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魚,有點膩了。你還能做點別的麽?”苗罂有時候會故意刁難一下他,不過大多數時候魏臨風都能迎刃而解,而且出乎他的意料。
“別的……我還可以做果子魚,只是不知道你愛吃麽。”魏臨風思考了一下,指着水潭邊那種藍色的果子道。
“你還會這個?”苗罂好奇他怎麽做的。
只見魏臨風把魚肚子剖開,把內髒都清理掉洗幹淨後,摘了幾棵藍色果子放進魚肚子裏,還加了一種在水潭邊找到的香草。然後拿樹枝把肚子縫起來,用樹葉包裹起來。再放在石板鍋上蒸,這鍋是之前魏臨風硬生生地從石頭上鑿出來的。
稍等片刻,果子魚就做好了。一打開包裹,清香撲鼻。魚肉鮮嫩,還帶着果子的香甜,吃起來肥而不膩,很是彈牙爽口。苗罂覺得太好吃了,不知覺地把嘴巴都塞得鼓鼓的,魏臨風寵溺地看了一會兒,笑着伸手把他嘴角邊的汁液給擦了去:“罂罂,別急,沒人跟你搶。”
苗罂默默地給他打了個滿分,心底因為魏臨風的廚藝而對他的好感度又上升了幾個度。不過還是詳裝生氣地拂開他說了一句:“別叫我罂罂!女裏女氣的。”
這天
魏臨風不知從哪兒雙手捧了一束白花遞給他:“罂罂,這花兒好看嗎?送給你!”
“都說了別叫我罂罂!這個我也不……!”苗罂差點要拒絕魏臨風送他花這種女裏女氣的舉動,但回眼一看,那白花不正是那古書上記載的世間難見的淩霄花嗎?他之前研究的毒藥中正好缺了這一味,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好,我接受了。”苗罂昧着良心改口,伸手接過花。
“罂罂你喜歡就好。”魏臨風笑逐顏開。
苗罂無奈的對他“屢教不改”的肉麻昵稱表示嘆氣。但為了淩霄花,他可以忍:“魏臨風,這花……你是從哪兒找到的?”
“啊,我今天去打獵的時候無意中從山崖壁縫裏看到的,大約離地十丈遠處。”魏臨風老實回答。
“……”苗罂暗自驚訝,居然長在那麽高的地方,以他現在的輕功根本無法到達。
于是苗罂的壞心思又起了,他骨碌骨碌地轉了一下好看的琥珀色眼珠子,面不改色臉不紅氣不喘地對魏臨風說:“這花兒我很喜歡。魏臨風……,你能不能每天都給我采來?”
“當然可以!只要你喜歡的我都會為你竭盡所能!”魏臨風允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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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兩點要說明的:1、魏臨風現在是中蠱狀态,會把苗罂自動帶入到他的心上人身份裏,沒有心上人就會是潛意識的理想對象。魏臨風其實就是個蠢直男,他的理想對象就是溫柔可人的姑娘,所以對待苗罂是像對待女孩子一樣的。假如沒有苗罂,他現實中會是有美滿家庭,老婆孩子熱炕頭,他又很疼愛媳婦的那種人生贏家。
2、目前,苗罂還沒有喜歡上魏臨風,甚至是抱有惡意仇恨的。魏臨風目前是他利用的對象,他會非常“自私、冷血”地利用他徹底。
所以他們倆的現狀是別扭的,因為魏臨風對待苗罂和苗罂對待魏臨風都不是正确的方式。
大約是因為醉心蠱的緣故,魏臨風有時候也會對苗罂的行為進行一些“美化”的腦補,常常把苗罂弄得哭笑不得。
比如現在,苗罂只是挑食地把今天打獵到的飛鶴的脖子部分挑到一邊,一旁的魏臨風見了卻驚喜地道:“罂罂,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脖子。罂罂,你還特地挑出來給我,你對我真的是太好了。”
“……”苗罂只能無語,兩人相處生活了一段時間之後他發現魏臨風出乎意料的愛說情話和……黏人。
除非必要,比如出去打獵,魏臨風一般都喜歡待在苗罂身邊,或者沒事找事地在他面前晃悠。如果是真情人,那的确是甜甜蜜蜜,蜜裏調油的好景象。但發生在他們兩人身上,苗罂只覺得無比的煩人!自從魏臨風對他表白後,雖然也不會做太越矩的行為,但他的追求卻很熱情和直白了當。哪怕不說話的時候,都會時時刻刻地用他那好像能把人燙成一灘水的眼神熱切地注視着苗罂。
“你能不能別老盯着我看?!”苗罂剛從水潭裏洗完澡回來,一襲白衣,頭發半幹未幹的甚是撩人。
魏臨風紅了臉,趕緊把要吃人的灼熱眼神移開:“罂罂別生氣!”他又讨好地從背後拿出一束淩霄花來:“你看,我把花兒給你帶來了。”
“……嗯,好。”苗罂擡眼一看,走過去接過,也無避諱,就在魏臨風的眼前把那些淩霄花摘了葉子和梗,把花朵直接扔進石槽裏搗碎。
魏臨風看了一下,并沒有表現出生氣的神情,他似乎并不介意苗罂就這樣把自己辛辛苦苦采來的花給弄碎了。他也不過問苗罂究竟是要幹嘛,他只是默默地走到苗罂身後,一如往常的伸手運氣幫他把半幹的一頭漆黑長發給烘幹。
倒是苗罂搗鼓了一陣子,突然側過了半邊秀美的臉,用在黑暗中顯得有點陰森森的詭異眼神盯着魏臨風看了一會兒,直把魏臨風看得有些汗毛發怵才開口道:
“你十年前,冬至那天,是否曾在後山看見聽見些什麽?”
“十年前?讓我想想……冬至那天,我應當在藏劍閣幫忙看守,所以并未聽聞到什麽。”魏臨風皺眉仔細回憶。
“當真?!你究竟去沒去過後山?”苗罂失聲詫異,他一下子站立了起來,臉色并不十分好。
“當真。冬至那天因為是一個大的氣日,空峂派會擺宴慶祝,上下都會很忙,我當時作為大弟子,首要職責就是代替主持宴席的歷長老守護藏經閣。所以我記得十分清楚,我并未去後山。”魏臨風十分篤定,神色堅定。
聞言,苗罂臉上的神情陰晴交加,目光淩亂擺動,竟是久久不能平靜。
“罂罂,你怎麽了?”魏臨風看着擔心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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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只是想起一些陳年往事……原來……”苗罂擰過頭不讓他看見自己的臉色,又喃喃自語。
原來,這麽多年來,他一直誤會了魏臨風。
此事若要說起,也是一言難盡。小時候的第一次見面,雖然魏臨風的态度已經很不友好,但真正讓苗罂“仇恨”魏臨風的卻不是單單因為那一次的事。僅僅是一句傷人的話不至于讓苗罂記恨到現在,這裏面有更深的故事。
苗罂小時候的遭遇可謂凄慘,無父無母,和一個也不怎麽懂得照顧孩子的老頭子住在後山。苗罂早早地學會了自己照顧自己,受到冷嘲熱諷或是冷眼旁觀也并不放在心上。但十年前,冬至那天,他卻真正的遭遇到了也許導致了他往後改變心性的一件事。
那天,大雪紛飛,冬至是一個本該熱熱鬧鬧慶祝的氣節,前山越熱鬧就越顯得後山的冷清寂寥。剛好洞裏的最後一塊煤炭燒完了,醉心于研制新毒藥的佟長老就吩咐苗罂去前山取過節的錢也順便要一批新的煤炭。其實苗罂并不想去前山,他覺得那裏的世界與他無關,但是不去的話洞裏又實在太冷了,還沒有能力運功禦寒他的只好幸苦點冒着大雪去前山取些煤炭了。
卻不曾想,在走出後山鏈接前山的一條小道上,冤家路窄,遇上了他“作弄”過的一個空峂派弟子——陸甲。陸甲,家財萬貫,走後門塞進了空峒派,平日裏不學無術,作惡多端,因為出言不遜,苗罂曾經下毒教訓過他。陸甲當天還不是一個人,他帶着一群平日裏一起厮混的兄弟。苗罂本不想生是非,打算要繞道走的,卻被陸甲攔了下來。
“呵呵,總算被我逮到了,你今天不道歉就別想從這兒過!”
“我、就、不、道、歉!”苗罂小小年紀已經是個倔強脾氣,只是那時候的他忘了自己還年幼,還很弱小。
陸甲越發惱怒,夥同他的一幫兄弟将苗罂拉扯到一旁的雪地裏,對他拳打腳踢,苗罂比他們年幼許多,功夫也沒到家,被幾個人打得毫無招架能力,被人壓着趴在冷冰冰的雪地上,嗚咽着掙紮。
這時,外邊看風的弟子卻突然驚呼一聲:“大師兄來了!”
苗罂一聽,掙紮得更厲害了。雖然魏臨風在他心中已經沒有好印象了,但他還抱着一線希望,身為空峂派的大弟子一定不會見死不救,他要是聽到的話一定會來救他的。
“魏……唔、魏臨風!”苗罂的臉被壓在雪裏,他掙紮着艱難地喊出聲來。
卻一下子被人抓住了頭發,提起了臉,眼前正是那小人陸甲,他陰笑着拍了拍他的臉說道:“叫啊,我讓你叫。但我告訴你,大師