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折騰
池南的睡衣穿的皺巴巴的挂在身上,不知是剛想上床的時候被找人的聲音鬧醒,還是急着找人胡亂套上衣服就出來了。
比照以往莫寒和池南的關系,怕是前者因果關系比較大,像池南将他如視仇敵的心态,站在這行人隊伍中,也不見得他參與尋人。
院長的家就住在這所孤兒院的後面,宿管阿姨從發現事端到叫他來,僅三分鐘路程的事,只不過大半夜的不睡覺,被人擾了好夢,心裏難免窩火,但院長作為領導人,又不能折了面子,損了他慈祥、為人謙和的形象。
他忍着身體的疲憊,撐着負責的臺面,不失風度地又問:“可心中有什麽郁結之事,晚上不要到處亂跑,容易出事。”
莫寒知道錯了,溫順的像小貓:“對不起院長,對不起大家,讓大家擔心了。”
院長心思缜密,他不落痕跡地将莫寒上下掃了個遍,衣服整潔,肢體沒什麽傷痕,目測應該沒出什麽事。
“回來就好,很晚了,回去睡吧,你若是有什麽心事,我倒也需考慮給你找個醫生,你不是……算了,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院長心知肚明,猜了個大概關于莫寒夜不歸的事。莫寒和池越要好,可惜池越青年早逝,兩人深交,另一方肯定會難過。不過人回來就好,說些有的沒的,還容易幫倒忙。
莫寒點點頭,再次向這麽晚卻不嫌麻煩來尋人的大叔阿姨道歉,待人散的差不多,他才和池南一起回了宿舍樓。
當然,池越無拘無束,大搖大擺地少爺架子也緊跟其後。
莫寒玩鬧因子蠢蠢欲動,因得知池越回來,他的心情開朗不少,就産生了捉弄池南的想法,他很想知道,為什麽其他院裏的夥伴沒出來,他卻跟着一幫子人出來找他?他不是向來很看不慣自己的麽。
池南走到自己屋子前,莫寒先他一步攔在了門口。
池南語氣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幹嘛?”
莫寒笑臉春風,他一只手撐在一邊的門框,另一只手叉在自己腰上,痞痞地道:“真是稀奇了,你不是見不得我混嗎?怎麽也跟院長他們出來找我?”
池南冷哼一聲:“我是看你要是死了,絕對做第一眼的見證人。”
這麽兇殘!誰會有這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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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寒追問道:“我是看你想彌補白天你對我說的那些話的錯吧,你擔心我會想不開自殺?”
池南整了整衣袖,将上面的褶皺抹平:“你真看得起自己。”
“對啊,不看的起自己,別人又怎麽了會看的起你。”莫寒将這話裏的矛輕松掰彎,回了一根刺給他。
池南:“你攔住我就是說這些?那麻煩講完了可不可以讓我進屋睡覺,我沒你精神好。”
莫寒眉眼笑的邪魅如萬綠從中的紅玫瑰,眼睛一彎,尤其勾人。
“無所謂啊,看在你今天這麽乖的份上。”
他雙手環抱着胸,神清氣爽的離去,留下池南滿心房的神經病比喻他。
回到房間,莫寒将房門反鎖嚴實,還抵了一把椅子确保不會被輕易推開。弄好門這邊,他又跑到窗戶那邊将窗戶關嚴,然後對作為“阿飄”的池越說道:“你現在不會被人發現,我也安全了。”
池越丈二和尚:“我本來就不會被別人發現好嗎?”
莫寒臉孔非也:“現在是還沒遇見,要是遇見了和我一樣能看見你的人,他和你不熟,見到你詐屍,還不得吓死。”
“沒有也罷,若是被人聽到了我跟誰在說話,推開門發現就我一個人,鐵定認為我瘋了。”
池越伸展了手臂,往床上舒舒服服一躺,發出一聲松筋活骨後的舒爽之聲:“你有遠見。”
莫寒邁着惑人的步伐,走到床邊,彎下腰,罩住池越,眼裏蕩漾着盈滿的愛意和思念,他就是在以為池越一去不返的日子裏無法振作,在夜色深處脹滿心房的疼的時候哀默。
他有好多話對眼前強勢流氓卻讓自己無法自拔的男人說,可話到了嘴邊,連張開嘴的勇氣都沒有。
池越愈發感慨,自己離開不過十來天的樣子,怎麽讓莫寒變得如此念情,也如此……妖嬈。
他一把翻過身将莫寒壓在身下,情不自禁地吻上他的眼睫,他的睫毛細長密集而又嬌羞顫抖,如春日裏風中淩亂的桃花,豔美芬芳。
兩人情難自控,呼吸粗重,燥熱的唇瓣已然貼在了一起,雙方的舌尖一如往常向裏探索,汲取甜美,如似兩頭狼叫嚣着将對方撕裂吞入腹中。
那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昔日深沉愛戀的情感想纏藤的紅玫瑰交纏在他們身上,所到之處皆開出嬌豔欲滴的玫瑰花。
氣喘籲籲,意猶未盡。
莫寒揚起一抹豔笑,帶着平複不下來的喘息,柔聲道:“你說,有一天,我會不會被你吸幹陽氣,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池越配合道:“被我吸幹陽氣,你不感到欣喜?”
“那倒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池越輕啄了口他的紅唇,笑道:“要說牡丹花,你才是,我已經是鬼了。”
莫寒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讓自己起來,學級處于高三,困難階段,再有良辰美景,美人在懷,也不能荒廢學業。
“敢情這段佳話是為你我準備的,不錯,看來我得好好學習了,不然學不到冷知識了。”
池越歪着腦袋,好奇寶寶似的:“你不會要去看書吧,你忍心冷落我?”
“為什麽不呢?”
池越抗議:“你動動半個腦子就能考前幾名,還看什麽書啊,看我吧。”
“你懂什麽?我雖然聰明,但那時符合年齡的,你看到小南沒,十四歲啊,高二了啊,我比他大,還在高三混,這不差距出來了麽。”
池越從床上一躍而起,搗蛋的霸占着莫寒學習的座椅:“我不管,你跟他比什麽,你跟我比啊,我沒前途,書都沒念過,我還比你大呢。”
莫寒不在意他幼稚的舉動,從書桌上抽過英語書,倚在桌邊:“人還是有點上進心不好麽,誰跟你一樣啊。”
我去,一言不合就開怼啊,池越那哪能讓他騎上頭,這以後的家庭地位還怎麽穩固。
他仗着自己死後也不縮的個頭将莫寒扛起就往床上摔。
“咱們剛就打了一個波,剩下的還得繼續呢。”
莫寒掙紮:“不要,小南還在隔壁,他可不知道是你,不然聽到了聲音又該罵我不檢點,一個人偷偷撸尺度片什麽的,你想害死我啊!”
池越絲毫不動搖,上下其手三下五除二扒光了他的衣服,欲|火喘|息:“怕什麽,你難耐不住,老子捂住你的嘴。”
莫寒目眦盡裂:“池唯軒,你……”
池越做事雷厲風行,說捂人嘴就捂人嘴,莫寒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的大掌悟了個嚴實。
上身壓制,下身也不閑着,動作娴熟地翻雲覆雨,嬌嗔咿呀,哼哼哈嘿悶在這個小房間持續到半夜。
第二天,莫寒工作日的生物鐘勉強将他叫醒,他動作幅度大,一手揮向旁邊,碰一聲發出打在床板的聲音。
一秒、兩秒,莫寒猛然反應過來:池越不在身邊!
他轉頭來看,池越人好好地躺在他身邊呢。莫寒撐起半個身子,眼睛目不斜視,一只手試探着朝他的臉摸去。
觸及空氣,穿體而過,根本沒了昨晚那真實的柔軟。
莫寒不可思議地反複試驗,可除了穿過了池越的身體摸到了枕頭,什麽也摸不到。
這是怎麽回事?昨晚明明能清清楚楚感受到他的懷抱,激吻,交纏,痛苦,歡愉,一樣不少,又怎會觸不到此人。
他焦急地喊着池越的名字:“阿軒?阿軒?”
還好,池越還能聽見自己的聲音。
“怎麽了?”池越令人心神蕩漾的磁性聲音迷迷糊糊問出這話,有着撓人心弦的性感。
莫寒碰不到他的身體,亦不能搖着他的雙肩告訴他自己摸不到他,只好抓着單被道:“怎麽回事?我又摸不到你了。”
池越清醒了些,他伸出手戳戳莫寒,同樣穿體而過,沒有實錘。
“奇怪了。”池越摸摸睡得亂糟糟的頭發:“難道白天還有隐身效果?”
此隐身非彼隐身,指的是無實體無觸感。
莫寒稍微放心了點:“你是鬼,黑夜比較适合你,雖然你不怕陽光,但也不能亂來。”
池越這句話聽不到心裏去,他做人是好人,做鬼也不參與惡鬼行列,白天能做什麽壞事?
“人家都看不見我,我能做什麽壞事?”
還能仗着特殊身份到處吓人不成?
莫寒翻身起床穿戴,昨晚瘋狂後夜已深,他扛着疲憊洗淨身體,挽救了一下早上能賴床的幾分鐘。
“那可說不定,萬一你路過小賣鋪想喝水,拿起一杯水就走,老板是安分老百姓,看到憑空飛起的礦泉水瓶還不得哭爹喊娘吓得尿褲子!”
莫寒穿好衣服,晃着兩條即使穿着肥大哈倫褲也掩飾不了其修長性感,閃瞎旁人眼的長腿,出了房門,直奔洗漱間。
今天他起的遲,踏進洗漱間的時候,池南剛好打理完自己出來。
“呦,起得挺早啊。”莫寒朝他打着招呼。
池南鳥都不鳥,眼神都不願給他,大爺似的擦肩而過。莫寒聳聳肩,無所謂,抓起牙刷毛巾開始梳理自己。
由于莫寒腰疼起得遲,他洗漱好後,池南已經坐在餐桌前,一勺一勺的喝粥。
池越擺着透明的身體從房間出來,給了莫寒一個wink,莫寒腦子忽然短路,心情明媚地照應。
“嗯,出來啦。”
這話引得池南投來一個不解的目光,心裏想着這傻叉跟誰說話呢。
池越倒是清醒,他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然後指指喝粥的池南。莫寒恍惚從夢中驚醒,回神才知道差點出了事,心中咯噔一下,很快平複下來,去廚房盛了碗粥端到餐桌面對池南坐下。
池南吃飯斯文,一口一下,殘渣不沾唇,也不沾碗,若不是投錯了胎,他還真有種名門公子哥的優雅與氣度。
莫寒想找話題和他聊聊,看着他又不知道說什麽,就随便找了個爛熟大街的梗,說道:“上學辛苦嗎?”
池越做鬼比較随意,這會已經在莫寒身邊的椅子坐下了,聽到這話沒忍住笑了出來。
莫寒頓感不滿,給了他一宇宙無敵大白眼,幸好池南埋頭吃早餐,不然真得看出些問題來了。
“無聊。”
莫寒一手撐着頭,一手攪拌碗裏的紫米粥,道:“你是說上學無聊,還是說我問的問題無聊?”
池南碗裏的粥反射着亮白的光,在亮堂的客廳裏,米粒顆顆飽滿。
他将見底的碗搜刮幹淨,送入口中,将筷子端正擺好。
用一貫高冷的語氣下定論:“你今天話很多。”
之前兩人幾天說的話加起來都沒有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的多。
興許是有人給撐腰吧。
感覺天下都掌握在手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在此說明:莫寒:痞壞,不小白,不軟弱
池越:霸道萌猛犬,行走的荷爾蒙和自帶分泌的□□體質
池南:斯文敗類型小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