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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天天初初亮,徐直就已經出現在地牢得隔間了。

九行一見地牢刑具齊全,臉色就是一變,在旁得同墨特意放慢手速,對他解釋。

西玄皇權至上,貴族人命絕對比平民高,貴族幾乎都私設地牢,徐府也不例外。只是這地下牢獄是專提供給研究刑具或刑罰得學士,也因此在這間地牢裏刑具數量是西玄之冠。

九行只能大概看出同墨的意思,下意識的看向徐直的背影。

哪怕今天她衣着淡雅如蓮顯得毫無危重感,但在他眼裏還是産生毛骨悚然的感覺。

刑具和刑罰都是用來懲治罪人的,研究者再怎麽研究也只會研究出讓罪人更害怕更快招供的方式來,他的身邊人都是罪民,曾入過地牢吃過苦頭,她怎能……姜玖跟執金吾正在立體大口吃着羊肉大碗喝着酒,一見徐直進來,兩人不約而同的到角落的盆裏洗手跟漱口。

就算虎落平陽了,也不會忘記曾養在骨子裏的習慣,指的就是姜玖這種人。收拾幹淨後,姜玖到她面前,溫煦笑道:“大姑娘,今日你氣色不錯。”

徐直恩了一聲,迫不及待的問道:“那個掌中鐘呢?”

執金吾取過一個打開的小盒,裏頭以厚鋪為底,上頭正是青銅制的小鐘。徐直眼前驟亮,小心翼翼的接過來。

身為身邊人,九行連忙上前替徐直補充該有的禮貌,“辛苦了。”

姜玖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麽。

執金吾看着徐直,說到:“廷尉幾次差人來讨人……”

“不必理他。”徐直高舉盒子平視,迷戀的看着上頭的紋路與金文,嘴裏問道:“阿玖,都沒有人碰到過嗎?”

“沒有,一開始就将它收入盒裏,我就盯着它沒有動過……”猶豫一會,他問道:“這真的能攝魂?”

“嗯,會攝魂。腦子有問題的可逃過一劫,我乍聞時腦袋一片空白,瞬間又恢複正常,可見這鐘定有玄妙之處。”

執金吾聞言怔住,想起在城門前西玄二皇子的異常與徐直的正常,他極力壓制心裏的震驚撇向姜玖,姜玖卻是連眼皮也不眨的說到:“實是出乎意料之外,天下間哪有這種東西,簡直前所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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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直又恩了一聲,實在掩不住好心情,依依不舍的将目光從掌中鐘移開,問着姜玖:“塗月班的人呢?在隔壁嗎?”

姜玖點頭道:“一晚上我都在審問,只知他們來自西玄與大魏交接、靠南方的一座山裏,裏頭約有兩百人左右。”

徐直腦中迅速勾勒出分毫不差的地圖來。她道:“西玄與大魏之間的一座山,那裏地界一向模糊,是歸屬在西玄還是大魏的地界裏?”

執金吾心不在焉的答道:“查過地圖了,是三不管地帶,西玄要動了那座山,大魏必會出聲;大魏要動了那座山,陛下不會放過。”

徐直眼神募得明亮起來。“那麽他們到底是哪國人?”

“連他們自己也不清楚,出了山才知道有分國家,他們決定以戲班籌旅費,先至西玄,再轉到大魏去,沒有想到就先在西玄栽了跟頭。”

徐直聞言半阖着眼,抱着盒子仿佛入定了。

執金吾直盯着徐直不放,姜玖看了他一眼,眼底略顯猜疑,九行已經開始習慣徐直時不時說到一半就出了神,他低聲問着姜玖:“審人有用刑麽?”

姜玖輕飄飄的看他一眼。“不用刑,怎問?”

“可是他們還沒有被判罪……”

姜玖低低笑道:“所謂的罪行,也不過是配合罪名而生,難道九行你還沒有所覺悟嗎?”

徐直張開眼,自顧自的走進另一頭地道,執金吾并非徐家奴仆,他留在此處也不過是确保犯人沒逃,沒給私刑弄死,是以他并不親自審人,就這麽一個人在隔間等着。

執金吾心思混亂的摸着刑具,想着徐直的腦子,突然間有人進了隔間,走過他面前,他擡頭與此人對眼,下意識摸上腰間,這才想起今日穿着常服。

這人戴着面具,但身形跟寶元樓前的面具男子一致,更是往年西玄二皇子那般氣質,尤其那雙眼神……他想騙自己這不是西玄二皇子都不成。徐直也真真有膽,任他在府裏四處走。

執金吾并沒有作揖行禮,就這麽眼睜睜看着他走進通往地牢的地道裏,或許在西玄土地上的百姓是膜拜西玄皇族的,但在西玄貴族和朝廷官員眼裏只會有一個陛下,其餘的皇族……只要是陛下不認可,他們一律無視。

通道內的姜玖取過牆頭火把,回頭看了周文武一眼,替着徐直照路。

姜玖低聲說到:“執金吾事前提到,不管大姑娘審問的如何,最後這些人還是要交給廷尉府的。趙紫歡被這些人傷了,須給個交代,執金吾受陛下旨意以替我們開後門到頂了,再下去未免……連陛下也需斟酌再三。”就只差沒說無法無天了。

徐直不在意的嗯一聲,将盒子直接交給同墨。

這樣的習慣動作在場的人沒有注意到,九行确是因此詫異的多看了徐直兩眼。

姜玖接着再到:“攝魂鐘只有塗月班的頭兒知道,所以我将他們關在一起,其餘人都另外再審。如果不是趙家搶了他們的人,他們早就去大魏了。”來到牢房前,他打開牢門,壓低聲量說道:“清秀的那個叫易朗,有胡渣壯一點的叫婁全廣。”

“我知道了。”

徐直與他的交談引起牢裏兩人的注意。火光在牢門外尚看不清來人,但當他們将火光帶進來時,那兩人立即看見了為首的徐直。

她穿着淡色的西玄衣裳,素雅中帶着無害的尊貴,她微微一笑,仿佛沒有看見他們衣裳輕微染血,就這麽走到他們面前。

鐵鏈聲嘩啦啦的響起,那兩人同時想要抓住徐直,姜玖上前一步,果然不出他意料;徐直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早就計算好自家地牢鐵鏈的長度,居然就站在短鏈距離外那麽一點。

徐直笑盈盈。“兩位別緊張,好好說話。”

“好好說話?”婁全廣冷笑,“小美人,女人就撇插嘴了。這裏有你說話的份麽?滾!”

正在把玩牆上刑具的周文武轉頭看了一眼,笑道:“徐直,你這裏各國刑具齊全,沒讓我在天牢裏用上,真是周……當今陛下仁德啊。這下子你可以好好用一用,叫我親眼瞧瞧他們的威力。”他語帶半諷。

婁全廣這才發現陰暗角落裏還站着一個人,那人随手拿起刑鞭都上前,戴着面具,身形颀長,分明是那日的美男子周文武。

“是你!”

周文武眯起陰毒的俊目,“不是我還會有誰?徐直,你要整治這兩人,怎能不叫我呢?我這輩子還真沒讓人這樣控制過,不好好算個賬,我心裏過不去。”

徐直完全當他不存在,事實上她一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便會自動屏蔽跟她無關的人事物。

她未免讓人有威脅感,還刻意蹲下來與他們平視,無視裙擺沾到先前行刑時灑在地上的鹽水。

她親切的問道;“兩位兄弟,敢問這攝魂鐘何處來?怎麽用?人人适用麽?制作的人如今在哪?”

易朗不露神色的喵了周文武再轉會徐直。“你……不是貴族養的女人?”

周文武眯起眼。

徐直笑道:“不是。”

易朗猶豫片刻,掃過牢裏在場的男人,最後目光還是回到徐直的面上。“你是貴族?”所以能做主的,只有她一人?其他男人都不是?

徐直保持和善的笑容。“是的。”

周文武不耐煩她問供緩慢,面具下的目光如炬,盯着婁全廣問道:“不被攝魂的人,真是腦子有問題?”

易朗瞪大眼,終于恍然大悟。“原來你們兩個裏面一個腦子生病了……”在一回想,他瞪着徐直。“是你?你從頭到尾都是僞裝的?怎能裝的如此像?他還摸了你的屁股,為何你沒有反應?”

牢裏一片死寂。

姜玖與同墨眼裏同時出現戾氣,前者的手指動了動,但最終目光還是落在徐直的後腦勺上。她沒有吭聲,她地下人就不能随意動手。

有人突然打破無聲的地牢,吃吃笑道:“這是在……我眼皮下發生的麽?這攝魂鐘真玄妙,竟能違背人的意志,你們還做了什麽?”

徐直聞言,這才瞥見身側男子的衣擺,原來周文武也在這裏。還發生了什麽啊……她表情微妙的往婁全廣看上一眼,對方無法控制的轉向她這頭。

一個眼神再說,你确實做了許多,我都看見了。

一個驚覺:原來你都看清了一切。

徐直向來不太會看人的情緒,連帶着自己的表情也不夠細致巧妙,白話點就是掩飾性不足,她試着想要表達她的友好不會随意透露,但必須要交換秘密,只是不知是不是她表情太粗糙,周文武垂目一看就将她明顯的意念收入眼底。他勃然大怒,長鞭一揮出去,鞭上的倒勾盡數刺入婁全廣的身上,惹來凄厲慘叫聲。

“周文武!”

“徐直,你是瘋了不成?!為了一個攝魂鐘,就讓人為所欲為?他還對你做了什麽?!”

姜玖立刻跨前一步,站在徐直另一邊,一伸手就能随時擋住這個瘋皇子打向徐直的一鞭。他盯着周文武,心平氣靜道:“周文武,你可要搞清楚了,當下大姑娘手無寸鐵,要怎麽自這些人手底下逃出來?在四方館她一呼救,你這個被攝魂的人會怎麽聽從命令對她?可別忘了你當時抱着她不放,要她怎麽逃?還是你要大姑娘反抗他的碰她,最後在城門那裏我們等到的是一具屍體?”

周文武聞言僵住。他低頭死盯着徐直,面具背着光,連帶着面具下大魏眼睛也黑沉沉的未見一絲光明。

徐直看着他,慢慢的起身,但他的目光并沒有随着她的移動而擡起,就那麽有也不擡的立在那裏。

徐直眯起眼。如果說她的沉痾是頭痛之症,那麽周文武積久難愈的病症就是反覆無常;光看他當年派親信遠去大魏抓徐達,害的她浪費時間也得去大魏一趟,她就留下此人有瘋病的印象,難抹滅,尤其他嘴上還說喜歡她……簡直是亂七八糟。

她想到人的體溫可以軟化一個人的火氣,白話點就是能溫暖一個人的身心,于是她不疾不徐的伸出手,壓在她攥着刑鞭的手背上。

周文武終于擡起眼來看看她。

徐直試探的問道:“嗯?心緒平穩點了麽?”

“……”

似乎是有,至少不再龇牙咧嘴。徐直忽然理解西玄人天生熱情的原因了,這裏摸一模,那裏親一親,心頭火氣就能平靜下來,多好。

易朗小心翼翼的插嘴:“請不要誤會,我們絕對不會滅口的,出了城定會放這位貴族姑娘回去……”

周文武冷冷哼一聲,又寒聲問:“那麽倘若我被攝魂了,要叫我殺人,我也會殺麽?”

“照說是的,但這一步我們還沒有試驗過。”

“殺誰都行?”

“這個……不好說。周公子你中途曾清醒過一次,雖然很快又被攝魂,但你并不是十分聽從。我們要你放下這位徐直姑娘,你堅持不動,這表示這位姑娘對你來說無比重要。”易朗幾乎是拍馬屁的說到,完全不顧躺在地上低低慘叫的同伴。

徐直撇着周文武。

周文武卻冷哼一聲。“她重要?”他沒看向徐直,只補了一句:“是啊,西玄徐直對西玄人來說,怎會不重要?”

徐直思考着他的話,自言自語道:“原來西玄人對我都是小情小愛嗎?都這般喜歡我?”未覺地牢裏的人都看向她,她心裏頗覺不合理,又問:“攝魂鐘會讓人說謊嗎?”

易朗一怔,看着她。“說謊?不,不可能。我們試過許多次,被攝魂的讓人只會說實話。”

徐直哦了一聲,見他有意表達最大善意,于是把握機會再問:“那麽,攝魂鐘的後遺症是心痛麽?”

婁全廣捂着傷口,轉向看周文武,粗聲道:“我們自己試過不曾有,難道是你中途清醒的後遺症?”

易朗接到:“我們實驗時沒有人中途清醒,說不定這真是半途清醒的後遺症。攝魂鐘是我們祖上留下的古物,至于祖上從哪裏來,我們全然不知。真的,相信我。”

“那你們在寶元樓跳舞的衣裳呢?也是你們祖上傳下來的?”

“是啊……”易朗雖一頭霧水,仍是照實回答道:“是古畫裏的人兒穿的……”他驀地停止,盯着徐直看。

婁全廣見兄弟有異,掙紮的爬了起來,往徐直面上看去。

徐直為了配合他們,放開周文武,特地蹲下來讓他們看個仔細。

“嗯?我像誰?”她興致盎然的問着。

“……也不算太像。我們那裏有一幅古畫,有幾分似你,她臉上有鳳凰紋,說不定我們幾百年前是一家呢,如果你有姐妹,搞不好更像。”易朗企圖拉近關系。

周文武眼皮一跳。

“我是有姐妹啊。”徐直笑道,将這點暗暗記下,再問:“在你們那裏,有足以載人的大鳥?”

“載人?怎麽可能?世上怎麽可能有這種巨鳥?”

那就是生物不留跡,死物留,而且還是不小心留了下來。徐直這麽想着,又問:“你們祖上有位叫孫時陽的醫者?或者一個叫楊言的?”

這話一出,周文武迅速瞪向他們。

婁全廣忽道:“ 徐直姑娘,看來之前是他們代你審問,如今你是來扮和善白臉了。你既是這裏的貴族,那也就難怪當日周文武如此護你了。他是你的誰?護衛?”

徐直看着他。

他看着徐直。

徐直慢慢的湊過去,嘴角微翹,談起條件道:“你很想知道,你們那裏有叫孫時陽的麽?或者楊言?嗯?”

周文武全神貫注的在婁全廣身上。

婁全廣咬咬牙,又看了周文武一眼,道:“沒有,都沒有聽過。”

徐直也沒有露出失望的表情,只到:“阿武,是我的後院人。”這話才說完,就聽見周文武輕柔的聲音接着響起:“不用刑怎麽讓他們說實話?”他不發怒時,聲線本就寒冷,容易讓人背脊一陣冰冷。

易朗趕緊道:“不不,都是實話。徐直姑娘,我們有善意,我們願意和解!在寶元樓是我們誤将你當成趙家貴族的人,絕對無意傷你。我們初入貴國,真的毫無傷人之心,要不是你們的貴族先行搶人,我們絕不會無故傷人。沒道理搶人的熱門無罪,卻讓我們遭罪,是不?徐直姑娘你要什麽盡管問,我們絕對知無不言,但是我希望問完之後,你能放我們所有人一條生路。”

徐直沒有說話,仿佛進入了自己的世界。

易朗奇異的看着她,再看看姜玖與同墨,這兩人像是以習以為常,他在撇向周文武,周文武正盯着他不放。

他心一跳,小心翼翼的問道:“這位周公子,為何如此看我?”

周文武卻道:“你們未曾出過那座山,這是首次?”

“是的。”

“全部的人都是?”

“是啊,怎麽了?”

“不屬于任何一個國家?”

“嗯……應該是吧。”

“平常生病,何人所看?”

徐直聞言,擡眼看向周文武,他卻依舊直盯着易朗看。

婁全廣眼一亮。“周文武你放了我們,我們就帶你回家治你的心病。我瞧我們的大夫絕對好過外頭的。”

徐直眼底猛地起了一層光芒,她幾乎掩飾不住嘴角的上揚。

“阿廣!”易朗臉色一變,喝道。

徐直憚了憚裙上的灰塵,起身說到:“阿武是我的後院人,怎能随你們走呢?我寶貝他寶貝的緊呢。”

一個男人當後院人成何體統?你心疼他,就放我們走,我保證治好他。”婁全廣毫不猶豫的說到。

姜玖他們均是一怔,同時在婁全廣與周文武之間來回看着,周文武心生狐疑,他是什麽時候與這人有好交情?随即他手背一暖,又是徐直熱情的拉着他。

她看着婁全廣道:“阿武是我最喜歡的後院人,怎能随意跟人走?我一日不看着他,心裏一日不踏實……嗯?”她低頭一看,周文武手腕翻轉,将她的手握在他的大掌裏。她眉眼微挑,對上周文武的目光,嘴裏繼續說到:“這種事我可得好好想想。”

“等……”易朗想要再說什麽,徐直頭也不回得走出地牢。

一出地牢,徐直即興奮的轉身,要往姜玖那裏湊去,才這麽一步,有股拉力将她往後拉去,她轉頭一看,正是周文武拉着她,但她不理,拂袖甩開他,卻忘了再度挨近姜玖,她道:“阿玖,跟他們談,問出攝魂鐘得用法,軟硬兼施皆可,我要知道去他們老窩的路線……”

“不,”周文武插嘴,“得讓他們将我們視為朋友,親自帶我們進去,裏頭的人才不會有敵意。”

徐直略訝的看着他。

“好,”姜玖不動聲色的說着,卻不知是同意徐直或是周文武的,他再道:“我會辦成,不過狩獵之前大姑娘恐怕無法離城。”

徐直恩了一聲。

跟着一塊出來的執金吾嘆了口氣,上前拿出一份信交給徐直,“大姑娘,人是一定要交給廷尉,否則沒有法紀,何以服衆?這是廷尉托我交給大姑娘的信,他道你若不肯交人,非要大姑娘一看。”

徐直一臉不耐的接過,直接拆了一看,從她看信的角度,除去周文武外,沒有人可以看清信上寫了什麽。

周文武戴着面具,眼神掩在陰影下,讓人難以看見她讀到信後的看法,他只是看了徐直一眼,眼神陰郁。

徐直面無表情的看完信後直接撕碎。“不用在意他,信裏沒寫什麽,廷尉只是讓我看看他的書法而已。”

執金吾嘴角抽搐。他曾聽說過廷尉在任職前書法是一絕,但要真的只是來顯書法,他頭給人當球踢。全京師的人都知道西玄西玄與廷尉不和,廷尉講法,徐直在西玄卻是一路通關無視法律,廷尉會恨她恨的牙癢癢不意外,如今徐直是明擺着人是一定要留下……鬧到陛下那裏去,就非他所能管得了。

徐直根本不把這段小插曲放在心上。“阿玖,你去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同墨,你去把攝魂鐘收妥,別叫人随意碰到。”頓了一下,她定定的看着九行,又擺擺手。“你跟着阿玖吧,遲早你也得做這些事。”

“是。”

同墨不知從哪取來一把傘,遞到周文武面前,對着他比手勢。

周文武動也不動。

徐直并不是很在乎。“你去忙吧,別費事撐傘,這點路哪會叫太陽曬的頭痛加劇。”她自顧自的走了。

沒有多久,身後有了腳步聲,徐直以前從未注意過人的腳步聲,只會分男與女,陰影罩住她的身子,她一側頭,就見周文武在旁。

徐直哦了一聲,原來大步流星是周文武行路的特色。

“等到在他們那裏治好了你的頭痛,我就将那兩個人千刀萬剮。”那聲音帶點隐忍。

徐直看他一眼。

“在四方館裏,你們還做了什麽?”他又問。

徐直面無表情,“有些事,或許不知情比較好。”

握住傘柄的手掌霎時緊繃,因而發出奇怪的聲音,她都懷疑這傘快要分解了。

“他們,到底對你做了什麽?”他咬牙切齒的問道。

徐直聞言,沉吟一會,見不遠處是府裏的人工湖畔,“書房裏正有人抄錄書籍,我們到湖邊座一下吧。”也沒有等他,徐直徑自轉向湖邊。

周文武蹙眉。“徐直你這個主子也當得太窩囊,你得搞清楚你是主子,要去哪就去哪,他們要抄錄就得等你不用書房時。”

“恩?我怕來不及……”陽光直接落在她的臉上,她眯起眼,轉頭看向留在原地的周文武。她內心一直懷疑,又走到他面前。

“阿武,書樓裏的那些書都将抄一份跟着我一起入墓,我怕來不及·····你會一直看到周文晟的結局吧?”

周文武沒有說話。

她伸手摸上他的面具。“阿武,在府裏你可以不戴面具的。”她取下他的面具,他面上表情并不複雜,但徐直承認她讀的很吃力。

她固然聰明,但若十人裏面有一人說謊,她也無法從察言觀色裏挑出說謊者,她只會依事實真相去推敲,偏偏周文武充滿矛盾。

她試探的問:“你不是咒我死麽?現在如你願了吧,那你何不允了我,代我看陛下的結局呢?”

周文武臉色霎時變了。良久,他才道:“死算什麽?往日說的那些不過是氣話,不能當真。我偏不讓你死,我要你親眼看到周文晟的結局才甘願。”

“阿武,你吻我看看。”

灸陽之下,美豔嬌顏迎向他,令人無法抗拒,他俯下頭吻上她。

本是淺淺嘗着,而後又是無法克制的深吻起來,遇上徐直,他似乎總是無法控制自我……不知過了多久,徐直終于有了回應,傘落了地,他緊緊環住她的腰身,連連進逼,将她推到樹幹上,他喉裏發出欲望的呻吟,沿着她的嘴角滑向她的耳垂,不經意間他對上她琉璃般的眼眸。

迷蒙中帶點令人惱怒的冷靜。

“……徐直,我是誰?”他啞聲問道。

“周文武。”徐直這點倒答得很快,她看着他充滿情欲的神情,又道:“昨晚也是你,不是嗎?”

“你·····知道是我?”

“我又不是死人,喝了藥不是全然失去知覺。昨晚有人吻我,我确實不知是誰,但今早我醒來時看見你離開的背影,前後不就貫通了嗎?”她又不傻,這點推理能力還是有的。

只是她頗為驚訝,這個周文武的·····興致真是好啊!這一吻他似乎入情極快,都過了三十,不是情欲要比年輕氣盛的小夥子淡上許多嗎?如她,也是被吻了許九才慢慢地被撩起淺淺的欲望……或者周文武是個例外?這也不像啊,在四方館時他不就被攝魂說因為壓力過大而對情事已索然無味了嗎?

“你又把我當徐達了嗎?”她再試探的問。

他譏諷道:“我可不像你,連誰碰你你都有反應……”說道最後他臉面又猙獰起來,等察覺時他已雙臂使力将徐直腰身摟的死緊,他不得不強迫自己松開,以免引發她頭痛。

徐直奇怪道:“你曾有姬妾無數,難道你對她們都不曾有過反應嗎?”

頓時,他像被打了一巴掌,眼神陰沉又恐怖,他直直盯着她,冷聲道:“徐直,現在你是要告訴我,我也是你後院人裏其中一個?只要任何人能勾起你的欲望就能登堂入室嗎……”他拽住她拿着面具的手腕。“你想都別想!”

“那我能想什麽?”她虛心求教。

“你……”你便只能想着我一個。這種話到舌尖,他硬生生的咬住。他微微喘息,嘴角抿了又抿,才讓自身鎮定下來。“徐直,宮裏有一幅畫,是徐家祖先的,我懷疑是開國皇帝留下的,那幅畫在當時……三分似你,七分像徐達,那個姓易的說對你眼熟,我總是不安心,你尋個機會進宮去毀了它吧。”

徐直哦了一聲,“你什麽時候看見的?”

他沉默一會,道:“十多年前……在徐達去大魏之前。”

徐直何等聰明,一轉念就以猜到他突然瘋狂想要得到徐達的原因。“因為徐達長得像那幅畫裏的人?你喜歡的是那幅畫裏的人?”

他動了動嘴,終究沒有回答。

她又訝異道:“原來你是一見鐘情的那種?你喜歡的,就是徐家人的臉,因此一開始追求我,後來見了畫像方知你更喜歡那樣的臉,于是看中了徐達?”

“徐……”

“雖說我完全沒感覺到你的追求,這還是再臨告訴我的。”她未覺他的臉色已黑,湊上去跟他說道:“阿武,我見過那幅畫。”

“什麽?”

“跟陛下一起看的。”

周文武心頭一跳。“何時?”

“就在他登基之後沒多久吧,我去陛下那裏找你,他忽然給我看了徐家先祖那幅畫像,那時他道了一句,我想想,徐家先祖竟與你有幾分相似,如今徐達與徐回皆不在西玄裏,也不知道是誰更像些。”頓了一下,她看着他。“周文武,你也是這般心态嗎?”

周文武瞬間臉色變得難看。

徐直再道:“你是因為西玄只一個徐家女,所以你喜歡上我,想與我肌膚之親?你又怕周文晟與你當年一般心情,看中了我,才要我毀去那幅畫?”

“徐直你……”

徐直悶哼一聲,手腕被掐的痛極。

周文武明知她痛得受不了,下一刻就有碎骨的可能,但他就是恨到極致松不了,最後他終于松了力道,雙拳大在她兩側的樹幹上,頭埋在她的肩上,不想再看她的臉。

她的肩上隐隐痛着,徐直提醒道:“你要咬我,可不能讓我太痛,會讓我頭痛的。”想了片刻,她又道:“男歡女愛是人之常情,也沒有什麽好避諱的,昨晚我本以為只是藥效之故,令我有了錯覺,但方才一試,你确實能夠讓我産生剎那的沖動,雖然稱不上天雷勾動地火……”

周文武緩緩擡頭盯着她,眼尾赤紅。

她心神頓時空白了一會,連她都不得不贊嘆,認真看周文武……發情,該這麽形容嗎?哪怕他年齡老了些,仍是如此光彩奪目,如果她直率地說出心裏話——他适合當人家後院人,遠比當皇子好,肯定她現在就沒命,這點常理她還是明白的。

她略帶極淺的迷戀抹上他的眼角,這份迷戀,她認為是來自對美的事物純粹的欣賞,哪怕這一次沒有人提醒她這個人此時此刻是好看的。

周文武看着她,沒有吭聲。

她微微一笑,認認真真地開口道:“阿武,既然你跟我都對彼此有肉體上的沖動,那,你就當我的後院人吧,在我的餘生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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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尋龍,十年點穴,游走陰陽,專事鬼神。
    走着走着,也就掙紮到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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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活人禁忌

    活人禁忌

    九歲那年,百鬼圍家宅,只為來要我的命!
    爺爺為了救我,硬是給我找了一個女鬼當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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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藏地密碼

    藏地密碼

    這是一個西藏已經開放為全世界的旅游勝地卻依舊守口如瓶的秘密——公元838年,吐蕃末代贊普朗達瑪登位,随即宣布禁佛。在那次禁佛運動中,僧侶們提前将大量經典和聖物埋藏起來,随後将其秘密轉移至一個隐秘的地方,他們在那裏修建了神廟,稱為帕巴拉神廟。随着時光流逝,戰火不斷,那座隐藏着無盡佛家珍寶的神廟徹底消失于歷史塵埃之中……
    1938年和1943年,希特勒曾派助手希姆萊兩次帶隊深入西藏;在新中國成立之初,斯大林曾派蘇聯專家團前後五次考察西藏,他們的秘密行動意味深遠,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目的。多年之後,身在美國賓夕法尼亞州的藏獒專家卓木強巴突然收到一個陌生人送來的信封,信封裏裝着兩張照片,照片上驚現的遠古神獸,促使卓木強巴及導師、世界犬類學專家方新教授親赴西藏。他們在調查過程中震驚地發現,照片上的動物竟然和帕巴拉神廟有關……
    不久之後,一支由特種兵、考古學家、生物學家、密修高手等各色人物組成的神秘科考隊,悄悄從西藏出發,開始了一場穿越全球生死禁地的探險之旅,他們要追尋藏傳佛教千年隐秘歷史的真相……
    西藏,到底向我們隐瞞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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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荒村野屍

    荒村野屍

    我點燃香蠟,挖開腐爛的土壤,掘出我的愛人。
    她依然長發飄飄,明豔動人。親愛的,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我找不到她了!是在和我捉迷藏嗎?
    床底下,鏡子裏,窗外柳樹旁,都有你的影子,可是你究竟在哪!
    終于,我找到她了。
    被她用牙齒咬斷喉嚨的一刻,我知道,我們再也不會分開。
    溫柔的髒腑,請輕點攪動,我要在愛人的腹中,看她腐爛前最美的模樣……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15.1萬字
  10. 獻祭之門

    獻祭之門

    重啓末世,楚秋得到了一座屬于自己一個人的奇特獻祭之門,只要拿出足夠的獻祭供品,就可以兌換你能想象的任何物品。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7.1萬字
  11. 我的靈異實錄

    我的靈異實錄

    我是窮吊一個,裸辭在家,一分錢也沒有。好友猴子給了我一百塊讓我去買刮刮樂,結果中了幾千塊大獎!沒想到第二天錢裏面竟然有一張變成了冥幣!從此,我的生活徹底變了樣!
    我的天……我快要吓尿了!這尼瑪誰跟我開玩笑的呢吧?

    短篇言情 已完結 532.1萬字
  12. 我做白事知賓那些年

    我做白事知賓那些年

    我們老李家九代都是白事知賓,但是我們家沒有人能活過三十六歲。
    別人的命我能改,我的命卻由天定。

    短篇言情 已完結 39.7萬字
  13. 靈瞳

    靈瞳

    我出生三天被媽媽遺棄,後來發現自己天生能看到鬼,從此變成一個可憐的人兒……
    我媽不是人,懷我十五年才生下我……
    從我出生起就注定了我不是一個平凡的女人,被活埋,被毆打,被鄙視,被孤立,但我只想說:謝謝你們曾經給我的冷漠,因為有了你們,讓我一步一步成為了一個不平凡的女人!
    這個世界其實不僅僅有鬼,還有妖魔,還有神……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68.0萬字
  14. 桃花女總管

    桃花女總管

    隔了八年,至今仍深愛着的男人回頭找你,是怎樣的心情?
    別人或許覺得浪漫,但阮丹荷只想一掌拍死雷之亦那混蛋!
    就算他是主、她是奴那又如何?他怎能為逃命将她棄之山林?
    因此,她決定抛開那總是神出鬼沒的臭男人,不再為他所困。
    然而近來她的桃花盛開,連天市院的大少爺、三少爺也來示愛,
    尤其那手段下作的三少爺,竟買通婢女對她下了媚藥,
    好在院裏新來的夫子“田亦”及時相救,要不,她肯定給糟蹋了!
    可這事卻害得他倆沾了腥,她只得央求田亦與她扮演未婚夫妻,
    本以為事情塵埃落定,哪知雷之亦又來糾纏,也讓她得知個秘密──
    當年他假裝眼盲、抛下她,全因一場陰謀環環相扣的奪位之鬥!
    既知他的不得已及“被迫失憶”,這下,她是恨也恨不了了……
    但,就在她心疼雷之亦,同時又對假扮她未婚夫的田亦抱歉時,
    卻意外發現這兩個男人之間,居然有着奇妙的連系,
    不知為何,她有種預感,他似乎鋪下了天羅地網,讓她再也逃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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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王牌俱樂部裏響起了富有激情的音樂。舞池中的人們伴着節拍瘋狂起舞,渲染着一種發作似的狂熱。各種耀眼的綠色光束在這個空間裏肆意飛揚,不安的心靈躁動不已。這裏是富人的天堂,需要忘情,呼喚沉淪。——夜幕掩映之下的星城(starcity)又掀開了醉生夢死的一幕。
    內容标簽:魔幻 西方羅曼 正劇
    搜索關鍵字:主角:麗貝卡,以利亞,尼克勞斯,亨利,霍普┃配角:奧利弗,霍普等┃其它:美劇,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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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美人謀夫婿

    美人謀夫婿

    花圓圓向來膽怯懦弱,但自從在小廟附近跌了跤撞了頭,
    她卻發現自己變了,很多事情看得透徹,觀察力超乎常人,
    既然得了這能力,她不好好利用為自己挑個夫婿就太可惜了!
    這姓蕭的未婚夫是美男子,但太多人搶,她可沒命消受;
    那姓龐的皇族貴公子心思彎道多,每回總是她占下風!
    還不如另謀良人,在小池子裏當大魚,混得風生水起,
    偏偏那兩位放着大池子不管,盯得她插翅難飛,
    這個他說:不想解除婚約!那個他說:快把婚事退掉!
    兩雙眼睛虎視眈眈,但可別以為她會乖乖就範,
    只因小女子自有一套馭男妙招,誰勝誰負還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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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農家小姑娘,又沒錢來又沒糧;家境貧寒是非多,叔叔嬸子聚成窩;東家長來西家短,似錦姑娘要穿暖;鼓勵爹爹重科考,高中舉人樂淘淘;誰料好景不常在,淨身出戶把家蓋;經商種田樣樣來,與君攜手樂悠哉,且看田園多樂事, 靜待歲月似錦時……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9.7萬字
  18. 和鬼一起的日子

    和鬼一起的日子

    我小時候無意間救了一個厲鬼,從此,我就走不出這個圈子,也因此改寫了人生,一切恐怖離奇的事情接踵而來,老村山塘的古怪浮屍,兇殘老板夫妻的人肉包子,磚牆藏屍,富家老太死後的墊背童屍,一切看似與我無關,一切卻又牽扯在我的身上......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0.2萬字
  19.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十年前,她是為了錢而抛棄他的狠心女人,
    十年後,她是填補了他身分證上配偶欄位的女人,
    但他常會毫不客氣的提醒她,她只是他花一千萬買來的,
    她唯一的任務就是替他生孩子,等完成了她便毫無用處,
    可他始終未曾細想,為什麽她對于他充滿報複性的惡言惡語,
    總能微笑以對,還能像以前交往時那樣對他撒嬌,
    她又為什麽一直想以他妻子的身分在他員工面前亮相,
    且他也不曾深思自己許多舉動的真正原因,他不準她外出工作,
    看她為了替他準備早餐而受傷,便下令她禁止進廚房,
    卻又縱容的讓她跟着他去公司,甚至為了替她出頭,
    寧可放棄有可能動搖公司根基的重要合約,
    聽見她以為他睡着時說的那句「很愛很愛他」,更讓他感到混亂,
    直到收到她前夫委托律師轉交給他的那封信,他才明白,
    原來要為當年的傷害自責、愧疚甚或彌補的人,其實是他……

    短篇言情 已完結 9.3萬字
  20. 快教姨娘給我跪(緣來是重生之一)

    快教姨娘給我跪(緣來是重生之一)

    母親,是孩兒不孝,直到現在才明白您的用心和痛苦,
    卻只能對着您的墓忏悔,若是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多好……
    重生後,她才發現上輩子氣血攻心抑郁而終根本是自找的!
    丈夫雖然還是納了妾,可那是他參加義軍推翻前朝有功,
    被新帝封為将軍,賞給他的,他被迫接受,比她還無奈;
    前世她以為他偏寵小妾,所以對她冷淡疏離,錯!
    是她冷淡他在先,加上他對自己佃農之子的出身感到自卑,
    才想着不要打擾她,只遠遠的守護着她;
    前世她以為他和醫女義妹有一腿,唉,那更是天大的笑話,
    那是他身上太多舊傷,怕她會心疼難過,才要義妹偷偷替他醫治,
    她還發現十歲的兒子不像前世一心向着姨娘,
    反倒偶爾會像個小大人似的提點她、給她意見,
    這樣的改變雖讓她有些意外,終歸是好的,她知道要好好珍惜,
    但也許是和丈夫兒子的日子過得太過幸福滋潤讓她松了戒心,
    居然給了小妾機會誣陷她和其他男人私通,
    連帶的讓婆婆更加相信兒子是她和野男人的孽種,
    沒關系,只要他信她,總有一天可以證明她的清白,
    可是……他怎麽會是這樣的反應,居然要和她和離?!

    短篇言情 已完結 9.9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