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偷盜贓物
李硯娚有些發愁,已逾日期了可段進財還沒有把帳交回來,礙于身份,李硯娚也不好說什麽。萬一他是有什麽原因才導致交賬不及時呢。
劉管家也說:“段老爺辦事還是靠得住的,興許是被別的事絆住了才沒來得及。”既然管家都這麽說了,李硯娚也沒什麽不放心的,趙運國選的人,應該錯不了。
初一,照例是都要到大堂一起用膳的。深居簡出的柳萍臉色有些憔悴,沒怎麽動筷子,只趙品詩給她夾了點青菜。
李硯娚看她實在憔悴得很,不免有些擔憂,但餐桌上很安靜,沒人說話,李硯娚也只得安靜的吃飯。
雖然有趙運國在的場合都很嚴肅,但天不怕地不怕的趙品祯可不管這麽多,他只管暢所欲言。邊拿勺子舀豆腐羹邊問,“三嫂,怎麽這個月的月錢還沒有發下來?平時都是月末那天發的。”全府都已經知道經濟大權如今掌握在李硯娚手裏,他便直接問了,若那權力是在方姳手裏,他是怎麽都不敢問的。
李硯娚還未說話,段先彙便率先罵道:“就你花的錢最多!你三嫂才接管賬務,賬務的事又麻煩,當然要一筆一筆的算清楚了。”
趙運國聽了,也問:“硯娚,怎麽了?”
李硯娚微微一笑,“硯娚笨拙,延遲了發放月錢的時間真對不住大家。只是如二娘所說,硯娚才接管賬務,對賬的時候深怕錯了一點差錯,所以速度慢了些。”
段先彙眉開眼笑,“慢慢就好了。”李硯娚只謙遜溫和的笑笑。
方姳開口對趙品吉說:“品吉,硯娚忙不過來你要多幫幫她。兩個人做事總比一個人快些。”
趙品吉正伸手去夾菜,聞言,他微微勾唇,“她這麽能幹,不需要我的幫助。”他還對二老囚禁他的事耿耿于懷。
這是李硯娚不喜歡大家在一起吃飯的原因之一,只要坐在一起吃飯,總會有話題要談到他們倆身上,他也總是或直接或含沙射影的諷刺而她還要裝作沒事人一樣。
她嬌笑着,拿公用湯匙給趙品吉舀了一些冬瓜湯,“天氣熱了,冬瓜可以消暑,應多食才好。”
這時,柳萍別過臉去咳了起來,趙品詩放下筷子輕拍她的背。可柳萍卻越咳越厲害,像是要把內髒都咳出來似地。
王凝關切的問:“三娘怎麽又病了?”
段先彙則一臉嫌棄的說:“咳成這個樣子就不要出來了,真是倒人胃口!”又看向王凝,道:“管好你自己吧,小心傳染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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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先彙一向不喜歡柳萍,看她什麽都不順眼。方姳也說:“妹妹回房去找大夫來瞧瞧吧。”
柳萍稍稍平了氣息,擺擺手道:“老毛病了,大夫開了藥方,一直在喝。”
“瞧了這麽多次還沒見成效,要不要換個大夫試試?”
柳萍虛弱道:“沒事的,咳過一陣就好了。”
段先彙放下碗筷,煞有介事的揮揮帕子,像是在趕走什麽髒東西,“自己喜歡受這份罪也就算了可別影響到別人啊!”
趙品詩面無表情,直盯着段先彙,道:“難道二娘就沒有生瘡害過病嗎?難道二娘生病的時候還很享受被病痛折磨的感覺?哦,也對,想必是二娘年輕的時候已經把這一輩子的病都得過了,當年沒少得到爹的疼惜吧?”赤裸裸的把段先彙年輕時争寵的招數說出來,還說得這麽風輕雲淡,段先彙多少面子上有些過不去。
“你!”
趙品隽出言打岔道:“娘,您少說兩句吧!有你在的地方總是不能安生。”
段先彙尖着嗓子罵,“你這死小子!說話竟幫着外人!我才是你親娘啊!”
趙品詩冷笑一聲,“都是姓趙的我倒成了外人了,難不成在二娘眼裏,除了品隽和品祯是趙家人,我們這些都是外人?”
段先彙忙要跟她争論,趙運國重重的把筷子拍在桌面上,寒着臉說:“再說話就都別吃了!每次吃個飯都不得安生,這裏不是戲臺!”
趙運國發火便沒人敢再說話,大家安靜的吃着東西。李硯娚食不知味,她不喜歡大家在一起吃飯的第二個原因便是總得不到安寧。
吃完飯大家也就散了,褪去燥熱後的夜晚非常涼爽,夜色也很美,如果沒有這些紛煩的争端的話,就更美了。
趙品吉依舊是大步走在前面,反正其他人都已經走完了,李硯娚也沒有必要努力追上他然後假裝夫妻和諧。現在,她只管悠閑的在夜色下漫步,好好享受這份清涼便是。
“三少夫人慢走一步。”劉管家提着長衫下擺在身後叫住她,李硯娚站定回身,等待管家的下文。管家小心翼翼的看看四周,才說:“三少夫人請借一步說話。”
李硯娚心下疑惑,但還是跟着管家走。待走至一處僻靜的地方,管家才從袖口裏掏出一件東西遞給她。那是一只簪子,款式很普通,是前些年流行的款式,重點在于簪子上一顆被一圈小珍珠圍繞着的碩大的紅寶石。且不說簪子的其他用料,單這顆紅寶石就價值連城。
李硯娚伸手接過,打量了一番,不解的問:“這是?”
管家往她面前湊了湊,手掌掩着嘴,說:“今下午我路過一家當鋪,當鋪老板跟我有些交情,他就把這個交給我了,說是昨天有個男子拿這簪子去當,他覺得有可疑。”
李硯娚更加不解,“什麽可疑?”
管家把簪子翻過來,李硯娚看見底盤上刻着一個小小的‘趙’。在趙府,各房主子所有的首飾都是統一定制的,每一件首飾上都有标記,即‘趙’。
管家又說:“當鋪老板說,那個男子當了一千塊大洋,他留了個心眼讓那個男子留了個地址。”說罷,管家又從袖口裏掏出一張小紙條。
李硯娚也是訝異,這簪子連一萬塊大洋都不止,那個人怎麽就當了一千塊!李硯娚接過紙條,上面寫着‘井路街單巷子一百六十五號’。
“你懷疑有人偷了府上的東西拿出去變賣?”管家點點頭,李硯娚又說:“金店每次送首飾來哪些給了哪位太太小姐,賬房都是有記錄的,去查查這簪子是分給了誰不就知道是誰房裏的下人手腳不幹淨了。”
話音一落,李硯娚便覺得自己形同說了廢話,劉管家在趙府幾十年,事情要是這麽簡單的話他就不會來找自己了。
“難題就在這裏,這簪子名叫‘紅韻’,是老太太的所有物,但是後來老太太私下裏賞給了某位夫人。老太太自己私下裏送的,賬房沒有記錄在本,且自那以後這‘紅韻’就再沒出現過。老太太到底把它送給了誰,誰也不知道。”管家又刻意壓低了聲音,“當鋪老板說是個年輕小夥子拿去當的,好像等着急用錢。”
李硯娚第一個想到的是趙品祯,但随即又否定了這個猜測,堂堂趙家四少爺,城裏面做生意的有哪個不認識他?而且一千塊大洋也不是個小數目,他拿這麽多錢做什麽?
“這個地址去查過了嗎?”
“去看過了,井路街單巷子已經沒什麽人家了,僅有的幾戶住着的都是孤寡老人,而這一百六十五號更是大門緊閉,我在那兒等了好半天都沒見有人出來。”
李硯娚想了想,“府上的下人有住在這附近的嗎?”
“府裏下人衆多,只有查查登記冊才知道。”
“先查查登記冊看能不能找到人,這事兒你跟大太太說了嗎?”
管家搖頭道:“沒有,事情沒搞清楚不敢報告給大太太。”
“嗯,先不要聲張,等查清楚了再告訴太太。”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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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看誰是那個賊!
猜對沒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