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撞鬼
茫茫黑夜,唯此間亮着一盞燈。
最後衆人不歡而散,留的哥仨人橫在屋子裏。
回家被人這麽一堵,硬塞個莫須有的罪名,莫寒被噴了一臉口水,心情低落不至于,但是也不怎麽開心,他回頭準備去洗手間洗個臉,看見池南還擱着不走,問道:“你不走?”
池南是個局外人,看事倒挺明白的,他抵在門上,雲淡風輕:“這曹主任想陷害你許久了,你還非留個尾巴讓他踩。”
被搜刮走的銀|行|卡,翻得亂七八糟的卧室,尤其是這個紮眼的行李箱,就像一張完美的拼圖,正好合得上。
“早就想找我麻煩,就算阿貓阿狗的毛病他也能給我整出來,不過對我來說早了點,我還打算高考完了之後自己搬出來呢。”
莫寒收拾收拾被糟蹋的書桌,将所有的書分類整理好,又耐心地将行李箱收拾好。
也不知曹主任心中還有那麽點人情味,還是命運巧合,行李箱的衣服都扔在床上,沒沾上什麽灰塵。
就是不知道這些糖有沒有被摔碎。
池越窩了一肚子火不讓撒,心裏憋屈死了,他叫嚣着:“姓曹的我記住了,他最好有命花那二十萬塊錢!”
莫寒一句話也不搭理,只顧低頭收拾屋子。
池越靠在左邊,正對着莫寒被呼了一巴掌的臉,心疼、憤怒交互刺激他,心裏有架攪拌機,攪碎了曹主任的黑豬心。
他頭也不回地叫道:“小南,給你哥弄條濕毛巾。”
一秒,兩秒沒個反應,他才像被驢踢醒,直罵自己蠢腦袋瓜。
“行了,你看我像吃了啞巴虧就息事寧人的人嗎?”莫寒給行李箱扣上最後一個鎖,站起身,手裏抓着一個糖,丢給池越。
“賞金。我要你做了曹豬。”
池越一手兜住,露出只有長久混黑道的人才有的陰險笑容。“放心,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眼珠凸出,豬舌伸吊,五馬分屍,大刑伺候,保證曹主任感受來自地獄的極致服務。
“哦~~原來你們倆之間,還存在着這樣的關系啊。”池南僅憑莫寒的幾句話就判斷出了兩人肯定利用池越是鬼的身份,幹過不少缺德的事。
頂天優勢,凡胎肉體看不見鬼魂;一甲優勢,莫寒是唯一能看見池越的人;共生優勢,相互配合,天下無敵啊。
莫寒又丢了一個糖給池南:“賞金,賄賂共犯,你只當什麽也沒看見什麽也沒聽見。”
池南相當識相:“隔岸觀火第三人,我不參與,也不攪合,你們自便,我回去睡了。”
“等等。”莫寒說:“我出去幾天,你有沒有什麽想要的,我給你帶。”
池南認真想了一下,對着空氣亂戳了幾下,說:“把我哥帶回來就行。”
這小子……
“還有,”池南還沒說完:“做好安全措施。”
池越莫寒兩頭霧水,啥意思?
“聽說人鬼滾床單,能改變人體構造,別懷了我哥的種。”
莫寒滿頭大汗,看池南秀質彬彬的模樣,從哪聽來這些荒誕的事情的。
“你從哪聽說的?”
池南說:“百度。”
上次池南閑得無聊,百度了一下人鬼滾床單的問題,底下有就一個醒目的标題【人鬼慎入,滾床單生子】,他點進去看了一眼,就看到了一個男人說自己懷孕了,但對方說我是個鬼,怎麽可能。池南抱着好奇的心态繼續看下去,突然就沒了,所以只能運用自己的常識補充一點,這才告誡莫寒他們倆的。
“百度的東西你都信?”枉池南年紀輕輕飽讀詩書,沒想到也是個腦袋有坑的家夥。
“我哥死了都能變成鬼回來,還有什麽是不能信的?”池南舉實例證明。
話說現在社會,□□當年走馬克思主義極力将其帶入科學的大門,凡一切走科學道路解釋不通的都是迷信,只是一切還未能用科學之法解開。
池南算是明白了,當年那是□□是個有志青年,不像莫寒胡搞,壓根就碰不上這等靈異事,不然也不會當上國家主席了,盡宣傳神鬼之說了。
百度真是有好有壞,莫寒感慨萬千,這年頭什麽對的錯的,百度一下全都有,誤導青少年。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多買幾個套行了吧。”
池南像個常勝将軍,仰着頭就走了。池越不可思議道:“你信?”
莫寒賞他一個純潔無瑕大白眼:“信你奶奶個腿兒。”
“我看,二十多萬,平分了吧。”
一幫不明真相的吃瓜群衆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曹主任将他們打發走後,和院長來到了院長辦公室。曹主任坐在招待來賓的沙發上,院長則坐在象征自己身份的寶座。
院長說完這句話,曹主任明顯不樂意了,他翹着二郎腿,将手裏不法渠道得來的銀|行|卡遮在眼睛上,頭頂的圓燈只留了一束光照進他的眼睛。
“院長,這錢可是我找到的,平分不公平吧。”
院長也不是被一兩句就能唬住的人,他說:“曹明,要不是我幫你兜着,這錢你可拿不到。”
院長一早知道了真相,這局也是曹明和他商量好的,栽贓陷害,不費力就能進賬二十多萬。
曹主任坐正了身子:“話是這樣沒錯,可若不是我去搜莫寒的房間,你也不會發現有這錢,這樣來說,我的功勞不是大一點嗎?”
“你就不怕我反悔?”
“反悔也沒什麽用,你說出真相,我會不供出你?失了顏面對院長您沒好處。”
都是一條船上的賊,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一個死了,另一個還能活?
院長首先退一步:“那錢怎麽分?”
曹主任笑笑:“這樣吧,我家那位最近不是打麻将輸給了您夫人五萬塊,現在我再給您五萬塊,也相當于平分了。”
曹明滿肚子壞水,這兩事放一塊說情理上也合理,可兩事性質不同,這樣的分法,到底還是他占了便宜,可是有錢總比沒錢好,再說,這曹明手上還抓着自己的把柄……
“沒有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錢我過兩天打到你的賬戶上,記住,我們是一條船上的。”
曹明丢在這句話,蹬着皮鞋離開了院長辦公室,他的嘴角揚着勝利者的微笑,他知道在這所孤兒院裏,他才是一手遮天的人。
曹明帶上了辦公樓的防盜門,嗤笑了一下,下樓,卻不知剛才他的身後是池越那張陰慘慘的臉。
樓下院子中央停着曹明的大衆汽車,他在樓道裏的時候就摁了解鎖器,車子響應嘟了兩聲,車門解了鎖。
曹明想着平白無故多了上萬的錢,可以買點新內衣給他養在外面的小情人穿穿,以便滿足自己的情|趣。
他掏了鑰匙,坐進了車裏,正準備發動引擎的時候,車窗莫名其妙的自己搖下來了,他按了按車窗的控制鍵,但是沒有反應,車窗還是沒搖上。
曹明也許還沉浸在有錢在手的喜悅,并沒有多在意這個問題,他握住方向盤,腳踏油門,思襯着該去哪個商店買內衣的時候,一個拇指大小的石子擊中了他的頭部,他還來不及喊痛,一個接一個小石子砸在他的頭上。
這些石子從一個方向來,從開着的車窗飛進,砸在曹明身上,繼而彈落在車子裏。
曹明慌亂護着頭,好不容易能喘口氣,嘶啞着嗓子喊:“誰,誰呀,誰拿石頭砸我?!”
此話一出,迅猛的石頭攻勢便停下了,曹明得空,深深喘了幾口氣,動作迅速地下了車,擠着眼搜尋惡作劇的人,可四處看了個遍,也沒看到有誰在這邊。
宿舍樓,大堂裏都滅了燈,大人小孩都睡了,除了自己,沒人在外面。
他的心怦怦亂跳,許久才平靜下來,他放下疑慮,重新回到了車裏,一踩油門,卷起了紅楓樹飄落在地上的幾片葉子。
……
車子很快開出了街區進入了商業建設路段,鵝黃的路燈間隔不停,照亮了每一個黑暗的角落。
關不上的車窗漏了風進來,曹明吹得有點爽,一時忘記了不順,無意點了下車窗控制器,這下車窗又能關上了。
他在心裏不屑,原來只是車子時而鬧脾氣了,複而伸手再摁那個控制器,可惜車窗搖上去後,又着了魔似的死活搖不下來。
“他媽的。”曹明咒罵了一句,惱怒地捶了下方向盤,牙齒咬得咯吱響。
這一捶,仿佛将他從正常世界捶到了某個荒涼之地。
路還是那個路,不過,路上卻再沒這輛黑不溜秋的大衆汽車。
曹明并沒有發覺改變了什麽,他照常轉動着方向盤,熟悉的路口,順溜的轉彎,可是在轉彎的時候,他瞥到了後視鏡,忽然看見車後座有一個人。
曹明受了驚吓,一個剎車踩住,在猛烈的沖擊下,地面上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劃痕。
他慢慢擡頭,腦子裏一團解不開的線球,冷汗從脊背流下,滲進了黑色的襯衫。
平日車流不斷的路段,此刻沒有一輛車經過,他眼所能及的只有冰冷的高樓大廈和挺拔的鋼板路燈。
也許是眼花,曹明自我安慰,現在是科學社會,不存在撞鬼一說。
但他剛這樣一想,後面那位幽遠的聲音飄飄傳進他的耳朵。
“你好,曹主任。”
……
作者有話要說:
解釋幾點。
上一章被口口的詞是銀|行|卡和蹂|躏,我等會去改。
院長不是好人,院長不是好人,院長不是好人,不要被前幾章誤導了。
砸石子的是池越,不要忘了他是鬼,還有捉弄曹主任是不會弄死他的,會讓他自食惡果,不然弄死了他,也變成了鬼,兩鬼見面豈不是很尴尬。
下面幾章是甜蜜的二人世界,還有我們的攻也要有自己的皮囊啦,那麽會不會和之前一樣的呢,猜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