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如此行事,真是做了完全準備呀,我的好妹夫呢?”元昊沒有絲毫的退卻,反而問起了衛慕隐的下落。
元悅也看了一圈,确實沒有發現自己這個驸馬爺的蹤影。
“我家犬子并不知情,現在還想着娶到了公主,心裏高興呢。”衛慕山喜一口将衛慕隐撇的幹幹淨淨,算是給家族留個後路。
“犬子?你當本王什麽都不知道麽?衛慕隐女兒身子,你還妄想她娶了本王的親妹。”元昊絲毫不輸給衛慕山喜的氣勢,但這話元悅聽完卻大驚失色,衛慕隐是女子?自己将要和一個女子成婚?
元悅又羞又臊,心中對衛慕父子升起了欲殺之後快的情緒。
“這江山終會是我的,滾滾黃河見證,不過,本王倒是想讓衛慕大人也見證。“元昊此言一出,衛慕山喜身體開始不住的顫抖起來。
元昊的表情雖然沒有明顯變化,可還是閃過一絲狡黠和陰毒。
“來人,将衛慕家男丁全部綁了,押入牢獄。”元昊一字一句的說道。
此刻無風,衛慕一族的滅頂之災。
“不過……衛慕大人對我和先王有功,又有短刀作證,本王不是薄情之人,衛慕隐的婚事還是照常如舊,他依舊是本王的妹夫。”元昊沉思片刻,看了看元悅,現在不僅是西夏滿城,連宋遼兩國都已經知道這婚事,看來是退不得了。
“我不。”元悅聽到這話,馬上拒絕的說道。
元昊一笑,自己的妹妹實在年輕,驸馬死了,還不是妹妹喜歡誰,在和誰在一起麽?何必在乎一時的面子。
不出月餘,衛慕隐被五花大綁從牢獄之中出來,直接套上喜服送入了王城之中,連拜堂成親也是被押解着。
平日衛慕隐書生習氣極重,哪受的了牢獄之苦,可身上的傷痛也比不上心裏的苦楚,一家數口性命堪憂,她每日都在思量,不知道元昊要怎麽處置衛慕家族。
“今日公主大婚,本王還有一個賀禮。”元昊說罷,拍拍手,兩個衛兵押着一個人走到廳堂之中。
元悅頭戴紅金,此刻也看不到發生什麽事情,可衛慕隐卻看得清清楚楚,押上來的正是元昊的王妃衛慕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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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押解上來的衛慕鶴哪還有王妃的風姿,渾身穿着百姓常服,身上血印斑斑,臉上也被割成了花貓。
“衛慕王妃懷孕了。”元昊只說了這麽一句,斜眼看着衛慕鶴。
在場的衆人看着王妃被欺淩的架勢,也都猜到衛慕一族崩塌,王妃也自身難保,可幸虧王妃腹中有了子嗣,衆人心中皆想,衛慕王妃是有救了。
“姐姐!”衛慕隐看到姐姐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掙脫了周圍的人,一下子撲到衛慕鶴的身邊。
衛慕鶴看着自己的弟弟,搖了搖頭,她已經知道衛慕隐是女兒身了,是自己的妹妹了。
“報仇。”她已經說不出話了,只能用唇語告訴衛慕隐。
“不過,這個孩子不是本王的,是她與別人媾和,懷了孽種。”元昊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情,站在一邊,看着衛慕姐妹,冷冷的說道。
“你胡說!”衛慕隐一下子從地上爬起來,想要去抓元昊,卻被元昊一腳踢翻在地,随即他走到王妃的面前,舉手将她的下巴擡起,惡狠狠的看着衛慕鶴。
衛慕隐趴在一邊已經心驚肉跳,她相信自己的姐姐不會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可元昊偏偏要誣陷姐姐,難道都不顧她腹中的子嗣了麽?
元悅一把将紅蓋頭取下,也不顧周圍人的唏噓,走到元昊的身後,搶先一步狠狠的給了衛慕鶴一個耳光。
“無恥的女人,你簡直枉對我兄長的感情,他平日裏想的念的都是你,你卻背棄他。”元悅大聲的喊道。
衛慕鶴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嘴角邊慢慢的滲出鮮血,她的舌頭已經被割掉了。
“衛慕一族背叛西夏,衛慕鶴背叛本王,将衛慕族中男丁連同衛慕鶴全部抛入黃河,其餘女眷貶奴。”元昊沒有絲毫的猶豫。
恨!
衛慕隐看着自己身上一身大紅喜服,想着自己族中滅族,自己還有什麽臉面活在世上,難道被元昊兄妹羞辱致死麽?
“新人送入洞房。”一陣沉默之後,一個尖銳的聲音喊了出來,卻那麽的不協調。
元悅自是不願意和衛慕隐一個女子入洞房,可元昊告訴她,一切都是逢場作戲,衛慕隐必不會茍活過今晚。
元悅重新帶好喜帕蓋頭,被媒人牽引着去了新房,而衛慕隐也一同被押解着跟在後面。
“你可知我有多麽恨你兄妹麽?”衛慕隐二人進了屋子,就說道。
元悅屏退下人,也不摘掉蓋頭,鼻息輕輕的将喜帕呼動。
這個新房是元昊專門為妹妹準備的,元悅喜歡騎馬射箭,牆上還挂着一柄弓箭和幾只備箭作為裝飾,其他的擺設也都是按照元悅喜好來裝飾的。
衛慕隐哪還有心思去欣賞新房,轉身就看到圓桌子上面已經備好了白绫,心中苦笑一下,元昊啊,元昊,你怕擔上毫無信用的名聲,竟然将妹妹許配一個馬上就要賜死的罪人。
元悅對身前的人沒有一絲的感情,只覺得快快了事。
衛慕隐突然跳起來,将備箭取下,沒等元悅反應過來,直截了當的将鋒利的箭頭插入了元悅的心口。
元悅只感覺一個冷兵器進到了身體裏,冰冰涼涼的,随即心口疼痛不已,呼吸也越來越急。
衛慕隐看到元悅進氣少呼氣多,知道自己是得手了,說時遲那時快。她馬上一用力,将箭頭拔了出來,伸手又死死的按住元悅的嘴巴,防止她叫出聲音。
“救命……”元悅從衛慕隐的指縫中擠出一絲聲音,可随機又被衛慕隐使勁壓住。
元悅久經沙場,哪能是衛慕隐這樣的書生女子按得住的,不大一會兒,元悅拼出最後一口氣,擡腳将衛慕隐踢到在地。
“你……”元悅緊緊的捂住傷口,可血越流越多,她只感覺頭暈目眩,眼前發黑,困乏的很,身上一陣陣的發冷。
“你我今生是大仇人,來世我還會如此對你。”衛慕隐惡狠狠的說道,她看着元悅已經不行了,随即拿起桌子上白绫。
一道白绫挂梁,血染新床喜被,夫妻二人一起赴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