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狗腿念念
陸沉身上爆發的殺氣,讓三皇子心中一驚。
陸沉父母去的早,很小的時候便襲了爵位,因為父親不在,家中只有他一人,這個金貴的爵位虛有其表,漸漸地京城人都不把安平王放在眼裏。
于是陸沉下定決心,跟着舅舅去了邊關。在西南,他打了很多年的仗,爬到将軍這個職位,在舅舅戰死之後更是接受了他的親兵,直到西南平定,百姓安居樂業,陸沉才榮歸京城。
從他回來的那天起,皇帝的賞賜和賞識,将他捧成了京城的最熱的權貴,再加上他自身條件優厚,更是有不少公侯世家想跟他結親。
陸沉成了京城僅次于皇子的尊貴人。
多少年了,衆人都沒有見過陸沉發怒,今日,他怒了,竟是為了保護季念念這個草包。
衆貴女說不傷心是假的,畢竟安平王側妃這個位子她們也很向往。
三皇子說不吃驚是假的,他看的出來陸沉剛開始并不想跟他交惡,但最終卻是惱了。
林婉震驚,這還是那個隐忍高傲的陸沉嗎?
溫玉心痛,好好的沉哥哥,被季念念這個豬玷污了。
季念念:“……”
原文大結局,就是三皇子和陸沉厮殺,贏了陸沉,贏了天下,所以這兩人對上不是遲早的嗎?跟她有啥關系,她想回家吃飯!
本來都能回家吃午飯了,陸沉這樣搞下去,夜宵不一定趕得上。她決定救一救自己的午飯。
季念念飛快的撲過去,再次塞進了陸沉的懷裏,“相公,念念道歉,相公不要為了念念跟三皇子起沖突,念念做錯了,念念道歉……”
陸沉面無表情,他現在是越來越搞不懂季念念了,說不道歉的是她,要道歉的也是她,究竟要他怎樣才能配合她的演出?
順手捏了一把眉心,他娶季念念是因為她很簡單,很直白,好相處。但此時的結果狠狠的抽醒了他,季念念是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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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念念,從前你怎樣惹是生非又怎樣道歉,本王不管,但今日,你是本王的妻,本王護定了。”
陸沉本就俊美,此時冷着臉,宛如冰冷的神祗,衆貴女竟然覺得陸沉說的很對。
有人便開始竊竊私語,“不如算了吧,反正都是小姑娘吵嘴。”
“是啊,安平王也挺不容易的。”
“季念念一直都這樣,又不是一次了。”
貴女們七嘴八舌的言語傳到季念念等當事人的耳朵。
季念念有些吃驚,這些花癡,竟然看臉下菜。
林婉若有所思,但如今的局面她已無法掌控。
三皇子背着手,神色冷漠,輕蔑的看了陸沉夫妻一眼,“陸沉,你被季念念傳染了?”
季念念:“……”莫挨老子!
陸沉輕笑,看着三皇子這張跟長淵帝相似的臉,他真的很煩躁,一股躁動在胸腔中橫沖直撞,直沖着後腦勺去了,他快發狂了,真想将眼前所有的東西都毀滅。
季念念發現陸沉不對勁,她猶豫片刻立馬靠近陸沉,今日,沒有陸沉她很難全身而退。
陸沉聞到一股馨香,是從季念念身上傳出來的,身體裏的躁動漸漸平息,腦子也沒有那麽亂了。
思想回歸正常,陸沉冷靜下來,對上季念念小狗一般可憐的眼睛,倒有了笑意,這厮剛剛不是很嚣張嗎?怎麽轉念又如此可憐?
真是,拿她沒有任何辦法。
罷了,先将此事處理了再說。陸沉朝三皇子近了些,用僅僅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交談起來。
三皇子逐漸冷靜,一腔怒火平息,不甘的瞪了季念念一眼,不情願地點了點頭:“你先将結果宣布了,我還急着進宮去。”
陸沉應了,繞過三皇子,走到衆人前頭些位置,沉聲道:“本王宣布今日的才藝比拼大會的魁首乃是林婉姑娘!”
轉折來的太快,大家都楞楞的。
片刻後,貴女們都忙着跟林婉道喜,這時,陸沉帶着季念念離開牡丹花園。
出了牡丹花園上車時,兩個丫鬟本欲跟着,被陸沉陰沉的目光逼退了。
季念念忐忑的上了馬車,坐在陸沉的旁邊,屁股只做了一點點,緊緊捏着雙手,仿佛下一刻便能跳起來跑了。
陸沉曲着一條腿,手覆在腿面上,有節奏的敲着手指,季念念的心就随着那個拍子忽上忽下。
她真的忍不住了,給她個痛快吧。
季念念偷瞄了幾眼,見陸沉臉色陰的能滴水便知道自己今天玩脫了,連忙狗腿的靠近了一點陸沉,做了個捶腿的動作。
“相公,今日多虧了你,若不是你,念念就要被三皇子和林小姐欺負慘了。”
季念念像是一個求安慰的孩子似得,陸沉似笑非笑,“是嗎?那不是活該嗎?你今日咄咄逼人,牙尖嘴利,人家抽你都抽得。”
季念念讪笑,頗有些委屈,垂着腦袋小心翼翼的捶着陸沉的腿。
陸沉本想讓他住手,但看見她那低落的樣子,又未将阻止說出口。
季念念就這樣有氣無力的捶了一路,陸沉什麽時候把腿抽走了,她也不知道,還在那裏對着空氣機械的捶打。
陸沉冷笑了一聲:“夫人真是好功夫!”
季念念看着自己的雙手如夢初醒,她!快哭了,反派大佬是不是要搞死她了?
事實證明,反派大佬對她沒有一點興趣,甚至把她當做空氣。
季念念心裏忐忑,在腦海中飛快搜尋着讨人歡心的辦法。
可惜,她的那些個技能,都是拿不上臺面的空架子,只有系統獎勵的金手指美味珍馐能拿來一用,但陸沉好像對她做的飯不怎麽感興趣。
于是季念念抱着一壇好酒去找了陸伯,死纏爛打之下問了出來,原來陸沉最喜歡的是蔥油面。
蔥油面?沒有搞錯吧,有些人不是嫌費蔥嗎?
可她實在沒有辦法了,死馬當活馬醫,又去廚房做了蔥油面,配了兩碟小菜,不敢親自送去,就拜托陸伯送去。
季念念想着,若是陸沉能發現這蔥油面是他做的也不錯,發現不了也不要緊。
陸伯将東西送到陸沉面前時,他正好畫完一幅畫,便沒有多想,将蔥油面端了起來,一入口,他便吃出來了,這是季念念做的。
他瞧見了陸伯眼中的希冀,胸中有了笑意,反倒起了玩心,吃完一碗面又要了一碗。
季念念做的不多,就兩碗的樣子,聽見陸沉還要一碗,連忙差人送來。正高興呢,陸沉又派人傳話:今日廚娘蔥油面做的不錯,他決定給王府每人賞一碗。
季念念:“……”
他是故意的!
故意的又怎樣?別無他法,季念念只好挽起袖子,又做了一些蔥油面,一切收拾完畢,已經快酉末了。
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碧園已經快走不動道了。
這時,她瞧見碧園的石桌邊上有道黑影,走近後才看清,竟是陸沉?
季念念有些怨陸沉,故意裝作沒認出來,大喝一聲:“哪裏的小毛賊,竟然敢在本王妃的院中落座!”
陸沉背着身子嗤笑一聲:“季念念,你是腦袋是不是只有核桃那麽大?”
???核桃怎麽了?褶皺那麽多,總比你那栗子腦袋好吧。
季念念假裝震驚的樣子,“啊,竟是相公在這裏,念念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陸沉淡淡道:“季念念,你大晚上的,不在屋裏,去哪裏了?”
季念念:“……”
害的她好慘,竟然還問她去了哪裏,真是厚顏無恥。
季念念冷笑:“喂狗!”
陸沉:“……”大逆不道的女人!
兩人又鬥了會嘴,陸沉捏了捏太陽穴,季念念敏感極了:“你的腦袋疼?”
陸沉眸色一凝,借着月光直直甩過來,竟有些森森之意。
季念念退了兩步,“怎麽了?有偏頭痛的人多了,你這是什麽表情?”
陸沉下意識松了口氣,“季念念,你下午做的醬黃瓜裏放什麽了?”
季念念見他語調輕松下來,便打蛇随棍立馬坐到了石凳上,“要偷師嗎?我可以告訴你。”
季念念亂七八糟說了一大推,陸沉只聽到了酒,這個字眼。
他猜的沒錯,吃完醬黃瓜之後,隐隐有了頭疼的感覺。不知為何,他第一反應卻不是飯裏有毒,而是想起了酒。
他不能飲酒,一飲酒就會頭疼,所以他厭惡酒。但這個秘密,他誰也不能告訴,他要做大事,不能有任何弱點。
成親那日,他飲酒了,頭疼劇烈,強忍着痛苦應對賓客,但卻在接觸到季念念之後舒緩了那針刺般的同感。
今日,他第一時間就想起了季念念,忍不住調轉腳步來了碧園。
果然,季念念坐在一側,身上的馨香傳了過來,他突突跳的太陽穴仿佛失去了活力,慢慢的不跳了,劇烈的頭疼有了緩解。
陸沉捂着眼睛在想,這季念念究竟有何魔力?是上天派到自己身邊的嗎?
季念念見陸沉怪動作特多,也不想理他了,盡情放松着雙腿,舒服的想喟嘆一聲。
她沒發現的事,她竟然跟反派大佬肩并肩。
或許是大佬給了點陽光,她竟然燦爛了起來,若是真要找個理由,季念念一定會将鍋甩給月亮,畢竟都是月亮惹的禍。
這時,馮導機械的聲音再次響起:【女配順利完成任務,獎勵金手指——釀酒神技】
釀酒?有什麽用?讨好陸沉?
于是季念念用肩膀碰了碰陸沉:“相公,你喜愛喝酒嗎?”
陸沉神色一變,盯着季念念的臉,無數個想法湧現出來,身上冒出了森森冷意。
季念念搓了搓肩膀,“怎麽突然變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