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斐庭都統在門口等着你出去呢。”魏琳依從門縫了看到門外踱步的斐庭朗,提醒元悅說道。
元悅搖搖頭,抛開腦中繁雜的思緒,擡腿走到屋門,咯吱一聲将屋門打開,看到斐庭朗尋聲望來,一笑,走出了屋門。
元悅為走到斐庭朗身邊,就看到斐庭朗這厮一臉傻笑,還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幹澀的嘴唇,沖着自己身後招了招手,樣子癡迷猥瑣,這讓正面目睹這表情的元悅,像是吃了蟲子一般作嘔不止。
她皺了皺眉頭,冷笑一下,扭頭看去,不出意料果然魏琳依正倚靠在屋門處,目送自己離開。
“你趕緊關上門。”元悅雖然是僅有十三歲的年齡,聲音卻不容拒絕,魏琳依聽罷,慌忙将屋門掩住,斐庭朗方才如夢初醒,和元悅攀談起來。
“士兵已經列隊等候衛慕監軍了。”斐庭朗邊說邊三步一回頭的看向元悅的房子,心裏惦記魏琳依也許會再次把門打開,讓他一飽眼福。
元悅點點頭,心裏卻有幾分看不起斐庭朗,可轉念一想,也是情理之中,駐紮在邊境的将士常年回不了家,見到不到妻兒,自然對男女之事渴望,魏琳依渾身撒發的雌性魅力,對于這幫就餓之狼來說,簡直就是一塊大大的肥肉。
“女子住在軍營裏面已經是犯了大忌,無奈因我而起,下官本不應該多言提醒,可事到如今斐庭都統還是不能懈怠了軍紀。”元悅好聲好氣的說道,若是在前世,軍營了出現除了她之外的其他女子,均按軍法處置,格殺勿論。
“你就放心,此地軍營是駐守的軍備,衛穆監軍不要自責也不要太過緊張。”斐庭朗一臉無所謂的态度,這讓元悅不免想到斐庭朗是否對軍營中惡習放任自流。
“如今軍士操練是何陣型?”元悅撇開話題随口問道。
“王爺曾下谕令,我等軍士的職責就是防範宋朝侵占西夏王土,所以本都統操練使用的是方圓陣,以提高軍隊的防禦力。”斐庭朗有些得意的說道。
元悅點點頭,心中思量一番,斐庭朗說的不錯,雖然機動性差,但用來防守最為恰當。
不過她前世一直以進攻為榮,很多次都長驅直入敵軍領地腹地,擅長訓練鶴翼陣,這個陣型最考驗最高指揮官的能耐,元悅卻運用娴熟,百戰百勝。
她想到前世披荊斬棘,跨馬飛奔的情景,心就按耐不住的興奮起來,于是打算再過幾日向斐庭朗劃撥上千八百軍士,她親自操練陣型。
軍士練兵的場所在軍營大門靠左處,場地中間修了一個七尺見方的木頭臺子,斐庭朗自信滿滿的走上臺子,元悅緊随其後,站在其右邊。
臺下數千軍士整齊排列,□□、弓箭在外,機動兵力在內,擠得滿滿登登,元悅站在臺上一眼便看出這個是斐庭朗操練的方圓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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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庭朗清了清幹澀的嗓子,看着臺下衆多将士,大聲說了起來。
元悅聽得枯燥,斐庭朗無非就說了自己的任職情況和今後的軍紀,下面将士看似認真聽從,可她依舊能看到交頭接耳之人。
斐庭朗整整半個時辰,才口幹舌燥的停了下來,元悅實在沒想到眼前的斐庭朗如此能說會道,不禁對他的口才刮目相看。
一直到了中軍第一聲擂鼓過後,将士才各自散去回到自己的營帳,元悅也拖着十分疲憊的身子再次回到房中。
“晚上你住在哪裏?”元悅推門就看到魏琳依還在她的房中,連忙問道。
“公子要是需要奴家,奴家就住在這裏,若是不需要,那奴家只好委身去隔壁安歇。”魏琳依話中帶着調笑說道。
元悅聽她屢次調笑自己,腦中不由想起第一次和衛慕隐見面,也是這般的語氣,如出一轍,衛慕隐那天的一颦一笑皆出現在自己腦中,還有自己前世的臉蛋也都浮現出來,她心裏再次不甘心起來,難道她們都覺得自己戲弄好耍麽?
“公子眼中帶着思念,是奴家的話讓公子想起愛慕之人了麽?”魏琳依走到元悅的身前,在她眼前晃了晃手,這才驚到了正在走神的元悅。
“胡說什麽,她怎麽可能是……我……我年齡尚小,如何能有愛慕之人。”元悅話說到一半,才發現自己被魏琳依套了進去,馬上改口說道。
“哦?”魏琳依思忖片刻,細細的觀察着元悅那雙分明說謊的眼睛。
“我不需要你伺候,你即可回去安歇。”元悅撇過頭,不想和魏琳依對視,下了逐客令。
魏琳依看到再次惹怒了元悅,心裏覺得這個假公子略有迂腐之氣,想來長大了也是個禁欲寡歡之人,無趣的很。
半夜時分,元悅因換了環境,竟然輾轉難眠,心裏腹诽自己,前世半生戎馬,也不曾這麽矯情,沒等元悅自責上一輪,就聽到外面又細細索索的聲音,元悅警覺,騰的一下從床上翻坐起來。
她蹑手蹑腳的走到窗口出,沿着窗戶邊緣向外面張望,只是這裏視線極差,看不清是誰發出動靜,她看了一陣子,眼睛看瞎了也沒找到,只能坐在地上立起耳朵聽着。
片刻過去,正當元悅自以為錯覺,怪是自己不能安睡,神經緊繃的時候,突然耳邊有了男子說話的聲音。
“正是此屋了。”一個男子聲音悄聲說道。
“非也,此乃監軍使的屋子。”另一個聲音響起,語氣文绉绉的不似一般将士,仿若是個書生。
元悅聽到聲響,馬上低身隐藏,然後輕輕的挪到門口處,扶着門框開始偷聽。
“我等這樣行事不妥,都統和監軍使知道了必定會軍法處置。”第一個人有些怯懦的說道。
“你可謂扶不起的阿鬥,往日裏你威風八面,現在反而這般姿态,再者說都統自己上梁不正,還管的了下梁歪?監軍使一個剛來的小娃子,還敢在都統地盤越俎代庖麽?”文绉绉的書生說道。
“那也不能……”另一個聲音剛要說話,就戛然而止,然後幾聲輕輕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元悅輕輕跺了跺腳,都快要杵在門上了再也聽不到一絲的動靜,她只得作罷,猜想二人肯定是離開了。
她重新躺回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房頂,心裏盤算着剛才那兩個人的對話,覺得異樣,猛地一驚,失聲喊了一句不好。
沒等她穿好衣服出門,就聽到外面一聲女子的喊叫,随即便是嗚嗚的聲音,元悅暗罵自己真是蠢貨,行頭也不顧了,趕忙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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