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又添新喜
“小姐早點睡吧,待會兒景歡小姐哭鬧起來,您又不得睡了。”
李硯娚放下書揉揉眉心,站起來走至床榻前,脫下外衣,輕輕躺下,佩環給她攏好被子,把帳子放下,吹熄蠟燭只留桌案上一支,随後便悄悄出去了。
也不知睡了有多久,隐隐約約的便聽見景歡沙啞的哭聲。本想蒙頭繼續睡,可那哭聲不絕于耳,愣是怎麽也睡不着了。徑自起身穿好衣裳,拉開門出去,屋外值夜的小丫頭正在打盹,聽見開門聲連忙站起來。
“三少夫人。”
“佩環呢?”
“佩環姐姐休息去了,今兒晚上是女婢值夜。”李硯娚輕輕點頭,她又小聲問:“三少夫人要做什麽,讓奴婢去辦就是。”
李硯娚輕啓菱唇,“我睡不着,起來走走,你下去休息吧,這兒不用伺候了。”
“這……”丫頭微微低頭,有些猶豫。
李硯娚輕笑,“去吧。”那聲音如林間平靜的湖水,聽着讓人心生安寧。
小丫頭福一福身,退下了。書房的燈還亮着,已經醜時了,他還沒睡?不過李硯娚沒有心思去關注他,擡步往竹園去。
竹園燈火通明,裏面不時傳來安慰聲和大人的哭聲。
“歡兒不哭歡兒不哭。”趙品隽抱着景歡在堂屋裏踱步,不時柔聲安慰。
“究竟是怎麽了,有什麽怪病找我就是,為什麽要纏上我的孩子。”王凝抽噎着。
“凝兒,不要胡說!”趙品隽疾言厲色,孩子已經讓他愁碎了心,聽妻子這麽說,更是火上澆油。
一屋子仆人也只得看着幹着急,見到李硯娚進來,紛紛恭敬到:“三少夫人。”
王凝見她進來,趕緊用手帕擦擦淚,迎上前,“硯娚,吵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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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硯娚握住她的手,輕輕搖頭,表情大方得體,略帶着一絲擔憂。
“景歡哭得這樣厲害,我來看看。”
一說到這個,王凝又開始掉眼淚,兩人握着手走至椅前坐下,“二嫂別哭了,孩子還需要你的照顧,你要是跨了,二哥不是要操心更多。”
王凝聞言看了眼趙品隽,正巧趙品隽也正把目光投向她,夫妻二人眼神裏的小互動,連李硯娚都看得清清楚楚。王凝擦幹眼淚,不好意思的說:“讓你看笑話了。”
“二嫂快別這麽說。”
所幸景歡被父親抱着哄了一陣,哭聲漸漸停止,最後只是小聲啜泣。夫妻二人松下一口氣,趙品隽抱着孩子坐下。景歡哭得累了,這下窩在父親懷裏抽噎着似要睡着了,臉上挂着一道道來不及幹的淚痕。
“大夫都查不出病因嗎?”
趙品隽滿臉愁色,絕望的搖頭道:“找了好多名醫來看,開了好些安神的方子吃了都不管事,娘說要是再治不好,只有找道士來做做法事了。這樣下去可不行,吵得大家都不得安睡,我們夫妻二人這半個多月都沒好好合眼。大人倒沒什麽,只是可憐了孩子,都瘦了一大圈了。”滿含柔情的雙眸又轉向王凝,“凝兒也瘦了。”
懷裏的景歡嘤咛兩聲,趙品隽輕輕拍拍她的背,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又安靜下來。
“她是突然這樣的嗎?在此之前有沒有什麽預兆?”
王凝皺眉苦想,“好像沒有什麽異常。”說着看向趙品隽,趙品隽亦皺着眉搖頭。
“娘。”門口傳來帶着哭腔的聲音,景樂揉着眼睛,小臉紅撲撲的,身後跟着奶娘。
“樂兒。”王凝趕緊起身抱起女兒,景樂乖巧的靠在母親肩頭雙手抱着母親的脖子。看見李硯娚又甜甜的叫了聲:“三嬸娘。”
王凝抱着景樂坐下,小丫頭翻轉姿勢,看向父親懷裏已經安靜下來的妹妹。仰頭看着王凝,手指抓着她的衣袖,說:“娘,我害怕。”
王凝哄到:“別怕,妹妹只是做噩夢被吓着了。”景樂将信将疑的又看着妹妹,自言自語到:“嗯,妹妹肯定是又夢到大耗子了。”
“樂兒你剛剛說什麽?”李硯娚抓住重點急忙問,景樂被她急切的樣子吓得縮在母親懷裏。王凝尴尬的看一眼李硯娚,柔聲對景樂說:“樂兒別怕,三嬸娘只是問你剛剛說什麽。”
李硯娚也溫柔的笑着說:“是啊,三嬸娘剛剛聽你說什麽大耗子,三嬸娘很好奇,你能給三嬸娘說說嗎?”
景樂看看母親又看看李硯娚,這才忐忑着心情說:“我只記得那天傍晚跟妹妹在花園裏玩捉迷藏,她藏起來我去找她,我還沒數到10個數就聽到她哭了,我跑過去就看到她坐在長廊上哭,我問她怎麽了,她說梁上掉下來一只很大的耗子正好掉在她面前……然後過兩天她就每晚都做惡夢了。”
三個大人表情各異,“難道真是中邪了?”
趙品隽呵斥到:“在孩子面前不要胡說。”随後又對屋裏的仆人命令到:“你們也不許亂說。”
“是。”
這時,景歡小嘴一癟又哭起來,剛開始只是小聲抽噎,漸漸的哭聲越來越大。手腳亦無意識的揮動,趙品隽險些抱不住她。
“娘、娘我害怕。”景樂也被吓哭了,緊緊的縮在母親懷裏。
王凝不禁又濕了眼眶,撫摸着景樂的頭說:“乖別怕。”眼神示意奶娘抱走景樂,可奶娘剛一上前挨着景樂,景樂就哭着緊緊的吊着母親,“我怕我怕。”王凝已難過得說不出話來,只有不停輕撫女兒的頭。
李硯娚局促的站在一旁,不知該怎麽幫忙。屋裏哭作一團,景歡仍在掙紮,嗓子都啞了,那哭聲聽起來就像是在被人灌了把沙子在喉嚨裏。
“爹在這兒爹在這兒。”趙品隽抱着景歡在屋裏踱步,可無意識的景歡掙紮起來力氣極大,模樣滲人,趙品隽已有些筋疲力盡,好幾次險些讓景歡掙脫倒地。幾個家丁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和腿,仍無濟于事。
王凝抱着景樂安慰了好一陣,景樂才肯跟奶娘去。景樂被抱走,王凝好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踉跄了一下。
“二嫂!”李硯娚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王凝借着李硯娚的胳膊站穩,跌跌撞撞的又上前去看景歡。景歡已經不認識誰是爹誰是娘,只不停拳打腳踢,任趙品隽和家丁怎麽拉都制止不住,她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般,讓圍着她的一群人素手無策。
李硯娚深深的皺緊了眉頭,一個只有3歲的小女孩哪裏有這麽大的力氣?看她瘋狂的樣子,難道真是中邪了?
正當她疑惑間,靠在她身上的王凝軟軟的往下滑,她驚叫一聲連忙穩穩扶住她。
“二嫂!”
“二少夫人!”
“凝兒!”
一片驚呼聲,王凝已經癱軟在她身上。“快叫大夫。”李硯娚吩咐家丁,家丁領命就要往外跑,她又補充一句:“不要驚動其他人,尤其是大太太和二太太。”
“小的明白。”家丁匆匆跑出去了。
女兒還沒好,妻子又暈倒了,趙品隽有些心力交瘁。想上前把妻子報到床上,奈何又放不開手上的女兒,只能看着幹着急。李硯娚和幾個丫鬟把王凝扶到床上,王凝的貼身丫鬟忍不住哀嘆到:“小小姐不知道得了什麽病,現在少夫人又倒下了,哎……”
“別說了,待會兒二少爺聽見又得傷心了。”
景歡漸漸停止哭鬧,趙品隽把孩子交給奶娘便奔進裏屋,李硯娚起身讓開,趙品隽撲倒在床頭。拉起王凝的手放置唇邊輕吻,實在傷心不已,又把頭埋入她頸間,有種生離死別的悲戚。李硯娚竟看得濕了眼眶,輕輕退出去,把空間讓給正經受折磨的夫妻。
剛剛跑出去的家丁拉着一個花白了胡子的大夫進來,“可算來了,快進去看看。”
老大夫喘着粗氣,“病、病人在哪兒?”
李硯娚領着他進去,趙品隽連忙讓開,大夫拿出脈枕,把王凝纖細的手腕放上去。老大夫邊捋胡子邊微微點頭。趙品隽着急不已,急忙問:“大夫,我妻子怎麽樣?”
老大夫站起來雙手作揖,笑道:“恭喜二少爺,二少夫人有喜了!”
趙品隽臉上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興奮,李硯娚面帶喜色。老大夫又說:“只是二少夫人最近操勞過度,睡眠也不好,得多注意修養才是,我開副安胎藥先喝着,過幾日我再來診脈。”
趙品隽忘了反應,李硯娚道:“謝謝大夫,你跟大夫去抓藥吧。”他示意家丁。趙品隽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拿出一個銀元雙手遞給老者,“謝謝大夫。”老大夫笑着接過便讓家丁跟着他出去了。
“上天保佑上天保佑,這可是喜事啊!”老仆人激動的感謝上天。
李硯娚吩咐道:“現在已經很晚了,明早再把好消息告訴各位太太吧。”
“是。”
趙品隽表情複雜的走到床頭,執起王凝的手貼在臉上:“凝兒你聽見了嗎?我們又有孩子了!”
“二哥,這是喜事,你怎麽還哭了?”
趙品隽用衣袖擦擦眼,這才轉過身對李硯娚說:“弟妹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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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炒的泡椒豬肝,閨蜜要我以後別煮太多飯,我問為什麽,她說因為會吃太多!哈哈,都是栀子廚藝太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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