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柳意深處于發情期的這幾天,沒有抑制藥物,屬于Omega的身體根本抵抗不了Alpha的誘惑,生理上只能順從地迎合,然而在心理上,柳意深卻感到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屈辱。
每每被折騰到了最後,柳意深迎接着言簡不斷噴薄的炙熱,他多麽想要推開身上的言簡,可他被言簡壓得牢牢的,只能被迫承受,被燙得幾度昏厥。
想着醫院裏被病痛折磨,時日無多的父親,在獄中被關了幾年的弟弟,柳意深太過思念他們,也迫切地想要逃,逃出這個看似華麗的“囚籠”。
發情期的最後一天,當再次與言簡對視,柳意深的淚水不自覺地流出,他哭着說:“我……我想回家。”
言簡的心頭一痛,不禁怔在了原地。
恍惚中言簡想起了初次遇見柳意深那時候,十幾歲的柳意深眉眼靈動,臉上挂着爽朗的笑意,他一眼掃過人群,目光就定格在了柳意深那裏。
與內斂寡言的言簡不同,即使家庭條件不好,柳意深也一直奮發圖強,樂觀向上,他身上有着少年人的意氣風發,一張嘴巴在辯論賽中能說會道,籃球場上也常常能看見他矯健的身影。
言簡記得柳意深笑嘻嘻地摸着他的頭,調侃地喊他“小簡弟弟”;柳意深在第一次發情時,那個主動熱情的吻,以及嘴裏令言簡寒心的那一聲“舟川”。
言簡也記得柳意深吃蛋糕時笑起來的動人模樣;抱着吉他唱歌時,他眼中的璀璨萬千……
只是此時,柳意深卻滿臉淚痕,眼裏一片昏暗。
揪着言簡的衣領,柳意深眼眶發紅,眼淚不停地滑落:“言簡,我……我也是人啊!我也有心,是開心了會笑,疼了會哭的人啊!”
柳意深近乎崩潰地大喊着,而在言簡的印象中,他從未如此的悲傷絕望。
“求你……求你放過我!放我回家,好不好?”
言簡不答,他伸手緩緩抹去了柳意深臉上的淚,将他摟得更緊了。他能清楚感受到懷裏柳意深的身子抖得越來越厲害,也逐漸開始發燙。
柳意深還在發情期內,信息素紊亂,仍是沒有恢複正常平穩的狀态,經不起一點刺激,還需要與Alpha的結合來纾解。
“最後一晚了,再做一次。”言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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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柳意深剛想搖頭,下一秒卻被言簡吻住了。
這次言簡很溫柔,像是回到了四年多前,吻得小心翼翼,柔如細雨。
沒一會兒,柳意深就坐在了言簡的身上,一整夜未停,像是在做最後的告別,柳意深早已渾身虛軟,而言簡卻戀戀不舍,不知餍足。
白天在公司的時候,言簡終于點頭答應,與鄭舟川見了一面。
鄭舟川本想禮貌地寒暄兩句,言簡卻擺擺手,讓他直接說重點,別浪費時間。
“意深他從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這話從鄭舟川嘴裏說出來,言簡覺得尤其的諷刺可笑:“我憑什麽相信你。”
鄭舟川愣了愣,他仍是有些不習慣,無法将從前那個不愛說話,性子孤僻的小學弟,與眼前冷漠的年輕言總聯系到一起。
“你可以不信我,但應該相信意深,他陪着你快五年了。”
言簡沒回應什麽,随後就讓秘書曹誠送客了。
鄭舟川那話只說對了一半,柳意深跟着他的确快五年了,但這麽久了,他們的關系,始終是一場交易。
如今交易的期限快到了,他也留不住柳意深了。
從晚上持續到了第二天的淩晨,柳意深中途昏了幾次,又被弄醒,這時候徹底軟成了一灘水,閉着雙眼,已然睡着了。
言簡貼着柳意深的掌心,與他十指相扣,同時也親吻着他的側臉:“柳意深,我已經标記你了,你知道解除标記的後果嗎?”
睡夢中的柳意深只從鼻間發出了一聲輕哼,沒法回答,但他之前還清醒時,是一再說過的。
他流着淚,一遍遍地求言簡放過他,求言簡解除他身上的标記。
言簡的手指動了動,一邊緩緩松開了與柳意深相扣的手,一邊又咬住了柳意深的後頸,新留下的齒痕,毀掉了上一次刻下的印記。
最後在柳意深的唇上,言簡落下了輕柔的一吻:“你可以回家了,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