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紅箋,這是一船暮染。
不再亂揮的雙手垂下去,應岑的眼眸突然亮如星辰,他清晰地說:
“這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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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信着急送信卻不急,怎麽說這也是一腔挂念愛慕,陸綽忍不住催促。誰知應岑理直氣壯表示,念與愛受點兒時間考驗是再正常不過了。
話是沒錯,可放這兒是不是不太應景,倒像有其他暗示意味似的。陸綽滿腹疑惑憋着沒問,畢竟那和尚是應岑朋友,自己點到為止也就差不多,拿捏分寸是應岑的事。
于是小船繼續慢慢悠悠向北,日日夜夜戲語巧笑斟寸寸韶光。應岑袖子一揚就有甜美的果子釀香醇的酒,低嚎的小獸化芬芳的花,玩意兒不缺,山間水上的生活由此多意趣,不曾乏味。
兩人偶爾也會上岸。從南到北風光大異,遇着了平坦地段,應岑總是想踏上陸地看看,是妖自由爛漫的天性使然。
妖還有一天性就是蔫兒壞,明明可以将船泊岸,卻偏計算好了停在江心,自己翩跹躍起,足尖點着江水泛着縠紋滟滟,于船與陸地間往來好多回,再扭頭無辜地問對方:“你怎麽呆立着不動呀?”
沒法動,陸綽不會輕功,去踩水只有狼狽掉進江裏的結局。但也不算呆立,他抱臂無奈立于船頭,眉毛擰作團還是英姿軒昂,應岑色心大作,躍回去攜他一同上岸。
只是姿勢就不那麽盡如陸綽意了。明顯強壯得多的陸綽被看來略顯嬌弱的應岑穩穩背着,應岑還不時拿腦袋去蹭陸綽脖頸。陸綽癢又不敢亂動,生怕一個重心不穩兩人一同落水,于是應岑連帶着手變本加厲,這裏摸摸那裏捏捏,原先潇灑地幾步上岸,這回卻不緊不慢水上漂着,生生吃夠了豆腐才把人放下。
得了便宜還要賣乖,再甩着胳膊埋怨一句:“真重。不是九九八十一式樣樣精通嗎,怎麽連輕功都不會。”
陸綽可不記得自己說過這等話,這語氣倒更像應岑溫存時吃痛還咬牙誇的海口。但糾結話出于誰也沒意思,陸綽不會輕功會別的,比如把應岑定住,被調戲之仇不等十年就能報。
捉弄着小美人喘氣不能臉漲得通紅才罷休,陸綽挑眉,再多武功也比不過這一物降一物的本領逍遙。
解了咒後,應岑定定站着咳了好一會兒,哀怨瞟一眼陸綽,眼角都紅了,悶悶地提要求:“我要吃烤番薯。”
番薯應岑可以提供,火也可以友情供給,可陽春水不沾的纖纖玉手拽着細嫩樹枝晃着都要當心被劃了,烤這事美人是一定不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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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岑坐在樹上自在地看着陸綽挖了個洞把番薯放洞裏悶着烤熟,沒多時濃郁的香味就循縫飄出。應岑下了樹迫不及待趕來,卻被陸綽攔着:“再等等,還沒熟。半熟半生吃了肚子難受。”
應岑不甘地收回手,等了會兒番薯熟透了再次興高采烈伸出小爪爪,卻還是被陸綽攔下:“燙得很,我幫你剝。”
心裏樂開了花,應岑卻還是習慣性扮了副嫌棄的恹恹表情看着這不讓自己接觸食物的心上人。可金黃的番薯和團團撲來的香氣一湊近,就着陸綽叮咛“小心燙”,嫌棄表情便扮不下去了,整一個欣喜若狂。
吃得不風雅,嘴邊沾一點就算了,應岑臉上都能有番薯瓤,陸綽看到湊近啄去,應岑被番薯熱氣蒸得臉紅。
飽了的兩人又回到船上,午後微燥,應岑臉上蓋着個草帽打瞌睡。
日子這麽度着,除了偶爾能遇上撒網的漁夫,夜裏便能聽一首雄渾的漁歌,其他時候都見不着別人,好像天地間真只有彼此。也不用憂慮什麽,尤其陸綽,守着應岑在身邊,不用擔心失去,不用擔心到不了永遠。
安穩妥當。
也不知過了多久,大抵是夏末初秋,看到岸上的樹綠葉尖兒已泛黃,再過些時候就要撲簌簌落時,大河漸窄漸淺,也快要到了盡頭。放眼望去所見甚是荒涼,遠處只零星幾個小村莊,倒是不難找人。
定了第二天上岸,夜裏應岑酒喝得格外猛,陸綽怎麽勸“慢點喝”都不聽,一直機械重複低頭斟酒仰頭灌酒,喝了個酩酊大醉滿面殷紅就往陸綽懷裏拱,腦袋蹭陸綽胸口,喃喃:“熱。”
其實夜裏沁涼的很,只是應岑酒喝得太多,內裏燥熱。陸綽虛虛攏着他,有意讓風替應岑醒酒解熱,可應岑扯實了陸綽袖子,臉龐非要貼上陸綽身體,抱怨的聲音也越來越急切:“熱——”
陸綽姓陸不姓柳,美人坐懷,他早就亂掉了。于是輕輕扯開應岑外衫,應岑不安分地扭着,狀似說還不夠;又褪去中衣,應岑擡頭望陸綽,雨露兼霧都漫進他眼眸;最後勾走小衣,陸綽還是衣冠楚楚,應岑身上卻已無蔽體之物。
陸綽把應岑推遠一點,看應岑赤身裸體地跪着。月光落下來被他身軀接住,從臉頰到胸口到屈折的腿,應岑全身銀白,宛若初生。
矛盾又統一,胸腔內保護與摧毀的欲望洶湧而至,陸綽猛地發狠把應岑扯近。應岑膝蓋在略粗砺的舟板上磨着,陸綽卻不給他叫痛的機會,只是待應岑跪不住時,将他整個攬在懷裏,吻住。
膝蓋還在火辣辣地疼,應岑卻在不滿這吻的力度,不滿只是停留在對方的唇上。他想侵略,想占有,想得不由分說地将舌探入,追着陸綽的。
應岑的舌那樣柔軟,那樣靈活,像一尾溪澗中的小魚,情欲是其誘餌。陸綽很快反應過來,用牙齒輕輕咬住那舌,看應岑無助,聽應岑嗚咽,再反客為主去肆虐。應岑口腔還滿布酒香,陸綽褫奪津液像大鬧天宮奪一壺瓊漿。
情動時,也還要細細密密把應岑全身吻遍。應岑呈嬰兒蜷曲狀伏在陸綽懷裏,陸綽吻他發頂,吻他額頭,吻他脖頸,到鎖骨,到胸前,騰出一只手去欺負胸前的紅豆,揉撚扯壓,紅豆得了滋潤似的腫脹一點。
手在上動作,陸綽把頭埋得更下,到應岑小腹舔着,到肚臍,再到一處顫顫挺立的物什兒,卻偏沒看見似的。陸綽又把應岑放倒,腳踝架自己肩上,頭湊應岑胯下,去吮那嬌嫩的大腿肉。
應岑手肘撐着舟板,又被刺激得撐不穩,頭後仰大口着吸氣,酸癢以及更多奇異的快感一陣陣襲來。他想讓陸綽停下,又不想,膝蓋先覺到了柔軟觸感,一直順着小腿到了腳踝。
這一遭便不知過了多久,應岑全身都開滿映山紅。陸綽把應岑端正放在先前解下的衣物上,欺身咬他耳垂,問:“還熱嗎?”
太壞了。衣物褪盡卻被眼前人弄得更熱,應岑嗔怨地瞪一眼,用了剩餘的力氣趁陸綽不備把兩人翻了個個,壓在陸綽身上,撩開衣服握住他身體同樣挺立的某處。
應岑的手修長有力,此時卻溫溫柔柔,只戲弄般摁一下揉一下。離了懷抱的他很快覺着了冷,唯掌間火熱,便去貼陸綽貼得更近,感受陸綽全身的躁動與不耐,還偏不給陸綽痛快。
陸綽受不住這般撩撥,自己伸手向下,卻被應岑打開。他垂眼,看到畫裏走出的人兒赤裸趴在自己身上,掌握着自己,滿眼都是愛欲,笑意盈盈,唇齒微張:“想要嗎?”
陸綽收回目光偏過頭不理這趁人之危的妖精,誰料分不清妖精下手是沒個輕重還是太知輕重,那一處被極舒适地刮過一下,陸綽沒忍住悶哼出聲。
應岑聽那喘息,竟滿意地嘆氣了。他終于正經加快了手上動作,同時自己把雙腿大開,在陸綽身上一下下蹭着,模仿着最原始的交媾姿态,意醉情迷模樣。
這模樣落陸綽眼裏沖擊力放大了太多,他看應岑翹起晃動的臀白皙,最色情的律動竟能顯得純潔。陸綽神往,手向下時應岑沒再阻攔,只是他這次的目标是早前就見了着的,應岑的物什兒。
欲望緊貼着,兩人的手交纏在一起動作,到某一點後滿夜星辰都像墜落在眼前,黏稠的液體濡濕了手掌。
應岑順勢拽着陸綽的手到自己背後,陸綽福至心靈,手指在應岑優美的脊線上劃過留下黏嗒嗒的痕跡,再往那隐秘處探。
某一點被觸碰後,柔軟似無骨的應岑一個激靈又顫起來,很快身體從那一點被打開,應岑不适地低吟,陸綽開口很輕:“難受就咬我。”
這才把陸綽長衫從肩頭堪堪褪下一點,應岑不留情地咬下去。這一咬卻像給了身下人更大鼓勵,應岑感到一根手指在體內翻攪,旋即變成兩根,又再添一根。
強烈的異物排斥感過去之後,應岑循着最原始的欲望追尋身體與心理的雙重快感,提臀往後壓還是不夠舒服,便去尋更有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