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心若為城（二）
聽玉娘咿咿呀呀地唱着，心中甚是不喜，打斷了玉娘：“別唱了，睿兒才不是什麽負心郎，他是……。”
“那—他—是—誰—呀——？”玉娘似篤定了要戲弄我一場，依然操着戲文裏的唱腔，翹着指尖定睛一指，擺了個非要弄清個是非黑白的樣子。
“他是，他是我大哥！”
哎，若那玉娘當初不是這般戲弄于我，我也許會對她說點實情，只是當初心急，又怕玉娘繼續糾纏，也就只能說睿兒是我哥了。不過沒有料到那玉娘不想看起來那樣淳樸，想來她從小出來賣藝，在街頭巷子混着，又經常唱些花鼓段子，自然也就不那麽好蒙。
“哎呀，哥哥呀，妹妹思你路般長，你卻如今把我忘……”玉娘更是樂不可支。
“好吧，我服了你了，我叫桃夭，曾經是齊國的公主，後來應為我犯了錯被我君父趕出了宮，睿兒是君父的嫡長子，也是我的大哥，我們在回國的路途中失散了。你莫要擔心害怕，我現在也已經不是什麽公主了，我如今無名無份，什麽都沒有，就連一個親人都沒有。”
玉娘倒是認真地聽着，聽完後突然哈哈大笑：“你騙誰呢？我以為自己是唱戲文的，原來你編戲文的，都說齊國的公主嫁給了衛國的老昏君，那老昏君真不是個東西，居然搶了自己兒子的媳婦，真是太不地道，什麽人，我呸！”玉娘朝地上吐了口，皺了皺眉，“怎麽又跑出來你這個什麽民間公主啊？還是被齊王趕出宮的？難道你是從衛國逃出來那個？”
玉娘撓了撓頭又說：“難道你是被衛國那老昏君吓着了，逃了出來，這倒也是個說法！”
“那是我姐姐梅媗，是她嫁到了衛國，我是妹妹桃夭！”
“從沒聽說過！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症，腦子不好使，胡說八道！”玉娘不懈地搖搖頭。
我心想，你不信也好，就當我神經錯亂，腦子不好使，總比沒完沒了地問長問短強多了。
“哎，玉娘其實我真的記不清自己到底是誰了，也許我之前也是個唱戲文的，也許我還是個編戲文的。”
“哎呀，我告訴你，這戲文可不是像你這樣編的，你這種戲文要是唱出去，讓那官府裏的人聽到了，可是要問罪的。”玉娘神神秘秘地，還做了個要砍頭的姿勢。看得我一冷一熱的。
“好吧，玉娘我以後再也不說了。我現在也不沒有個去處，你教我唱戲文吧，以後我們也可以到街上一起去唱戲文，你放心收到的銀兩都歸你們爺孫，只要給我口飯吃就行。”
我心想這是在齊國，這裏又接近臨淄，我只要經常能在街上混，就能打聽到齊宮裏的消息。
沒想到玉娘一口答應了。
“看你也挺可憐的，孤身一人，漂泊在外，我和爺爺正好也缺個幫手，以後我們姐妹兩一起去唱戲文，我讓爺爺好好教你，你長的好，一定能得頭彩。”
玉娘快人快語，風一樣的個性，倒比我還辣上幾份，真讓我大感意外。孤身在外能遇上這麽個伴也真是幸運。
在這之後和玉娘一家相濡以沫的一段時光，讓我感覺自己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