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裏不一

第17章 三節

安格斯（Angus）就是個沒用的家夥，血冉雙手按住他太陽穴和額頭輕松讀取了他的記憶後，發現他大腦裏有用的資源實在太少了，甚至連水晶球藏匿的地點都是模糊的。“明明是一個氏族的中層成員，怎麽會混得這麽差？在梵卓這種追求全員精英化的氏族中看起來實在太過格格不入。”血冉用漢語叨叨道。

“有有用的信息嗎？指明了讓找他，但他不太靠譜啊。”諾庫洛斯坐在被揍趴下疊成小山的血族堆上手摁着某人的背部作支撐翹着二郎腿問道。“名字弄錯了還是不小心同名了？”

“沒弄錯，就是他。”血冉血紅色的雙眼亮了一下後人嘆了口氣。

“他們的上級兩天後要在自己的城堡裏舉辦宴會，以此趁機展示多樣寶物，我想柒染的水晶球或許會被當作壓軸上場。”他松開了安格斯的頭，任由這昏迷血族失去支撐趴倒在地上。“走嗎？”

“他們呢？”諾庫洛斯踩着人堆一步一步走下來，指了指這群昏迷的血族們。

“別管了，讓他們各自氏族去處理吧，管太寬會變成全民公敵，況且咱們還是人類身份。至于找雇主彙報我看也算了吧，最近柒染脾氣不好，還是避開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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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有人類能誤闖進這裏！”正是行動開始之前，白天血冉和諾庫洛斯就曾過去轉悠了一圈兒，他們游覽了紅的似滴血一般的薔薇花，四季常青的花園園藝，路過了茶會廳等景色順帶發現了散布在周圍的障眼法幻術。

“有恃無恐。”白天的這裏反而靜悄悄的，沒有人氣，仿佛整個城堡和花園都陷入了沉睡一般。“現在順走它不就行了，非要晚上再來一趟，有什麽區別你不嫌麻煩嗎？”血冉無奈的說道。

“我們和安格斯不一樣，順走東西這種類似的盜賊的行為一定會被那些白癡血族開口嘲諷，拜托e on）我們可是黑旗！只要有度，做事當然要做的理直氣壯。”理直氣壯就是要大鬧血族宴會的走向，那樣更像是給衆多吸血鬼們一個兇狠的大嘴巴，恐怕之後有段時間都會成為歐洲地區非人類種族聊天時提到的名人了。不過也正如諾庫洛斯說的，正因為他們是黑旗所以他們需要顧及的事很少。

“只要能得到入場卷，各種意義上的都行，我會配合你在裏面胡鬧。”血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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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類世界開派對各種族通常會收斂很多，但論晚會規模，人流數，場地奢華程度這天晚上的血族宴會辦的确實是像模像樣，沒有一點糊弄的意思。

“他們邀請了些別的種族，但這其中沒有人類的份額。”呆在諾庫洛斯的空間球中觀察了許久後得出此結論。

“這其中也沒有狼人，永遠的死對頭倒是可以忽略掉。”血冉将列在本上的狼人用筆劃掉。

“只能從後面進去了。”站在城堡門口的管家兼大手吸血鬼們一個個眼睛擦得雪亮，之前幾個試圖渾水摸魚的低級惡魔和魅魔都被毫不留情的攆了出去。

“所以（So）你要給我看的入場卷就是這個？靠超音速飛行能力沖破後牆翻進去，靠毅力打破防禦魔法陣？需要我說你真行嗎？”

“嘿，別刺激我，在空閑時間我聯系了火貍讓他把和城堡堡主有關的資料發給我，結果你猜怎麽着。”

“我讨厭猜測（I hate guess），況且是在這種情景下，你得知道現在不是時候。”血冉拒絕玩無意義的猜猜看。

諾庫洛斯戳了下血冉的胳膊，“你就不能在這方面讓我愉快一次嗎，好吧，我不廢話，安格斯和堡主竟然是直系親屬，他們沒隔代。”

“我一點都不吃驚，能幹出這等混事，不管用身體哪個部位想都清楚他等級不會很高。”血冉是帶着些諷刺鄙視意味說的，之前他和安格斯互動了一段時間大致清楚了他的習性特點，養出這樣的後代去幹那種事想必也是個能嘬的笨蛋。

“不是他哦。”諾庫洛斯笑着豎起根食指搖了搖，“是她才對。”

但血冉不僅沒有表現出驚訝的神情，臉色反而還低沉下來并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能幹出這種事，是個女性到是也合情合理，別多想，我沒有攻擊其實女性的意思。”

“我知道。”諾庫洛斯看了眼表發現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便要用那黑色空間球帶着血冉去後面翻牆。

這不整的還是跟偷雞摸狗的賊一樣啊。血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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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們在古堡中舉辦宴會多半是為了炫耀，因為重要道具基本上已經集齊，再配合着血族的傳世寶們一同使用，結果會變成什麽樣稍微一項許多血族就樂開了花。

這座城堡內部異常耀眼奢華，血冉和諾庫洛斯本身帶了具有擋光功能的面具因此繞開法陣進來後沒有被閃到眼。

“那女主人就像個暴發戶，最大的愛好是在辦宴會時展示自己的那堆奢華到想讓人雜碎的寶物，她的确是個梵卓，只不過在氏族中被大多數成員孤立，是個不怎麽讨人喜歡 的成員。”

血族本來就是個喜歡獨處的種族，平時很少和同類來往，這種情況下都能被孤立，這血族性格到底是有多差勁不受人待見？

“先去轉轉吧。” 水晶球肯定會被很寶貝的保護着，此時想要找到它恐怕要花費一番功夫，因此不如在宴會展覽女主人心愛的寶物時趁機将它收入囊中。

血冉從進來時就開始試圖尋找明處暗處的攝像頭，但到目前為止一無所獲。

“真方便，他們的守舊觀念已經不止一次幫助過我們了！”諾庫洛斯一邊留心周圍的動靜一邊擡頭欣賞挂在廊道兩側牆壁上的人物肖像畫。

“這些應該都是梵卓氏族中赫赫有名的人物了，如果能見到一個也算能長長眼界。”血冉也跟着擡頭看畫，心靈感知能力一直開着警惕十足，但這座城堡裏的血族們到現在都沒有察覺到走在偏僻走廊的他倆反倒讓欣賞肖像畫的他們感到不自在。

特制的氣味驅逐劑威力也太猛了些，下次還是不要噴了。諾庫洛斯在心中将它華為使用前需注意道具。

“！有誰過來了。”是血冉最先察覺到的，即使周圍依舊寧靜但擁有遠超乎普通人類感官的他們還是察覺到了動靜。

“太好了，我們可以問問它更過關于宴會的事了。”諾庫洛斯興奮的說道，戴着多米諾面具被遮蓋住的眼此時正在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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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拉（Angela），正如她的名字也或許因為她的名字充滿了讓暗夜一族作嘔厭惡的神聖性，所以她與衆多氏族同伴關系差是可以理解的。

“女主人（Mistress），城堡內暫時沒有異常，但畢竟黑旗的人介入了，這件事……”身份定位為男伴兼管家的她最愛的下屬今晚的穿着不禁讓她多看了幾眼。

“接任務的是兩個人類，恐怕也只有安格斯那樣的廢物會被對方修理，不過好在到最後他也沒有把不該說的話說出來，何況時間僅隔一天，他們消息會那麽靈通？即使是魔女的占蔔也不可能将過于詳細的信息顯現出來。”她優雅的扇着手中的女士折扇，眼中充滿了确信。“一會兒展覽的時候讓他們看緊點就行了，上面有人支持，量那些不滿意的蠢貨也不敢怎樣，明明是那麽好的一個機會……”

為什麽那麽多同族人會排斥呢？沒有長遠目光的愚者們就看着他們這些偉大血族變革推動者們将血族的地位提升為以前那樣的程度，甚至比以前更強！為了血族的進步，目前擋在前面的挫折是不可能絆住他們的！揮退盡職盡責的管家後他依舊維持着完美優雅的笑容與來客們親密攀談，遇到與那些聖物有關的話題總會被她有意無意的打發過去，盡管如此，她自傲的行為舉止還是會在不經意間表現出來。

客人們的心思自然也是多種多樣的，又不好啊等着看好戲瞧安潔拉出醜的，也有信以為真認為血族将提升地位的，還有處于不偏不倚中立立場看接下來的發展的。總之，人們都在等待。

“讓各位來賓久等了，現在我們将要為您展現最後一件隐藏有始祖力量的寶物……”血族主持人在會臺上盡情賣弄，講解着臺上被罩住的水晶球的古老歷史，扯了半天幾乎将星魔女的存在感完全抹除，金庸一兩句話便一筆帶過，讓蹲坐在暗處的兩人同時擺出笑臉。

血冉：“真是夠無恥的。”

諾庫洛斯：“沒反過來指責柒染就算不錯了，你根本就不用期待他們會說什麽讨人喜歡的話。”

血冉：“好吧，的确是這樣沒有錯。”

緊接着會臺上的燈光閃得更耀眼了，那裏的氣氛似乎已經被炒到了最高、潮，下面的座上一個個血族的眼睛瞪得極亮，都希望能看到那藏有吸血鬼始祖力量的水晶球的樣子。

血冉：“準備了。”

諾庫洛斯：“當然的（Of course）！”

“那麽現在就讓我們見證真實存在的奇跡，血族未來的希望！”拿着話筒的主持人高呼一聲一把拽開礙事的遮蓋物向衆人展示他們偷來的奇跡。

“哇！”臺下客人們跟着發出陣陣驚呼，雙眼死死的盯着擺在會臺中心的灰色水晶球，畢竟之前主持人将它的背景故事講的極其邪乎，又因為他原本是屬于擁有神秘色彩的魔女用過的東西。

絕對有誇張色彩，但它又的确是個寶物。臺下坐在某個不起眼角落的亞洲人血族青年想到，表情倒是沒有像其他血族那樣充滿興趣甚至是誇張。

“寶貝兒，既然對那玩意兒不感興趣那咱們就走吧。”旁邊一身黑西裝的純歐洲血統的青年勾起他下巴将他的臉轉過去面對着自己，兩人的距離已經挨得十分近。

亞洲人血族閉上眼不緊不慢的用手挪走對方的手拒絕了對方，表情和語氣中都帶着些許不易察覺到的負面情緒。

突然，整齊的啪的一聲，整個大廳裏的吊燈全都滅了，會場內立刻漆黑一片并出現短暫的混亂。

燈滅是人為造成的，目的除了那讓人眼紅的水晶球還會是什麽呢。安潔拉細眉一皺，瞳孔豎直，還沒來得及 人手過來幫忙對方就又有了行動。

“啊！”憑空出現的閃光幾乎讓大廳內的所有血族中招，血冉就知道這會有效，掩護住下去将水晶球收入囊中的諾庫洛斯後兩人利索翻身，直接從最近的窗戶處跳了出去。

“他們跑了，快給我去追！”即使場面很是嘈雜但她依舊聽見了與衆不同的聲音，安潔拉惱羞成怒，恨不得将竊賊吸成幹屍，潔白如瓷的臉現在就如同掉了漆的劣質品，渣子似乎一碰就會掉下來。

血族是暗夜中的種族，他們對光的抗性很弱，即使大部分血族可以在眼光下存活但他們依舊讨厭日光，讨厭隐藏在裏面的紅外線紫外線，過強的光線會使他們受傷，且在短時間內恢複速度緩慢，血冉就是利用了這一點制作出了加強版閃光彈，沒想到效果比他預料中的還要好。

“趕緊給柒染送回去吧，否則會嫌棄咱們效率差。”諾庫洛斯說道，“這都兩三天了竟然還沒有把它打回來，你們是吃幹飯的嗎？”這種話對方是絕對會說出來的，并且是毫不猶豫的說出來。

“那就這麽給那個叫安潔拉的留封信？起碼做個正式些的道別啊，之後說不定會被誰評論說這天晚上的偷襲不像黑旗的風格。”血冉說道，回想起之前諾庫洛斯幾分鐘內完成的致安潔拉的信，總覺得他們氣勢輸了一籌。

不想，諾庫洛斯卻擺手讓他別在意今晚的計劃。“你看的比我更透徹，你能了解那女人的心理，所以你應該推測出如果我們太顯擺她會變得多麽歇斯底裏死不罷休，顯然幹完這任務我們就回去了，特別是這事和血族內部密切相連，外人插手本就多管閑事。”但還是得以防萬一不要被卷進去。

“至于嗎。”血冉不想體會那種心情，他緊了緊黑灰色制服的衣領，由于超音速飛行在天上，他的深紅色頭發不可避免的向後擺動亂成一團。

“她上司的上司甚至都沒有對那叫什麽……複……複興？對，複興的計劃表态，不，我懷疑他們這個聯合了幾個氏族合作的複興計劃上面根本就不知道。”顯然，血冉對這些血族們想好的種族發揚光大計劃評價很低。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