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手下留情
不好意思這種情況就像是臭不要臉的前奏。
沒了不好意思的別扭勁兒,剩下的都是臭不要臉。
劉五背靠樹幹,快被侯岳擠進樹幹裏去了,仰頭抵在樹上,悶哼一聲:“故意的是吧?”
侯岳含糊的回應:“嗯,再叫兩聲,求你了!”話是求人的話,動作又實在是欺負人。
劉五快把牙咬碎了,從前跟着伍強和伍海什麽場面沒見過,伍海玩的瘋的時候,男女混打,那場面他也不是沒見過,但那時怎麽都覺得惡心至極。
絕不是現在這種想壓了侯岳,想要侯岳想的抓心撓肝的感覺。
比渴望更濃,比撩撥更烈。
劉五一邊舔嘴唇一邊評價:“浪!”
侯岳噘嘴蹭他唇,嘟哝:“那你就是騷!”說完要脫。
劉五趕緊去抓:“回去!”他空擋。
侯岳的不要臉,此時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抓着自己背心底邊揚手脫了,語氣亢奮的說:“我陪你!”
意思是兩人一起果奔!
其實侯岳這會兒非常想拉着劉五裸|奔去花田,萬花叢中打一炮,這場面,啧!
以後回想起來,他跟劉五的第一炮在萬花叢中打的,靠!
想想就感覺鼻血要飛流直下三千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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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五靠僅剩的理智才沒讓自己粗暴下去。
太他媽爽了!
身體裏每一滴血液都在翻滾呼喊着這句話。
侯岳從差點沒保住菊花的驚吓中,和不要臉的期待中回過味兒。
“謝謝你手下留情!”侯岳邊親邊嘟哝。
劉五笑着捧起侯岳的臉說:“不服是吧?”
侯岳很誠實的點頭:“下次能給個預告嗎?你們家打炮都這麽打嗎?”
劉五笑的肩膀直顫:“我們家打炮!哈!你看見得吓尿。”這是實話!侯岳要是見過伍海打炮的場面,非得吓哭,“象牙塔裏的小公舉,害怕了?”
侯岳偏頭“嘁”了一聲,“當誰沒見過是的!”
劉五嘴角噙着笑,眼睛彎着,卻不是尋常的笑:“你見過,那你試過嗎?”
侯岳擡頭瞪人:“不是!你平時都這麽直接,這麽臭不要臉嗎?”
劉五笑着推開他彎腰撿起地上的衣服,“洗洗睡覺。”
侯岳邁了半步立刻停住,有東西正往下流,靠!呲牙想罵人,想了一圈,又找不到能形容的詞彙。
簡直了!
出了汗,地下水太涼,簡單沖洗過,兩人趕緊回了小木屋。
侯岳對睡覺的地方沒有門,很是不适應,流氓生活小能手把接棗的布,塞在木板牆縫裏,正好擋住了門,也擋住了寬大的木板縫。
兩人面對面側身躺着,劉五問:“你去過環境最差的地兒是哪兒?”
侯岳認真回想了他的19年,好像真的挺無聊,哪一件他以前認為好玩兒的事兒,刺激的事兒,跟面前的人的人生軌跡一比,就被虐成渣。
他一撇嘴:“養狗場算嗎?”
“嗯?”劉五困了,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
“我爸爸兄弟四個,我三叔有個養狗場,好像是小學六年級,還是初一,我忘了,那會兒特別淘氣,我媽一怒之下把我發配了……”
劉五笑着伸手摩挲他臉問:“你淘氣?能有多淘氣?”
侯岳憨笑一聲:“也不是淘氣,愚蠢的人類,沒辦法理解的智慧,都會被打上淘氣的烙印……”
劉五上前嘬了一口侯岳的嘴:“哎!你怎麽這麽可愛呢!”
侯岳摸了摸自己有點腫的嘴唇說:“你能明天再親嗎?腫了,”他伸手摸了下劉五的嘴,好像也有點腫,“我大爸爸的姑娘那會兒剛戀愛,人家都是男生送女生玫瑰,她一個姑娘家家的非得送男朋友玫瑰花,奇葩吧!她不敢自己買,就讓我幫忙買,第二天上學給她帶去,結果我出門就把錢給買玩具了,好像是一把槍,第二天我把隔壁奶奶家院裏種的月季花給剪光了,紮了一束花,拿給我姐。”
劉五笑的不行,侯岳踹了他一腳,繼續說:“為這事兒,隔壁奶奶找我媽告狀,我靠!我媽滿小區裏追着我打,我在我們小區最高的那顆槐樹上過了半宿,慘不慘!”
劉五抱着人打了個滾兒,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高興,只是這些家常話從侯岳嘴裏說出來,他總是忍不住想放聲笑。
“挨打了幾頓?”
侯岳盯着他的鼻尖,慢慢成了鬥雞眼,手指在他鼻梁上劃着:“幾頓到不至于,我媽暴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從來都是動嘴多過于動手,實在懶得動手,就上經濟制裁,經濟制裁不管用的時候就換精神折磨,簡直了,親媽狠起來六親不認……”
劉五手指卷着他額前的牛舔卷毛,又蓬松又軟,“那你脾氣應該像你媽。”
侯岳可不這麽覺得,他自認為比親媽近人情,“可別像,如果像,你以後可慘了,我爸犯錯,我媽從來都是上針紮……”
侯岳還沒說完,劉五湊上去一通親,比他倆剛才在樹底下沒什麽區別,又兇又狠又色。侯岳感覺要完,趕緊躲開,劉五躺回床板上沖着漏縫能看見夜空的天花板一直笑:“不是吧!”
侯岳扯了扯褲子,瞪着人問:“發什麽瘋?”
劉五是被侯岳剛剛那句話刺激到了,這種感覺很玄妙,也許像侯岳這種父母雙全,且父母恩愛|的|家庭來說,這些話就是家常話,但對他來說彌足珍貴。
侯岳那句“你以後可慘了”比所有的“我喜歡你”“我愛你”這類的情話,都要好聽。
他的以後如果能落在侯岳手裏,他……突然明白了過去的那麽多年,天南海北,長途跋涉,翻山越嶺是為了什麽。
原來他在等這個肯跟他有以後的人出現!
玄之又玄,絕處縫生。
“然後你被發配狗場了?”劉五接着侯岳悲慘的童年問。
侯岳正在跟自己鬥志昂揚不肯低頭的老二作鬥争,“啊?”了一聲,想起來自己正在簡述自己悲慘的事跡,于是接着說:“槐花你吃過嗎?我在槐樹上坐到後半夜,吃了兩頓槐花,樹上一半的槐花被我撸光了,沒過半個月,那棵槐樹死了,物業找我家去,非說我不勻稱着摘花,給樹撸成半禿,樹氣死了!靠!”
劉五越笑越興奮,“沒準真讓你給撸死了,正開花呢!”
侯岳一聽“撸”這個字眼,思想毫不含糊的跑偏了,“哎!問你,剛,爽了沒?”
劉五“嗯”了一聲,一只手無聲的往下一摸:“哈!果真!”
侯岳一縮身子,跟個蝦米似的縮成一團:“別瞎幾把摸!我餓了,不能撸了!”
劉五捋直他,摟着拍了拍說:“一會兒天亮了,莊上去覓食。”
侯岳嘿嘿傻笑,中二病犯了,問:“咱倆算不算浪跡天涯?”
劉五很不合時宜的潑他一盆冷水:“咱倆這頂多算浪了,沒到天涯。”
侯岳“靠!”一聲,随後笑了。
劉五摟着人晃晃說:“繼續說。”
“我爸加班回來,給我帶了一只鵝腿,靠!好餓!……然後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把隔壁奶奶種的菜都扒光了,攤在她家院裏晾着,等老太太發現的時候,菜苗早被太陽曬蔫了……”
“缺德吧你!”
“嗯,就是我幹的,後來我被精神折磨加上經濟制裁,期末剛考完試,出了校門,都沒回家,直接給送進狗場,兩月呀!兩月我就跟一幫狗搶吃的,馬勒戈壁的!還天天掃狗屎!那會兒我叔正訓一條純種杜賓,操!那狗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媽的狗腿子,一個暑假見我就追……”
劉五笑了一個多小時,這就是侯岳的悲慘童年,他直到聽完也沒聽出哪裏慘,而且聽的他心理很暖,侯岳毫無保留跟他講自己的過去。
他卻不能現在立刻就跟侯岳講他的過去。
侯岳唠唠叨叨講了一堆自己小時候調皮搗蛋人人得而誅之的光榮事跡,件件都夠劉五笑上個把月。
等他迷迷糊糊睡着了,起了鼾聲,劉五才摸出手機,掀開布簾出了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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