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大結局(重寫)
陸沉出宮後,先去找了金鳳軒,讓他将自己入股金家的産業都折成了現銀提了出來,他要用來給那些打了勝仗的士兵們封賞。
金鳳軒很是不解,聽陸沉說了狗屁聖旨後,氣的發抖,說願意再捐一百萬兩,只求讓西南軍過個好年。
陸沉說不感動是假的,但他不是占兄弟便宜的人,當即寫了欠條。
金鳳軒抱着欠條笑的跟傻子似得,喃喃道:“哥,我也是你債主了!還不起就拿兒子抵債。”
陸沉:“呵,這是看不起誰呢?”
金鳳軒忙說:“對對對,哥一定能還得起。”
陸沉冷笑:“不,我兒子怎麽着也值一千萬。”
金鳳軒:“……”親……生的?
好在金鳳軒怕陸沉幹大事沒錢用,在京城屯了許多銀子,陸沉此刻一張口,他連忙差人去了京郊別院銀庫起了銀子。
陸沉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多的銀子,但确實第一次見到這麽多自己的銀子。
金鳳軒誇張的捂着胸口,“我辛辛苦苦賺來的銀子,心痛!”
陸沉被他浮誇的演技逗笑,他倒沒有什麽心疼的感覺,因為他知道自己一輩子也用不到這麽多銀子,所以,有沒有這些銀子對于他來說意義不大。
至于留給後輩這種話,在他這裏是不存在的。他覺着:子孫若如我,留錢做什麽?賢而多財,則損其志;子孫不如我,留錢做什麽?愚而多財,益增其過。
陸沉和金鳳軒護送銀錢去軍營,差人請了林軻去京郊兵營,三人按着功勞簿表彰了有特殊貢獻的将士,給每位将士論功行賞。
一時間,兵營熱熱鬧鬧的,跟過年似得。
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歡樂的笑容,陸沉也嘴角噙着笑,和煦的笑容讓衆人以為這錢是他撿的。
處理完兵營的事,陸沉跟林軻密探半個時辰,這才乘車回府。
季念念撐着腦袋坐在花廳,瞧着兩個一夢千年還沒醒來的人。
傳說這一夢千年蘇醒的快慢,跟這人要做的夢有關系,若是沉寂夢中,自然需要很久很久才會醒來。若是老早發現這都是夢,自然會很快醒來。
陸沉進門,瞧見這一幕,訝異地挑了挑眉,“怎麽回事?請了倆人來睡覺?”
季念念:“……也不是吧,請他們喝了頓酒,感謝他們對我倆的撮合。”
陸沉:“那你都不感謝感謝我?明明我出力最多。”
季念念笑着上前,攀住陸沉的胳膊,“相公,你吃飯了嗎?要洗澡嗎?”
鮮少見季念念如此溫柔賢惠的一面,陸沉無所适從,沉默了片刻道:“你還是正常點好。”
季念念聳聳肩,八爪魚一樣抱住他,“不行,我正常不起來,我只要想到你是我相公,我就很激動。”
其實季念念說的是實話,但陸沉卻覺得她像是在拍馬屁,自然沒有回應,季念念氣的不輕,“相公,你都不回應我,我真的很激動很開心。”
陸沉:“……我……大抵跟你一樣。”
“不行,太敷衍了,這叫表白,你知道嗎?就是剖白心意,要将心中所想的話都說出來,讓對方感受你的濃濃愛意。”季念念又去扒拉陸沉的衣服。
陸沉被她拽的很無奈,摸了摸脖頸,想了想道:“為什麽要說?如果任何事情都靠說?那還用打仗嗎?派些個文人罵一架就好了。”
季念念:“???你說這話好像一個渣男哦。”
“渣男是什麽?”
季念念捂嘴笑的開心,陸沉便知道這定不是什麽好話,惡狠狠地放話,“欠收拾!”
季念念故意挑釁他,在他胸前上下其手,忽然,一個信封掉在了地上。
信封上寫着兩個字“休書”。
季念念只是瞧了一眼,便瞪了眼睛,“休書??你要休誰?”
陸沉心中一沉,忙彎腰去撿,季念念大吼一聲:“住手!我來撿。”
季念念撿起那封休書,拆開後,裏面的內容躍然眼前:“立書人陸沉,系京城人,憑媒聘定季氏為妻,豈期過門之後,本婦多有過失,正合七出之條,因念夫妻之情,不忍明言,情願退回本宗,聽憑改嫁,并無異言,休書是實。立約人:陸沉。”
季念念:“…………”
這就尴尬了,她還不知羞的表白呢,人家暗戳戳的想着怎樣休她。越想越生氣,誰知她竟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陸沉眼疾手快的接住她,一邊抱着她去卧房,一邊讓陸伯去請郎中。
誰知平日裏腿腳不便的陸伯,此時竟足下生風,幾個起落已出了院子,又幾個起落,手中拎着一個背着藥箱的郎中,粗魯的放在陸沉眼前。
陸伯那渾濁無情的眼睛無比焦急,“少爺,這是婦科聖手馮大夫。”
陸沉知道陸伯誤以為季念念有孕,所以才會請了婦科聖手,此刻再換大夫已經來不及了,他只好讓馮大夫給季念念把脈。
馮大夫翹着手指捉了半天脈,半眯着眼睛道:“夫人脈如滾珠,胎兒沒有大礙,只是胎沒坐穩,身體有些虛弱而已。所以才會昏過去。”說着,那位頭昏眼花的馮大夫便開起了藥方。
陸沉卻像傻了一樣,不可置信的問:“大夫,沒誤診吧?”
馮大夫翻了個白眼,捋着胡子道:“老夫從醫數十年,誤診麽……沒有!”
陸沉又問了一遍:“胎兒沒問題?脈如滾珠?”
馮大夫點點頭:“是的,沒有問題。若是有差錯,老夫便把醫館的招牌拆下來給府中燒柴。”
陸沉冷靜下來,此事只有兩個解釋,要麽季念念真的懷孕了,要麽這大夫是個庸醫。
根據他近日來辛勤的耕耘,他更相信季念念是懷孕了。于是他命陸伯包了個大紅包給馮大夫。
大夫剛走,季念念悠悠轉醒,醒來第一件事便是算賬,她捏着被角,哄着眼圈,略帶哭腔:“陸沉,你說本姑娘犯了七出之條,哪一條你倒是說說清楚。”
陸沉摸了摸她的腦袋:“別哭,休書燒了。”
季念念委屈:“燒了不代表沒寫過。”
陸沉不太擅長處理這種事情,只好說:“你有了。”
季念念抽了抽鼻子:“我有什麽?”
“孩子。”
季念念倒吸一口氣,“真的有了孩子?天哪,不是吧,怎麽這時候有了孩子?”
陸沉顯然有些郁悶,垂着眼眸,沉着嗓子說:“這個時候亦是很好。”
季念念嘆了口氣,這個時候有了寶寶,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兩人正相對無言,白薇來報,說是花廳裏醉酒的兩位打了起來。
季念念眼睛噌的一下亮了起來,“快說說,為什麽打起來了?”
白薇眼神也是亮晶晶的,一副有很多話要說的樣子,但是陸沉在,她生生忍住了,“王妃去看看就曉得了。”
季念念立馬也不問休書的事兒了,連忙下床穿鞋,一陣風似得刮進了花廳。
陸沉跟在後頭,喊着:“慢點,慢點。”
沿途的仆人都跟看珍稀動物一樣,看着他家王爺。
剛一進花廳,就聽見兩人激烈的吵聲。
宋旗道:“溫玉,你我早已成親,你卻還惦念着其他男人,真是水性楊花至極。”
溫玉臉色漲紅:“放肆,本公主豈會嫁給你這種人?我嫁的人可是沉哥哥,我是安平王妃!沉哥哥最疼我了。”她一邊說着,一邊嬌羞起來,看起來在那黃粱一夢裏過的很是美滿。
宋旗啪的甩了溫玉一個巴掌:“賤人,你不守婦道。你給爺回去閉門思過!”
溫玉毫不客氣,甩了一個巴掌回去:“就憑你也敢打本王妃?”
兩人你來我去,打的熱鬧極了,季念念瞧了半天,覺着并無多少樂趣,命人将兩人打包送進了宮裏。
倒是陸沉,臉色極差,他被溫玉剛剛說的話惡心到了。
夜涼如水,就寝前,陸沉叫人升了火牆,季念念躺在床上,熱得直冒汗。
“這不還沒下雪嘛,你就升了火牆?熱死我了。”
陸沉脫衣服的手一頓,“如今,你受不得涼。”
季念念翻了個白眼,“那我就能受得了熱嗎?”
陸沉自己也拿不準,想了想說:“不如明日請個婦科郎中在府裏,這樣我們有問題随時可以問他。”
季念念剛準備吃個梨子,聽了陸沉的話,吓得也不敢吃了,生怕這厮半夜就去請郎中。
有了身孕的人,好像格外犯困,沒多久,季念念睡了過去,陸沉環着她還沒顯懷的腰身,大手在肚皮上輕輕撫了又撫,嘴角翹的高高的。
第二日,京城小報再次開張,一開張就有道爆炸性的大新聞。
一道是說溫玉公主對季大将軍外甥始亂終棄,鬧到了皇上太後面前。一道又說賀家小姐賀端陽留宿小倌館,給未婚夫安平王戴了一大頂綠帽子。還有一道更玄乎的流言說皇帝偏寵陸沉的很,昨日撥了幾百萬糧饷給他。
季念念大清早就派了白薇去搶了京城小報,此刻捧着報紙瞧,驚得嘴裏的雞腿都掉了,“森麽?皇上給了相公幾百萬糧饷?”
陸沉拿了濕帕子替她擦嘴,“雞腿要涼了。”
季念念擺擺手,興奮的對點兩根食指:“有了幾百萬糧饷,誰還吃雞腿?我要吃鮑翅筵。”
陸沉慢條斯理的喝粥,不理會她的矯揉造作。
季念念撇撇嘴,繼續翻看,吃驚道:“天哪,這賀端陽竟然敢給夫君戴綠帽子?不行不行,昨日那封休書本夫人親手遞給她。”
陸沉:“……”
一心只想吃早膳,兩耳不聞念念語。
吃過早飯,陸沉出門去了,他今日還是要去進宮,一方面要跟賀端陽退婚,另一方面彙報下昨日嘉獎士兵的事。
他這邊剛走,宮裏又來人了,太後派人來宣季念念入宮。
季念念知道定是溫玉給自己上的眼藥,她也不怵,拾掇利落,便帶着綠櫻白薇一同入宮。
壽康宮。
溫玉哭哭啼啼,昔日皇家貴女儀态早不複存在,她跪在太後腳下,跟個瘋婆子似得,哭着說自己嫁給了安平王,還求太後做主,讓安平王接她回府。
太後實在沒法子了,她不知道自己這孫女究竟怎麽了,昨日出宮前還好好的,回來之後就變成了瘋婆子,非說自己是安平王妃,更氣人的是,她竟然帶了宋旗回來,宋旗那厮卻說公主始亂終棄之類的。
季太後很生氣,但又念在溫玉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只能叫了季念念進來問話。
季念念到壽康宮後,恭恭敬敬地向季太後請安,豈料她老人家直接來了個下馬威,沒有叫起。
她如今肚子裏有了寶寶,生怕有個意外,連忙平身并找了位置坐好。
季太後氣定神閑的喝了口茶,“瞧念念這幅模樣,自然是有辦法讓溫玉恢複原狀?”
季念念暗罵季太後是個人精,但還是點頭稱是,“可以是可以,只是有些不樂意,是她先對我下手的,我又不是什麽女菩薩,不興以德報怨那一套。”
季太後氣的咬牙,念在溫玉是自己帶大的,軟着嗓子道:“只要你答應幫溫玉恢複原狀,哀家保證,陸沉的兩個側妃一個都不會娶。”
季念念心裏打着小九九,好像不是很劃算??
****
陸沉在宮裏順利,原本對他百般刁難的長淵帝,今日竟頗為溫和,不管他說什麽都點頭答應,于是側妃也不用娶了,西南軍“撤番”的事也不了了之。
陸沉以為他又要搞什麽幺蛾子,不得不在宮裏多呆了會兒。
出宮後,他坐在馬車裏,捏了捏眉心,暗暗想,有些事情是該提上議程了,早日處理了,他也好帶着季念念回西南去。
京城,是錦豐的京城,是趙家的王土,他陸沉從未稀罕過,如果可以,他更稀罕西南那片土地,在他的心中,那是他的同袍用熱血澆築的聖地。如今,他并不想鬧個天翻地覆,他只想替母親,父親,舅舅報仇,想讨回公道,讓自己了無遺憾,心中沒有毒蛇,光明磊落的活下去。
此刻他也是有家可歸的人。
從皇宮到安平王府這條路,他走了很多遍,但從未有一日像今天這樣,充滿期待、迫不及待的想回家。
陸沉剛一進門,便瞧見陸伯伸着脖子朝外看,他很是詫異,問道:“陸伯?王妃呢?”
陸伯又往外看了一眼,焦急道:“王妃被太後宣進宮去了,大半天了。”
陸沉略微思忖片刻,“若是太後宣她,應當沒有大礙,我這就去宮門口迎一迎,您老人家進去休息吧。”
陸伯是他爺爺身邊的親衛,服侍了好幾代安平王。
陸沉出門,剛要上馬,便瞧見一個小黃門狂奔而來,跑的帽子都歪了,小黃門噗通一聲跪倒在他馬下。
“王爺!太子要造反,我幹爹讓我來通知您一聲。”
陸沉這才認清楚,這是莫成禮的幹兒之一。
他盯着小黃門瞧了幾眼,冷冷的道:“大膽!本王這就拿了你去見聖上。”
小黃門快吓瘋了,忙叩首:“王爺,奴才所言皆屬實,太子得知您是皇上的龍種,便迫不及待動手逼宮了!”
小黃門的話,引起一片嘩然。尤其陸伯,已經石化了。
陸沉也是心情複雜,但他好歹沒有情緒外洩,冷靜問:“太子帶了多少人馬?”
“五千?一萬?兩萬?哎喲,可太多了,奴才也不清楚。”
陸沉一聽,便心裏有數了,太子大概只有七千人,這七千人是太子舅舅養在香山的私兵。
呵,兵不在多,兵貴神速,只要太子速度夠快,宰了皇帝披上龍袍,那他就是新帝。
陸沉嘆了口氣,這趟渾水,他不得不攪,他的念念還在宮裏。
“傳我口令!分散在城中的西南兵宮門口集合。”
衆人這才知道,原來陸沉竟把部分西南兵分散藏匿在了京城中,這一手腕再次刷新了他們對陸沉的認識,可謂是有勇有謀,當得起戰神王爺的稱呼。
馮明祥作為五城兵馬司總指揮,陸沉的人一動,他立馬就收到了消息,立馬糾集了人馬,朝皇宮趕去。
就在見到陸沉前一刻,他還是以為陸沉要造反,誰知見了面,卻聽聞陸沉是去救駕。
馮明祥的心中可謂是淩亂之極。陸沉知道自己去救季念念目标太大,便将她托付給了馮明祥。
陸沉的人殺進去的時候,太子還沒弄死皇帝,正在逼皇帝寫傳位诏書。衆人都被他這行為驚呆了。
但陸沉表示很理解,他不禁冷笑道:“太子不愧是皇上的親兒子,這種又當又立的性格,深得真傳。”
皇帝看見陸沉,高呼:“愛卿……救朕!”
太子見到陸沉,眼睛紅的瘆人,當即提劍指着他:“陸沉你個雜種,不要以為孤不知道你的心思,想冒充龍種,妄想!”
陸沉臉色陰沉的可怕,抽出腰間的銀劍,指着長淵帝:“你說,我是誰的兒子?”
長淵帝眩暈了一下,扶着桌案才站穩,搖頭道:“大概、或許是朕的兒子……”
陸沉哈哈大笑,嘲諷道:“原來我竟是一個孽種。”
這時,莫成禮從桌下鑽了出來,他紅着眼眶,盯着陸沉大喊:“不,不是的,你是陸骁的兒子,你是何姑娘和陸骁的兒子,皇上從未得到過何姑娘……哈哈哈……皇上,你要怪就怪老奴,何姑娘對我那麽好,可你非要讓她傷心。傷心便罷了,你還要縱容別人傷害她,是賀皇後先騙何姑娘的,她以為自己對陸骁不忠,郁郁而終,老奴恨啊!”
莫成禮已近瘋狂,披頭散發,拉着長淵帝使勁搖晃。
陸沉瞪着眼睛,原來他娘郁郁而終竟是因為自責?他以為那是恨。心裏空蕩蕩的。
太子提了劍去刺莫成禮,“老狗,你要晃死他嗎?傳位诏書還沒寫呢。孤殺了你。”
陸沉上前攔住太子,趁機問長淵帝:“那我爹,我舅舅的慢性毒,到底是誰下的?”
長淵帝眼珠一凝,不可置信道:“慢性毒?朕不知……”
陸沉踹開糾纏不清的太子,從腰間的荷包裏倒出一個瓶子,“就是這種藥,說是宮裏最好的傷藥,其實裏面摻有慢性劇毒。”
長淵帝盯着那瓶子,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下一刻卻像瘋子一樣沖上去打太子,“你個畜生,你是不是知道?那藥不正是賀家進貢的嗎?原來你們早已有了狼子野心,怪不得你容不得陸沉。”
太子被長淵帝踹到了胸口,他噴了一口血之後,抹了抹嘴,冷笑道:“還不快寫傳位诏書,孤的母後已經把控了後宮,你若是不從,那整個後宮都将給你陪葬。”
陸沉沒有想到,舅舅和父親的仇人竟然是賀家,又聽聞賀皇後去了後宮,他想起季念念或許會被賀皇後擒拿,心中當即怒火滔天,提起銀劍朝太子狠狠劈了幾劍。
這時,遠在殿外的烏洋沖了進來,“陸沉,我烏洋要與你一戰。”
陸沉怒火攻心,管他什麽洋,十招後,便讓他趴在了地上。太子一瞧烏洋死了,像是突然沒了底氣,開始往後倒:“陸沉,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大不了,這皇帝給你做,我還做太子……”
陸沉冷笑,“你想做我兒子,可我不想要你這個不孝子。再說了,誰說我倆沒仇,當年你和賀朝陽弄死我的貓,這個仇,我一直記得!”
太子讪笑,“一只貓而已,至于嗎?”
陸沉劈了他一劍:“至于!”
長淵帝坐在地上氣喘籲籲,已有風燭殘年之意,他強笑道:“莫成禮,你記住了,朕口谕,傳位于三皇子,三皇子!”
說罷,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殿門口傳來一聲痛吼:“父皇!”竟是三皇子回來了。本應該在西南的人,竟然出現在了這裏。
陸沉心無旁骛,直到殺了太子,這才發覺三皇子抱着長淵帝的屍體哭,他說不上是個什麽感情,幹巴巴的說了句節哀,便要出門去找季念念。
三皇子見他要走,含淚吼了一句:“陸沉!弄成這樣你滿意了嗎?你不是想要這江山嗎?來呀,拿走啊!”
陸沉回頭看了三皇子一眼,意味深長,“你覺着是我造成的?我陸沉從未稀罕過你趙家的江山。”
說罷,他便挺直脊背闊步離開。
季念念沒想到自己進宮一趟都能遇見宮變,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不過季太後也不是吃素的,畢竟她也是上一屆宮鬥冠軍,兩個冠軍對決十分精彩。
季念念正看到熱鬧處了,誰知賀皇後竟然将矛頭對準了她,說是只要季太後交出她,便放了整個後宮的人。
季太後很猶豫,季念念閉了閉眼睛,準備挺身而出,卻聽到馮導幹巴巴的聲音說:【劇情崩壞,本導已失業,女配接受懲罰,永遠留在劇本中】
季念念大喜,心想,馮導你終于失業了?她沒忍住笑出了聲,賀皇後認為季念念這是挑釁她,當時就要殺了她洩憤。
這時,馮明祥竟然腳踩五彩祥雲從天而降,救她于水生火熱中。
但這件事對她這個多愁善感的孕婦,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陰影。生死關頭,從天而降的竟不是陸沉!渣男!
***
陸沉趁着三皇子收拾爛攤子的時候,拐着季念念跑回了西南,在聽聞季家舉家遷往西北後,陸沉便裂土為王,他守候的土地從那一刻起不再屬于錦豐,他不再是錦豐的安平王。
他是西南百姓的滇王。
陸沉一回來,索海便代表道明國子民,願意向滇王俯首稱臣,他只求讓道明的百姓像滇地百姓一樣安居樂業。陸沉笑着接納道明,利用道明靠海的優勢,開了海運,滇地百姓更加富足。
季念念沒想到這些百姓還記得她,她每次出門都會收到很多禮物,每個人都很敬重她,愛護她。
她才知道,原來這些百姓在山上替她和陸沉立了生祠。
真是太令她感動了。她終于明白,陸沉為何不屑天下,偏偏要回到這裏,要選擇繼續守護這裏,因為這些人值得。
他陸沉不用竊趙氏的國,他亦有自己的疆土、子民。
很多年後,滇地的版圖越來越大,錦豐正式承認滇國的存在。
滇王和王後育有三子一女,一生一世一雙人,幸福美滿。
作者有話要說: 寫了兩個月,終于寫完了,謝謝大家一路支持,不好的請多擔待,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