竈臺，不小心把掃箸都帶翻了，也顧不起來撿。
跟在孟婆身後進這院子趙公子，還沒看清院子中樣子，就聽見一聲婦人的慘叫聲，手中一哆嗦，差點把握着的寶劍扔在地上。緊接着右手寶劍橫握胸前，左手使其出鞘，再看院中情形。
孟婆還在逗一個三歲小孩兒吃糖，就被發出慘叫聲的北屋中出來的一個婆子拉進了北屋裏。
"孟婆你算來了，快……快看看狗子娘，她疼的不行，可是就生不下來！"大根娘拉着孟婆就往屋裏走。
孟婆見她真着急，也不好再說什麽，問道:"熱水，幹淨白布可都準備好了？"
"好了，好了！"
"開水煮過的剪刀，熬的稀爛米粥可有？"
"還要這些？"
"快去準備下"
"上次也……我……我這就去！"
趙公子看見孟婆被拉進屋裏，拉她進屋的人又出來了。
"這是？"
"剛才慘叫的是誰！？"趙公子問道，轉頭皺眉看了李大根一眼，順便收回了握劍的左手，只右手握劍在一側。
"問…問我啊？"李大根聽見趙公子問他，又瞥見他剛剛收回的寶劍，立刻回道。
"是……是我媳婦。"
"她為何……"
不等趙公子問完，李大根就回答道。
"上次生沒這麽難的，今次就怎麽這樣啊！"李大根說着走近自家小兒，摟進懷裏。
趙公子自覺的跟着李大根走，看他抱住孩子，他也停下，雙手交握在了背後。
"我是問，她為何慘叫？"
李大根疑惑的看着面前的趙公子，再看向自家娘子在生産的北屋，說道。
"女人生孩子不都這樣嗎！"
"那她為何叫的這麽慘？"趙公子繼續皺着眉頭問道。
"……我娘子就是疼的，生下來就好了。"
"啊！"說着又是一波慘叫聲傳出。
"娘子！"
李大根焦急的看向北屋，拉住路過的老娘，問道。
"娘，我媳婦她怎麽樣了，怎麽還沒生！"
"着什麽急，問什麽問，我比你還急呢，讓開！"
大根娘一手甩開自家兒子，拿着孟婆要的東西進了北屋。
"……"
"……"
"女人生孩子…都這樣？"趙公子虛虛的問道。
"嗯？嗯嗯嗯！"李大根繼續摟着孩子，望着北屋點頭。
"我聽孟婆婆說你跟我一樣來找她的，是你家娘子也要生了吧！"
"嗯。"趙公子點頭，又覺得不對，"嗯？"
"你怎麽知道我夫人要生了！"
"哎！看公子說的，來找孟婆的，不是要找她接生的，還是幹嘛的！"李大根說道。
趙公子無語的看着李大根，他好像說的有些道理。
"就是……就算是如此。"
"哎，公子別生氣，我就是随便說說的。"
"我沒生氣！"趙公子面無表情的看着李大根，"本公子的夫人就是要生了！"
"我只是不知道婦人生産會這麽疼，好像有人要殺她一樣！"
"公子可別這麽說，說的好像是我要我娘子這麽疼的……"李大根看了一眼趙公子突然面無表情的臉，有些說不下去了。
"啊！"又一聲慘叫。
"狗子娘，快別叫了，省着些力氣，生孩子時用。"
孟婆一進屋裏，就準備着接生。
先端過開水，拿來白布，取上一些，洗幹淨雙手，擦幹。
摸了摸大根媳婦的肚子，"胎位還算順的。"
"應該是還沒到時辰，你先吃些東西，攢些力氣吧！"
孟婆接過大根娘端來的米粥，笑着喂大根媳婦吃下。
"嗯……我……額……聽孟嬸子的……"
大根媳婦忍着下腹疼痛，一口一口吃下孟婆喂的米粥。
"嬸子，還是疼！"
"先忍着點。"
"這次怎麽這麽疼啊！"
"你生狗子時，也是這麽疼的，才幾年就都忘了！"
"這次就是比上次疼！"
孟婆哭笑不得的看着大根媳婦，順着她說道。
"你說是就是，不過，還是得忍着。"
"還要多久啊！？"
"嗯？"孟婆看看外面全黑着天色，"怎麽也要一兩個時辰的。"
"大根娘，"孟婆對旁邊看着的大根娘說道，"你去告訴大根，讓他照顧點外面的趙公子。趙公子娘子也快生了，讓他與公子說道說道。"
"唉！我明白的。"大根娘應下，"我去告訴大根，讓他好好與那個公子說道。"
"娘，你也要看看狗子怎麽樣了。我……我這樣，別吓到他了。"
"嗯，娘剛才就看了，他好着呢，大根看着他呢！"
"嗯，這就好。"
孟婆看話都說的差不多了，就讓大根娘出去了。
"來，咱們再攢把勁，就開始生了。"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