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殺雞儆猴
吳家和趙家選好了日子先讓吳更和趙品閱定親,自此,趙品閱便成了吳家的準媳婦人選了。饒是如此,可吳更還是天天登門造訪,離開的時候又和趙品閱難舍難分。每次都是趙品閱板起臉孔說:“你要再不走我就不理你了!”
吳更起先還挺怕這句話的,可現在不同了,他狡黠一笑,“那可由不得你了!你已經是我們家的媳婦了,你是跑不掉的了!”
趙品閱雖然臉上帶着怒意,但她眼裏溢出的幸福之色可沒逃過大家的眼睛,見大家都帶着笑意看她,她自然是害羞的。嘴上還要逞強道:“那可說不定,人家張少爺前兩天還寫信給我呢,說他會等我,還說要是我想通了就給他回信,他家的八擡大轎随時給我準備着的!”
吳更臉色大變,“他什麽時候給你寫信的?你們怎麽可能還會有來往?信在哪兒?快拿給我看看!他怎麽這麽不要臉啊!自己找不到媳婦就要來搶人家的!我找他去!”
說着他真就憤惱的要離開,那氣勢洶洶的樣子可把趙品閱吓着了,趕緊攔住他,“你幹嘛啊我是騙你的!我怎麽可能會和他來往呢!”
吳更的‘怒氣’并未從臉上褪去,他睨着趙品閱,咬牙切齒的問:“真的?”
“真的真的!”趙品閱一臉真誠的樣子,深怕吳更不相信,真的會去找張少爺,“真的真的我沒有騙你!我的心都在你身上,旁的男子又怎會入得了我的眼呢?”那着急的樣子,就差沒對天發誓了。
吳更低低一笑,帶着陰謀得逞的得意,他一把将趙品閱攬入懷中,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笑道:“這句話我愛聽,以後你可以每天說一次,不,每天說三次!”
趙品閱這才發現自己被他整了,氣惱的推開他,“混蛋!你騙我!”
吳更笑意更甚,重新把她納入懷中,“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跟我說這種氣話!”
趙品閱舉起小拳頭在他胸口輕輕砸了一下,“你讨厭死了!”
一旁的趙品吉夫婦相視一笑,趙品吉輕咳一聲,示意:你們別太招搖還有旁人在側呢!他上前錘了一下吳更的肩膀,“你小子竟能把我這古靈精怪的妹妹哄到手!真是不簡單啊!把我妹妹交給你我也放心,你可得好好照顧她!”最後那句話帶着威脅的語氣。
趙品閱從吳更懷裏擡起頭來,朝着趙品吉甜甜一笑,“哥哥放心吧,他不敢不對我好的!”
吳更面露尴尬,小聲說:“诶诶诶,在外面給我留點面子!”
趙品閱仿若沒察覺他的心思似地,仍洋洋得意的說:“哥哥嫂嫂又不是外人!”
歡聲笑語回蕩在花園上空,微風輕拂,把這幸福的笑聲送到更高處的雲層上方。
段進財那次在客棧門口出了洋相自然是對李硯娚很不滿意的,且他的不滿表現得很明顯。故意破壞她立的規矩,當着衆人的面質疑她,有好幾次王掌櫃看不過去,便說了他兩句,誰知他竟氣焰嚣張的說:“我才是大掌櫃,她不過是個娘們而已能成得了什麽大器?她要是真這麽能幹,那以後店裏有個什麽麻煩都讓她去解決好了!”
對此,王掌櫃也頗為無奈,李硯娚雖然氣惱但也那他沒轍。趙運國沒發話,她自然也不敢拿他怎麽辦。由此,段進財便以為李硯娚是忌憚他,變得更加猖狂了。
“慢走!”段進財送走了他的三個友人,經過櫃臺時他們挑釁的看向李硯娚。
李硯娚忍不可忍,當真以為她好欺負嗎?他朝六全喊:“六全。”
六全猴精似的跑過來,“夫人,有何吩咐。”
李硯娚睨向段進財,道:“把段大掌櫃給我趕出去!這裏是客棧不是義站,更不是給那些人吃霸王餐的地方,把他給我趕出去!”
段進財一聽,怒了,“你憑什麽這麽做?你沒這個權力!”
六全最是精靈也最是忠心,主子發話了他豈有不做事的道理?他朝段進財做了個請的姿勢,“段大掌櫃,請吧。”
“我是你爹的小舅子你沒權力趕我走!你爹都沒說話你倒來發威了!”
“我說的話就是爹的聖旨!”李硯娚朝王掌櫃道:“王掌櫃,今後這大掌櫃的職務就由你來擔任,若是今後店裏有人搗亂的話,你盡管報官!”又朝六全道:“還愣着幹什麽?段大掌櫃不肯出去你擡他出去便是了!”
段進財氣得身子都在抖,指着李硯娚罵道:“你憑什麽!你憑什麽!這客棧發展起來也有我的功勞,你不能這麽對我!我是你爹的小舅子!”
段進財罵罵咧咧的嚷嚷着,李硯娚不耐煩的朝六全使了個眼色,六全便招呼幾個夥計架住段進財,可他哪裏肯就範?掙紮自然是少不了的,六全也失了耐心了,又招呼了幾個人過來直接把他擡出去了。段進財被擡到了大街上嘴裏還在罵着,越罵越難聽,他被扔到大街上迅速圍攏了一批看熱鬧的人。段進財好面子,丢不起這個人,“看什麽看看什麽看!滾滾滾!”說着便站起來扒開人群跑走了。
店裏一片安靜,李硯娚回身,夥計們便迅速散開各幹各的事,好像剛才的事沒發生過一般。王掌櫃擔憂的對李硯娚說:“夫人這樣做怕是有些不妥吧,客棧的一切合作運作都是段大掌櫃在管的,這下把他趕走了,只怕他是要耍點手段的。”
李硯娚目不斜視,“那有何懼?憑咱們趙家的名聲地位,想跟咱們合作的商人大有人在,難道少了他的渠道咱們就找不到合作方了嗎?”
王掌櫃沉思了片刻,沒有說話,李硯娚又道:“店裏你多留神着點。”王掌櫃明白她的意思,同意的點點頭。
段進財馬上就跑到趙府把這件事告訴給了段先彙,段先彙也是很氣惱,為了給弟弟出頭,她馬上又跑到趙運國面前哭訴撒潑了一番。說段進財這些年為客棧付出了多少心血,把客棧管理得怎樣的好,現在卻被一個晚輩排擠!這是個什麽道理?段進財也很配合的做出一副很苦情的表情,還勸解段先彙道:“姐姐你別哭了,我也老了,商場上的事遲早是要交給這些年輕的,我也是時候該退下來安享晚年了。”
不得不說,這一家子當真是唱雙簧的好手!聽段進財這麽一說,段先彙哭鬧得更厲害,“老爺這是你的意思嗎?是你讓硯娚這麽做的嗎?為什麽要這麽做?進財為了咱家付出了多少心血你不是不知道,就算他沒有功勞總也有苦勞吧?這事兒,硯娚非得給個說法不可!”
趙運國被段先彙哭鬧得頭暈,只得先安撫她,讓段進財先回去。李硯娚回府後馬上就去找了趙運國,段先彙見了她就像見了老鼠的貓似地,只指着李硯娚說她沒良心,過河拆橋,不尊重長輩等。
“硯娚沒有不尊重長輩,先前段堂舅在客棧大斂私財硯娚已經給過他一次機會了,可段堂舅不思進取反而變本加厲,硯娚覺得這樣不利于客棧經營,便立了一系列的規矩。店裏的每一位夥計都很遵守規矩,可唯獨段堂舅例外!段堂舅和咱們是一家人,我已經委婉的提醒他一次了,可作為長輩的他卻處處為難我這個晚輩。店裏這麽多人看着,我要是徇私的話這定會成為其他人跟着犯錯的理由,況且,硯娚是爹欽派去客棧的,質疑硯娚不就是質疑爹嗎?這種情況總該有個處理辦法才對吧?”
李硯娚說得句句在理,且趙運國原本早就動了要撤掉段進財的心思,他當然是不會責怪李硯娚的,“硯娚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你弟弟平日裏是怎麽幹活的,你應該也清楚。我也不想再多說了,好他之前的那些事,我也不再追究問責了歹大家是一家人,整得這麽難堪也沒必要。他自己不是也說了嗎,他老了,是該退下來安享晚年了。”
“老爺……”
“好了不用說了,叫你弟弟好自為之吧。”
段先彙哼了一聲,一跺腳便走了。經過李硯娚身邊的時候,惡狠狠的瞪向她,那眼神,好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一般。
李硯娚也知道,她們母女本就不喜歡自己,現在她又拆了段進財的臺,只怕以後他們更不會給她什麽好臉色看吧。罷了,她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魚肉,總是要反抗一回的。
李硯娚本以為趙運國私下還是會說她幾句的,可等了半天也沒等趙運國開口,就當她想告辭的時候,趙運國忽然試一試的問,“你、你去看過品詩她們沒有?”
趙運國的眼睛裏閃動着期望,李硯娚輕輕搖搖頭,趙品詩她們走的時候并沒有告訴她地址。失望從趙運國眼裏劃過,表情有種說不出的落寞,他揮揮手,“回去吧。”
對于趙運國的這一次詢問,李硯娚當做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之前趙品詩和柳萍在的時候,他不聞不問,現在她們搬走了,他心裏反而覺得空唠唠的像缺了一塊一樣。剛才趙運國的表情和眼神,李硯娚看了都有些動容。可是這又怪得了誰呢?若他平時多踏足柳萍的院子,或是年輕時候不那麽多情,那還會有今日的失望嗎?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李硯娚冷不丁的撞上了一堵肉牆,擡頭一看,趙品吉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怎麽只看路不看方向?”
趙品吉的眼神溫柔得快要把她包圍,可她卻不敢再看。她和梁漫卿,始終有一個人會是柳萍這樣落寞的結局,他,真的會待自己如一嗎?
見她傻傻的不說話,趙品吉握住她的肩膀擔憂的問:“怎麽了?是不是爹說你了?”
李硯娚回過神來,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搖搖頭,笑問:“你怎麽知道爹有可能會‘說我’?”
“剛才我去客棧想接你一起回家的,誰知店裏夥計都在談論你的‘光榮事跡’,我擔心爹會罵你所以就急忙過來了。怎麽樣?爹沒說你什麽吧?”
“沒事,爹只說我做得好。”
雖然她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但看在趙品吉眼裏,他卻不喜歡她這樣逞強的笑。輕擁她入懷,下巴在她頭頂磨砂,“對不起,總是讓你受委屈。”
他結實的懷抱,他溫柔的安慰,都讓李硯娚卸下了堅強的僞裝,“可不是嘛!這些原本都是你的責任卻由我來替你扛着!作為補償,你得對我很好很好才行!”
趙品吉愛死了她撒嬌的摸樣,在她頭頂吻了一下,“對你很好很好很好很好都不夠!我要加倍雙倍百倍千倍的愛你!”
李硯娚心裏暖暖的,“這是你自己說的,可不許賴賬啊!”
“我回去就拿紙筆寫下來,然後簽字畫押,可好?”
李硯娚的嘴裏溢出笑聲,趙品吉忽然覺得,這就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也正是他一直追求的,小幸福。
兩人濃情蜜意之時,聽得前方傳來一聲驚呼,循聲望去,兩個丫鬟被撞得東倒西歪的,手中的東西差點沒拿穩險些落到地上。
“急匆匆的投胎去嗎?”站定後她們便開口大罵。
而她們辱罵的對象,竟是許久未曾出現的趙品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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