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做衣
吃過早飯之後,才準備起身去鎮子上。
這一只腳剛邁出門檻,只聽霓裳突然道:“等等,我剛想起來一件事,在這等我。”說完,拔腿就跑回了房中。
栩夕和阿婆只得等着,也不知她忘了什麽?
霓裳哪是忘了什麽,而是跑回房中,偷偷使禦水術變出了個面紗罷了,阿姐那張臉萬一哪天被哪個仙人看到了,還不得又掀起腥風血雨。
拿着變好的面紗霓裳跑了回來,順手為栩夕戴在了臉上。
這一舉動,另阿婆和栩夕很是費解了。
“你給我帶上這個做什麽?”栩夕不解地問。
阿婆更是百思不得其解,笑問道:“就是,還怕你阿姐被人搶了去不成。”
霓裳特地好好看了看,确定看不出什麽,才露出她那靈動的笑容,拍了拍手,巧嘴道:“在我們海族啊!有身孕的女子是不能以面示人的,這是規矩,雖然說身不在海族,但是規矩還在,所以,就這樣喽!”
栩夕溫婉一笑,随便她說什麽,反正自己什麽也不知道。
阿婆無奈笑道:“走吧!你們海族規矩還真是多,那多不自在,要我說,還是阿婆這山上好。”
霓裳扶着栩夕走在阿婆身後,道:“對,阿婆說的是,所以呀,我和阿姐可是不走了,留在這孝敬雙親。”
阿婆呵呵大笑,道:“你這丫頭,一張小嘴一天到晚可真能說,別說,你們真要是走了,我還不習慣呢。”
“咯咯咯……”
一路上說着話,不知不覺很快就到了許陽鎮。
霓裳來過一次了,上次來還是初次出湖時,和淅川來的這裏,那時,還以為整個太湖裏的人除了自己和淅川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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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來,卻出乎意料的有了阿姐,阿姐還有了身孕!雖然,霓裳對孩子的生父是誰很是好奇,但她更好奇阿姐是怎麽活下來的?可阿姐偏偏什麽也忘了。
唉!真是事事難料啊!
“咱們去這家店。”阿婆指着店牌對栩夕說道。
栩夕擡眼一望,見牌匾上寫着“春少布藝”,看阿婆極為熟悉,應是經常來這家店。
“阿姐小心臺階。”霓裳細心提醒道,幫她提了提裙擺。
進了許陽鎮之後,街上來往的人多,霓裳一直細心留意着,生怕他們一不小心碰到了阿姐,她的細心衣裳看在眼裏,不禁更加确信了她們本為姐妹的關系,不再懷疑。
“掌櫃的,來幫忙給嬰孩選些軟布料。”阿婆走進後說道,
那掌櫃把招呼的客人留給另一個女掌櫃,便笑盈盈走來,對阿婆道:“好久不見了,我那老弟也來了?”
阿婆滿臉開心,道:“他沒來,我帶兩個姑娘來的,我兩個如花似玉的義女,女兒有身孕了,這不來你這選些軟料子,幫忙給選選,你是行家。”
掌櫃看了眼阿婆旁邊的兩個姑娘,含笑道:“弟妹有福,這倆女兒長得多好看!等着,我這就給你拿。”
栩夕和霓裳不覺看向對方,笑而不語。
很快,他就拿出了幾匹布料,放在眼前桌上,展開講道:“這幾種料子都适合做嬰孩的衣裳,軟,穿着舒服。”
“栩夕,你覺得怎麽樣?”阿婆問道。
栩夕看着那些布料,道:“我覺得不錯,我初為人母不懂這些,母親做決定就好。”
“為什麽沒有黃緞?我覺得嬰孩大都圓滾滾的,穿黃色好看。”霓裳突然問道。
那掌櫃笑了笑,回道:“黃亦為皇,非皇親國戚是不能穿的,這是各朝遺留下來的規矩,咱們平民百姓萬萬穿不得黃緞。”
霓裳撇了撇嘴,心想:這人界還真是繁瑣,穿個衣裳還得有規定。
“這些,各來一塊,順便裁剪一下。”阿婆道。
掌櫃道:“好,你們随我來。”
栩夕和霓裳跟在阿婆身後,從一側朝展架後面走去,有兩位年輕的姑娘正坐在那,那掌櫃走過去,對她們二人道:“以出生嬰孩大小的圖樣裁剪,多餘的布料給她們帶回去。”
那兩位姑娘手巧利索,接過布料平鋪在桌上,拿起一張圖紙放在布料上量好,握起剪刀麻利地就剪出了衣服的樣子。
栩夕和霓裳站在那看呆了,人穿的衣裳居然是這麽做的呀!
霓裳更是雙目圓睜,仔細看着,生怕錯過了這一項見識的過程。
小巧的衣裳很快就剪完,阿婆接過放進了籃裏,交了銀子,那掌櫃念及舊情,只收了少許,從布藝店走出後,沒有其他事,便返回農家。
“累不累阿姐?”走在街上,霓裳關心地道。
栩夕搖頭道:“沒事。”很久不曾走那麽多路子了,真的有些累,好在走的并不快,農家也并不算遠。
阿婆道:“鎮上人多,等出了鎮子,找個地方咱們歇息一下再走,女子有孕在身,本就容易累。”
“嗯。”栩夕輕輕回應,已掩飾不住聲音中的疲憊感。
來來往往的鎮民很多,烈日高空。
栩夕只盼望快點出鎮子,到了人少的清淨地就會好很多,人越多,那種疲憊的感覺便越是煩躁。
走了一段路,出了漫漫長街,總算是出了許陽鎮寬大的大門,喧嘩的聲音漸離漸遠,心緒也漸漸寧靜了很多。
“我們去那邊歇息,走。”阿婆指着不遠處那座亭子說道。
“嗯。”栩夕已是累的連回應的力氣都快沒了,渾身都軟軟的。
霓裳活力十足,愉快地道:“好。”
亭子裏也有幾人乘涼,但一圈長椅呢,加上她們三人也足夠了。
走進坐下來之後,終于舒服了很多,栩夕倚靠在欄柱上,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
“累了是嗎?”阿婆坐在身邊輕聲問。
栩夕疲憊的回道:“嗯,歇息下就好了。”
阿婆道:“什麽時候不累了,就什麽時候走,時間有的是,大不了晌午到家,你老伯也把飯做好了等我們。”
霓裳咧嘴笑了,這敢情好,正好吃現成的,可笑着笑着,忽然間笑不下去了僵在臉上,望着對面坐着的那個人。
那人一直歪着身子看向別處,絲毫還未發現。
“元止!”霓裳失聲道。
那人聞聲別過頭來,才詫異地道:“霓裳!”
栩夕聞聲睜開眼,看了看坐在對面的那個男子,又看看身旁的霓裳,原來是霓裳碰見了熟人,看後又把頭靠在亭柱上,閉目養神不再理會。
“怎麽哪都有你?”霓裳蹙眉道。
元止微微一笑,搖着折扇,回道:“無處沒有我的存在。”
說話間,元止的目光漸漸落到了栩夕身上,霓裳見此,心下暗驚不妙!不帶面紗太顯眼,帶上面紗還是顯眼,這下該怎麽辦?
她迅速起身幾步小跑到對面的元止身旁,擡手抓住他的臉龐,強行扳向自己,道:“看什麽看?哪也不準看?只能看我。”
元止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吓的一懵,支支吾吾的道:“看……看……看你幹什麽?我就是覺得那姑娘眉目好生面熟……”說罷,還用折扇指了指坐在對面的栩夕。
栩夕實在累的很,話都不想說一句,縱使這兩人都奇奇怪怪,也無心理會。
霓裳故意嗔道:“面熟才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男人看見漂亮姑娘說誰都面熟,前些日子還跟我說與我有緣,今天又說跟旁人面熟,心裏打的什麽注意?”
“我……我真不是。”元止擡起手想要把她夾在自己臉上的手拿掉,可一動彈,她夾的更用力了,一張臉恨不得皺在一起,真不知道這是用了多大的勁。
霓裳使勁按着他的頭,不給他轉動的機會,“反正哪也不許看,只能看我。”
元止忽然笑了,挑了挑眉,反正哪也看不了只能看到她,便故意撩道:“你就不怕,看出什麽事來。”
這種情況下,是個姑娘也得羞了吧!更何況面對自己這麽個風流倜傥潇灑不凡的上神殿下。
自己正得意着,不料,霓裳一把揪住了他一只耳朵,提起來就朝亭臺外走去,“你給我出來,出來,我倒要看看你想幹什麽?來,咱倆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看個夠。”
“哎吆~哎吆放開,疼死了快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