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那你倒是動啊!
司風宿臉色慘白,與以往的白不同,這一次他臉上再無笑意,只剩蒼白。
司風宿看着面前的南門修,說不出話來。
“朕只恨不能回到當初。”南門修卻有很多話要說。
享受着心中那報複的暢快感的他,是真的恨不能回到當初,直接把那時候的司風宿殺掉!
契國和翼國并不是那種富裕的大國,比起附近其他幾個大國來說,他們兩國只能說是小國。
不過好在先帝治守有方,兩國國情都還算不錯,百姓不愁吃穿安樂無憂。
無內憂之憂,對外,契國和翼國先帝也早就已經達成共識,兩國早在幾代之前就已結盟,以抵禦附近強國外敵。
也正是因為這一層結盟的關系,所以每一代的帝王都會送一個自己的孩子到對方宮中學習,也就是所謂的質子。
這一代,契國送往翼國的質子便是司風宿。
質子的生活一共五年,少時便送去,時間一到便可回國。
背井離鄉去往他國皇宮作質子,這種事情但凡是身後有些勢力的人,都不會願意去做。
司風宿被選中,便是因為他母妃無權無勢,只能任人宰割。
被送往異國的時候,司風宿尚才十歲出頭,身材矮小瘦骨嶙峋的他完全不像是生于皇宮之中,這便是南門修當年在迎接的殿上見到他時的第一印象。
司風宿被送進宮中,翼國帝王為他安排了住所,那之後南門修有很長一段時間便沒再關注他。
甚至有那麽一段時間,南門修都忘了還有這麽一個人的存在。
再一次見到司風宿,已經是在那之後一年多後的某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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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南門修修習完功課,正走在回宮的路上,遠遠地看見一群宮女太監圍在一起鬧着什麽,他有些好奇便走了過去。
那時,依舊瘦骨嶙峋的司風宿被衆人圍在中間,他像是害怕極了,低着頭,眼眶紅紅的,不敢說話。
見到這一幕,南門修有些驚訝,心情也頗為複雜。
司風宿與他同為皇子,年紀也相當,卻要比他矮上一個頭,也瘦得多,甚至說話時都帶着幾分怯意不敢大聲。
那時的他已經是翼國最有希望被立為太子的人選,而司風宿,卻在這異國他鄉紅着眼睛畏怯着縮作一團,連宮女太監都能欺負了去。
看着那樣的司風宿,南門修動了恻隐之心,他出言呵斥了那些宮女太監,并把司風宿帶回了他的寝宮。
他與司風宿本就沒什麽交情,把司風宿帶回寝宮,找了太醫給他檢查身體,又下令不許再讓他知道發生這樣的事情後,便讓人把司風宿送回了質子住的地方。
那之後,南門修就總能看到遠遠望着他的司風宿。他眼神充滿期待,又滿是感激和崇拜喜歡。
對于司風宿的這舉動,南門修并不介意。
他也明白,對于那樣狀況的司風宿來說,一點點善意都能讓他如同抓着救命草似的不舍得放手。
司風宿也很有分寸,他從來都只會在遠處看看,不會靠近。
南門修已經不記得自己第一次主動把司風宿叫過來時是為什麽了,他只記得相處幾次之後,他發現司風宿雖然有些害羞不怎麽喜歡說話,但性格還算不錯,所以就找了些事情給他做。
并不是什麽朝中大事,只不過是一些雞毛蒜皮可有可無的小事,例如替他把看過的書放回書架,例如幫他找一下資料。
再後來,他發現司風宿挺有天賦,似乎對他學的東西也頗感興趣,所以便讓司風宿在他學習帝王之術時在門外站着旁聽。
那時候的南門修正在争取太子之位,每日事情繁多。
除了要忙朝中的事情,也還要學習許多東西,帝王術不過其中之一,所以那時候的他也沒什麽心情去關注司風宿。
但現在想來,司風宿會的那些東西,恐怕都是在那時候學會的。
那之後南門修就忙着太子之位的事,一晃便是一年多過去。
等他太子之位坐穩,再想起司風宿的時候,司風宿已經變了許多。
将近三年的時間過去,他比剛到翼國時長高不少,大概是因為沒人敢再欺負他,他身上也多了些肉。
這些再加上他本就白皙的皮膚和那出衆的五官,以及有些怯生生的性格,讓他格外的惹人喜歡。
南門修現在都還記得五年期滿,司風宿要回國時,蹲在角落拉着他衣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那一幕。
司風宿甚至還哭着問過他,他能不能留下來?就算給他端茶倒水也可以。
南門修記得他那時候還蹲了下去,與司風宿平視,然後安慰了他許久。
送走司風宿,南門修便又再次開始忙他自己的事情。
他于司風宿雖說是動了幾分恻隐之心,有幾分照顧之意,但也并不曾多親近,那之後他也只偶爾才會想起司風宿。
次年,他從太子成為了帝王,地位逐漸穩固,一切順利。
緊接着,契國便傳來消息,司風宿成了契國的帝王。
剛開始聽到這名字時,南門修還以為自己聽錯,直到确認登基的人就是當初他身後的那小跟班小尾巴,他才望着契國所在的方向露出驚訝的神情來。
然後,南門修還沒能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邊關就傳來告急書信,司風宿下令發動了攻擊。
那之後,便是長達兩年的戰争。
最終翼國不敵,敗得一塌塗地,而他也被囚于契國皇宮。
南門修站在走廊當中,看着面前臉色慘白有幾分當初影子的司風宿,恨得牙關發痛,恨得眼中充血。
他當初若是做了什麽對不起司風宿的事情,司風宿如此對他,他無話可說。
但他當初什麽都沒做,甚至是對司風宿照顧有加,到頭來司風宿卻如此回報他,這讓他怎麽能不恨?
南門修恨,恨不能回到當初,恨不能把面前的人撕成碎片!
南門修也不能明白,到底是什麽讓當初那個因為要離開他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人,變成了現如今這瘋子一樣的存在。
南門修滿眼恨意,司風宿卻笑了起來。
司風宿眼中的蒼白與輕顫未消,笑起來時帶着幾分凄慘,“是嗎,那還真可惜,你回不到當初,也殺不了朕。”
“你——”
“難道不是?別說回到當初這種可笑的話,你現在甚至是連自己的生死都不能自己做決定。”司風宿眼中除了凄慘,還有着一些南門修看不懂的東西,那東西沉重而絕望。
南門修看着他那雙眼,原本滿心憤怒的他,只覺一顆心都被那份沉重占據。
那種感覺異常的難受,就好像身處于茫茫深海之中,四周沒有光,也沒有方向,更加沒有空氣。
他看不見東西,也分不清自己在哪,甚至無法呼吸。
他想要逃,卻逃不掉。
看着如此的司風宿,南門修腦海中猛地有什麽東西一抽,痛得他不經皺起眉頭。
那瞬間,他隐約覺得面前的這一幕似曾相識,好像曾經有什麽人也曾用這樣一雙眼看着他。
南門修仔細去想,卻又想不起來。
南門修走神,司風宿卻已經收起了眼中剛剛溢出的那些情緒,他表情還有些不自然,但已又是往日的陰冷。
“來人,把他送到朕的寝宮。”司風宿道。
司風宿話音落下,旁邊立刻便有人圍過來。
南門修後退一步,避開那些人,他看向司風宿,“怎麽,你還想再來一次?”
想到之前的事情,南門修再看向司風宿時,眼中都帶了幾分毫不掩飾的挑釁。
上一次他還只不過是把司風宿壓在床上,司風宿就被他吓得夾着尾巴逃走,如今這是還想再來一次?
南門修嘴角勾起,露出暧昧卻冰冷的笑意,“看來倒真的是銀劍的身子,不能缺了男人。”
“你——”司風宿一張臉瞬間漲紅,有羞有惱,更多的卻是狼狽,“別以為朕真的不敢動你。”
“哦,是嗎?”南門修笑着上前一步,站到了司風宿的面前,與他胸貼着胸面對着面。
南門修的靠近讓司風宿本能地退後一步,氣勢也瞬間矮了下去,他張了張嘴,卻半晌沒能說出狠話來。
南門修見狀,再次跨前一步,逼至司風宿身前,他伸手拽住了司風宿的衣領,強迫他看向自己。
“那你倒是動啊!”南門修道。
南門修靠得太近,讓司風宿本能的屏住呼吸,對南門修的舉動他面露怒氣,可臉上的紅暈卻已爬至耳尖爬至脖子。
南門修于他是毒,根本由不得他。只要南門修一靠近,司風宿便立刻失去了自控的能力開始面紅心跳。
司風宿深吸一口氣,他正準備再說點什麽找回主控權,唇上便是一痛。
南門修用力地吻了上去,那與其說是吻,還不如說是啃咬,沒有任何溫柔可言。
可即使如此,弄明白發生了什麽的司風宿,大腦還是瞬間一片空白,整個人手腳都不知應該如何擺放。
感受着唇瓣上的動作,嗅着屬于南門修的氣息,司風宿體內血液瘋狂流竄起來,讓他只能聽見自己心髒怦怦直跳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區顯示雖然暫時關閉了,但還是可以評論的哦,後臺能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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