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想追方思明
他低聲喃喃,聲音散在風裏,很快消散不見。
這時“叮”的一聲,眼前出現了一個提示——
注意,蔡居誠對您的好感度已經達到了-1W點,蔡居誠已經将您視作仇敵,與蔡居誠相處時,請注意自身安全。
浥輕塵看着這條提示,啞然失笑。
原來他姓蔡。
作者有話要說: 開車不太現實,親一親還是可以的。
浥輕塵小哥哥過往經歷成謎,其實他是個隐形的雙,雖然上輩子一直都是鋼鐵直男的表現,不過其實內心還有雙的傾向,有被男孩子泡過的經歷,但是都被他逼得沒表白發了兄弟卡……
蔡蔡的感覺大方向是正确的,雖然一開口滿嘴臭貧,一動手就在調戲人,但是扒開那層僞裝的皮,才是真正的他,這一點在遇見方思明後會格外明顯。
☆、第 12 章 十二 香帥就是香帥
一個人在房頂上看月亮,浥輕塵覺得自己這些天過得有些魔幻現實主義,不知不覺招惹了很多人,而且都還是以一種匪夷所思的形式。
不過相對好接受一點的事,他早不是那個被女孩子親一下,就會臉紅的年紀了,盡管現在這具身體只有十七歲,冥冥之中似乎确實對他的性情有影響,但……
很多事情湧上心頭,但他又清晰地知道自己現在拿不出解決的辦法,最終選擇睡覺。
在房頂睡了一夜,凍得渾身冰冷,還好他有華山派後勤送的祖傳冬衣護身,否則這一晚上過來,不管身體多好,也得凍出病來。
公雞剛剛打鳴,浥輕塵便醒過來了。
跳下屋頂,浥輕塵在蔡居誠窗外,伸出一根手指戳破紙質窗戶。
一只眼睛朝屋內窺視,發現對方果然還在安眠,心想對方也不可能起得比自己早,畢竟睡房頂和睡軟卧的差別還是有點大。
“好好睡吧,蔡小哥。”浥輕塵微笑低聲道,而後輕手輕腳地離開這裏,去找點香閣秦媽媽了。
秦媽媽一臉睡眼惺忪:“哎喲我的小哥哥啊,你怎起這麽早,居誠難道不合你心意?”
浥輕塵笑道:“居誠很好,只是我來此地還有其他事,原是為見香帥而來的。”
秦媽媽頓時精神了:“香帥?!啊,前日他告訴我這兩天會有位少俠來找他,要我将這封信交給少俠。少俠你怎麽來的時候不說呢!哎喲,怕是要誤了香帥的事了!”
“秦媽媽不必慌,就算真出了什麽事,也都是我的責任,與秦媽媽無關。”
“少俠就是好說話,給,這便是香帥的信。”說着秦媽媽從懷裏掏出信遞給浥輕塵。
浥輕塵打開信,心中警鈴大作,不好,楚留香有危險!
過了一秒,浥輕塵反應過來,等等,楚留香有危險,我心中警鈴大作?
事情好像朝着奇怪的方向發展了……
搖了搖頭,浥輕塵思考着。
信中內容是金家丢了一盆琅軒玉草,金陵捕快懷疑是楚留香所盜,所以正在追殺楚留香。
楚留香原是想與他在點香閣喝酒,但這捕快實在追得緊,所以就先溜了。
楚留香好歹救了他一命,命大的人情,自然是要還的,不管對方對自己評價如何。
浥輕塵收了信,正要向秦媽媽告辭,這時不遠處傳來一個千嬌百媚的聲音。
“小哥哥收了香帥的信,這便要走了?”
那聲音如黃莺出谷,乳燕歸巢,極是妩媚動聽。
饒是臉皮厚如浥輕塵,也覺得自己心髒怦怦直跳。
他極為不恥下問,對秦媽媽說道:“請問這位出聲的女子乃是何人?”
秦媽媽笑道:“少俠眼光向來好且高,這是我點香閣的頭牌,方瑩。”
原來叫方瑩,真是好名字。
彎了眉眼,盡管尚且看不到對方容顏,心中卻已篤定必是傾城美人。
他出聲回道:“這便要走了,方瑩姑娘,我浥輕塵會回來看你。”
那邊傳來一聲輕笑,恍了浥輕塵心神。
“方瑩在此恭候少俠。”
浥輕塵朝聲音發出的地方看了一眼,微笑着轉過身,施展輕功便要去尋楚留香。
一行雅黑小字又出現在眼前——
尋路系統,開啓。
而後浥輕塵的眼前便出現了金陵城的地圖,上面有他的坐标和楚留香的坐标,過了大半日,日近黃昏時,浥輕塵找到了楚留香。
浥輕塵是在一處園林風格的小宅找到楚留香的,當時楚留香正在風輕雲淡地品茶。
八風不動的模樣,實在很有些俊逸出塵。
他身旁站着一位黃衣婢女,不時為他添茶。
浥輕塵驀地想到軟玉溫香、紅袖添香之類的話。當他出現在楚留香面前,對方俊美的容顏上掠過一絲驚訝。
“小兄弟請坐。”楚留香不濃不淡地說,姿态很有些悠閑的模樣。
“……”浥輕塵聽話地坐下,面對楚留香,他總有一種不知如何是好的局促感,這種感覺十分罕見,他面對蘭花先生和蔡居誠時,都是嬉笑怒罵毫無問題。
可能是點香閣的肉菜這個形容給他留下的印象實在太深了吧。
“楚哥哥這次去點香閣,點了肉菜了嗎?”浥輕塵問。
楚留香的嘴角幾不可見地微微抽了抽:“小兄弟為何問這個?”
浥輕塵笑道:“好奇罷了,據說點香閣肉菜做得一絕,我也想嘗嘗。”
楚留香讓侍女給浥輕塵倒了一杯茶,浥輕塵接過道謝。
“這樣麽,那下次在下請小兄弟去嘗嘗。”楚留香說,十分風度翩翩的模樣。
“那就謝謝楚哥哥了,我收到楚哥哥的信,便來相助楚哥哥,不知會不會給楚哥哥添麻煩。”浥輕塵說,微微低着頭,似乎很害怕自己是多此一舉的模樣。
“怎會多此一舉。”楚留香溫聲回他,這時日落黃昏,金烏橘色光芒無邊無際地蔓延,黃昏的光映着楚留香俊美眉目,有種讓人窒息的俊俏出塵感。
他的聲音也低沉動人,只是平常話語,便透出一股缱绻深情的感覺,讓人心髒狂跳。
“……”浥輕塵說不出話來,最終他決定放棄,人與人不是一個層次的。
從前讀古龍,便很羨慕楚留香,江湖來去豪情肆意,如同一只自由的飛鳥,令人追逐心折。
他與古龍書中的楚留香有幾分相似之處,但終究皮像骨不像。
用來僞裝的風流倜傥和真正的風流倜傥,還隔着一段天涯海角。
“楚留香,将琅軒玉盆交出來——!”屋外突然傳來一陣男人的怒號。
楚留香吩咐侍女回屋,朝浥輕塵使了一個眼色,二人便雙雙施展輕功,到了前院。
作者有話要說: 在香帥面前,浥輕塵小哥哥瞬間變受了_(:з」∠)_
再說一遍,默認方瑩就是方思明小哥哥,後面會有很多與方瑩有關的戲份,女裝大佬。
☆、第 13 章 十三 少俠真是有心了
到了前院,只見一個暗紅衣服的捕快和他幾個手下提着刀站在那兒。
發聲的正是那個最高大的捕快,他眉目有些刻薄的模樣,一見之下很難讓人生出好感。
這就是楚留香在信中所說的刀鎮惡了。
浥輕塵歪了歪頭,問道:“刀捕快就這麽确定琅軒玉盆是香帥所盜?”
刀鎮惡惡聲道:“除了他還有誰?!金家派了十幾名高手護衛琅軒玉盆,最終仍是被盜,這金陵城除了他,誰還有第二個有這本事?”
浥輕塵不自覺點點頭,道:“你說的很有道理。”
楚留香:“小兄弟??”
浥輕塵回過神來,笑道:“當然以楚哥哥的人品,我相信楚哥哥是不會這麽做的。畢竟楚哥哥偷東西前都會給人發通知單的,”說着他看向刀鎮惡,“刀捕快,金家可收到了通知?”
刀鎮惡:“自然沒有,但這都憑楚留香的心意,他偷東西想發通知單就發,不想發就不發,這當然不能作為證據。而且金家大小姐認定楚留香就是偷東西的人,在下也是聽取受害人意見。”
浥輕塵:“您說的很有道理。”
楚留香:“小兄弟???我怎麽看你左右搖擺,像根牆頭草。”
浥輕塵笑道:“楚哥哥不要擔心,雖然我覺得刀捕快說的也很有道理,但是不管怎麽樣,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楚哥哥要是現在覺得麻煩,這些人就由我來對付。”
楚留香看向浥輕塵的眼神,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是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但又絕非暧昧的眼神。
其中夾雜着思索和其他東西,無法用語言具體表達。
最終楚留香笑了一笑:“好。”
似乎是為了驗證浥輕塵的話似的,這便施展輕功飛走了。
浥輕塵:“……”
他看着對方瞬間就消失的、白衣翩翩的身影,再看看眼前的刀捕快,心中是真的沒有和官府結怨的打算。他想着這本來是楚留香的事情,他說兩句客套話而已,哪想到對方當真,此刻他便騎虎難下。
不過,誰讓對方救了自己,還把自己送到了暗香閣。
雖然被蘭花先生在臉上抽了一鞭子。
刀鎮惡原本就生氣,現在楚留香這麽潇灑的走了,他更氣了。
“共犯,把琅軒玉盆交出來!”
浥輕塵:“刀捕快,我也希望我有,只要我有,我願意給,但我沒有。”
他攤着手,将這句話說得跟繞口令一樣,嘴角分明挂着和煦的微笑,卻反而讓人更加心中不快。
刀捕快也不管他是不是共犯了,提着刀就上去了。
浥輕塵如同一只蝴蝶,在幾人的攻擊下左右閃避,刀影重重,但觸不到他的一分衣角。這時刀捕快一個急砍,浥輕塵下意識地抛出暗器,使出一招暴雨梨花針。
群攻技能一開,漫天飛針唰唰疾飛,紮在圍攻的幾人身上。
頓時慘叫響起在浥輕塵耳旁。
浥輕塵:“……”
溜了溜了。這下是把官府徹底得罪了,如果刀鎮惡以後還在金陵,他的日子便會相當不好過。
看着幾人在原地痛苦呼喊,浥輕塵施展輕功,飛到院子外。
這時他看見院外的大紅柱子上用暗器紮着一張紙,取下來來後,映入眼簾的是筆走龍蛇、錦繡風流的一豎字——
小兄弟,哥哥在點香閣等你。
楚留香
浥輕塵:“……”
自己出于禮貌叫了一聲對方楚哥哥,對方就真的認了這個稱呼了。
不過,楚留香确實有資格這麽做,他也不讨厭就是了。
只是,這句“小兄弟,哥哥在點香閣等你”給浥輕塵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好像古代惡霸對良家婦女說,小娘子,在下先去窯子等你。
不,這也不對……他怎麽能把自己比作良家婦女,就算是女人,他也更像是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而且是他想睡誰就睡誰,而不是被人睡。
浥輕塵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很有道理。
到了點香閣,秦媽媽連忙迎他進去,将他帶到了一個包間,便離開了。
浥輕塵看着眼前這扇雕花木門,定了定心神,最終說道:“楚哥哥,我來了。”
只聽屋內傳來一聲女子的輕笑,十分妖豔嬌美,那聲音款款說道:“少俠,進來吧,我們正等着你呢。”
浥輕塵認出,那聲音正是白日裏那的驚鴻一瞥,驚為天人。
一顆心髒噗通噗通,浥輕塵輕輕推開了門。
他看到一位容顏極為美豔的女子,還有她身旁的楚留香。
這明明才暮春,浥輕塵卻有點夏夜的感覺。
而且還是那種下着淅瀝小雨的夏夜,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夜色十分清朗,屋內燃着明柔的燈火,映得方瑩美豔得甚至有些銳利的容貌,透出些柔和的溫婉。
或許這場雨下完了,世界又是草長莺飛,柳暗花明。
楚留香含笑看他:“小兄弟,坐下吧,怎麽光盯着方姑娘看。”
浥輕塵回過神來,目光才得以轉移,淡笑道:“好,楚哥哥,”說着便在方瑩對面坐下了,“方姑娘,方才一直盯着你看,真是對不起,希望沒有冒犯到你才好。”
方瑩眉眼微微一垂,一剎那間風華絕代,她笑着、聲音低低地說:“少俠真是有心了。”
浥輕塵:“……”
他沉默了半晌說不出話來,想看方瑩,但又覺得這麽直勾勾地看着人姑娘不好,但是也不願意時不時偷看,因為這樣會顯得很沒風度和禮貌。他原本是有很多話可以說的,若是遇見了其他的女子,這時候他就已經滔滔不絕了。
例如——
姑娘這是說的哪裏話,姑娘有着傾國傾城之姿,在下唐突一時為姑娘的美所折服,但也深知這樣看着姑娘未免有些不尊重,只怕姑娘不要見怪,在下不在姑娘心中留個壞印象就好。
又例如——
不是對誰都有這麽有心的。
但是他都沒有說,不知為何,面對方瑩時,總覺得不該拿那種态度去對待這個女孩子。平日裏輕浮浪蕩慣了,面對真正有心的人,反而寡言少語。
或許,其實這才是真正的他吧。
作者有話要說: 默認方瑩是方思明假扮。
第一個讓少俠動心的人。
你是巴山淅瀝的夜雨,何當共剪西窗燭。
你是我手中執了十年的燈,桃李春風一杯酒。
你是我腕上的玲珑骰,入骨相思知不知。
你是黃昏下缱绻的光影,月上柳梢頭。
浥輕塵小哥哥年輕的時候也寫過很多詩,現代詩格律詩都有,不過都是寫給姑娘的。
雖然是寫給姑娘的,但是情詩很少,大部分都是和姑娘有關的經歷,覺得感慨,就寫詩了。
小哥哥曾經去過雲南,見過一個身穿銀器的少數民族姑娘,聽對方說想離開鄉裏去大城市,但是不得法。又加之那邊有個蘆葦蕩、還有古屋,有些荒涼,想起荒村公寓裏的歐陽小枝(小哥哥看書時的書裏的心上人),有感而發寫了一首格律,不過那個女孩子也沒看到。
還有在公司食堂吃飯,女同事們鬧着讓他寫詩,就現場作了一首,應情應景,一首詩誇了三個姑娘。
_(:з」∠)_
說他是個禍國殃民的禍水其實并不過分,這人是個磨人而有趣的大妖精。
☆、第 14 章 十四 我看你對方瑩姑娘頗有好感
浥輕塵壓下了心中那份對方瑩的悸動,作為一個二十八歲的老男人,他決定充分發揮老男人的成熟風格,對方瑩大大方方地微微一笑。
笑容極真誠,他眉眼本就極為俊俏,這一下更加秀逸出塵。
方瑩也回以微笑,那笑容自然是極美極美的,但是卻帶了點好笑的意味。浥輕塵見了,心中除了傾慕之情,同時也湧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想他浥輕塵之前的二十八年,從來都是被各種類型的女人示以殷勤,十七八歲的時候不懂,再大一些,也就知道對方的心理,他從前說風流,極是風流。但見過很多姑娘,從沒有見過這種,貌似有點,把他當孩子看的姑娘。
心中情緒紛繁複雜,大學時讀的那幾本心理學的歪書也都失了效用,當即微微搖搖頭,對楚留香說道:“楚哥哥,我當然相信琅軒玉盆不是你偷的了。楚哥哥是盜帥,做事都是講究禮節、劫富濟貧的。拿東西前肯定會給人家通知單的,那琅軒玉盆究竟是怎麽回事?”
楚留香微微一笑,但這笑容裏卻帶着點僵硬:“小兄弟,為何從方才見了刀鎮惡開始,你就一直挖苦我。”
浥輕塵雙眼一彎,像兩個精致漂亮的小月牙,十分頑皮:“沒有呀,楚哥哥,我特別仰慕楚哥哥,怎麽會挖苦楚哥哥呢?”
其實他心裏還是記着點香閣肉菜的仇,被蘭花先生抽鞭子、楚留香把他留給刀鎮惡這些事其實都不算什麽,但在這一點上,他莫名有些倔強。
楚留香微露出些無奈,道:“方瑩姑娘也是我的朋友,這件事告知方瑩姑娘也無妨,其實在下來見方瑩姑娘也是有事相托。”
“自然相助。”方瑩說,并無許多客套話,看來與楚留香交情匪淺。
方瑩原本是容貌豔麗的女子,但是言行舉止并無煙花之地的俗豔之氣,取而代之的是滄桑閱歷後的淡然處之,但并非全無煙火氣,而是那種貼在心口處的、恰到好處的暖。
分明只是簡單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浥輕塵卻清楚地知道自己對方瑩的好感節節攀升。要說旁人,還會有這女子身處煙花之地,再好也不是長相厮守之人。但浥輕塵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概念,他曾見過很多這類職業的女子,雖然沒有那層關系,但是也都深入談話過。
他的過往經歷實在精彩,雖然來這個世界的時日不長,生活也波瀾起伏,但相比過去,卻都顯得有些乏味了。
“琅軒玉盆确實不是我拿的,”楚留香說,而後頓了頓,“不過這東西确實在我手裏。”
方瑩:“……”
浥輕塵:“……”
楚留香神态自若地笑了笑:“你們也不必如此驚訝,江湖中也經常有人拿了東西往我這邊送的,我起初看東西還不錯,就收下了,本想用來周濟一下身處困境的人。但現在好像被卷到一件怪事裏了。”
方瑩道:“香帥這樣的人品氣度,有人借花獻佛倒也自然。”
浥輕塵:“……楚哥哥,我覺得有些奇怪,刀鎮惡為什麽對着你緊追不放,聽他所言他也沒什麽證據證明你就是拿了琅軒玉盆的人,但獨獨針對你。肯定是有人放出了風聲,說琅軒玉盆在你這裏,這又是誰呢?琅軒玉盆又是誰給你的呢?刀鎮惡這麽積極,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還是應該調查一番。”
“你說的不錯。”楚留香道,給了他一個微笑以表贊同。
“哥哥,我想先去調查一下刀鎮惡,我輕功不錯,應該不成問題,只是實在沒錢買夜行衣,不知哥哥可不可以借我一點錢……”浥輕塵道,聲音越來越低。
方瑩卻是輕笑出聲:“香帥,你這位小兄弟真是可愛。”
楚留香道:“有時如此。”說着他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遞給浥輕塵,浥輕塵連忙收好放到心窩旁。
“還有一事,這琅軒玉盆本不屬于我,背後必定有許多牽扯。最近金陵怪事頻生,還有人傳夜晚時有僵屍出沒,波及面極廣。許多人的琅軒玉首飾失竊,我想這些事之間都存在着聯系。而琅軒玉盆又對這些怪事的事後主宰十分十分重要,所以我想施一計,讓事後主宰現身。”楚留香道。
“哥哥想怎麽做?”浥輕塵問。
楚留香微笑:“小兄弟,我看你對方瑩姑娘頗有好感,不如由你來借花獻佛?”
“啊……?”浥輕塵喃喃出聲。
作者有話要說: 輕塵小哥哥準備追方思明啦,當然介于他現在什麽也沒有,也不知道方瑩就是方思明,所以把妹的手段都還比較幼稚。
方思明:……
哪裏來的傻X。
☆、第 15 章 十五 梁上君子
楚留香有些好笑地道:“你這孩子,怎麽傻呆呆的,一聽見方姑娘就愣住了。”
浥輕塵鄭重地回道:“愣住不錯,但是并沒有傻呆呆,小時候我母親帶我測過算過命了,算命的說我的智力非凡。”
方瑩輕笑出聲。
“好好好,智力非凡便智力非凡吧,”楚留香合着折扇,手執扇柄在木桌上輕輕敲了敲,“明晚我會放出風聲,将在點香閣現出琅軒玉盆,屆時你便将它獻給方瑩姑娘。那主宰若真是想要琅軒玉盆,自然會來,我們只需守株待兔即可。”
方瑩道:“送我東西的人不少,頭一回倒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被送東西。”
浥輕塵道:“好的,哥哥。今晚我就去調查刀鎮惡。”說着他的視線轉向方瑩,道:“方瑩姑娘,到時候那金家人也會出現,金家這麽大陣仗,最後肯定會想方設法拿回琅軒玉盆,所以……雖然心意微薄,我也不想讓姑娘白白幫忙。”
“嗯?”方瑩一雙溫柔眉眼看他。
浥輕塵将手伸入自己胸口摸了摸,最終摸到一個信封,拆開後從中掏出一串晶瑩剔透、有着一紫一雪白小葉子的手钏,他将手钏遞向方瑩,淡聲道:“我去暗香玩的時候,看見那裏有很多漂亮的小葉子和石頭,閑着沒事做,就做了這個手钏。白葉子是在華山聽雪閣找到的。一個小玩意兒,不成敬意,還望姑娘能夠喜歡。”
他當讓知道方瑩這樣的花魁,平日裏收的禮物都是貴重無比的,哪裏瞧得上他這寒酸的手钏。但是想到後來琅軒玉盆如果物歸原主,方瑩豈不是要很難過。
并不是他覺得方瑩多麽看重這東西,只是原本送了自己,又要拿走,這種感受無論如何都不是太好受的。
他在暗香和華山時,每日時間充裕,他便摸索着做了這個玩意兒,将葉子做成标本,變透明讓每一絲脈絡都清晰分明花了他不少功夫,原本是打算自己戴的,現在見了方瑩,便覺得什麽都可以給了。
其實他在這個世界擁有的也很少。
方瑩接過手钏,一剎那間浥輕塵不知該如何形容她的表情。
然而那種神情只是一閃而過,而後方瑩微笑着道:“少俠有心了。”
說着,方瑩将手钏戴在了手上。
晶瑩剔透的手钏映襯着白玉一樣的手腕,極為漂亮。
楚留香道:“小兄弟怎麽是跑去暗香玩,沒在暗香學點東西嗎?後來又怎麽跑去了華山?”
浥輕塵:“……哥哥,說來話長。總之,我現在便去調查刀鎮惡,明天向你們彙報情況。”
浥輕塵出門後買了件夜行衣,靠着尋路系統找到了刀鎮惡的家,駕輕就熟溜了進去,攀上房梁,做了那梁上君子。
刀鎮惡此時不在家,只有他的兒子刀正義在屋內。只見刀正義拿了本古籍,搖頭晃腦、之乎者也地念了一通。
“我一定要好好讀書,長大後考取功名,讓我爹爹過上好生活。”刀正義小聲地說。
浥輕塵:“……”
他迷之沉默并非只是因為還是梁上君子的緣故,還有就是刀正義念錯了幾個生僻字的音。他小時候也讀了很多書,只要背過的文章,十幾年後都不會忘。
這時刀鎮惡進來了,抱着一個大西瓜,刀正義笑着迎接他。
然後浥輕塵看着刀鎮惡抽出佩刀,“哐”地一下将大西瓜分成兩半,他和兒子一人一半。
浥輕塵:“……”
浥輕塵看了半晌,沒看出什麽名堂,甚至有點昏昏欲睡,這時刀鎮惡讓兒子去偏房睡覺去了,他立即來了精神。
只見刀鎮惡用鑰匙打開鎖得死緊的箱子,又從箱子裏拿出一個小箱子,小箱子裏放着一個非常精美的木盒,打開木盒後,他從胸中摸出一個琅軒玉簪子,然後将簪子丢進了盒子裏。
浥輕塵微微側過身子,轉換了一個角度,這才看清。
那木盒裏分明是一只通體碧綠的蠱蟲,此時蠱蟲正咬着琅軒玉,發出咔嚓咔嚓地聲音,這一幕讓浥輕塵覺得極不自然。
正常人誰會養這個玩意兒?
然而事情還沒有結束,那蠱蟲吃飽喝足後,身子肥大了一圈。
刀鎮惡低聲道:“你也該産卵了吧,我今日可是拿了質地最好的琅軒玉喂你,費了我不少手段……你趕快産卵,我才能繼續……”
他這一句話說的不明不白,聲音又極低,縱使浥輕塵聽力出衆,也不知他在講什麽。
費了些什麽手段?要蠱蟲産卵做什麽用?繼續什麽?
疑問還在繼續,這時盒子裏的蠱蟲蠕動了一下,肥大的身子渾身顫抖,終于,數十只小蠱蟲被它生了下來,只是顏色并沒有大蠱蟲這般明豔。
刀鎮惡拿出另一個木盒子,用筷子将小蠱蟲夾起來,放在了那個木盒子裏。
浥輕塵:“……”
說實話,他見過養蛇養蜥蜴養甲蟲的,但是沒見過養這麽惡心的東西的。
刀鎮惡做完這些後,将原來的蠱蟲放好,鑰匙揣在自己身上。拿着裝有小蠱蟲的盒子朝屋外走去。
浥輕塵朝着大蠱蟲所在的櫃子看去,想着自己沒有鑰匙,加入此刻硬憑着蠻力打開,恐怕會打草驚蛇,便輕手輕腳地跟着刀鎮惡,他想看看,這人要弄出什麽名堂。
作者有話要說: 方思明收到來自少俠親手制作的手钏X1
原本打算讓小哥哥送一碗游戲裏那碗紅色的、黏糊糊稠當當的粥的,但是這樣好像有點古怪,因為定情信物這種東西,不能日後拿出個碗來相互回憶。
☆、第 16 章 十六 注:微虐 少俠吞蠱蟲
刀鎮惡行蹤很有點詭異,浥輕塵在他身後不緊不慢地跟着。
看着刀鎮惡的背影,浥輕塵不知怎麽生出點漫不經心來,雖然這種情緒在這種情況下出現,萬萬不可。但是他脾性在小處又的确有點古怪。
跟着刀鎮惡進了衙門,這時已經深夜,衙門裏萬籁俱寂,只能看到門前幾個來回走動的值班衙內。這些也都很好解決,浥輕塵丢了幾個暗器,這幾人都暗無聲息地睡過去了。
跟着刀鎮惡穿過重重走廊,最終終于到了衙門最裏面的牢房。他更是放輕了腳步,最終栖在房梁上,看見刀鎮惡活生生掰開一個正睡着的囚犯的嘴,将暗綠色的小蠱蟲喂了進去。
刀鎮惡确定了對方喉嚨吞咽後才放手。
被強制吃下這東西的人,目眦盡裂,但是完全發不出聲音,喉嚨中只能發出“嗬嗬”像漏風一樣的喘氣聲,可能刀鎮惡是用了什麽手段弄壞了這人的嗓子。
周圍其他的犯人也是如此,看來這裏的犯人被他盡數毒啞。
刀鎮惡将數十只蠱蟲喂完犯人後,就走向了最裏面的一間最大、看起來也最牢固的牢房。浥輕塵跟進去後,差點沒吐出來,捂着嘴平息了好一會兒。
只見牢房正中央是被用純黑鐵鏈禁锢住的一個男人,看起來像被毒啞了的嗓子無法說話,只能發出“嗬嗬”的響聲,一雙眼睛裏只有完全的漆黑,像是被什麽藥劑弄瞎了雙眼一樣。渾身劇烈地掙紮着,震得囚禁他的鎖鏈嘩啦作響。
那男人只看相貌,其實十分俊美,但是透着一股濃重的妖邪氣。
刀鎮惡靠近他,低聲說:“這一切都不能怨我,先生,這都是閣主讓我這麽做的……”
刀鎮惡的樣子看起來極畏懼他,甚至可以說畢恭畢敬了。
浥輕塵下意識地覺得有些奇怪,這兩人的關系,怎麽反而更像被囚禁的人是主,刀鎮惡是仆人?刀鎮惡口中的閣主又是怎麽回事?
這時那男人猛地擡頭,目光死死地朝着浥輕塵所在橫梁看去。
四目相對,浥輕塵這才發覺,對方不是瞎了,只是眼睛天生只是一團漆黑。浥輕塵想躲也來不及了,刀鎮惡一擡頭便看見他,完全沒有遮擋的東西了。
刀鎮惡一見他,立刻抽出刀來,怒道:“又是你這家夥!”
浥輕塵在梁上朝他笑了笑,招了招手,道:“刀捕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刀鎮惡眉毛一挑,也不跟他廢話,當下就要躍到梁上。浥輕塵連忙跳下來,掏出華山祖傳的木劍應擊刀鎮惡,其實浥輕塵這些天練武,成果不差,只是這木劍實在太脆了。
五十招時,木劍被從中間砍斷。
一百招時,木劍短成了匕首。
兩百招時,木劍只剩下了刀把。
練武之人都知道,劍短一寸,險增三分。浥輕塵的處境頓時十分兇險,偏生刀鎮惡的攻擊十分密集,讓他脫不開身逃跑。
浥輕塵抿嘴不語,使出一招暴雨梨花針,刀鎮惡滴水不漏地揮舞大刀,數百根銀針竟然一根也未紮到他身上。浥輕塵卻微微一笑,道:“刀捕快,且慢!針上有毒,你沒事但你要想想你的主子!”
刀鎮惡一怔,他武藝高強可以躲避銀針,但是那黑眼男子不能。
回頭一看,果然黑眼男子身上被紮了數十針,胸口像被紮成了刺猬。
其實針上沒毒。
他這麽說只是為了唬一唬刀鎮惡,和他談條件,自己也好全身而退。
刀鎮惡果然表情變得極為忌憚。
“無妨,針上無毒,刀鎮惡,把蠱蟲喂給他。”只聽那黑眼男子開口說道。
浥輕塵:“???”
說好了不能說話的,怎麽?原來他并沒有被毒啞,更大的可能,這個男子雖然是被刀鎮惡奉“閣主”命令囚禁在這裏,但那“閣主”也未必是要害他。也許這個男子是自願吃下這些東西。
想到這裏,浥輕塵心中又泛起了一陣惡心。
刀鎮惡刀刀逼近,浥輕塵的刀把也被削得七七八八,這下丢了那木塊,以雙手應對刀鎮惡。他身姿雖然靈巧,但是究竟只練了一個多月的武,撐死在江湖也只是個中游蕩蕩,哪能應對得了刀鎮惡這練武幾十年的人。
身上出現數十道大小血痕,肩胛骨、右大腿那兩道深得能看到白色的骨頭,他深黑的夜行服被鮮血染透,顏色更加暗沉,整個人散發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浥輕塵舉起那只肩膀沒有受傷的手道:“刀捕快,我投降,不打了,不打了。再打下去我就沒命了。”
刀鎮惡一聲冷笑:“哼,毛頭小子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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