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着幾次想要逃離這個地方,都宣告失敗,最終,寧非晚直接坐在門檻上,心下思緒萬千。
自己何時惹上的頤遲,頤遲說過什麽恢複記憶之類的話,在寧非晚看來就是天方夜譚,她自小在寧家長大,點點滴滴都在心頭,不曾有錯,何來記憶之說?想到這裏,腦中生疼,低着腦袋抱着腿直接在門口睡了過去。
青煙缭繞,山花爛漫,青石小路,小雨過後淅淅瀝瀝的花草,混着泥土的芬芳,呼吸起來格外美好。一女子提着花籃,着着素衣,踏着輕快地步調往前走着。
“雲公子,我回來了。”女子推開門,自然而然道。
白衣公子提劍而至,看到女子,收了劍,放于院中的石桌之上,點頭示意。白衣公子面如冠玉,眉清目秀,一襲白衣襯得他恰到好處,別有一番英姿飒爽。
女子放下花籃,燦爛一笑,猶如三月桃花,道:“雲公子歇着吧,癸癸做飯去了。”說完便徑直走向廚房。
男子坐于石凳之上小憩,身後又一青衣男子出現,青衣男子道:“翻墨,《九劍殺》練得如何了?”青衣男子正值中年,卻雄姿英發,十分俊朗。
雲翻墨起身,道:“義父。”
待到青衣男子坐下,雲翻墨又道:“義父放心,孩兒再過些日子,定能達到第九重。”
青衣男子欣然一笑,道:“我果然沒看錯人。”
……
場景一轉,數月之後。院中落葉紛紛,原已是秋高氣爽之時。
“殺了她。”聲音很冷,來自青衣男子。
雲翻墨搖頭,懇切道:“義父,她不是外人,我喜歡她。”
青衣男子冷哼一聲,道:“《九劍殺》第九重,以心愛之人性命為引,翻墨,我當你是明白的。”
雲翻墨詫異看着眼前的男子,絲毫沒有開玩笑的神色,道:“義父,你好狠……”雲翻墨提劍反而直指青衣男子,道:“原來你一直自己不修行《九劍殺》,是這個原因。”
Advertisement
青衣男子不置可否。柳癸癸卻是明白,雲翻墨的義父不修行《九劍殺》的原因,只是他心愛之人一直都是他自己罷了。
青衣男子道:“你沒有退路了。要麽,你走火入魔而死,要麽,殺了柳癸癸!”
柳癸癸在門外心中一顫,默默收下握着門板的手,往反方向走去。
而此時,寧非晚驚醒……額頭上不知不覺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心跳的十分快,為何?那個夢中的柳癸癸好像是自己一般?為何,她要叫頤遲雲公子?為何,這種感受如此的真實?寧非晚搖頭,回屋。
青山隐隐,流水潺潺,藍粟粟走進山中一間不起眼的小茅屋,手中還端着飯食。
咔吱……木門被打開,藍粟粟輕聲道:“娘。”
屋內老婦人欣然笑容滿面,點點頭,滿臉都是滄桑的皺紋,十分疲憊的神色,但還是擠出勉強的笑容,似是讓藍粟粟不要擔心。
藍粟粟走到老婦人身邊坐下,道:“對不起,是我沒用。”原以為雲畫塵的護身玄玉可以解除多年前母親身上所留下的毒素,卻不想玄玉一離開九華門便碎了,功虧一篑……她如今成了盜取玄玉的盜賊,怕是再也沒有臉去九華門了,已經碎裂的玄玉還貼身藏在自己身上,卻已經沒有絲毫用處了。
老婦人笑笑,搭着藍粟粟的手,輕輕拍着,安慰道:“生死有命。粟粟啊,娘沒事,娘這一生,已經夠長了。”眼睛裏閃着亮晶晶的光芒。
藍粟粟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搖頭道:“不,我想讓娘陪着我,我不想要一個人……”
老婦人撫摸着藍粟粟的頭頂,道:“娘不後悔的,從來不後悔當初救了你。娘想讓自己的生命,讓你幫我延續下去。”
藍粟粟撲進老婦人懷裏,泣不成聲。
十幾年前,天山腳下,冰天雪地,滴水成冰。老婦人在雪怪手中救下還在襁褓之中的藍粟粟,卻因此中了寒毒。婦人當初并沒有多大在意,只是以為自己感染風寒,身子羸弱,于是帶着藍粟粟,遷到了較為溫暖的南方。約為七八年之後,婦人身子突然起了變化,蒼老加速。原本是三十不到的年紀,卻如同年近五十的老人。藍粟粟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藍粟粟知道,這不是她的親娘,可是養育之恩遠遠超越了血緣之情,婦人這些年視自己如己出,生活并不富裕,卻總是把最好的留給自己,就算自己的心是石頭做的,怕也早就化了。
十五歲,藍粟粟獨自出門學藝,街頭雜耍,養活自己和娘親,一次偶然的機會,得知九華門雲畫塵身上的護身玄玉正是寒毒的克星。
十七歲,藍粟粟将所有的積蓄全都給了鄰居張嬸,讓張嬸在自己不在的日子裏,幫忙照顧自己的娘親。而自己則是踏上了九華門之路。
十七歲的藍粟粟在祁羅山遇到了十五歲的寧非晚,這許多年來,第一次覺得,有個妹妹真的很好,可是,卻又無可奈何的要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為了娘親,相信非晚會理解自己的。
為了接近雲畫塵,就必須成為他的親傳弟子,為此,還答應幫匿名師姐盜得《破陣決》,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藍粟粟發現飛雲閣書房之中,似乎有人故意用法術藏匿着某樣東西,千辛萬苦取得《破陣決》之後,匿名師姐果然就再也沒有出現過,而自己,就留在飛雲閣,一邊學習劍術,一邊尋覓護身玄玉的玄機。
一年多的時間,雲畫塵的恬淡深深地感染着藍粟粟,藍粟粟曾想過,等到娘親的病好了,就帶着娘親來祁羅山生活……
藍粟粟總算等到了雲畫塵的閉關期,在此期間,不得有任何人打擾,否則心脈逆轉,走火入魔。藍粟粟本不想如此,但考慮到娘親的時間有限,不得再拖延了,于是潛入雲畫塵的閉關之處,猶豫再三,拿走了雲畫塵貼身佩戴的玄玉,之後,便馬不停蹄的離開了九華門。她并不知道,雲畫塵的玄玉在離開祁羅山之後碎裂,雲畫塵也陷入了昏迷……而藍粟粟,則成了九華門第一的通緝要犯。
藍粟粟握着手中滿是裂紋的玄玉,玉一旦碎了,如何也恢複不了原來的樣子,就如同娘親正在凋零的生命,一滴眼淚,落在腳邊。
……
祁羅山九華門的門衆,此時又陷入了怪圈。大師兄頤遲和小師妹寧非晚雙雙失蹤,不知去向,雲畫塵依舊不見好轉。而此時,溫歸辰回到了九華門。
洛千行帶着些許疑惑,問道:“溫師弟,這一年多,你去了哪裏?九華門都炸開鍋了!”
溫歸辰淡淡道:“家事。不擾師兄擔心了。”
洛千行又道:“那你為何不告而別?”心裏隐隐有些懷疑,這溫歸辰,當初劍術大賽明明可以贏了藍粟粟,卻在關鍵時刻退讓了。是否他與藍粟粟狼狽為奸?
“事關緊急,不得不不告而別。”溫歸辰答的理所當然。
洛千行還是心存疑惑,但的确沒有足夠的證據,而溫歸辰又一臉清白的樣子,的确不得不讓他稍稍放下了戒心。試想有哪個同犯在達到目的之後又回狼窩的?想到這裏,洛千行微微放心了下來,道:“如今的首要任務便是讓師傅醒來。大師兄說過,找到一件上古神物,便能救醒師傅。”
溫歸辰微微皺眉,試探道:“上古神物?”自己的父親溫冠義正是由于去星靈島尋找上古神物,才平白無故昏迷了一年,這一年,雲畫塵出事,也需要上古神物,這究竟是如何?
洛千行點頭,看溫歸辰的反應,似乎知道些關于上古神物的消息,便連忙道:“怎麽,師弟,你知道神物?”
溫歸辰搖搖頭,嘆了口氣,道:“不。只是家父一年前去往星靈島尋過上古神物,之後沒找到神物,卻得了怪病,昏迷了整整一年。”
洛千行此時有些明了溫歸辰所謂的家事了,道:“有這麽怪的事情?”
溫歸辰正色道:“正是如此。”
洛千行撓撓腦袋,這怪事還都發生在這一年,多事之秋啊……
此時溫歸辰神色一變,眼中收縮一下,遲疑了片刻,平靜道:“大師兄呢?”
“噢,你說大師兄啊,大師兄和小師妹前兩天回來過,還帶着什麽師娘,只是又突然失蹤了。我已經找遍了九華門的上上下下,都沒有他們的蹤影。”洛千行老實道。
“師娘?”溫歸辰疑惑,微微眯了眯眼睛道。
洛千行走近溫歸辰,一手搭在溫歸辰肩上,略帶懊惱之色,道:“是啊,是小師妹叫她師娘的,可是他們又不肯細說,不過以我看人多年的眼光,必定與師傅有貓膩!”
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