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李枳怔了一下,他嘴巴裏面味道很沖,微張着緩緩喘息,有點搞不清楚現在的情況。想象中黃煜斐應該會溫柔無比地幫他擦幹淨身上淌的幾道液體,再抱着他說些直白熱烈的情話,把他弄得服服帖帖的。而今不然,黃煜斐的眼神,該怎麽說,有種他看不懂的東西。
他竟直覺這眼神中藏着落寞和痛苦,也藏着一種類似于偏執的瘋狂。
甚至讓他錯覺,這人下一秒就要崩潰大哭了。
“哥,你看着我,”他去拉黃煜斐,身上發腥,他不想蹭髒他,所以不敢靠得太近,只能牽着手腕,“我會跪上去的,我馬上去。我聽你的話。”
說罷他就稍微把襯衫穿得整齊了些,撐着桌沿坐上去,低着腦袋轉過身子。跪坐在那兒,看見鏡中的自己淩亂的衣服、可憐兮兮的臉蛋、胡鬧似的身體,李枳忽地笑了:“我其實不喜歡在後臺做這種事,但是和哥在一起,又可以接受。”
“可以嗎?”
“嗯,”李枳回過頭去,“你想幹什麽都可以。”
黃煜斐剛搬了幾把椅子去堵門,沒吭聲,而是走回來,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柔軟的上半身往下壓,同時讓他的屁股不自覺翹起來。這桌子實際上不夠寬,李枳的腳下是空的,整個身子的重心只能放在剛才已經跪疼的兩只膝蓋上,又不敢亂動碰掉東西。
他被這麽狠狠按着,心裏發慌,額頭抵着鏡子,也是冰涼的。
他小聲說:“哥,你要幹什麽?告訴我呀,我有點……有點沒準。”
黃煜斐平聲道:“為什麽不喜歡在後臺?”
李枳身後一涼,他知道自己褲子已經被褪下一半,懸在小腿上,這種姿勢使他後面一覽無餘地暴露在黃煜斐面前。這人終于下定決心要上了嗎?居然是在這種地方,這種姿勢。光是這麽想,他就要抖了:“公共場合,雖然沒別人,總覺得……怪怪的。”
黃煜斐的手在他皮膚上滑着,突然擰了一下他腿根處的臀肉,擰得他一個激靈,繼續冷着聲音:“是因為張碩吧。”
陳述句,不是疑問句。李枳心慌了,下意識回頭去看黃煜斐,正對上那人黑沉沉的眸子。他咽了咽口水,道:“為什麽現在提起他?說好要我忘了他的。”
黃煜斐不回答,而是探手,去碰他已經翹起來的性器,兩指捏着頂端,熟稔地揉蹭:“已經這樣濕了?剛才貼着內褲很難受,對嗎。真的有那麽喜歡舔我?”
李枳呼着粗氣道:“喜歡,喜歡,但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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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煜斐怔了一下,猛地,毫無預兆地,竟對他冷笑了:“哦,确實是我要你忘掉。但是忘得了嗎?他在這種地方,當着一群人渣的面試圖強奸過你。那時的情景,小橘現在難道沒有想起來?”
被他這麽一笑,這麽一說,李枳腦子嗡的一聲,心忽地涼了,那人的手還在他屁股各處肆虐地擰着、掐着,一點也不溫柔。可這些痛人的動作也讓他難免地,可恥地越變越硬。他壓住眼淚,咬唇道:“……你說的沒錯,但我跑了!我說過,他一次也沒幹成,我不讓他碰,嘴都不讓!”
黃煜斐立刻問:“為什麽跑?不是喜歡過他嗎?不會像對我一樣,天真無邪地、毫無防備地,對他笑,問他——”
“別說了!”李枳大吼,他懵懂着,驚訝着,他不知道黃煜斐為什麽要突然這樣,只是心裏發酸,臉深埋在蜷曲的胳膊間。
過去的蛇纏上他。他感到屈辱,聲音也啞了:“你居然,在問我為什麽,能為什麽?因為我不喜歡!我很快就看清楚他是壞人了,我也根本不想和他像和你一樣,這麽近,這麽黏……可你現在居然問我為什麽。”
黃煜斐又怔了一下:“我的意思是……”
“哥,你的意思是希望我被他強奸嗎?這是什麽趣味?”
黃煜斐被他這模樣弄得,幾乎要心軟,在那又嫩又澀的穴口周圍揉弄的動作,也似乎做不下去了,卻還是堅持着追問:“不是趣味,我在認真問你話。如果小橘是真的不喜歡,那為什麽不和他徹底斷掉,為什麽只會一味逃跑,連反抗也做不出?”
“要我報警嗎?我後來報過!派出所立了案,後來沒消息了。”
“那你爸爸媽媽呢,還有你的朋友、老師,對你好的人,沒有人肯幫你?”
李枳把腦袋悶在自己圈出的堡壘裏,聲音也悶得很,聽得出來他已經快哭了,模樣可憐得要命:“我爸爸?你不記得他啦?人家早就變成只能看見骰子籌碼的瘋子,當時恐怕已經在哪兒被人打瘸了吧。還有我媽媽?她自己都管不好自己!每天無頭蒼蠅一樣,要尋找愛情!”
不等黃煜斐說什麽,他滿心燒燎地,把委屈一股腦傾倒出來:“還有什麽老師,朋友,對我好的人?很可惜,沒有這種人。他們覺得我是怪物。全校都知道我是同性戀,我是流氓,是瘟疫!哦對還有宋千,他後來知道了,跟葉滄淮一塊,和張碩鬥毆了好幾回,腕骨斷了有一陣他都玩不了琴,樂隊也弄不下去了。可是宋千也不能時時刻刻守着張碩。”
他又呵呵地笑:“很有趣的,以前老有要債的來找我們事兒,你猜得到嗎,派出所還是管不了,等他們出警人家已經走了,只有張碩帶着他的混子兄弟,過來幫我和我媽媽撐過腰。雖然只有一次,他心情好。那會兒剛認識沒多久,也端着面子,沒一見面就想搞我。哥,你說他算不算對我好的人?他算不算?”
黃煜斐一下子,徹底地愣住了,他腦袋發麻,眼前是瘦削的腰身,發抖的臀股。耳邊是一種低低的喘息,伴随着不明顯的哭。
他前所未有,心髒脹得要爆掉了。
我都做了什麽?我想要做什麽?我都提了些什麽混蛋問題給他?他冷汗冒了一身,盯着手掌自問。
這完全不是他想要的發展。可是,自從那天李枳泡在水裏,小心翼翼地對他坦白之後,這發展似乎就成了必然。無論怎樣地告訴自己:你不在意的,你在意的話,李枳又怎麽可能解脫呢?他分明是這樣給自己洗腦的,可是那些有關虐待強迫的情節,卻始終攥着他的思緒,甚至使他無數次想幹脆把張碩揪出來處理掉算了,僅僅是讓他找不到工作,斷兩根手指,都太輕。
這種情緒是嫉恨?是困惑?不知是什麽,黃煜斐并沒有因其他人而有過此類感受。就像看見心愛的完璧曾經在自己的保護之外,瀕臨玷污的邊緣,那種擁擠在方寸之間的嫉妒,以及懊悔。他一次次試圖拔開,又一次次被攥住。李枳左臂上那塊猙獰的疤,附着在他心上,混着些小肚雞腸的、抓心撓肝的想法,折騰得黃煜斐緩慢發瘋,表面上平靜,內心裏波動。然後今天一激,就再也控制不住。
他迷茫地說:“……對不起,我不該問的。忘掉,快忘掉吧……小橘,你回頭,你快看看我。”
李枳沒有照做。他額頭抵着鏡面,捂着眼睛,鼻音哝哝的:“又慫了?又不敢問我了?你作為我的男人,其實是有權搞清楚的。我還是跟你好好地說明白吧,這種折磨了我幾乎整個十七歲的感覺……我……我很害怕!我拼命地活着,我吊着口氣,不敢去想死,可我最後什麽也沒剩下!”
他咬住唇,又不笑了:“不成,我說不清,但你能懂嗎,我一直很怕!沒有人可以救我,也沒人會愛我,更別說為我付出……雖然确實,我的傷都是自己找刀割的,我活該,可我站在鏡子前流血,止不住地滴在地板上,還是割不掉它,心裏就是怕極了,怕得要死……”
黃煜斐一句話也說不出了。這一刻,他對自己的厭惡、對世界的不滿,以及對眼前這人的愧疚和愛憐,全部積累到極點。他喘着粗氣掀開李枳挂在身上的襯衫,貼着他的脊背,一寸一寸地落下親吻。越吻李枳就越抖,越抖,就吻得越綿密。
李枳僵愣着,覺得自己好比被泡在一半冰一半燙的水裏,他也是心亂如麻,絮絮地說:“我知道,那幾個人肯定說了什麽,哥這是受刺激了。我早就看出來了……其實是不可能不介意的吧?你也認為,我曾經那麽軟弱可欺,毫無自尊可言……這是正常人都會有的論斷,連我媽媽都這麽想我。我不會回頭看你的,看到你讨厭我,我會想死。”
這是什麽話?這是經歷過什麽,才會平靜地說出這樣的話?歉疚又惶急地,黃煜斐心髒疼得快要戰栗,低語道:“不是的,我只是感到迷惑。我沒有控制好情緒,對不——”
李枳迅速打斷他:“意思是不讨厭嗎。也好啊,那就接着親啊,別道歉,也別嫌棄我,別放開我……哥,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當時沒跑成,你也不會再愛我了對嗎?我還得感謝老天讓我跑得快呢。”
“不是的,”黃煜斐通紅着眼睛,從鏡中看他,可看不清,“如果那樣,我會殺了他。”
“真的?”李枳疲憊地笑,“反正,你看看我亂七八糟的人生,哈哈,就像一塊石頭,順着山坡往下滾似的,我到達了今天。就很髒嗎?我就不能好好活着嗎?不打擾別人,別人也別來欺負我……我不知道了。”
黃煜斐沒再回話,但他也沒猶豫,用動作做出了回答。他知道折磨李枳的幽靈必須在今天被了斷。那些親吻,在李枳背上蔓延,漫上尾骨,漫上臀縫,最後竟停留在最驚人的地方。黃煜斐掰開他兩片臀肉,完全露出掩在裏面的隐秘穴口,呼着熱氣舔上去。嘴唇是軟的,是濕的,那麽溫柔,又深情,卻像把鈍刺,刺得李枳一個勁地打着哆嗦。
“哎,你不用……”他終于不再低埋脖子,回了頭,眼睛白兔一樣紅紅的,卻完全看不見自己屁股後面緊貼着的,黃煜斐的臉,“哥,那兒多髒啊,別弄那裏。”
“小橘身上沒有髒的地方。我現在很難過,你也很難過,所以不要拒絕我。”暖濕的氣息往人腿根上打,黃煜斐說着自己的道理,并不搭理李枳的半推半就,箍着他的腰,往下穩穩地按,吻得更動情了些,舌頭還往裏探,但是太緊,似乎失敗了。
李枳回過身去,伸着手想去碰他的發梢,若即若離的,他燙了,一個勁兒地喘。
“別,別難過,就是太奇怪了……”他失了神,不時打個顫,發出夢呓般的聲音,“這種地方被這麽舔,它居然會有……有快感,哪兒來的呢?跟女人一樣……”
“被插進去也會有,”黃煜斐已經從鋪天蓋地的情緒中找回了心神,停了嘴,溫度卻還是留在他後面,“小橘要試試嗎?”
“好,好啊,”李枳有點緊張,卻還是道,“它本身就屬于你,随,随時想用都可以的。”
他這模樣,太笨拙,也太坦誠,黃煜斐沒接話,而是從他沾着滑膩的胸脯上刮下一點發涼的精液,又把手放在他嘴邊。李枳側着臉,配合地舔了一陣,直到那幾根手指被涎液混着精液潤得要往下滴水,黃煜斐才收回來,食指尖抵着早已被舔濕的穴口揉弄了幾下,然後便力道均勻地破開嚴防,插了進去。
李枳周身一震,他一晃眼,看見鏡中自己難以言喻的表情,羞恥地低下了頭。可是身體裏的進攻還在不由分說地繼續,他聽見黃煜斐解釋:“只用手指,不會做到最後,沒有潤滑膏也是可以的。小橘別緊張啦。”
不做到最後?箭在弦上,馬在道前,黃先生您還真是能忍,看看過一會兒您還能不能忍得下去。李枳的心緒奇跡般放松了,抿着嘴偷偷地樂。卻也沒能這麽得意地樂上幾下,就被那種陌生的異物感激得頭腦混沌——盡管只有一根手指,插在裏面,按着肉壁一寸寸往裏頂,頂得似乎也不深——黃煜斐對他實在是太過手下留情了,他稍一蹙眉,那人在鏡中看到了,就會停止進入,留在原處幫他慢慢地擴。
可是這根溫柔食指的存在感實在是出奇的強,李枳只覺得渾身的神經都飛到它周圍,包裹着它,感覺它一絲一毫的動作與脈搏。
他忽地瞥見自己的煙盒和火機就在手邊,腦子昏昏沉沉地,如獲至寶,仿佛尼古丁能把他從這種酥麻酸脹的奇異感覺中撈出來。他用胳膊肘撐着桌面,努力地穩着手勁,給自己點了根煙,咬着煙嘴粗粗地喘。
當然又沒記住咬破爆珠。
哪知這玩意關鍵時刻掉了鏈子,絲毫沒有往日那種平複的作用,反而在煙霧缭繞之中,推着他泡回那種怪異的、舒适的侵入感中,一點一點地,往下昏沉。李枳不甘心,渾身燥熱地吸着煙,煙灰噴在鏡子上,再折回他面前,他緊閉着眼,滾燙,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暈眩了。
“你在做什麽?”黃煜斐定睛瞅了幾眼鏡中他氤氲在白煙裏的、潮紅一片的臉蛋,片刻,終于開了口,聲音老大的不情願,“張開眼睛看看自己,在做什麽?”
李枳下意識地聽從,糊裏糊塗地睜眼看——只見鏡中自己眼光迷離,臉已經焐透了,紅得發豔的唇周沾着些不明液體,兩排牙齒之間還夾了根點了一半的、可憐的煙頭。同時後面屁股翹得老高,微顫着,都能在鏡面裏看見了。
他為自己這種模樣感到難堪,燒眼,可他不想改變現狀,便口齒不清道:“我在抽煙呀。某人說了讓我難受的話,又這麽搞我,我抽根煙,冷靜一下。”
“不許抽,”黃煜斐跟小孩兒似的,那只閑着的手居然就伸過來把煙奪掉了,“不許冷靜,專心對我。”
他把這半根煙叼到嘴裏,自己倒是優哉游哉地抽上了,手上的動作也肆虐了幾分,似乎是在裏面探索,正急着尋找什麽。
李枳扭過頭,側睨着他,輕喘着道:“哥,你就是個賊。”
黃煜斐吐出口白氣,輕笑:“哦,因為我偷了小橘的煙?”
李枳身體忽然打了個顫,他也笑,聲音糯糯的,溫溫的:“哪兒止啊……你可偷了我好多東西,但給我的,更多。最不講理的是,你把自己弄得太好,讓我沒法兒離開你了,就這麽晾着,想粘着你,你無論幹什麽,說什麽,我都喜歡得不行,一點自我也剩不下。你說這是偷了我的什麽呢?”
黃煜斐手上還在繼續推進着,從鏡中好好地看了他一會兒,像是驚愕,更像驚喜,然後才又俯下身去,鼻尖抵着他背上脊溝,松松地呼着濕熱的氣,“小橘不生氣了?”
“我本來就不是藏着掖着的人……有啥好氣的,喜歡就是喜歡,我特別特別喜歡——”這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他就忽地“啊”了一聲,身子也一個激靈,緊繃起來,差點跪不穩,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捂住嘴。屁股裏面有個地方,不深不淺的,好像挺有彈性,但一碰就像通了穩壓電一樣,酥麻感不間斷地往他血液、皮肉、骨骼裏輸出。
黃煜斐指肚就停在那裏,還頑劣地輕輕按壓起來:“是這裏嗎?大概4.5厘米左右。這是小橘的敏感點,好可愛,我記住了。”
李枳壓着嗓音低叫:“哪兒來的零點幾,這麽精确搞什麽,學理科,學魔怔了嗎……別,別老碰那兒!嗯……快挪開!”
黃煜斐卻不理會他的抗議,含着他屁股上的一塊軟肉又親又啃,同時還毫無預兆地又推進去一根手指。像是和這肉穴混熟了似的,完全沒有方才的禮貌耐心,一下子往裏插,把那過于緊澀的甬道撐得開了一點,又被它迅速死死裹住,好像動不了似的。
“太緊,這種狀态也只能用手,”黃煜斐感嘆,“現在,兩只手指一起頂那裏,感覺怎樣?有弄痛你嗎?”
“不疼,不疼。”完了李枳就不說話了,只是嗚嗚地、斷斷續續地叫着,深深地埋着腦袋不敢看鏡子,手臂也不受控似的往上翹,想要抓住什麽,拿指甲摳住。結果抓了個空,再往桌面上放時,竟一不小心碰到手邊吉他的琴面。
潑水似的,吉他非常給力地嗡地震了幾聲,在這狹小的化妝間裏顯得尤為刺耳。
這可把李枳吓了一跳,他意識飄回一點到周身環境,又能聽見外面的人聲樂聲了,于是顫顫巍巍地去按琴弦,想确認它不再振動。但用手搞他屁股的家夥顯然使足了壞心眼,趁他把手指搭上去,忽地加重力道,指關節戳在那兒用勁地頂。頂得李枳活像被踩住尾巴的貓,渾身都炸,都抖,當然也包括放在琴弦上的手指。
吉他又突兀地響了幾聲,很争氣的,聽起來還有點調子。
李枳急得想踹身後那人一腳,但被半褪下去的褲子箍着,腰又被按着,着實施展不開。倘若施展得開,他也知道自己舍不得。只能懊惱地罵:“哥!你,你混不混球……被人聽見……我操,哈啊……別按那兒了,都快炸了……!”
黃煜斐則沒有什麽悔改的意思,攪弄的興致甚至更濃了些。他像是在說什麽秘密,壓着氣聲問:“可是小橘叫的聲音,比吉他聲要大多了呀。你說外面聽見,會以為我們在做什麽?邊彈琴邊做愛嗎?”
李枳頭腦裏轟轟的,發漲,下面那根東西,也很漲。他不想再跟黃煜斐貧嘴了,因為已經話不成句,只是一手撐着桌面保持跪姿的平衡,一手下意識地撈到下面去撸動,他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射了——後面腺點帶來的陌生刺激,又舒服,又不舒服,總給他一種持續高潮卻難射精的感覺,好像就差最後一步,這時候用手幫幫前面,興許會暢快一些。
誰知那手還沒來得及痛快摸幾下子呢,就被黃煜斐不講道理地握住,拿開。那家夥整個人欺身壓在李枳後背上,覆住他軟軟地塌着的腰身,也覆蓋住他高高挺翹的後臀,衣料的觸感又暖又踏實,身上那股焚松一樣的香水味,此刻更濃了,也讓李枳意亂情迷。
再意亂情迷也不想憋着不射。這人手長腳長就這麽霸道嗎,不讓我撸是幾個意思,李枳默默想着,然後很快得到了解釋:
“從現在起,要幫你練習用後面高潮,每個人體質不一樣,這決定你能從中得到痛苦還是快感,”黃煜斐這麽說着,“對自己嚴格要求一些,不到最後盡量不去摸前面,答應我。”
“我,我沒法兒答應,”李枳縮在他懷裏,時不時戰栗着,異常誠實道,“我會忍不住的。我這人……我意志力薄弱。”
“那是不想練了?”黃煜斐貼在他耳邊,“可是我擔心小橘到時候适應不了。”
“練,我得練,怎麽辦呢,”李枳舔着嘴角,微微蹙着眉毛,他激動,更好奇,怎麽會不願意呢,他甚至恨不得死在這兒,死在黃煜斐臂間,情欲已經把他眼角燒得通紅了,幾乎是撒着嬌問,“哥,你能……幫我個忙嗎。”
“什麽忙?”
“把我手腕綁住,死死地……不要讓我動。我就乖乖地,把屁股給你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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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煜斐是個活在自我矛盾裏的人,并且感情匮乏,對人缺少感同身受。
李枳正在幫他一步步撿回各種活生生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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